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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乱,嘈嘈如麻。
正头疼时,只听得宫门外一排排礼炮喧天震响,烟火粲然。
姻缘司的喜娘一声喜气洋洋的高喝,“新人来了!”
纵使原先还在席位上端端正正坐着谈笑风生的老神少仙们,此时也站不定脚跟,皆一波一波的向门口步行而去。
约摸是大家都想看看曾经令四海邪佞闻风丧胆的战神,娶回来的该是怎样一位风姿绰约的良人。
四师兄撒开了腿,忙道:“过后再细细将你的风流韵事讲与我。”说着身子一侧,就滑溜溜的挤进了人潮里。
我眯眼自一个个黑乎乎的人头上瞅了过去,也未发现重涧与汜玉的身影。
“你是在找谁?”背后一声温温的气呵在我的耳后。
我回头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灌了,眨眼朝他身后瞅了瞅,只权当没听到他的问话,“临儿和那个女娃呢?暖儿和小玄又去哪里了?”
上尧君浅浅笑了,目光漫不经心的循着我方才的视线滚了一遍,也不再多问,笑道:“方才娥兮娘娘带着临儿与阿灼去后堂讨喜糖去了,暖儿是个爱玩的,她跑去哪里找乐子,小玄自然要眼巴巴的跟去了。”
那一点点言语间掺杂的笑颜,对他来说就是最丰富的表情。
我也笑着点点头,低声道:“我瞅着小玄也是个情种。”
他猛得抓起我的手,贴在他的胸口之上,那一片的炙热不急不缓的跳动着,却登时让我红了脸。
“那你说,我是不是个情种呢?”
那薄薄的唇氤着一层淡淡的玫瑰粉色,一张一合间,吐出的都是些撩人的春气。
对!你是个情种,你全家都是情种!
我慌张抽回手,擎着一张滴血的脸附在他的耳边,“那要试试才知道,你若是会发芽,就自当是个情种。你若是不但能发芽,还会开花,那就是一顶一的好情种。”
上尧君侧了头,幽幽望着我,一双黑眸如古井潋滟,不言不语,那透着玉润的脸颊上却渐渐漫出了一重重绯红色泽。
他,他。。。。。。
他这是害羞了么?
宫梁上挂着一盏盏砌金坠玉的八宝琉璃宫灯,数十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掌于缠枝玉柱之上,分列于宫道两旁,熠熠流光。
青霄一袭滚金喜袍,手里握着结花红绫,喜绫的另一端牵着的是乐安,着一席牡丹撒底的绣凤罗裙,头上是流苏落碎玉的红缎盖头。
远远的看去,气派非凡,可谓是天作佳偶。
礼乐更盛,奏得是龙风和鸣,漫空飞花缠缠,簌簌留香的穿梭在殿上阶沿。一对红光晃晃的人影在众礼司的左拥右待下,徐徐踏上了通向殿央的红毯。
幼时,少时,年长。。。。。。在闲人庄度过的那两万年光阴,如一只灵活穿梭于布匹间的织梭,顷刻间,所有的前尘往事都好像被如梦似幻的织起,好的坏的,都一匹匹的铺陈在我眼前。那抹青绿色的身影在往事里飘飘而立,与喜毯上的那一抹厚重红色截然不同,却又渐渐在我眼中融为一体。
我模糊了眼眶,耳边喧嚣不再,只有那一双喜靴踏在地上震出的一步步响声,明明很轻,却扣得我心神乱颤,扣得我双目淋漓。
青霄他,不再是任我一个人为所欲为的亲情港湾。
青霄他,在无边的岁月里,终于不再是孤单一人。
青霄他,一定要幸福啊。
这亘古仙途中,能有什么比幸福更重要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丹凤山浩劫()
礼司官雄赳赳的站在月牙高台上,扯着嗓子高喊了三声。
一拜无极天地!
二拜上古神祗!
夫妻对拜!
