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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半天,把头发撩起来,水又变清澈了。放下去,又变红了。咋回事儿?
凑近了端倪好一会儿,才惊讶道:“由依你染过头发的吗?”
“没有啊?染发伤害头发的吧。我从来没有染过头发。再说妈妈是绝对不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的。”
由依说道。
“你头发放在水里,看着就是红色的诶。看这水,就跟染了一样。”
张贲让由依自己看。
“啊,这个是我头发的特质啦。很吸水,然后就会变红。”由依脸蛋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听我妈妈说,我出生的时候,医生说我头部表皮的铁元素过量,然后就是体质偏碱性。头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听说全世界很少有人这样哦。”
由依有些小得意,然后小声道:“哥哥,你不喜欢吗?”
“啊?啊不。不是。你别多心,我只是很惊讶。确切地说,是非常惊讶。”
张贲愣在那里,心中暗道:怎么会这么巧,这发质,如果按传言来说的话,这不就是传说中的红拂吗?
在玉美人中,有一种玉美人,被称作红拂玉,正是因为她们的头发有这种神奇特质。出生时候因为头皮中铁元素过量,并且身体偏碱性,会导致头发在长大后,变得异常吸水,并且稍微沾了一点水之后,会有一种红玉一般的淡淡晕染美感。
这种美态,被称作红拂拭尘。而这种头发,就被称作红拂。这样的美人,被称作红拂玉美人。
正如夏真的绿珠一样,由依的红拂同样有神奇的特质,它能够留香、散香。
留香是指如果用某种香味入水洗涤头发的话,头发就会带上这种香味,普通头发自然也可以,但是时间不会长,而红拂玉美人的这种头发,能够真正地留香,以后只需要用清水洗涤,就可以了。
而散香,就是指它不但可以留住香味,还能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不会浓烈,是一种似有似无的感觉,这种感觉,就仿佛是拂尘轻轻地挥舞了一下,擦拭着表面的灰尘一样。
所以才有红拂拭尘的说法。
而古代同样也是有红拂女的,唐传奇里的风尘三侠,李靖、红拂女、虬髯客。这红拂女的原型,其实是杨素家的执红拂侍女。不过她不仅仅是侍女,还是宠姬,而且那红拂也不是简单的拂尘,而是她拿自己的头发制作的拂尘。
所谓拂尘留香人更香,红拂玉人更迷人,说的就是杨素的宠姬,这位真正的红拂玉美人。
和历史上的大多数成功不成功名男人一样,杨素好歹也是爽过一把的,这种极品玉美人,红拂玉,算是被他爽到了。
绿珠之于石崇,红拂之于杨素,都是一样的佳话,至于李靖,当时可能还在打酱油,红拂女也和他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张贲愣神之间,真的是有些心不在焉,夏真身怀绿珠如果说是惊讶莫名的话,那么由依居然是红拂,那真的是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有些玄奇的意味在里面。
这红拂如玉,根根发丝在水中映衬出了红玉晕染的颜色,光泽透亮,摸在手中,又好比红玉那样的顺滑圆润,舍不得撒手。
“哥哥,你怎么了?”
由依小声地问,她感觉到张贲停了下来。
“哦,没什么,我刚才走神了。”
张贲按捺着内心的惊诧,又给由依洗了几瀑热水之后,才心中笃定,由依就是历史上传说的红拂玉美人,三千烦恼丝,丝丝如红玉。
在镜子面前用吹风机缓缓地给由依的头发吹干,不得不说,张贲有点小喜欢手指头在长长头发里面来回拨弄的感觉,柔顺丝滑,总觉得舒服无比。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快吃晚饭的时候,才真正将头发吹干,小丫头对着镜子用手指头勾了勾发丝,然后用发箍箍住,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手指头摆出一个胜利的姿势:“耶——”
“怎么这么高兴?”
张贲将一把桃木梳子递给她,由依哼着小曲儿梳理着发梢,笑看张贲:“因为我突然发现哥哥有时候真的很体贴人呢?”
