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蒋孔明站了起来,语出惊人:“其实四十年前一战,匈奴人也未尝没有取胜之机。”
许海风二人自然知道他不会语出妄言,对望一眼,许海风说道:“军师大人,当年我汉朝四大家族同心协力,与如今的貌合神离可是迥然不同啊。”
他的意思是说,只要汉人同心协力,没有内贼,便可不惧于匈奴。
蒋孔明笑道:“主公此言差矣,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想要同心同德,那是决无可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几大家族并列数百年,盛而不衰,已是异数了。”
他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凉茶,一口饮下,润了润干燥的咽喉,说道:“其实那场战役之前,匈奴人也没有想到会取得如此之大的成果。他们准备不足,与平日里一样,只知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与六郡中的百姓结下了不解之仇,根本无法在那处立足。若非如此……”
他的嘴角溢出一丝冷笑:“若是匈奴人能够善待百姓,他们也未必就不能在此生根立足。先帝所要感激的并非属下臣民,而是匈奴人的领军统帅才是。”
许海风一时语塞,看了眼太乙真人,二人同时从心底冒出一股不可压抑的寒气。
贪生畏死,人之天性。
若是真的面临生死关头,又有多少人会选择慷慨就义,而不是苟且偷生,这个答案他们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如果是苦读圣贤的腐儒生,定会对蒋孔明的这番话加以斥责,或者更进一步的口诛笔伐,以表彰自己的大义凛然,威武不屈。
然而许海风和太乙真人,一个是亲身经历,一个是见多识广,他们却是深知蒋孔明的这番话句句在理,并无半分夸大之处。
太乙真人豁然醒悟过来,指着蒋孔明,以他一百一十余岁的高龄,亦不由地大惊失色:“难道,难道你将这番话对哈密刺说过了?”
蒋孔明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抛去酒杯,叮咣一声,摔成粉末:“若非如此,您老以为哈密刺就凭我的一封信便不远千里的押送五千匹上好战马来见我么?我蒋某人尚且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呢。”
太乙真人神情黯淡,道:“匈奴以残暴闻名,我们大汉军民深受其害,知道唯有全力搏杀,方始有得一分生机。纵然如此,数百年间也是守多攻少。如今,匈奴人若是懂得刚柔并济之道,则我大汉危矣。”
许海风虽然不曾说话,但看向蒋孔明的眼神中也带了几分责备。
蒋孔明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不屑地笑道:“纵使学生三缄其口,请问二位,难道大草原之上,就真的没有人异士了?学生敢以性命担保,最迟不过百年,这个道理一样会被外族人领悟,学生只不过是将这个时间提早了一点而已。”
许海风毕竟与他相处日久,知道在他的心目中,对大汉这个民族有着一种堪称执迷不悟的盲目钟爱,不会无缘无故的做出危害汉民族的事情,于是问道:“军师大人此举不知有何用意。”
蒋孔明晒笑道:“匈奴人虽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想要完全实施,并且见效,起码需要几十年的不懈努力。然而,学生在此,又怎会给他们这段时间呢?”
太乙真人眼中神光暴涨,仿若实质,他问道:“你就如此有把握,能赢得了匈奴铁骑?”
蒋孔明不屑地一笑,答道:“若是他们龟缩草原,学生势必要动一番手脚。可他们要是进入我大汉境内,学生自有妙计,让他们有来无回。”
太乙真人双眼中露出挣扎之色,长叹道:“只怕如此一来,我大汉的百姓要受苦了。”
蒋孔明冷冷地道:“战争哪有不死人的,舍不了孩子套不了狼。一旦刘氏尽诛,学生保证尽起精兵,先灭匈奴,不将其亡族灭种决不罢休。”
太乙真人看了他半响,始道:“ 好,若你真能实现此诺,那么老道就舍此残躯,为你效命就是。”
许海风大喜,但心中却仍有一丝担忧,问道:“那么刘氏一族……”
太乙真人闭上眼睛,道:“刘氏,他们有今日之祸,也是咎由自取。何况,数百年前,又何曾有过什么刘氏,老道心中,只有汉之一族,而无刘氏一族。”
第五部 振翅欲飞 第一百五十二章 威逼
待许海风将太乙真人安置妥当之后,才返回宫中。
意外地得到了这位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效忠,许海风喜出望外。
既然有他老人家在此坐镇,就算奥本宗师伤势痊愈,卷土重来,也难以讨得好去。
至此,卧龙城才能称得上是固若金汤,只怕就算是汉贤帝的皇宫也比不得他这里安全吧。
许海风为了在城中伏击奥本,调动了众多高手,就连数处民房也被征用。在伏击失败之后,更是下令全城戒严,严加搜索。
当然,他们都知道如果真的能够抓到奥本宗师那才叫有鬼了。
所以这个命令名义上是捉拿刺客,但实际上却只是以此为借口,别有所图罢了。
第二天一早,许海风正与蒋孔明在商议未来的发展步骤,大致方向早已确定,只待蒋孔明的勘察工作完毕,就可立即上手。
此时,童一封上门求见。
招呼他进了房,许海风既然存了招揽之心,对他的态度也就不同,让座看茶之后,许海风问道:“童将军此来有何贵干?”
童一封面现犹豫之色,舔了一下嘴唇,方才艰难地道:“那队恺撒人的使者已经在城中等候半月有余,将军是否见他一面呢?”
