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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里外外一静一闹,形成了鲜明对比。
杨进财刚要开口说话,张三贤猛地一拍桌子,这张上好的红木桌猛然嘭的一声抖了一下,差点散架。
杨进财吓了一跳,竟然直接跪了下去:“张三公开恩!张三公开恩呐!”
张三贤站起来,朝外走去:“女人家吵什么吵,有那么多屁话不会死远一点说,都他娘个婊子滚远一点!长舌妇!”
一帮女人连忙飞也似的逃走,老头子转身才惊讶道:“哟,杨老总,怎么又跪上了?毛主席老人家说不定也吃不住你的大礼呢?”
正面一张毛主席画像,威严精神,杨进财心中暗道:你一巴掌下来,老子半条命都可能没有,你们家的人都不正常,老子不想半夜里吓醒,更不想和杨金彪一样连夜逃跑!
“毛主席老人家总是要跪的,要跪的……”杨进财连连点头,一身上万的西服都成了地摊货。
“哼,毛主席可没说过人要下跪的!中国人站起来几十年了,你不知道吗?”
三少爷冷笑一声,他素来瞧不起这种软骨头的货色,放抗战岁月,就这样的东西,他不知道宰了多少,但是,也亏难着这种人骨头软,所以他门都是两头怕。
想当年地下党要过长江,从南通转楚州进徐州,淮河面前不得过。三少爷两淮名头很大,地下党联系他要过淮河,他和日本兵手下的汉奸们打了声招呼,那些汉奸一般只要不是扫荡,就能给个准确的时间段让地下党过河。
什么是威名?这就是!
最经典的一次就是三少爷还没开口说,汉奸就先开口说:“夜里一点钟,有一个钟头的时间过河,日本兵两三点换防。”
那时候的三少爷,还觉得这个颇为无趣哩。
张三贤又缓缓坐下,拍了拍裤子褪上的灰尘,他本来就面目硬朗,双目精神,炯炯有神,板寸的灰白头发,不过绝对没有廉颇老矣的感觉。
有一句话说的好:革命者,永远年轻!
“小贲,给杨老总一张凳子,我怕杨老总待会儿又心情激动,不仅要跪下,还要磕头呢!”
张贲点点头,顺手从边上抄起一张小凳子,走到杨进财跟前,放下之后,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坐下。”
“是、是……”
杨进财点头哈腰,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他哪里是个人物,他分明就是个人名。
这里哪个人正眼瞧了他。
但是杨进财不得不佩服,这张家的气势,太壮了。
几十号青壮团团坐好,只要张三贤发话,周围绝对没有一句多嘴的声音,这等纪律,让人心寒。
这还是正常百姓人家吗?正常个屁!
张老三平时教导这张家十三家长工子弟:随时随地保持革命警觉性,要应付突如其来的斗争……
这屁话要是扔到别家老头嘴里,不肖子孙没大耳刮子扇上去就算是积了阴德,也只有三少爷随便放两句响屁,别人也会说三少爷功力精深,如雷贯耳。
这小凳子在江南叫牌牌凳,是给小孩子坐着玩耍的,杨进财整个人缩在这张小凳子上,双手按着膝盖,脸色苍白,汗珠子不停地往下滑。
他那两个助手,才知道今天的差事是多么糟糕,本来还抢着过来,以为是个美差,到了门前埠头上的时候,两人就知道糟了,碰上刁民了。
现在才知道,这比刁民的层次不知道高了多少。
吞了吞口水,两个原本挺体面的小伙子也是面无人色。
张贲走路沉稳有力,可是无声,杨进财看了只会觉得绝望,双眼一闭恨不得睁开眼睛之后就什么都不存在,刚才都是幻觉。
“张三公,我、我今天来……是、是谈谈赔偿问题的。”
张三贤点点头:“杨副总果然有见识,明事理,嗯,不欺压老百姓,挺有良心的。”
杨进财面皮抽搐了一下,小声道:“各家的损失,报……报个数目上来,我、我拿回去……拿回去好从公司报账。”
