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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绍阳知晓此言非虚,问道:“那若是我动用雷火弹呢?”
极恶老祖嗤笑:“老祖方才就说过此地有古怪,你却不听,执意进来,现在哪怕有雷火弹也不是金丹修士的对手。”他心中也是恼怒,这小子自视过高,不听他之言才遇到了这般险境,可要是秦绍阳丧命,他自家也无法再寻到一个宿体。
秦绍阳已有了决断,他从芥子袋中取出四枚雷火弹,毫不犹豫的向曲妙莲一方掷去,同时大喝道:“诸位速速离去 !”
随即一揽单玉容纤腰,飞速向洞外急退。
这一手大出曲妙莲意料,这雷火弹威力甚大,虽然还伤不得她,却将旁边三名道人炸成重伤,瞬间丧失了大半战力。
她冷笑一声,轻蔑道:“三个废物。”随即一挥手取了这三人性命,往洞外追去。
这一追就是两日光景,曲妙莲并不着急将他们全部杀死,而是猫捉耗子般的戏弄,欣赏他们陷入困境的绝望。若非如此,大衍宗这一行人早在一照面时便会被这魔女悉数斩杀。
到了第三日,众人已是逃无可逃,曲妙莲也失去了兴趣,她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妩媚,只是言语中已是杀机毕露:“诸位逃了这么久,想必也甚为疲乏,奴家这就送尔等上路!”
她扬起手掌,手腕上的摄魂铃发出清脆的声响,众人心中一片绝望:难道今日真的要陨落在此吗?
眼看一行人就要悉数毙命,就在此时,骤然响起了翠鸟啁啾的叫声,曲妙莲愕然抬头,便见一片清辉如月,冉冉而来,转瞬已逼近眼前。
她神色大变,不敢硬接,向后疾掠,那清辉似有灵性,紧追不放,眨眼就穿透重重阻碍,已到了曲妙莲身前三尺之处。
情急之下,曲妙莲倒也不负魔道亲传之名,拔下头上金钗,贯注全身法力向前一划,这才堪堪挡住了攻势。
此刻清辉退去,她才真正看清了出手之人。紫衣广袖,翩然乘风,长眉连娟,微睇绵藐,皎若明月舒其光,婉若游龙乘云翔,瑰姿玮态,不可胜赞。
曲妙莲素来以美貌和修为自傲,自觉在乾元界年轻一辈的女修中无人可与自己比肩,这虽有傲慢之嫌,但其人确实有此资本,美貌自不必说,修为境界在天音教中也是一枝独秀,在魔门六道中受尽追捧。然而面前这紫衣少女一招便将她迫退,连容貌气质也是无法描摹之美,瞬间便让她大为忌惮。
与曲妙莲相反,大衍宗一行人一见这少女,俱是激动不已,那常姓弟子一脉本就依附在天枢峰座下,自然认得出这位宗门亲传,神情振奋不已:“有姬师姐在此,我等无惧矣!”