礼成。
青霄立在拥拥人潮中,唇角如被刀刻,始终弯着,除了麻痹的淡笑外再无一丝多余的表情。那红影摇曳,像一片单薄的赤色云彩,风一吹就散。
喜娘朝青霄连连道了几声恭喜,便引着乐安去了新房里候着,
他看不出有多欢喜,亦看不出有多难过,像极了一个傀儡,无悲无喜,只是在任人摆布。
我远远望着他,捏着茶杯的手渐渐缩紧,白瓷透凉,丝丝渗进我的骨缝里。
我晓得,青霄不开心。
难不成,青霄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乐安?其实是。。。。。。我。
思及此我握杯的手指一松,茶盏直坠入地,却被一只如影逐风的手半道截了下来。
上尧君转过身,目光晦暗不明,在手中茶盏上转了一圈,复又若无其事的搁在桌子上,抬起眸子,丝毫没有责备询问的意思,反而含着笑意望我。
我正要解释,却被他两根修竹手指堵住了嘴。
他唇畔高高弯了上去,却依旧笑得清浅,那墨瞳中的几点涟漪渐扩,翻出支离破碎的眼波,悠然荡漾着,却有些醉生梦死的萎靡。
我能够依稀感觉到,那种若有若无的心酸。
你明明想知道我对青霄究竟是什么感情,可为什么不让我解释呢?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还是你太过在乎我?
“天君驾到!”宫门外的仙厮一声脆亮透彻的通传,顿时大殿内鸦雀无声。
众所周知,这位天君一向疏懒惯了,除了日常朝事外,大半时间都是在寝宫里歇着,喝喝小茶,听听小曲,尤怕应酬此等群仙恭贺的宴席。听闻当年临儿的父亲娶妻时,他这个老子只是早早送去了礼,连半个面都没有露。
今日天君能驾临闲人庄,是大大的意外之喜,众仙翘首以待。
只见祥云吐纳间,一袭缓带玄黄缓缓入内,举步间瑞气逼人。
众仙不胜惶恐,成片成片的跪下来。
当年上尧君曾向天君献策,说要借着青霄与乐安的婚事好好拉拢一把西海王妃的娘家,以期求鲛人族能拿人手短,不惜成本,能再忠心耿耿的将蚩尤魔剑封印个几万年,保四海太平。
先前天宫使臣奉命,眼巴巴的去昆仑山取了金光红藕为青霄再塑仙体,今日又一反常态,亲身力行的赴了回婚宴。天君之所以如此变着法的讨好乐安的外祖父,也不过是为了一个蚩尤魔剑。
而蚩尤魔剑,直接关系到魔族与天族的生死存亡,一旦魔族得到蚩尤魔剑,或者鲛人族封印魔剑不周,就将是四海八荒中的一场浩劫。
天君刚被请去上座,屁股还没暖热乎,就听见外面依次而传的八声高喊,声声加急,直破殿中。
这是闲人庄特定的加急密报,报得都是一顶一的存亡大事。我皱紧了眉,心中不定,空空悬着,不住踮脚望向殿外。
上尧君按了按我的手背,示意我安心。
可我哪里安心的下来!大师兄闯进宫门,步如箭飞,一向体态端庄的他却走得有些凌乱狼狈。
“禀师父,丹凤山遭魔族偷袭,死伤惨重,已回天乏力。”那话尾的一声戚叹,生生令青霄的身子沉坠了好几寸。
“魔族此番攻入丹凤山,是为了曾在三百年前现过一次身的万凤心。凤族王室百余人,除了战死的外,其余皆被魔族掳走。”大师兄难掩悲愤之色,冷静的语气中带着满眼的血气。
青霄垂着眸子,隐在满殿辉光中的脸近乎透明,苍而白,无一丝血晕。良久,才在一片寂静中开口,声线却在剧烈的抖动着,“凤族。。。。。。凤族老祖如今身在何处?”