张三贤又点点头:“说的对,事情就是要一条条来,一条条办,杨副总果然是大人物,有气量的人,办事情牢靠。来,老头子我还是很相信杨副总诚意的,这张纸头你就拿过去瞧瞧,看看数目对不对,对的话杨副总就给句话,点个头。”
张贲将各家报给市政府的损失递给了杨进财,杨进财接到手里,手发抖地看着,连忙点头:“对的对的,数目再对不过了。”
“杨副总,你纸头拿反了还能看出对错,这眼力,比我练了十几年功夫还要厉害,杨副总你身怀绝技啊。”
张贲在旁边冷笑说道。
“啊,不用看也是知道对的。”
杨进财心若死灰,这些人老的小的都不是好招惹的啊,瞧着张贲不声不响,一句话刺的他浑身发痛。
两个助手更是不敢动弹,站在那里就像两根柱子,张贲冷眼扫了一下,又站回了张三贤的背后,一动不动,这气势,没的说了。
老包更是心中暗喜:张耀祖的儿子就是体面,唉,可惜这老小子不在家,不然再说说,把女儿送到他张家,不会吃亏的。
包强心地善良,这周围几个村子里的人都是知道的,而且又是体面人,虽然是靠着老丈人才发的家,但是胜在本分,小时候和张耀祖关系极好,算是脱裤子尿一个槽的铁兄弟,王爱国算一个,他算一个。
“张三公,要是没有……没有别的事情,我、我就先、先走了。”
杨进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有勇气在这里开口说话,太压抑了,压力极大,这种感觉,就像是以前嫌犯上公堂的感觉,如果将毛主席画像换成正大光明牌匾,张三贤换上一身知府官袍,一样的威风。
“杨副总!”
张三贤突然喝了一声。
杨进财猛地坐回去:“张三公您吩咐,您吩咐……”
“今天好几个村子的人都是出动了,走路误工,说不定哪家就身体出了毛病,心里有什么怨气,不知道杨副总有没有什么高招,可以治治病,出出气。”
三少爷端起茶杯,一口牛饮,丝毫没有什么品茶的架势,一片茶叶滑到嘴里,舌头动了动,呸的一声,将茶叶吐在地上。
“误工费我来出,辛苦费我来出,有一个算一个。我回去马上派人去各个村里安抚,一定去,我保证!”
杨进财连忙拍着胸口焦急地说道。
张三贤心中已经满意,于是哈哈一笑:“杨副总实在是菩萨心肠,佩服佩服,要不要在我家里吃个便饭?”
“张三公客气……客气了。”
说完,竟然逃也似地跑了。
杨进财前脚刚被搀着出门,后面就是爽朗大笑。
“哈哈哈哈,就是一条癞皮狗嘛。”
“割它三刀,还嗷嗷叫好!”
第四卷【群狼环伺虎不惊】 NO。23无债一身轻
【第四更!今天终于完成了第一个一万五!加油吧!都市神话群:108528921】
张家这么一搞,杨进财也算是在洋港集团内部手眼可以,乖乖顺顺地拿出几千万出来安抚。该赔的赔,该给的给,别的不说,医院里被打瘫痪的几十个小伙子,下半辈子就要靠这份钞票养活。
至于这些被打瘫掉的渣滓,根本就没人同情,好的不学学坏的,以为横行得了一世,威风啊,牛气啊,真要是大难临头,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这次聚众斗殴火并的性质极其恶劣,杨金彪手下还活着的几个小头头其实已经被安排好去刑场的路了。
肯定是要枪毙几个,破坏社会安定,破坏国家稳定,这个罪,天大。
吃官司要把牢底坐穿的多的是,判的最轻的,也要三年半,可想而知这样的动静,如果捅到媒体上去,全国轰动都可以。
不过秦朝毕竟还有一个有实力的老子,四方打点,怎么也要保住儿子的官帽子,政治前途如果在这里交代了,那真是冤的要死。
省里也是低调处理,江苏出的恶性案件全国最少,猛地出一个比阿富汗差不了多少的事情,还真是一身冷汗。
一旦出事,成百的官员要帽子扔掉喝西北风去。
所以,各方官员头头,都将这群遭瘟畜生恨的入骨,也就只有沙洲本地的一些头面人物,才知道其中的底细,连秦朝秦市长自己,也只是猜测事情不像张家那样胡说八道的厉害。
可是他又不会相信区区八十来人就将两三百人全部搞灭,说出去,谁信?
