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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狐疑地瞪着她:“又是你这丫头,今天是第几次迷路了?”
“我真的迷路了……”
“怎么回事?”迷雾中传来俊玉的声音,小小盼来了救星,赶紧喊:“岛主,岛主,我不小心迷路了,他们非说我闯了禁地,要拿刀杀我!”
俊玉走过来,示意两个朱衣卫退下,伸手拉小小起来,道:“这个院子是家父的书房,家父远游西域后,这里就成了禁地。怎么,你对这里感兴趣?”
小小眼珠转了转,道:“宇文庄主是江湖中的神,无论谁都会对神好奇,何况我这样一个小人物,从没有这么近地接触过你们这些大神。”
俊玉抬手轻轻抚摸着青石墙角生出的青苔:“昔日豪门第,今朝闲草生。管你是宰相名将万户侯,到头来不过一抔黄土掩风流,想当年,哪有人敢在宇文府中随意走动?他们听见家父的名字便大气都不敢出,更不要说似你这般嚣张了。”
“我,我哪里嚣张了?”小小嘴硬,不过,跟大帅哥在一起相处,他始终和蔼可亲,实在看不出宇文府的人有什么可怕之处,真不明白那些江湖人一提到宇文山庄便吓得要死是为什么。
第44章 女娲冢 3()
俊玉沿着青石路来到院子正中,望着浓雾中隐约的书房,眉宇间又掠过一丝淡淡的惆怅。
“唉!老庄主去西域干什么?为什么去了这么多年都不回来?”
俊玉笑笑:“为了一个女人。”
“是他深爱的女人吗?是你娘吗?为什么为了她去西域?你娘在西域吗?你娘在西域干什么……”小小一口气问了一大串问题,说实话,她真的很好奇,她觉得,宇文家族每一个人都是一个传奇,每个人背后都有很精彩的故事,她有太多的东西想知道。
俊玉轻轻叹息一声,淡淡一带而过,那段过往,虽然江湖中不乏人知,但每个人都讳莫如深,宇文山庄的人更是三缄其口。同样,他也不愿意提起。
小小忽然发现自己多嘴了,大帅哥并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样阳光灿烂,他有另一面,掩藏在明媚之下,那种云淡风轻的惆怅,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瞥,却足矣揪动每个看到那抹惆怅的人的心了。现在小小就有一种酸涩的感觉,大帅哥一定有不寻常的过去,大帅哥的爹的过去一定更精彩。没关系,大帅哥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肯定有别人知道大帅哥的过去。
于是小小开始纠缠罗悌恨。木头疙瘩是大帅哥的徒弟,师父的事情自然应该知道的最多。令小小郁闷的是,木头疙瘩不是一般的木,问他二十句,他都不回答一句。
午饭过后,雾气稍稍消退,小小无聊,正琢磨着用什么方法才可以套出来大帅哥的故事,却看见管家和几个朱衣卫抬着个浑身是血的人急匆匆往里走,北府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小小意识到,可能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管家将血人安置在一间小屋,大夫很快就来了,听了听心跳,翻翻眼睑,轻轻摇摇头。管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俊玉闻讯赶来,伸出两根手指在血人颈间搭了一会儿,立刻道:“还有救!给我银针!”
大夫赶紧从药箱里取出银针,俊玉挽起袖子,将银针在烈酒中浸泡后,放在火上炙烤,令人除去那人的衣衫,熟练地在各处穴位一一扎下。
第45章 女娲冢 4()
片刻后,那人终于吐出一口气,醒转过来。
俊玉把剩下处理包扎伤口的事交给大夫,擦干净手刚想离开,就听那血人反复喊着:“快救少庄主,快救少庄主……”俊玉的心“咯噔”一下,转过身问:“昊天怎么了!”