大师兄单膝撑地,眼眶泛红,微微垂了头,低声迟疑道:“下落不明。”
只听得一声厚重的震响,天君狠狠在玉面紫檀桌上拍了一掌,十足的力道,杯盏脆生生的作响,茶花四溅。
“魔族猖狂至极,罔顾法纪,罪不容诛!”一声震怒彻殿,任天君再是如何和善退让的性子,此时也阴得满脸青筋乍现,吼得殿中众神一个个噤若寒蝉。
就算上尧君再如何按捺住我的手,此时此刻我也难以沉静下去,遂大力甩开他的手,一个箭步飞出宫殿。
凤族老祖对我有再生之恩,况我曾经许诺过她,定会手刃杀害凤衣的真正凶手,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坐视不管,任凤族就此覆灭。
冥冥中也有一种奇怪的信念指引着我,身为凤族一脉,就要在生死存亡关头,敢于当先。
我方踏出门口,正要引诀召云,眼前风痕微动时,一抹玄色显出原身来。
“上尧君。”
话音未落,他便利索的拉过我,腾上云头,直奔向丹凤山的方向。
穿梭于云雾之巅,前路未可观,我愈发坐立不安。
上尧君轻轻握了我的手,身子一侧,挡住我躁动不安的步子。那一袭高挑的躯干在我头顶上遮了大部分阴翳,亦如他纹丝不动的语气,“不要担心,既然命中有劫,就注定破解的办法。”
我点了点头,深深吐了口气,欲言又止。
“你是想问万凤心的事吧。”他毫不遮掩,淡淡的目光中,瞳孔透亮,如墨染的琉璃。
“三百年前为了驱除重涧体内的邪魔,我们费尽苦心借到了凤族的万凤心,既然这万凤心百年前就已出世,为何魔族却在三百年后的今日才打起了万凤心的主意?还有,我从未亲眼见过万凤心,只是听人讲过它是凤神的仙魂所化,那到底是个怎样的神物,竟能让凤族遭此大劫?”我一股脑的问出口,深深凝视着他,目光恳切,迫切想要得到答案。
“当年我用万凤心救了灵界三皇子的性命后,就将它送还给了凤族,且这万凤心亦正亦邪,神力无极。至于魔族在今日颇有底气的攻进了丹凤山,怕是得到了事关万凤心的准确消息。”上尧君话及此,侧头来,静静望了我片刻,只是微微一笑,却多有些复杂的苦味,又肃了肃颜色,“准确的来说,如今的万凤心,是个人。”
第一百九十二章:金儿身份()
人?
“是谁?”被他这么一说,我越发觉得满头雾水。
“你可还记得当年丹凤山上那个名唤金儿的小女孩?”他望向云雾深处,幽光暗现,衣袂烈烈处,如一砚晕开的浓墨。
“金儿?”我低语道,垂眸思量,那小女孩的轮廓在我脑海里越发清朗起来。“她?她怎么会是万凤心呢?”我连连摇头。
她只是个有些寂寞,并渴望自由的小女孩。
上尧君侧过身子来,淡淡的语气里却是不容反驳的认真,“我没有骗你,那个金儿,的确是万凤心。”
这下,我更是如置云雾般,不辨东西。
“当年的凤后借助万凤心的神力祭出了红莲业火,烧死了魔族千万生灵,由此,这万凤心也染上了魔族戾气,重归丹凤山之后,戾气大盛,又烧死了一干凤族贵胄百姓。”
这故事我曾经在丹凤山听人讲过,故而不觉得陌生,遂点点头,催促道:“可这和金儿又有什么关系?”
“在万凤心烧死的凤族人中,其中有一个是身怀六甲的妇人,这妇人腹中所怀的孩子是纯阴至阴的女婴。万凤心沾染了千万被活活烧死的魔灵怨气,需要这样一个纯阴的熔炉栖身,便附在了那女婴的身上。”
当年给我讲故事的那个老兄,并泣涕涟涟的哭了一回他那葬身火海的妻儿。原来他就是金儿的生身父亲。
“按照时间推算,金儿至少也要有两万岁,怎么现在还是一副少女的模样?那金儿她知道自己就是万凤心吗?”
“放眼整个凤族,除了凤族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