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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改口得太快,样子又乖巧,给足了姜宇平面子,他张了张嘴,只好不情不愿道:“朕允了。”
念念立刻道谢。
姜宇平气冲冲的甩袖而去。
展文宣站起来走到念念面前,行了一礼,低声道:“多谢皇后娘娘解围。”
这场比赛如果不是念念横插一脚,真的让李小姐夺了头筹,皇帝当众赐婚,他要脱身只怕要费一番工夫。
念念拎着球杆笑,低声道:“展大人不必向我道谢。”
不等展文宣接话,她就嗲嗲的道:“毕竟我不能让我未来的孩子叫别的女人母亲。”
展文宣:“皇后”
他猛地一惊,可念念却不准备为他解惑,太监牵马过来,她翻身上马,居高临下的看了展文宣一眼,调转马头走了。
展文宣被她最后那句话还有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心惊肉跳。
他要让章太医过来一趟,她不会真的没吃避孕的药吧?
简直大胆包天!
姜嵃一直不动声色的看着,直到这时才起身不紧不慢的离开。
他上了马车,拿了一本书心不在焉的看。
刚出园子,马车就停了下来。
侍卫在外面道:“王爷,是皇后娘娘”
话音未落,就传来骏马嘶鸣,接着是脚步踏上马车的响声。
哗啦一声,车帘被撩开,冷风和亮光一同钻进来,还有那个能将人活活气死的小丫头。
一张笑脸从车帘外探进来,笑嘻嘻道:“皇叔,捎我一程。”
姜嵃放下书,道:“皇后娘娘没乘凤辇?”
他这就算答应了。
念念钻进来,对着双手哈气,道:“没,起晚了,我一路骑马飞奔过来的。好冷”
姜嵃把手中的暖炉递过去,“皇后可以和陛下一起乘御辇回去。”
念念接过暖炉,“皇叔你真好。才不,我看见姜宇平就心烦。”
姜嵃笑了一下,不置可否,低头继续看书。
念念好奇,趴在桌子上盯着他道:“皇叔,你看的什么?”
姜嵃:“工部送过来的治雪灾要略。”
今天冬天格外寒冷,男方更是迎来几十年不遇的大雪,已经有不少地方出现了雪灾,这几天。朝上都在讨论这件事。
念念凑过去看了一眼姜嵃手边的奏折,正好看到上面说雪天路滑,马车无法行走,马蹄倒还可以用布包上,车轮却没办法。
念念拿起奏折笑:“皇叔,我帮你个忙,你也帮我个忙好吗?”
姜嵃看了她一眼,又扫过她手里的奏折,继续看书,淡淡道:“臣给不了皇后娘娘孩子。”
念念:“不用皇叔给我孩子,我找别人了。”
找展文宣了吗?
不过他没问,只道:“是吗。何事?”
念念:“皇叔帮我废了姜宇平,让我继续当皇后,之后皇叔和展大人爱怎样怎样,我都不管了,可以吗?”
姜嵃没忍住笑出声:“异想天开。”
念念失望:“这也不行吗,没有通融的余地吗?”
姜嵃:“没得商量。”
念念叹道:“哎,好吧,虽然皇叔冷酷无情,但我还是不忍心看百姓受苦,给皇叔出个主意,就是不知道管用不管用。”
姜嵃:“皇后娘娘请赐教。”
念念:“在车轮上缠铁链,不知道管用不。”
这是现代车辆用作雪天防滑的常用手段,非常有效,可惜这个世界太落后,好像还没人想出来。
姜嵃手微顿,蹙眉想了一会儿,展颜。
“皇后娘娘不愧是骆家女,臣这就叫人试验一番,若是管用,赈灾的物资就能早一步送到灾民手中。”
念念笑嘻嘻道:“我这么厉害,皇叔还是不肯和我合作吗?”
姜嵃这次连看都懒得看她了。
念念干脆也不再说话,车厢里只剩下吱吱呀呀的响声,还有偶尔被吹开的车帘透进来的呼呼冷风。
念念突然把手炉塞回姜嵃手里,道:“皇叔还是自己拿着吧,我不冷了。”
姜嵃愣了一下,含笑收下。
念念看他脸色稍微好了一点,再次笑嘻嘻的开口:“皇叔,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吃了没有?”
姜嵃心口一跳,差点又被呛到。
她送他的礼物那盒虎鞭吗?
姜嵃咬牙:“皇后娘娘,您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调戏完展文宣又来调戏自己,她到底哪儿左了性了?
念念无辜眨眼,“我这是关心皇叔的身体健康,皇叔吃了没有?”
姜嵃额角抽动,咬牙:“没有。”
念念笑:“皇叔是不是觉得虎鞭效果不够好?要不我再送您一盒鹿鞭?我爹那方便也不行,当初为了生儿子,囤了一库这玩意儿,要不我全给您送去?”
姜嵃黑着脸道:“可骆家还是只得皇后娘娘一个女儿,可见这东西没什么用。”
念念拍手:“皇叔说得对,所以才是得看大夫,李太医”
“停车!”
姜嵃突然扬声打断念念的话。
马车瞬间停下,侍卫在外面道:“王爷,有何吩咐。”
姜嵃:“皇后娘娘坐马车坐腻了,接娘娘下车走走。”
念念眨眨眼,不等侍卫开口,立刻抱住姜嵃的手臂,认错比谁都快。
她抱着他手臂轻晃,软软的道:“皇叔,我错了,我不给您送虎鞭鹿鞭各种鞭了,也不叫太医去给您看病了。您不行就不行吧,我不嫌弃。”
姜嵃:“”
听到念念话的侍卫:“???!!!”
王爷不行???!!!
