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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情重。”
我面皮上强强扯出个此言不虚的深切赞同,心里却不由得嗤之以鼻了好几回,急急正了正神色,憋回跑到嘴边的大笑。
你能指望着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心里能有多火热?
“是,是是,小玄兄说的对,你家尊上的心里最火热了,你家尊上一家老小的心里都火热。”我笑道。
玄鹤朝我瞪了一回眼,忙拉着我上了云头,一手如绳子般紧紧捆住了我的手腕,两只眼珠子黑溜溜的盯着我,动也不动,好像生怕我不多时便要长出三头六臂,生出七十二变的溜了不成。
飞云直上,渐渐腾上了半空中,四周游云悠悠,风景甚好。
奈何玄鹤那小子双眼如锣,顷刻也不眨的紧盯着我,好似但凡我动上一动,那两目便会敲出一声震天动地的锣响,让我全身十分不自在,别说赏一赏周围白云飘飘的景致,就连弹一弹手指也能被就地正法。
眼见已经走了一阵,自云雾间望远,也依稀可见天庭宫殿的隐隐轮廓,既事无计可施,那就只能找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哎呦呦,哎呦呦,不行了,我不行了,快停停,快停停。”我大大一弯腰,双手捂紧了肚子,咬牙切齿的喊了一番疼。
“怎么了?”玄鹤轻轻皱眉,似是小心提防我耍什么花招似的,满脸探究的犹豫。
“啊呀呀!啊呀呀!”我斜着眼瞄了瞄他,顿时又加了三把柴火,叫嚷的更加大声悲惨,“不行了,不行了,我憋不住了,小玄兄你行行好,让我去如个厕。”
玄鹤面色一暗,轻轻抿几抿嘴角,又撇了几撇,颇多嫌弃的望了望我,旋即施个法诀将祥云停在了空中,扇了扇袖子,皱眉问道:“仙姬能否再忍忍,不多时我们就要到天宫了。”
我又将肚子捂得紧了紧,憋紧了气,憋得脸色胀紫,才终是锲而不舍的憋出了些内急且是十分内急的感觉,“小玄兄啊,这人有三急,又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我真的是憋不住了。”
玄鹤手指扣了扣下颚,仍旧眯着眼不甚相信的望我。
我直接捂着肚子蜷摊在了云上,“若是等会我憋不住,屎啊尿啊的玷污了这片祥云,试想如果小玄兄你乘着这片带有屎尿别致味的祥云进了南天门,一路向里,往来的仙人又一向多,若是被人瞧见了,那紫栖宫的名声何在?上尧君的面子又何在?”
玄鹤一向忠心耿耿,果不其然,一谈起主子的利益,立马满面疑虑,低眉沉思了片刻,才妥协道:“好吧,你说的也在理,那便再回一趟下界去处理一下你的急事。”
我心中狂喜,临到完美谢幕,戏也得做透,忙从云上捂着肚子爬起来,感激一笑,咬牙坚持道:“好好,这就去,这就去。”
一转身,却被玄鹤猝不及防的扯住了衣袖子,“尊上命我好生看着你,可不能再让你偷溜出去惹些什么是非,自然不能放你一个人下去,要去也是我陪你一起。”
我大惊失色的“啊”了一声,指了指我,复又指了指他,万分犹豫道:“这,这不好吧,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啊。”
玄鹤脸面忽的一红,眸光闪闪躲躲了半天,才有些扭捏的望向我,支支吾吾道:“你说。。。。。。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可能是那样的人。”
说着他中指一弹,便从血肉里穿出一根金丝线,直愣愣的朝我手边一扑,金光一灭,像是长了眼般,顿时灵活的穿入我的中指,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玩意儿?”我欲哭无泪的问道。
“这不是什么玩意?这是千里线。”玄鹤说着有些自得的挑了挑中指,隔空一对,便似乎有道金线自我俩指间忽隐忽现,他手指几动,我手指边也似有一股拉力,竟也不自觉的被扯得几动。
“千里线?干什么用的?”我暗暗试着拽了几拽,却触手便化为无形,半点也摸不到实体。
“自然是用来看管好惹是生非的人。”玄鹤说着念了回诀,祥云得令又重新窝回地面,迎风而行,风烈烈,将玄鹤那一头乌发吹的几欲炸毛,一如他也在炸毛的得意表情,“有了这根线,只要仙姬稍微动上一动,我就会晓得,纵使仙姬想耍花招,也是半点都行不通的。”
我咬咬牙,费力端出个面不改色的乖巧样子。
好,很好,非常好!