事情一出,什么牛鬼蛇神都往外面窜,张耀祖借钱的那个银行,从行长到办事员都是跟狗一样地到张三贤面前送礼赔笑,牛副行长一副死了亲娘老子的样子,可是说话的时候,卑微到了极点。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更愿意将这几百万抹掉算了。
张贲实打实地转出几百万的钞票之后,牛副行长的一双眼珠子瞪了半天。
那些债主更是灰头土脸,这些人都是地面上拿得出手的小老板,虽然不像杨金彪那样凶横,可是放乡下人眼里,那也是有头脸的。
如今低三下四的架势,和以前那副趾高气昂的模样,简直是天壤之别。
有几个本来还想让包强说几句好话,老包本想开口,脑子一想:说他娘个屁!
于是假装不了解情况,袖手旁观。
一家家的钞票全部还清之后,一家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各房里的人都是说好了要凑钱请道士和尚来念经做道场,怎么着也要唱上三天三夜的水陆大戏。
戏班子都找好了,一天十万,三天三十万。
“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们本家自己出,你们不要担心,几十万还是有的。”
张三贤知道张贲手里有头两千万,也是吓了一跳,不过底气就足了,捏着烟杆也是颇为得意,老头子的神色让众人怪异,心中都道:三阿公有钱为什么不以前就还了呢?
各房里的子弟都当是张三贤自有谋算,又都心里暗暗佩服起来。
有几个被逮到局子里打了一顿的子弟张三贤亲自上门每人一颗人参,这还是以前在东北时候,东北当地的老乡送的。老头子实在是拗不过,才扛了一麻袋上了火车皮返乡。
这种金贵东西,用麻袋来装,也是仅此一家。
张贲是在家里桌子上实打实地放了六百万钞票,银行来了直接塞押钞车上,其余的债主都是各家拿着借条分钱,这红彤彤的票子,闪的人眼花。
当时看得人可是不少,女人们都是瞪大了眼珠子,她们都是惊诧无比:原来三老爷家里这么有钱的啊!
张贲和由依两人将钱点好,那感觉真是没处说,一个字:爽。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些债主拿着钱却如丧考妣的样子,张贲心里就觉得痛快,这些人昧着良心听杨金彪的撺掇,如今杨金彪倒台已经成了定局,又后悔起来,典型的墙头草两头倒。
因为张贲的假就请到周二,抓耳挠腮地苦恼,水陆道场那都是要选个黄道吉日的,这两天肯定是没机会了。
“你还是回学校吧,哈哈,今年掌旗就我们来啦!”
张大山和张小山两兄弟捶着张贲的胸膛,张贲苦涩着脸:“多好的机会,热闹热闹,阿公以前的老朋友都要过来,我还想见识见识呢。”
“哎,听说三阿公以前有磕头的拜把子兄弟?”
张大山小声问道。
张贲奇怪地看着他:“不能吧,我怎么没听阿公说过。”
“谁知道呢。我阿公以前提了一句,追问,没讲清楚,含糊过去了。”
张小山和他哥哥都是颇为惋惜,抽了根烟,正要嗑上一根,瞧了瞧旁边站着的小姑娘,又立刻收好。
不抽烟,嗓子里的痰都是黏黏的,难受的要死。
“你们两个抽烟抽的有点凶,还是找个借口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