管家也吓出一身冷汗,他认得这个人,是少庄主宇文昊天身边的亲信七两,七两浑身是血的栽倒在府门前时,管家就预感到出事了,心里一直七上八下,果然,少主真的出事了。
“虢州……閺乡……女娲墓……”那人只说了个地名,便又昏死过去。
俊玉目光转向管家:“怎么回事?昊天去哪里干什么?虢州的女娲墓不是早在三年前就突然消失了吗?”
管家一头冷汗:“二爷您不知道,少主他整天就喜欢在外面跑,而且总喜欢搞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哪里有奇怪的事,他就会去哪里。他为什么去虢州,我们委实不知,他外出是从来不交代不打招呼的。想必那里一定有吸引少主的古怪事情。”
俊玉听人说过,昊天确实喜欢神出鬼没,大哥病重,又很少管他,这小子这些年翅膀硬了,更是天南海北的乱窜,这次,他跑到女娲墓干什么了?
“管家,立刻备马!”
“二爷,您这是……”
“去找昊天。”俊玉清楚地知道,昊天现在是宇文家族唯一的传人,绝不能有任何意外,他必须去救昊天。
迷雾,漫天的迷雾,原本飞马半日便可抵达的路程,这次竟用了三倍的时间,通过函谷关时已经是半夜,如果不是城墙上隐约明灭的篝火,俊玉和悌恨的马头险些撞上城墙。认清方向,两人继续向西沿黄河直奔閺乡。
沿河的雾气更加浓稠,悌恨完全没有了方向感,只是寸步不离紧紧跟着师父,他一直很难理解师父超人的方向感来源于何处,无论是茫茫大海还是无边迷雾,他都能正确判断出方位。
閺乡,还在睡梦中,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远远的,可以听到黄河水涛拍岸的声音。
俊玉下马,天马的鬃毛已经湿透,在这样的天气里赶路,要耗费比平常更多的体力。
整个閺乡,只有一间驿站,旗杆上悬挂的孔明灯使其非常容易辨认。
第46章 女娲冢 5()
悌恨敲响大门,响声惊动了远处的狗,吠声不止。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驿卒踢拉着鞋,慢吞吞地过来开门,开口就是一股子酒气:“半夜三更的,什么人啊?”
俊玉晃了一下手中的太子东宫令符,这是在杭州时大哥给他的,说是如今大唐不比当年盛世,地方治安混乱,有了这道令符,会少些麻烦,此次连夜过函谷关就多亏了这道令符。
驿卒看到东宫令符,似乎清醒了些,赶紧大开驿站门,迎接来人,驿丞听说有东宫的人来,立刻从被窝里爬出来,亲自接待,心里还嘀咕,閺乡这个小驿站,平常那些公差最多是白天经过饮马打尖什么的,这地方实在太小,什么也没有,那些人根本不愿意在这里落脚,自打他上任来,还没有半夜接待过一个上差呢,今天真是稀奇。
俊玉将天马交给驿卒,顺手扔给他一枚金钱,叮嘱他一定照料好马儿,那驿卒眼睛闪闪发光,在这乡下,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金质钱呢,据说这种金质钱币是皇帝赏赐臣子后妃时专用,普通百姓根本见不到。
一盘蚕豆,一盘花生米,一盘腌萝卜条,半坛老白干,这是驿丞能搜集到的所有食物了,全拿出来招待贵客,一边倒酒一边说天亮了就去集上给上差整一桌好酒菜来。
俊玉现在最关心的是宇文昊天的下落,悌恨干脆直接问:“这几天,这里可否来过外乡人?”
驿丞笑了:“前几天来了几个,在下认得是宇文山庄的少庄主,不过他们没在这里住,到处打听女娲墓,后来一个老船工带他们去了,直到今天我也没再见过少庄主。两位是来找少庄主的吗?”
俊玉看着驿丞的眼睛,问:“那女娲墓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三年前一场大雨,电闪雷鸣中,女娲墓突然陷进黄河,从此就失踪了,是吗?”