95 九十三章()
他语调平和,神情自如; 并不见慷慨激昂之色; 然而路洋闻此之语; 不由默然半晌,良久方苦笑道:“老朽修行千载,却仍是浑浑噩噩,自以为得道,实则谬之多矣。今番听得少主之言; 正如清夜闻钟; 始知。”
晏知秋淡然一笑,道:“长老何必自贬; 须知格局器量并非天生,看得多了; 想的多了,胸中才有丘壑。若只拘囿于一时之见; 那之后的路便也堵死了。”
路洋细细思索; 若有所悟; 连滞涩许久的修行瓶颈也有所松动; 他心神仍旧沉浸在“理”之中,自身尚未察觉此变,反而是晏知秋目光一扫,将情况看的分明:“长老缘法已至,想来修为当能更进一步,我便提前道一声‘恭喜’了。”
“少主折煞老朽了; 若无少主点拨之恩,这一步不知要多少年才能迈过。”路洋深深一躬,真心实意行了一礼,继而又问道:“那赤练鱼所遗一事,当要如何处理,还请少主示下。”
晏知秋沉吟片刻,道:“吩咐门中弟子,一则查访戮神子一系是否仍有传人;二则调查姬清微近年举动,若有异常,速来报我。”
路洋领命而去,片刻之后,晏知秋的身影也消失无迹,大殿之中,唯有幽幽烛火,仍在摇曳闪动。
清微岛上,正过了一场新雨,四围烟岚水汽,轻逸漫卷,岛上绿植亭亭,青翠可爱。
浮岛中心,有一处玉池,池中容貌妖美的鲛女嬉游往来,不时有修长矫丽的鱼尾破开水面,在天光下映照出粼粼碎金。
池水边缘,围以玉石栏杆,再远上十步左右,建有一座凉亭,亭中正有二人相对而弈。
这二人一高一矮,高者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端严俊挺,坐如松柏;稍矮者年纪则要小些,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坐姿虽不及前者严整,却也别有一种风雅,其人更是神清骨秀,俊丽秀美,非常人可比。
这二人正是段希圣与殷兰知。在连续下了几日的小雨之后,天色终于转晴,二人一时兴起,便于亭中手谈一局,衬着秋水长天,更是别有一番意趣。
所谓由棋观人,放到段殷二人身上也是如此。段希圣性子沉稳,棋风也同样稳健,常有深谋远虑之举,下一子往往已推测到几步之后;殷兰知却常有出人意料之举,正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对弈之中,只听得段希圣笑道:“师弟棋力见长,若非多思量一回,方才我便已输了。”
殷兰知抿唇一笑:“师兄切莫让的太明显,若教师尊和素姨知晓,多半又要笑话我呢。”
说来也奇怪,他出身不凡,先是在侯府金尊玉贵的养着,后来一入大衍宗又是清微岛嫡传,从地位上来说真可称得上是高高在上,众星拱月,可偏偏没有养成像澹台楚那样傲慢跋扈的性子,反而总有些羞涩内敛,也不怪旁人总要啧啧称奇了。
段希圣也知晓这师弟的性格,他幼时多坎坷,还要照顾卧病在床的母亲,天长日久成了习惯,后来对人便总多了几分忍让之心,更别说面对的是自家师弟,又是个不多事的性子,免不了多照顾几分,便是玩乐时也每每不着痕迹的让着对方,却教姬璇真同素涵烟发现,打趣了师兄弟两个。
说话间,二人又各落一子,棋面上黑白两条大龙互相厮杀,端的是势均力敌,不分轩轾。
接下来的几步,二人都下的极快,往往一人方才落子,另一人便已跟上,俨然胸有成竹,智珠在握。
随着局面僵持,落子的速度又慢了下来,段希圣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黑子,方要落下,忽而抬首道:“有客来了。”
殷兰知修为不及师兄,又过了数息神念才感应到来人,少顷天际一抹玄光降落,化作一名青衣道人,其人青年模样,萧然朗阔,气质出尘,甫一出现,段希圣与殷兰知便要起身见礼,却又被拦了下来。
这青年道士道:“二位师弟不必多礼,且将这局下完。”
段殷二人原本就与他十分熟悉,知晓这位师兄的性情,当下也不再讲些虚礼,皆凝神细思,寻找对方破绽。
一盏茶后,段希圣终于觑到机会,一举击溃了白色大龙,才终于分出了胜负。
一局毕,二人一起收拾棋子,段希圣向那青年道人问道:“难得慕师兄有闲暇,不如我等在此品茗观景,岂不适意。”
原来这青年道士正是玉辰宫门下,喻君泽首徒慕长生。
只听慕长生道:“品茗怕是要到下回,此次我乃是奉了恩师之命,要将一物送给姬师叔。”
段希圣略有好奇:“不知是何等之物,竟能劳动师兄亲自护送?”
