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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任性，方钦亮却得履行保护省委领导的职责。
“我自己去，一会到哪找你们？”左宇回答方钦亮的时候，眼睛却盯着陈青云。
陈青云点点头：“你去吧，回头到九所来。”
回蓉城的路上，陈青云淡淡地说：“钦亮，你怎么肯定，这几个人铁定有问题？”
“因为高速公路事件，省厅在整个蓉城拉网似的大检查，肇事者没找到，却吓得躲在阴暗角落里的牛鬼蛇神鸡飞狗跳，这些人以为省厅在搞大整治，纷纷逃离蓉城。”
既然陈青云发问，方钦亮趁机将最近做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因为没找到肇事者，方钦亮正不好怎么汇报呢，陈青云的问题，问得非常及时。
“动静有点大吧？”如果因为自己遇刺，省厅便如此大张旗鼓，影响市民生活，对陈青云的心境会产生负面影响。
方钦亮笑道：“没有高速公路的刺杀案，省厅也要组织相应的大行动，因为两天后便是全国城市运动会的开幕式。”
陈青云释然了，点点头：“这样也好，起码可以震慑那些危害社会秩序的家伙。”
方钦亮趁机询问道：“老板，城市运动会的开幕式，你不会参加吧？”
高速公路的刺杀案，吓坏了方钦亮。他最担心的，就是陈青云会很任性地像以往那样，随意与民众接触。
“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今天来江背镇的事情，我还要方大厅长替我遮掩遮掩呢。”
“老板取笑了，我哪有这个能耐。”以往的好兄弟，感情没有多大变化，陈青云坐上省委书记的宝座后，方钦亮再也没有称呼陈青云为兄弟。陈青云知道，如果强行要方钦亮改口，只会造成两人都别扭，称呼的事，也就由着方钦亮了。
“你就当真话听吧。”陈青云很无奈，他有很多次发现，说大实话的时候，没有几人会相信。
因为在高速公路上遇刺，当陈青云从哈国回到华夏的时候，王立华便郑重地向陈青云提出，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参加民间举办的活动，不然省公安厅与省国安局没办法履行职责。
陈青云知道，这是世俗的规则，自己要强行改变这种状况，只会恰得其反。
“刚才那几个，可不是简单的角色，省厅正满世界找他们呢。”方钦亮得意地说：“建立了信用体系之后，蓉城的吸毒者锐减。最近一段时间，吸毒的现象有些反弹，根据群众举报，已经将嫌疑对象锁定在刚才那几个年轻人身上，没想他们一头撞到网里来了。”
方钦亮以为陈青云在逗自己，不好怎么回答他，于是挑陈青云感兴趣的话题汇报。
既然如此，陈青云不便干预方钦亮的业务，于是转变话题，询问丁锤：“丁处，你怎么肯定，盘龙山庄就有问题呢？”
陈青云的平民情节，并不因为当上了省委书记而改变。今天中午，他的计划是陪着王菲、陈紫与陈微在盘龙山庄吃午饭，却因为丁锤一句话，改变了自己的计划。
丁锤敲着脑袋说：“刚才那个年轻人冲山庄老板喊了一句话，‘六榨’，我总觉得，这个‘六榨’在哪听过，并且是很不好地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陈青云早就知道盘龙山庄的老板是张罗，但他并不因为山庄是张罗所开而不进去吃饭。只是丁锤的话，让他觉得在这里议事，确实有点草率，这才改变主意。
张罗是张扬的儿子，陈青云与他们父子俩，真是前世的冤孽。
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因为出版局扫黄打非行动，陈青云得罪了张罗，扫了张扬的面子，引发张扬的怒火，在其后很长时间里，张扬想尽办法打压陈青云，可说无所不用其极。
陈青云担任蓉城市委书记的时候，因为盘龙山庄承诺给农民种油菜的补助没有到位，在人代会期间江背镇数千农民上访，陈青云指示市信＋访局处理此事，并且表态，如果盘龙山庄不肯兑现承诺，市委将对农民进行法律援助。
因为如此多的恩怨，张扬处处针对自己，陈青云的理解是此人太狭隘，今天的事，可以肯定，张罗与社会上的不＋良之人瓜葛很深，说不定还牵扯到贩毒案件。他在考虑如何处理张罗，对丁锤的回答，没有放在心上。
回到九所不久，左宇兴冲冲进来了，他的第一句话，让丁锤拍着大腿喊道：“我知道在哪听到过‘六榨’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投毒案（八）（）
左宇冲进陈青云设在九所的接待室，兴冲冲地说：“老板，据这几个毒贩子交待，张罗不仅涉及到贩毒案，还与几年前的城北沙场血案有牵连。”
丁锤闻言，拍着大腿喊道：“我知道了，也是在几年前，当我知道沙场血案的当事一方，是城北一窝峰的老大，于是第一时间直奔水巷，不料城北一窝蜂的老大已经被人用刀捅伤。当我赶到城北一窝蜂老大的家时，此人只剩下一口气，临死前只说了两个字：‘六榨’。”
陈青云点点头：“我记得你说过此事，不过当时没将‘六榨’的说法告诉我，只说凶手身手很高，有可能不在你之下。”
“这个六榨，就是张罗。”
陈青云明白了：“你的意思，在张罗的身后，有身手很高的人供他驱使？”
“能够驱使这些高手的，也许不是张罗。”
方钦亮与左宇听得云山雾罩，一头雾水，因为职业使然，他们不可能向陈青云与丁锤打听，在旁边静静地坐着。
