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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一愣,才记起临儿口中所喊的师父正是青霄
“不过刚刚临儿在来折桂园的路上看到了师父呢,师父他失魂落魄的,临儿叫了他好些声,似乎也没有听到。”临儿说着敲了敲额头,又疑惑道:“今日明明是师父的大喜之日,他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仿佛是失去了挚爱一样,不但是他,连灵界的重涧皇子,和西海的汜玉上仙也是如此。”
挚爱那两字从一个孩子的口中说出来,却有足够穿云破雾的力量,一瞬清了我所有谜团。
这一刻,我甚至有些疯狂的笃定,青霄爱的是,其实一直是我。
“你是我的。”两根凉凉的骨节轻轻搭上我的下颌,扭过我的头,与我相对。
死寂,死寂,那仿若冻结的眸子里尽数死寂,却慢慢生出一丝慌张惊惧的错乱。
那是一种害怕失去的紧张恐惧,就如同当初的我,生怕失去青霄这唯一一个亲人,一样的不安。
我恍然大悟,终于明白过来方才他为何对青霄,重涧,汜玉三人有那样仇视的情绪,原来,他是怕失去我,怕有人会抢走我。
原来,高高在上的他,也会害怕失去区区一个不值钱的我。
第一百八十九章:婚礼前奏()
大婚的殿堂设在翠微山顶的滴翠宫,我自折桂园里头出来,携家拖口,带着上尧君与临儿一并赶去了那里。
祥云一到山尖,就看到小玄与暖儿着急巴巴的守在门口,一个脖子比一个探得长,远远一望见我们,立即飞奔了过来。
我等踏落祥云。
“尊上,您可算是来了,这来来往往的大神小仙们挨个向我打听你的行踪,我已经编了不下百个理由,实在是编不出来。”小玄说着抹了一把额头,隐倒苦水。
正说着,一角火红的袍锯自暖儿身后悄悄探了个头,却是露出一张巴掌大的粉嫩笑脸,玉雕雪琢的样貌,煞是可爱。
临儿扑过去,笑盈盈的扯了女娃的手,十分讨好的唤道:“阿灼,你有没有等我等得着急了呢?”
阿灼阿灼
我默默低喃,心想这女娃幼时的姿色都已是这世间尤物,长开了之后可怎了得?临儿真真是生了一双辨识美人的慧眼。
“才没有想你呢。”阿灼撅起一口樱桃唇,似怒般,抽回手,脸上却是能羡煞旁人的天真笑意。
我偷偷瞄向她,却不料一个眼神交错,那女娃也正对上我。
她先是一愣,方才被临儿逗弄出的笑意烟消云散,目光淡淡的,还结着一层令人毛骨悚然的肃杀。
之后,竟轻轻咧开嘴角,露出一口整齐的皓齿,对着我大大的一笑那模样,既娇俏,又纯真。
我狠狠揉了一把自己的双眼,分不清那杀气是真,抑或笑容是真。
一群神仙们簇拥儿来,男女老少,穿红披绿的,登时将上尧君周身方圆围了个水泄不通。而我,正巧鱼目混珠的一把,也被这些热情如火的仙家们堵在了这叙旧的人情圈里。
“神尊,上次一别,你我也有一万年未见了。”一位首当其冲的白胡子老道抚须长叹。
“上尧君,你可还记得我,我我我,我是天君他表兄的妹妹的女儿,当年在天君面前你还夸过我字写得好看呢!”一位香气绕身的仙子高声的嚷嚷着。
“上尧君”
“上尧君”
左爬一个上尧君,右跑一个上尧君,上飞一个上尧君,下走一个上尧君。人声如潮,在我耳朵里穿来梭去的聒噪。