慕长生是喻君泽首徒,也即十七代弟子中的大师兄,地位非比寻常,若是普通珍宝,恐怕也不会需要这位大忙人护送,段希圣也不由生出了一丝好奇来。
谁知慕长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恩师只吩咐了要将此物交给姬师叔,旁的一概未说,我等小辈也不好妄加猜测。”
他常年在喻君泽座下侍奉,比之他人更能看清恩师对姬璇真这位师妹的看重,不仅正事上十分信任对方,就是私人感情上也远非其他同门可比。这些年来无论玉辰宫得了什么奇珍异宝,总少不了清微岛的一份,而喻君泽虽未明言,与姬璇真相关的,事无巨细他也总放在心上。
慕长生看的分明,对喻君泽的心思也有了些猜测,在他看来二人身份修为相当,又情谊深厚,若是关系再进一步,必然是一对佳偶。然而师尊不说,必有他的理由,自己这个做徒弟的也万没有越俎代庖的道理,但心理上仍然不可避免的对清微岛又亲近了几分。
往常喻君泽若是送些赏玩之物,也多遣的是内门弟子,这次反而命亲传大弟子前来,慕长生直觉所涉必是正事,方才快至清微岛时,便以神识相询,不巧姬璇真正在闭关,素涵烟请他稍待片刻,这才有闲暇旁观了段希圣与殷兰知的棋局。
段希圣也并非不知分寸之人,他听慕长生这样一说,便不再追问,刚要言语,便有素涵烟传音而来,言道姬璇真已经出关。
殷兰知道:“既然师尊出关,我与段师兄也随慕师兄一道,前去拜见恩师。”
他外貌生的秀雅,连说话也是轻声细语,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内心所想也少有诉诸于口,旁人对他的印象便也只有羞涩内敛了,再多的却是说不出来。
段希圣也少见他如此直接开口,转念一想也明白过来,殷兰知天生宿慧,与姬璇真乃是命定的师徒缘分,两岁时便拜入清微岛门下,对师尊极为孺慕,这会儿听闻师尊出关,想去拜见也是情理之中,故而含笑道:
“师弟说的是,师尊出关,我等若不前去,岂非失礼。这便与慕师兄同去。”
慕长生自无异议,只见三道流光腾起,须臾便到了大殿之外。
三人依次而进,只见云床之上,端坐着一位紫衣丽人,其容光之美,正如明月辉映长夜,几已超出想象之极限,纵然再高明的画师恐怕也难以描绘风神之万一。
虽说修界多出美人,个个风格独特,气质非凡,然而若与眼前这位相比,都免不了要黯然失色。
慕长生按捺下内心思绪,向姬璇真见礼,又道:“家师特别吩咐,一定要将此物亲手送到师叔手中。”
姬璇真皓腕轻抬,接过他递上之物,却不着急查看,反而问道:“我闭关日久,不知师兄近来可好?”
原本没有其他事宜,她打算大劫降临时再行出关,不意喻君泽遣了慕长生前来,言语之间对所携之物又十分重视,这才临时出关。好在并非死关,破关而出也无甚大碍,想来师兄也不会为一些小事打扰自己修行。
慕长生道:“劳师叔挂念,师父一切都好,虽有些许小事,却都无伤大雅,还请师叔勿要担忧。”
北斗七峰虽是同气连枝,十六岛却不见得和他们是一条心,眼下大劫降至,这些人虽不敢有碍大局,却总想在小节上给北斗一脉添些麻烦。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姬璇真一清二楚,但以喻君泽的手段,这些人做得再多也是徒劳,若是安分守己,尚能平稳度日,要是上蹿下跳,少不得要吃一番苦头了。
她微微颔首道:“师兄的本事,我自然信得过。只是有些事师兄碍于身份不便去做,我却是无妨的。”
喻君泽身为下一任掌教,有的事情反而不好表态,姬璇真却没这个顾虑,她身份修为都足够高,倘若真的对上,十六岛里没几个人能落的了好。
这言下之意,慕长生一听便知,忍不住笑道:“若真到了那时,师父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