落地处是片杂草连天的荒地,既隐蔽又幽静,正是块野外露天如厕的风水宝地。玄鹤兄亦点了点头,想必也是很满意这块天然地方,扭头望我,道:“我在这候着仙姬,还望仙姬能快去快回,不要耽误了行程才好。”
我嘿嘿笑了几声。
玄鹤说罢又很不放心的勾了勾中指,我亦被勾得弹了几弹,见此他才完全放下心来,临走又婆婆妈妈的加道:“这千里线不断不裂,能伸能缩,若仙姬有些小心思,还是趁早断了吧。”
多日不见,小玄兄这知人断事的能力见长,诡计多端的本事更是见长。
第一百一十五章:魔灵入侵,重涧身世()
小玄兄看人看得忒紧!
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东躲西绕的大周,也没能逃出他如钩的视线,只好一溜身钻进了不远处一丛茂盛的灌木里,遂高高扬了扬手大声喊道:“嘿,我就在这里了,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完事。”
小玄兄闻高声抖着脖子撇了几撇嘴,忙很有眼色的背过身去。
眼见他也知男女有别,终不再把一对黑湫湫的眼珠子分秒不离的盯在我身上。我麻利儿的望草地上一蹲,眼风偷偷,边透过草木空隙间瞄准着玄鹤的动静,边在地上一块岩石的锋利处可足劲儿的磨那根连在我与玄鹤中指间的千里线。
磨啊磨!磨啊磨!磨的我全身上下都有些晕头转向,甚至有那么一刻,我认为我便是那位将铁杵磨成针的伟大王婆。
“仙姬,你已经在里面很长时间了,请问好了吗?我们还要快点赶路呢。”玄鹤高高喊道,喊着时还十分急促的动了动中指,一线连动,待牵出我这指中仍尚有的力道时,声音才有些稍稍缓和。
“啊!好了好了,马上,马上,马上啊,再等一小会儿。”我随手拨了拨额前垂下的几缕乱发,起高声音,慌乱的应了几声。
当初被我当日的那一通酒灌得烂醉,却不曾想小玄兄竟都没灌到胃里,尽全部灌到脑子里了,果然被美酒洗过的脑子与往日里的榆木疙瘩大有不同,想来玄鹤真的是开通了聪慧灵窍,被酒水一浇,如今满头开的都是智慧的花儿,竟连我也不及了。
我正上下求索,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究竟该用何等办法才能治住如今小玄兄这等厉害的角色,正抓耳挠腮之际,两袖疯狂翻飞时,金光自袖中忽然一飞,只听得那岩石上“呲”的一声短响,中指上那一股若隐若现的千里线金光一逝,竟然,断了!