陈青云没有放过方钦亮与左宇，突兀地说：“对夏丰与焦仁的监视，是政保总队在执行吧？”
方钦亮点点头：“没错，他们两人，应该还不知晓自己被监控。”
“左宇，你是不是安排了对张罗的监控？”陈青云继续发问。
左宇不解地说：“老板，不会有问题吧？”
“问题没有，但要换个方式。”陈青云断然道：“对张罗的监控，将政保总队的撒回，请丁处接手，派小卫上。”
陈青云知道，桃花岛茶庄的小卫，身手与丁锤、乔峰相比，只高不低。从表面看，小卫不过是柔弱的美少女，不易被人发现。
方钦亮与左宇不明所以，直愣愣地盯着陈青云。
陈青云没有解释，继续道：“对夏丰与焦仁的监控，可以加大点力度。”
“如果夏丰与焦仁发现了怎么办，特别是焦仁，在省纪委干了这么多年，反侦查的能力很强的。”左宇没加掩饰地表示反对。
陈青云笑道：“如果他能发现就让他发现吧。”
笼罩在陈青云心头的间谍案，现在稍稍有点眉目了：高层意识到有米国间谍潜伏在S省省委班子，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几年前，旷文龙浮出水面，高层对S省省委班子潜伏着间谍一事，稍稍放下。
前不久，发生在醴泉集团的牛肉饼事件，陈青云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夏丰与焦仁，对他们进行了秘密监控。
而现在，线索开始朝张扬集中，陈青云得重新思考如何拔出潜伏的如此之深的间谍。
没有证据，就算知道张扬是间谍，陈青云也不能拿张扬怎么办。
正在考虑如何措词，向方钦亮、左宇、丁锤说清楚今天找他们来的原由，石春来电话了。
石春告诉陈青云，扶桑富士食品株式会社的总部确实在米国，但该公司并没有川田其人，根据川田在醴泉酒店的登记资料，这个人是假冒的。
石春的电话来得太及时，对于川田就是潜伏的间谍的猜想，本来陈青云只有六成把握，现在的把握上升到了九成。
“有人打醴泉集团的主意，我们分析分析，此人的意图是什么？”
毒贩子的事情是省厅的业务，陈青云不会过问；张罗的事情还有待落实，而“川田”的事，才是陈青云将方钦亮、左宇与丁锤找来的上目的。
听了陈青云的介绍，丁锤皱着眉头说：“此人了解醴泉集团的生产线，莫不是想搞破坏。”
陈青云笑道：“破坏醴泉集团的生产，目的在哪呢？”
方钦亮疑惑道：“是呀，就算他能破坏一次，或者说，他能将醴泉集团某条生产线彻底毁掉，可用不了多久，醴泉集团照样能够恢复，意义不大呀。”
左宇凝重地说：“作案动机，如果能找出此人的作案动机，一切都将明了。”
陈青云提示道：“牛肉饼、百合糕、烈炎醇，这三样东西，有什么共同的性质呢？”
方钦亮与左宇同时答道：“都是食品。”
“是食品没错，可醴泉集团生产的食品何止数百种，此人为何单单了解这三种食品的生产情况呢？”
丁锤轻声说道：“牛肉饼，不久之前，省工商检验局与醴泉集团闹得很不愉快，就是因为牛肉饼吧。噢，我明白了，这三种食品，都是专门出口罗国的。”
陈青云肯定地说：“没错，醴泉集团有数十个品种出口罗国，只有牛肉饼、百合糕、烈炎醇这三样，是专供罗国的。如果此人真要采购这三样，背后也会有深层次的东西。”
方钦亮恍然道：“此人的来意，是冲着罗国的。”
陈青云摇摇头：“不见得完全是冲罗国，也许是为了挑拨华夏与罗国的关系。从以上两个动机分析，此人有真假采购两种可能。”
丁锤笑道：“如果是真采购，如此大的量，可以减少对罗国的出口。但这种方式，就算我这个门外汉，也觉得有点不太靠谱。再多的采购量，对于醴泉集团来说，都应该吃得下，只要提升产能，就能完全应付过去。”
“好，第一种假设基本可以放弃，那么剩下第二种可能：挑拨。”陈青云淡淡地说：“挑拨醴泉集团与罗国、或者说挑拨华夏与罗国的关系，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当然，我们得把作案范围锁定醴泉集团。”
方钦亮、左宇、丁锤同时答道：“投毒。”
“犯罪与打击犯罪，只隔着一层窗户纸呀，如果没有道德与法律的窗户纸，我们这个社会，真会乱套呀。”陈青云感叹道：“如此复杂的事情，落在你们眼中，就那么简单。”
方钦亮夸张地大笑：“老板，你这是表扬与自我表扬吧。”
“好了，不说这些肉麻的话，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对方最有可能下毒的地点与方式。”
方钦亮、左宇、丁锤都是ding级的侦破专家，特别是丁锤，长年与米国间谍打交道，最熟悉他们的手法。
三人的分析，与昨天晚上发生在水巷醴泉小区花园洋房的情形如出一辙，他们的目光，同样盯到了高速公路的服务区。
事情已经很明了，陈青云本想再给他们一个底气，白思量的电话打过来了。
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 投毒案（九）（）
“公子，不好了，对方杀人了。”从电话中可以听出，白思量像犯了重大错误的小学生，害怕老师打屁股，说话都有点发抖。
结识陈青云的时候，白思量跟着何笔管陈青云叫“老大”，后来发现卫斌管陈青云叫“公子”，白思量像装了滑轮似的，立马掉转方向，学卫斌的样，改变了对陈青云称呼。
现在发生的事，很有可能叫公子也不管用，白思量有点害怕了。
“不着急，有事慢慢说。”陈青云平静地说：“是谁杀人了，杀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