嘴角抽抽了一下:“胡说。”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额头,由依嘿嘿一笑,手掌揉了揉光洁的前额,头发依然是那般顺滑如丝,淡淡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闻了感觉很舒服。
“才不是呢,哼哼。”
皱了皱小鼻子,由依跑到房间里抱住龙猫公仔,然后在门口探头探脑,挥舞着龙猫公仔的爪子,然后怪声怪气地说道:“哥哥是个大笨蛋,大笨蛋呀大笨蛋。”
张贲微笑着摇摇头,心道:还真是个小姑娘呢。
老娘在前厅叫着吃饭,桌子上放着焖锅童子鸡,笋片木耳香菇片,香气腾腾,让人食指大动,新鲜米烧的饭更是香味十足,让人胃口大增。
“妈,别忙了,坐下就吃吧。”张贲说道。
“外面那么多人,我怎么好先吃。蒸饭炉子里的饭还要招呼戏班子们,各家的婶娘都在忙活,我吃饭,像什么样子。”
一边说一边双手在身前围裙上擦拭着,朝着门外走去。
老头子则是端起一只大海碗,盛了最起码八两米饭,上面盖了两片大肉,哈兹一口就是半拉,吃饭也吃的爽气。
张贲拿起筷子,心中暗想:要不要和阿公说呢?小依是玉美人的事情……
第五卷【五世同堂皆虎贲】 NO。6一切如常……吗?
【第二更!晚了点,抱歉抱歉。都市神话群:108528921】
望着手机屏幕上简短的“哦”“是”“好”之类的话,夏真一阵无力地向后倒去,躺在老旧的棕绷大床上,双手举着手机,竟然有些无力地骂道:“这个混蛋。”
而张贲的手机上,已经电话一百多个,全部是夏真的,短信一千多条,还是夏真的。他有心删掉而不忍,接到电话也没什么好说的。
稍微敷衍两句,应付应付,自知无趣的夏真只好自己先挂断,每次都这样。
甚至刚挂断有忍不住打过来,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然后再挂断,以此往复。
晚上的时候,各家人都是爬到屋顶上看大戏,下边更是人头攒动,河面的舞台上,灯光照耀起来,布置的精致漂亮,演百花公主的声音婉转好听,说是夜莺轻鸣也不为过,念白圆润,仿佛珍珠落盘,噼里啪啦。
老头子带着人到自己的一亩甘蔗田里砍了几十根甘蔗,看的人都手里攥着一截在那里啃。
这甘蔗不比广南的那种又长又粗,短了点,但是节子长,汁水丰,非常甜。又兴许是江南的水质好,养的这甘蔗也向人了。
帮由依削好了皮,将一截如玉甘蔗递给她:“吃吧,等不及了吧。”
“嘿嘿。”由依皱了皱小鼻子,一口咬在甘蔗上,咔嚓一口,汁水就溅了出来,一股甜汁就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好吃!”由依高兴地叫了起来。
两人就站在最前面,边上都坐着老头子,一个个摇头晃脑的,年轻时候基本上也和大山小山兄弟两个一个德行,都爬过墙头偷看女人过。
又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公主赠了宝剑,由依颇有兴趣地盯着,在日本,可是看不到这样稀奇的艺术形式。
不过周围老烟枪实在是太多了,张三贤更是喊一个好吐一口烟,张贲无奈,拉着由依朝外走,架了个梯子在一棵大树上。
“走,到树上。”这是一颗大株树,又粗又结实,江南少有的硬木头之一,由依人份量轻,上去之后站在树杈子上还有富余,张贲抄了两块坐垫,拿了一条毯子上去,两人坐在树杈子上,屁股底下垫着坐垫,一条毯子裹在由依的上身上。
“哥哥你不冷吗?”由依抬头关心地问。
“不冷。”