我俯身,定脚,正要一气呵成的冲出人群,后面一只大手却牢牢拽紧了我的衣裳,一个重心不稳,我尖叫着朝后面栽去。那只大手腕力一转,将我甚是亲密的锢在怀中。
众人一阵小声唏嘘。
我脸上一热,暗用力挣扎着,试图能从上尧君怀里脱出身子。
事实证明,姜还是老的辣,我区区一个姜孙子辈,更是休想辣过一根已经老成精的姜。
上尧君都不怕,我又怕个什么劲儿。
我索性不再反抗,老老实实地的窝在他的怀里,再抬起一张厚成墙的脸皮,对着众人傻笑。
我这只破罐子,索性摔个彻底。
众仙们适才还略带人色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良久呆滞后,又慢慢在近乎无色的脸上攀上了些五颜六色的情绪变化。我乐悠悠的看着,四周那一道道彩虹争奇斗艳。
上尧君圈住我身子的两条手臂一寸寸收紧,低眸望我,黑眸里洒下几点亮亮的星子,正微微地荡漾着。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一群孩子吵吵嚷嚷的从远处跑来。
众人循声而望,皆朝山顶下望去,只间逶迤曲折的道路如卧龙般,自山脚盘旋而上,十里红毯艳色深深,自道路上长长铺开。
山脚下列着迎亲归来的龙轿凤撵,次第而排,丝竹奏喜,谱得是白首一心。
上尧君携了我手,含笑提步,临儿扯着阿灼走在前,小玄与暖儿紧随后,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迈向宫门。众仙们一张脸变了几番,却是不动声色的让开一条宽敞的大道,那饱含无数感情的目光有绵有硬,扑簌簌的扎在我的身上。
我强自镇定,拽了他的一角玄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一进宫门,殿中神仙三三两两的起身见礼,上尧君淡淡一笑,一一回了。
但凡早些时候被请来大殿中坐着歇息喝茶的,大多是在这四海八荒里有些作为声望,混到这般品阶的神仙们自然都是一定一的聪慧世故,自然不会妄加揣测评议上尧君的私事。是以众仙们俯身行礼时无不是三心二意的瞧着上尧君与我紧握的那只手,抬起脸时又是一脸的我没看着,我看着也装作没看着。
大师兄与四师兄一道过来,待看见我,也是一脸讶异与欢喜。大师兄面色温和的自我身上瞥了一圈,不做多言,只将上尧君与临儿引去了位分极尊的席位上。
四师兄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的,我收尽眼底,晓得他是要与我单独叙叙旧情,遂半道脱了上尧君的手,并示意暖儿不必跟着我。
上尧君回头,朝我淡淡一笑,任由我去。大师兄也顺道抽了个空闲,亦回头望我,唇边溢着往常的温暖笑意,那目光里却似乎有几分尖利怒火与心酸,就像是我犯了什么穷凶极恶的大罪。
我哑然无解。
待上尧君与大师兄走远,一直规规矩矩立着的四师兄忙不迭的弹了起来,一拳毫不客气的卸在我的肩头,“这三百年来你去哪里了,我与大师兄前前后后找了你数次,都寻不到你的踪迹。”他说着肩膀一碰我,笑得像个继母,低声道:“你这小妮子还真有本事,快点和师兄说说,你什么时候和上尧君搞到了一块去了?”