“哎呀,可不是嘛!那一天,狂风大作,白昼忽然变成了黑夜,那雨就好像天河决了口,哗哗往下倒,炸雷一个接一个在头顶上炸响,震得人耳朵嗡嗡的。有人亲眼看见,一道赤红色的闪电击中女娲娘娘的墓,波涛汹涌的黄河瞬间裂开一道口子,那河水自动往两边分开,就看见女娲娘娘的墓缓缓沉入河底,河水重新复原。等到雨停了,风住了,大家再去看,女娲娘娘的坟墓已经没有了,连同坟前那两棵巨柳一起消失了!”
第47章 女娲冢 6()
“这几年,乡里就没有人去坟冢消失的地方找过女娲墓吗?”
驿丞摇头:“女娲娘娘乃是神人,她的陵寝突然沉入河底自然是神明的意志,凡人若想靠近必然是死路一条。我们当地到很少有人去女娲娘娘的陵寝,倒是不时有外来的人寻找女娲墓,可只见有人去,从未见有人回来过。”
“立刻把老船工找来。”俊玉琢磨,如果驿丞说的话不假,那么老船工应该是最后见到昊天的人,找到这个人至为关键。
“三更半夜,大家都在睡觉,何况雾这么大,什么也看不见……”
不等驿丞说完,一把亮闪闪的金币已经放在他面前,他眼睛立刻亮起来,有金子,当然好办事。
灯笼的光芒被浓雾包围在很小的范围内无法发散,甚至看不清提灯笼的人,远远望去,仿佛一团飘忽无根的鬼火。
驿丞边走边殷勤地说:“那老船工平常住在河边窝棚里,离这里有二里地。”
“他一个人吗?他的家人呢?”
“咳,说来也是个苦命的人,他婆娘难产死的,生下个儿子,好容易拉扯大了,结果征兵走了,一场仗下来,人没了,剩下老汉一个人。老汉靠摆渡为生,为了方便,就在河边柳树下搭了个窝棚,有渡河的过去喊一声他就出来了。”
脚下的泥土含沙量越来越大,空气中的湿气越来越重,黄河的水涛声越来越清晰。
“到了。”驿丞把灯笼举高,放开嗓门喊:“老幺,起来了,有人找!”
悌恨又往前走了几步才看见前面黑乎乎一大片,好像是棵大树,黑暗中影影绰绰像个张牙舞爪的怪兽。
俊玉放慢脚步,跟在驿丞后面。驿丞不时回头招呼:“公子快点,就是这里。”说话间,驿丞已经推开窝棚的茅扉,灯光隐没在漆黑的窝棚里。
悌恨快走几步想要跟上去,被俊玉拦住。俊玉没出声,只是打了个手势让悌恨跟在自己后面。
门半掩着,一脚踏上木板搭成的窝棚,地板发出的“咯吱”声在空旷的暗夜里显得刺耳诡异。窝棚里散发着鱼干的腥气,混杂在潮湿的霉味和汗酸味中,让人很不舒服。
第48章 女娲冢 7()
从发黑的竹床上爬起来个人,五十开外,须发斑白,堆满皱纹的脸膛被风吹日晒得又黑又粗糙。老幺用一双布满老茧的大手点亮油灯。驿丞熄了灯笼,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唯一一张像样的板凳,请俊玉坐下,满脸堆笑:“公子,他就是老幺,那天就是他带少庄主去找女娲墓的。”
老幺垂手弯腰站在俊玉面前,跟所有的那些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一样,见了外人就不会说话了,见了当官的更是噤若寒蝉,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不入流的驿丞。
“老人家,坐。”俊玉的微笑宛如三月阳光般温暖。
老幺被面前这绝美男子的和煦感染了,神情放松了些许,身体也不似刚才那般僵硬,怯怯地看了一眼门神一样立在俊玉身后的悌恨,小心翼翼地坐下。
“三天前,是您带着昊天去找女娲墓的吗?”
老幺看一眼驿丞,驿丞不耐烦地说:“公子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有啥说啥,不要乱讲。”
老幺连忙站起来,恭恭敬敬回答说:“三天前一个年轻人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