啃着甘蔗,甘蔗渣滓就往树下扔,好一会儿,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谁!谁!谁这么缺德把甘蔗渣滓往老子头上撩!奶奶的……”
骂骂咧咧一会儿,由依掩住嘴窃笑,张贲莞尔。
又丢了一把甘蔗渣滓。
“到底是谁!”张贲一瞧,可不就是张大山么。满脑袋的渣滓粉屑,弄的跟臭鼬似的,正张牙舞爪地乱吼呢。
好一会儿,张大山兴许是觉得位子不吉祥,连忙换了个地方,其实也挺渗人的,他才摁死几个人在水里,夜里头真要闹点儿不干不净的东西,还真是有的受。
“这小子……”张贲摇头笑了笑。
按照规矩,期间戏班子班主是要出来讨赏钱的,大家听戏听的高兴,也不吝啬,最少一百块肯定要的,而且讨赏钱不是一次,一场百花赠剑,要五次讨赏钱,一场下来,还真是不小的收入。
班主显然没料到这群乡下农民也居然这么有钱,本以为他们是凑钱搞了一场戏,没料到金主还不少。
张三贤这个老东西讨了八百扔上去,骂娘道:“唱的好,娘的,有一二十年没这么近听戏了。”
嘴里叼着那根从楚男身上摸来的老云烟,眯着眼睛跟个旧军阀似的。
“多谢老东家,多谢老东家……”
班主也是忙不迭地感谢,他也是斯文人出身,据说还是科班,不是什么野路子,在苏州地面的文艺团体上,排的上号的。
这人面白须少,眼珠子锃亮,额头像是擦了板油的,亮堂堂的很,心中打定了主意,也不能小瞧了这群乡下的泥腿子,这么多年,发迹的人还少么?
他也是聪明人,心说今后还是要留个联系,这老爷子一看就是喜欢听戏,而且豪爽的人,将来捞个不大不小的关系,唱个戏提提神,不也是不小的外快么?
苏州府开车过来,才多少点路啊。
原本一天赶路的烦躁,一下子抛到了九霄云外。
而且他刚才也去看过了,老东家安排的住房,还真是没的说,两边厢房收拾的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台柱子唱百花公主的姑娘,则是有个小单间,还挺雅致,里面还有上好的书柜架子,文房四宝雕花窗,这是祖上有身份的人才住的老屋啊。
这戏七点钟开唱,到了十点钟才散场,人群稀稀拉拉地还不肯离去,人多的要命,其余不是张家大院的人,也是赶过来看戏,对这群乡下人来说,这看戏可比看电影有劲的多。
由依也是心满意足,连忙问:“哥哥,我也去学这个吧。”
“你?你可不行。你还是拉好你的小提琴吧。”
张贲拍拍她脑袋,笑着说道。
三分钟热度,谁都有呢。
刚要下去,却看到梯子没了。
张贲一愣:“哪个混蛋干的?”
“哈哈哈哈!下不来了吧。看你往我脑袋上撒雪花,我有不是机动田,还要你们两个给我施肥除草?奶奶的,小妹妹,对不住了,你求你的张贲哥哥,说不定他抱着你,就下了树了!哈哈哈哈……”
张大山扛着梯子,耀武扬威地在不远处大小,周围一些婶婶叔叔们瞧见了,也是嘻嘻哈哈地大笑起来,别人上墙抽梯,这是上树抽梯啊。也亏难张大山想得出来了,旁边的张小山瞧见了,也是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老头子一口烟吸进去,正好瞧见树上两个尴尬的人,也是想笑没笑出来,呛的要死要活。
“三阿公,要吃小喜酒哉,这个乖囡囡都跟着小贲上树了,哪天不还是要成双成对的哇。”
几个长舌妇在那里嘻嘻哈哈地说着,张贲好不尴尬,老头子也是好笑:“细棺材的,还不快点下来,你要带着小姑娘睡树上一晚上啊。”
“没梯子。”张贲道。
“没梯子就下不来了?人一抱跳下来。”老头子下令道。
张贲脸皮微黑,深吸一口气,单手抄住由依,在小姑娘啊的一声惊呼中,直接跳了下去。
嘭的一声落地,小姑娘毫发无损,只是吓的小心肝噗通噗通地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