呸呸呸,不对,皇后娘娘不嫌弃自家王爷不行是什么意思?难道两人真的有一腿???!!!
好像还是不对
为什么总让他听见这些不得了的事情,会不会被王爷灭口啊嘤嘤嘤。
皇后出墙记()
姜嵃被她气得喘不上气来;盯着面前这个能将圣人气死的小丫头;正准备开口;恰巧;念念撩开了车帘。
车外干冷的寒风瞬间灌进来;姜嵃喉头一痒;忍不住咳了起来。
念念连忙合上帘子;回头。
姜嵃用手帕掩着口鼻,压抑的咳嗽声沉闷嘶哑,似乎不想让外面的人听见。
念念小声道:“皇叔;对不起,我下次不乱撩帘子了。”
姜嵃忍得手背上青筋凸起,另一只手摆了摆;又做了个往前的手势。
念念看明白了;小心翼翼的撩开帘子一角,用身体挡着冷风;对外面道:“王爷开玩笑的;继续吧。”
侍卫应了声“是”;马车又缓缓启动。
姜嵃忍得脸都红了;眼睛水洗过一样;蒙着一层水光。
念念看着他;心生同情,她也咳嗽过,知道想咳嗽的时候越忍越难受;而且一开始就很难停下来
她突然起身;在他疑惑的视线中,坐到他腿上。
念念笑,软嗲嗲的道:“皇叔,我来帮你”
说着,趁他震惊之际,拿开他的手,然后对着他的唇亲了下去。
姜嵃瞳孔猛地收缩,震惊得一时连喉间要命的痒意都完全忽略了,唯有唇上的触感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
还有那双乌黑的笑眼,藏着浅浅的笑意,无辜又妖娆,像初生的妖精,尚且懵懂,就已将蛊惑人心的本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直到念念离开,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姜嵃才缓缓回神,太震惊,他甚至忘了发怒。
等他想起来准备训斥她的时候,念念却得意洋洋道:“我的办法管用吧,皇叔现在已经不咳嗽了。”
姜嵃一时间无言以对。
念念还在笑嘻嘻的继续,“下次皇叔再咳嗽,也可以继续用这个方法哟,不过我肯定不会天天和皇叔呆在一起,皇叔该成婚了。”
姜嵃深吸口气,道:“皇后说得对,臣该成婚了”
念念歪着头笑,“皇叔不肯让太医诊治,就算成了婚也只能亲两下,太浪费了。”
姜嵃:“皇后娘娘又想下去走走了?”
念念不开心的伸手掐了他一把,嗔怒:“皇叔,你太坏了,就会用这个威胁我。”
姜嵃再次僵住,他竟然忘了,她还坐在自己腿上。
“下去。”
男人脸又红了起来,可惜这次不是憋的,是恼的。
念念坐着没动,开心的笑了起来。
姜嵃:“不下去就下车。”
好吧,未免把人逼急了,念念乖乖的重新坐回原地。
“皇叔帮我一个忙吧。”
姜嵃下意识的绷紧神经,他现在听见这句话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何事。”他先问。
念念:“皇叔帮我把吏部尚书搞下去好不好?”
吏部尚书是良贵妃的父亲,也是坚定的保皇派,是除了展文宣外姜宇平最倚重的文臣。
姜嵃眉眼微敛,“为何要对付他?”
按理说吏部尚书和骆家是盟友才对。
念念皱了皱小脸,又接着笑道:“皇叔没发现今天良贵妃看我表情吗,她没安好心,想欺负我。”
姜嵃差点笑出声,谁敢欺负她啊,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而且”念念看着他笑,“吏部尚书和皇叔不对付,正好我也可以帮皇叔解决一个麻烦。”
姜嵃拿起书重新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向她解释:“朝堂之事并非皇后想的那么简单,吏部尚书是陛下肱骨,首辅大人也甚为倚重,臣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
念念:“皇叔没有把握?”
姜嵃:“并非此等原因。试想,臣动了吏部尚书,陛下岂会甘心?陛下不甘心自然要生事,到时臣手下的人难免要折损不少。这一来二往,朝中官员至少要折进去三分之一,留下的空缺由谁替补?”
“若是无人替补,必然会生乱子,到时候受苦的不是你我,而是黎民众生。所以,此事急不得,需从长计议”
念念笑:“那皇叔是答应以后帮我出气了?”
姜嵃:“”
他这算是答应了吗?
“嗯。”算吧。
念念忍不住去扯他衣角,“皇叔,你真好。”
姜嵃:“”
这就好了?就算没有她请求,他早晚也会在吏部按上自己的人,这丫头鬼精鬼精的,会不知道?
说话间,马车已经进了内城,姜嵃让车夫先去国公府送念念。
骑马跟在外面的侍卫:“”
到了国公府门前,念念起身准备下车,突然回头问道:“皇叔,你知道我为什么那样帮你止咳吗?”
姜嵃心头一跳,刚想回答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念念就凑到他耳边,用气音道:“因为这样,皇叔每次咳嗽的时候都会想到我亲了你哟。”
姜嵃:“!”
不等他说话,念念就飞快的跳下马车,冲他挥手:“多谢皇叔。皇叔慢走。”
这个皮猴子!
姜嵃伸手放下车帘,眼不见心不烦。
念念开开心心的回了府,用了午饭,然后一觉睡到傍晚。
睡醒后接见了几个跟着骆家长辈打仗的老人,试探了一下他们的态度,结果很让人满意。
骆彤是大家看着长大的,都把她当女儿疼,正宫膝下还空着,姜宇平就让后妃们接二连三的怀孕,根本就是欺负骆家没人。
姜宇平对骆彤的态度,几乎可以等同于他对骆家的态度,再等同于对跟着骆家混出来的武将们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