我正惊奇,一移目,正看到绿油油的草地上平平躺了只通体血色的莲花簪子,似泛斑斑血纹,如滴落在青翠草地间的一沟尚且鲜活的血迹,让我双目狠狠的晃了一晃,好久不见,好久不戴,好久也没忘,真巧特巧,正是青霄曾经送我的那支滴血生莲簪。
许是因为方才我的动作幅度过大,竟不自知震掉了墟鼎中藏着的物件,无巧不成书,传说中不断不裂的千里线被这根落下的簪子一滑,竟也裂了。
我来不及细想,也没半个心思去细想,透过草缝偷偷斜了一眼玄鹤兄,见他似乎也没了耐性,正左左右右的踱起了碎步子,忙一把拾起地上的簪子重新揣回袖子里,临走临走,可忘不得要好好的掩掩耳目,随即两指挑起了地上那一根微有弱光的金线,在岩石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方绕得如五花大绑,才十分满意的住了手。
“小玄兄啊小玄兄,你可知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今日本仙不才,恰做了那一碗卤水。”我捂嘴偷偷笑着望向他,心中万般得意,两指一撮,身子便幻成了只小小飞蛾,翅膀一抖,又十分光明正大的在他耳边嗡嗡了几声,才远远飞去。
。。。。。。
我又折道回了灵界,在灵宫里转转悠悠的晃了半圈,方才找到重涧所住的宫殿。
宫门紧闭,甚至门外连一个把守的灵兵也都不曾站着,如此也好,倒也省的我再窝成个憋屈的小虫子,遂掐诀幻回人形,猫着腰慢慢移到了门前,轻手轻脚的往门里贴了贴耳朵。
门内静无声息了半晌,冷冷清清的好似无半丝人气,我正埋怨着自己许是头脑迷糊找错了方位,一退步,便听得殿内厚然一响,既闷且沉,像是膝盖落地的回音,遂止了步子,眯了眯眼瞅向殿内。
正逢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日光远远一射,眼前鳞次栉比的琉璃瓦片璀璨熠熠,晃得我两眼花花的重满了黑影,也看不清殿内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只约摸看到一袭玄影长立,面前正跪着位摊软在地的男人,时有呜声阵阵,许是哭的痛急,惹得双肩抖瑟。
若是不错的话,那立玄影是上尧君,而跪着的那位该是灵王无疑了。
怎么回事?既然上尧君都应下了救治重涧的事,想来应事半功倍,看如今情形灵王似乎比方才还要悲痛更甚,难不成是重涧无力回天,就连上尧君也束手无策了?
我心里似有一万种恶念头一时都冲涌进脑海里,纠成一股乱麻,慌张难耐,恨不得一脚跺开门冲进去一探究竟。
“都到现在了,你还不打算说出实情吗?”上尧君淡淡的声音自门内飘飘的传来。
我全身都为之一绷,忙急急压下了心中将要喷薄欲出的冲动,自顾敛了敛心神,静下心来细听门内传来的动静。
灵王覆在地上的指头抖了几抖,才缓缓扬起头,目光间似乎有些浑浊的麻木,只轻张起唇,又不可控制的颤了又颤,轻轻的,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是,没错,重涧的生身母亲是魔族人,是魔王九祭的亲生妹妹。”
果然,果然重涧的母亲是魔族人。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灵王猛然的抬起头,语气间竟是满满的无力乞求,一个王者对于父子亲情的乞求。
“没有,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上尧君顿也不顿,连半丝喘息的片刻都无,只低眸静望向他,淡淡回道。
灵王闻言仅余的最后一丝理智也一瞬在脸边崩塌,本就伏在地上的身子又低低的摊了摊,似是不能自持的微微一僵,半晌后才抬起了老泪纵横的脸,又是悔又是气的捶胸顿足,“都怪我,都怪我,若不是当年我胆小怯懦,不肯将他们母子俩光明正大的接来灵界住着,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若不是我故意隐埋了他娘亲的真正死因,我儿重涧也不会得知真相后神识涣散,被魔族人入侵了体。”
怪不得重涧额间会长出魔族的图腾玄焰花,怪不得自从魔族出来后,他便一直用默默温柔且依依惜别的眸光望我,怪不得临走时千城为何要说那一句金玉其外已经败絮其中了的话。原来他有一半的魔族嫡亲血统,又对知晓自己母亲的死因真相后连受打击,这才神识涣散,被魔族人的魂灵钻了空子,入侵了魂体。
人有人魂,仙有仙魂,少魂便少命。若是那具魔族魂灵一直霸占着重涧的身体不肯归还,时日渐久,不仅重涧会性情大变,就连他的身体也会被那一具魔族魂灵慢慢蚕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