我闲闲捏了一盏茶,酌了一口,只拿白眼翻着他。
“小七,好小七,给我讲讲嘛,你也知道四师兄我一向是个守口如瓶的人,此事绝不会有三人知晓。”四师兄架起我的胳膊,热脸往袖子上一贴,使劲摩挲着。
若是经了四师兄这张嘴,不出三日,我勾搭上尧君这件事就会有一千个版本在四海八荒里漫天飞舞。
只是,这下我要好好的给他套个绳。
“那我问你一件事,你若能给我讲出个来龙去脉,我就告诉你我和上尧君的事。”我笑吟吟的开口。
白卿师兄不假思索的应了。
“你可还记得三百多年前,青丘与凤族联姻,迎亲的路上凤族的小王姬却被杀,狐帝认定了我是凶手,将我关进了牢狱里。”
话及此,四师兄怒眉一锁,抱屈道:“那狐帝真是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怎么可能是你杀了人,隔日我和三师兄带着几个师兄弟欲闯进青丘为你辩护,却被师父在半道里拦了下来。”四师兄说着一叹,又道:“还好最后你没事。”
我心下感动,看他气的嘴唇发白,遂递去了杯茶。
“不不,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件事。”我端起手中的茶盏,朝他的杯沿上轻轻一碰,笑得神秘兮兮。
第一百九十章:旁敲侧击()
“究竟是什么事?”四师兄搁下茶杯,一头雾水的望我。
我歪歪斜斜的靠着盘龙红漆柱,盯着手中那一盏绿澄莹莹的茶面,“青丘婚礼之日我先是遇袭,九死一生,堪堪留了半条残命,后又被关押在牢里。牢狱苦寒,我本以为会捱不过去,谁料我这条命实在是太硬,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反而是一日强过一日,到最后竟然不治而愈。”
四师兄皱了眉头。
我笑了笑,将手中茶杯放回瓷盘里,直起身朝他走了几步,“我从不相信有这个福分能得到上天的眷顾,鬼使神差的捡了条命。你猜猜,到底能是谁偷偷摸摸救了我?”
四师兄弯了弯身子,凑在我身前,一对长眉飞扬如鬓,高高的挑着,“你怀疑的,应该是师父救了你吧。”
我拱高了嘴,投出一个赞许默契的眼神,深以为然的点头。
当年凤衣那件事闹得人尽皆知,虽说今日我能够性命无虞的站在这里,说白了就是拖了凤族老祖的一片善心,旁人必定不会认为我是遭人陷害。虽有上尧君在明里罩着,可暗里那杀人凶手的罪名依旧在我头上扣得紧实。所以说,若我在狱中获救的事一旦传出去,必定又会成为各路神仙们茶余饭后的调剂点心。
反正我的人品早已被抹成了一块黑炭,倒不在乎他人的风言风语,只是怕会连累偷摸救我的恩人也遭他人非议。为避免传开,所以此事只能偷偷地问。
当日我在刑场获救,在青丘的地界边上,前来接我的人一个是上尧君,另一个是青霄,他们二人之中定有一人偷偷在牢狱里做了手脚。其实我大可以直截了当的跑到上尧君跟前,直截了当的问一问是不是偷偷救了我。只是我却拉不下脸去问,生怕会得到相反的结果,反而是自取其辱,自作多情。
越是身份卑微的人,在恋人眼中维持的尊严体面,就越是看得很重。
我就只能拐着弯的敲打敲打四师兄,以期许能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四师兄摩了摩下巴,片刻沉思后,回想道:“那日我与你三师兄在闯去青霄的路上,被师父捆了,师父命大师兄押我们回去好生看管。”他说着顿了顿,眉皱成川作不解状,“后来师父一个人赶去了丹凤山,约摸过了一天光景,师父又一个人精神不振的回了闲人庄。不消一炷香的时间,大师兄就带来了你被狐帝释放的消息。”
我垂眸不语。
四师兄又摇头叹气的补充道:“你被关在牢狱的这数月里师父从未出过闲人庄,只在你行刑的前一天去了趟丹凤山,照你说来,你遭奸人偷袭受了很重的伤,没个把月甚难复原。青丘的人又一向抱团,只顺从主子们。按理说,师父就算是想要救你,也只能打点个一天两天,绝不可能照应你数月之久。”
我听着他的话,脑子里却不住描勾着另一件事的联系来。
前一日青霄去了丹凤山?后一日凤族老祖就力排众议,硬是囫囵其词的为我脱了杀人的罪。
冥冥间这两者之间好像有天大的联系,青霄究竟是对凤族老祖说了些什么话?才能令凤族老祖不顾忌自己唯一孙女的性命,硬是逼狐帝饶了我。
越想越乱,嘈嘈如麻。
正头疼时,只听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