许海风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童一封此人做事稳重,小心谨慎。这个恺撒人的使者又与他何干,竟然能让他三番五次的来催促,可见其中必有缘故。
蒋孔明霍地哑然失笑,道:“童将军真是精力旺盛啊,昨日与那个恺撒女奴一夜逍遥快活,如今又是精神抖擞,让在下佩服啊佩服。”
许海风亦是隐露笑颜,原来是恺撒人用了美人计。只是不知夜夜笙歌,他这副老骨头能否吃得消啊。
童一封大惊失色,想不到蒋孔明竟然连此事竟也探知,连忙道:“下官一时糊涂,收了他们馈赠的礼品,实是不该,回去之后,立即原物退还。”
蒋孔明眉头一皱,并不答话。许海风却知道,在这个蒋大军师的心中,人与人之间皆为平等。所以对于童一封把人比做货物的说法十分反感。
他微微一笑,说道:“童将军不必介怀,军师大人只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
对于童一封私受贿赂之事,许海风并不是十分介意。蒋孔明亦曾说过,水至清则无鱼,想要天下百官一心为民,不再贪赃枉法,那根本就是不切实际,荒谬绝伦的一个美好愿望。所以只要他们做的不是太过份,惹得民愤汹涌,许海风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作未曾看见。
蒋孔明看了一眼许海风,只见他对自己伸出了大拇指,耳中听到他以“传音入密”神功说的话:“军师大人好本事,这读心术已经练的炉火纯青了。”
会心一笑,蒋孔明抬起了头,和颜悦色地说道:“童将军,我家主公向来豪爽仗义,对待麾下将领更是……咳,从未薄待。童将军若是一心追随,日后纵然裂土封侯也未必可知呢。”
他的本意是想将许海风大大的夸耀一番,但是转念一想,许海风身为黑旗军统领,这一年多来,非但没有为任何一个士卒操过心,而且还将全部的军饷中饱私囊。这样的行为无论如何也与爱兵如子沾不上边。
他的脸皮虽然厚若城墙,但此时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简单地一语带过。
童一封脸色一变,想不到他竟然毫无顾忌地将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当场说出,一时之间,心如擂鼓,嘴角喃动二下,却是答不上话来。
他心中如同明镜高悬,亮堂的紧,蒋孔明既然说得如此明了,那就是存心要拉自己入伙了。如果自己一旦拒绝,只怕即刻就要大祸临头。
他权衡再三,犹自犹豫不决,黑旗军纵然是名震天下,但想要凭借一军之力与中央朝廷对抗,只怕还是凶多吉少。如果自己入了贼船,只怕是上去容易,再想下来那就难如登天了。
到时候,怕是依旧难逃这脖子上的一刀啊。
他下意识的抬眼望去,只见上面的二个人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童一封不自由主地打了一个寒颤,他们虽然是满面笑容,但是眼神中却无半点笑意。童一封顿时明白,此时已然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没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豁然上前二步,对许海风兜头就拜,口称:“末将拜见主公。”
许海风大笑声中亲自将他扶起,说道:“童将军客气了,以后大家都是自己人,再也无需行此大礼。”
童一封连忙点头应是。
蒋孔明亦是站起,绕过桌案,来到他的面前,说道:“据说将军的一家老小都居住在西方大营之中,学生已经派军前去,将他们护送过来,日后便可与将军得享天伦之乐了。”
童一封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此人非但学识渊博,而且行事心狠手辣,那句话摆明了是拿自己的家眷来威胁自己。
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下官的这点家事,竟然还要劳烦军师大人为之费心,着实担当不起啊。”
蒋孔明哈哈一笑,说道:“既然主公说了童将军以后是自家人,那么学生有一事想要劳烦将军,不知可否?”
童一封知道定然没有什么好差事,但此时此刻纵然他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宣诸于口:“军师大人只管吩咐,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为主公和军师大人效犬马之劳。”
蒋孔明笑呵呵地递过了一张纸头,童一封顺手接过,疑惑地打开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看向蒋孔明的双眼中露出了骇然之色。
这张纸里写着一些人名,换作别人或许莫明其妙,但童一封却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这些人都是程家和天鹰军团这二大巨头安置在城中的耳目。
“这些人等都是恺撒人潜伏在卧龙城中的奸细,就请童将军点派人马,将他们一打尽。”蒋孔明收起了笑容,正色道。
童一封知道一旦将他们抓获,就代表着与这二大势力就此决裂。
许海风或许还不在乎,但他这个执行者可就百口莫辩。从此以后,也唯有全心全意地投效许海风,再无其它退路了。
只是事已至此,他别无选择,只好涩声道:“下官遵命。”
蒋孔明握住他的手,语重心长地道:“学生已经下了戒严令,卧龙城许进不许出。将军此去务必小心在意,莫要有漏之鱼。切记,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童一封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咬牙道:“下官明白了,定不负军师大人所托。”
“好,将军可以去了,我与军师大人二人在此恭候佳音。”许海风开心地笑了笑,顺口道:“将军出去时,顺便把那位恺撒人使者叫上来吧。”
童一封施礼告退,出了房门,他才发觉背心已然被冷汗浸湿透了,粘在后面难受之极。
对于这个外表平凡的军师大人,童一封昨日是仰慕他胸中所学,但今日就是既敬且惧。从他开诚布公地招揽自己之前,早就一环套一环地将一切事务安排妥当,根本就不怕自己不从。
如此心机智谋,让人思之不寒而栗。
更让他胆战心惊的是,这个蒋孔明的耳目竟似无所不在,到卧龙城只不过短短一日有余的功夫,竟然就对城中事务了如指掌。就连自己千辛万苦才推断出的二大势力在城中的布署也被他丝毫不差地写了出来。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唯一的解释,就是当年许海风离去之时,在城中隐匿了大量的密探,所以才能对城中之事了如指掌。
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随时随刻都处于许海风的监视之下,童一封就觉得浑身汗毛倒竖,冷汗淋漓。
他下意识地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