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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不是那种只会挥霍家产的纨绔子弟,姬毓尘除了那张完美无瑕的俊脸,还有一个远超常人的聪明大脑,他抓住花国经济改制的机遇,将自己本来就数目庞大的财富又翻了一番,还兴致勃勃的想要在其他产业扩展自己的事业。
这个机会很快就到来了,国外的一家著名企业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姬毓尘在出国商谈之前,还亲昵的同女儿告别,并信誓旦旦的保证要带礼物回来。
然而那是姬璇真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几天之后,传来了飞机失事的消息,姬毓尘乘坐的那架飞机坠入了冰冷的海洋,她的父亲尸骨无存,连遗体也不曾找到。
与之相比,连晏灵妃同样上了那架飞机的消息,也就显得没那么要紧了。
晏灵妃对姬毓尘的迷恋丝毫没有消减,她在得知对方将要踏上航程时,想尽一切办法上了同一架飞机,想要见姬毓尘一面,却绝没有想到,降临在她身上的不是爱情,而是冰冷的死亡。
年仅六岁的姬璇真一夜之间失去了血缘至亲,可她随之而来面对的,则是来自同样血脉者的恶意。
年幼的孩子,庞大的财产,这两个名词联系在一起,实在太容易引起人类对于金钱的觊觎——姬氏想要获得姬璇真的监护权,这样那笔分裂出去的财产便又能名正言顺的回到姬氏了。
然而姬毓尘像是早有预见一般,在遗嘱中指明,如果自己意外去世,那么女儿的监护权将转移到好友万潜的身上,遗嘱的公开为这场闹剧落下帷幕,而冷冷注视着这群所谓亲人嘴脸的孩子,被拢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第六十九章()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段希圣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名身着水合色道袍的老道士,他面容枯瘦,银须垂地,看上去十分苍老,但从他身上又感受不到衰败的气息,就像无漏的木桶,将生机完整的封锁在里面。
“温师伯。”姬璇真的语调十分客气,却听不出来亲近的意味,和与杨显说话时的语气有一点微妙的不同,这点不同被段希圣敏锐的察觉到,但他不曾因此做出什么失礼的反应,而是乖乖的跟着唤了一句师伯祖。
那老道士并未言语,只是微一点头,随后将手中拂尘一摆,率先向内殿走去,姬璇真同样一声不吭的领着徒弟跟了上去。
与放置着密密麻麻的命牌的外殿不同,内殿里只摆放着百余枚质地温润的玉牌,在昏暗的大殿中发出莹莹的淡光,而后那温姓老道将拂尘一挥,旋即一枚玉牌便凌空飞出,缓缓落在了段希圣面前。
与此同时,数里之外的晴空之中,倏然现出一朵红云,那红云去势甚急,一眨眼就越过好一段距离,颇有几分气势汹汹的味道,而后方则传来了少年清朗的声线:“小师姊且留步!”
话音未落,一点虹光如星坠落,一晃落在了红云面前,然后倏忽拉长,几个呼吸过后,就变成一名羽衣星冠的少年道士,脸容清秀,气质中更透出几分无拘无束的自由之感,正是摇光峰座下荀子卿,如今亦是十六代亲传中顶顶有名的一个人物。
而那红云被拦住之后,云头霍然裂开,当中的女子秀发高挽,凤眼明亮,整个人正如一枝明艳的芍药,充满了勃勃生机,十分夺人眼球,她见自己去路被荀子卿拦住,当即柳眉一竖,怒道:“荀子卿,你竟敢拦我!”
她发怒之时,容貌不仅没有因此减损半分,反而因那份生气更显艳丽,有一种不同他人的风情,极易激起男子的征服欲;荀子卿却对这份魅力视若无睹,直言道:“小师姊稍安勿躁,大师兄已明令禁止你再插手秦绍阳一事,就算你得知他的踪迹也是无用,做这些又有什么用处?”
原来当日秦绍阳对其做出调戏之举后,澹台楚始终心情愤愤,在听闻那登徒子叛门而出后,这种心情更是达到了顶端,于是她决意通过命牌施展秘法获得秦绍阳的下落,然后由自己亲手斩杀此人来洗刷耻辱。
这会儿澹台楚见荀子卿搬出了喻君泽,心里对大师兄的敬畏已是占了上风,可是犹不甘心,不由恨恨一跺脚,发鬓上的金钗在日光下折射出华美的色泽,,气咻咻道:“难道就这样放过那个无耻小人不成?”
荀子卿见她态度有所软化,也是送了一口气,这位师妹受尽师长宠爱,行事向来任性,真的惹出祸来也往往是她身边的人受罚,想要劝住她着实费了不少力气,也亏得大师兄威严深重,这才压制住了这个混世魔王:“大师兄深谋远虑,他不让你出宗,自然有他的用意,且这等欺师灭祖、忘恩负义之徒,大师兄也绝不会姑息,小师姊只消耐心等待,自然便有那贼子伏诛之日。”
澹台楚听了此言,总算是稍微冷静了一点,只是一张芙蓉面上犹有不甘之色,嘟囔道:“这也太便宜那厮了,又让他苟活了许多时日。”
正说话间,远远便望见一泓清光如梭,其势轻灵迅疾,眨眼便来到二人面前,待清光散去,赫然便见一名身着玉色道袍的女冠,风鬟雾鬓,有凌波出尘之态;而她身侧的少年看上去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其神清骨秀,已初初显露出日后的清俊雏形。
荀子卿一见这女冠,当即笑道:“难得难得,今日竟然能碰到姬师姊玉驾,自上次我等小聚,已有数年未见,连师姊上次结婴开府,也因小弟闭关之故错过,尚未来得及祝贺师姊功行大进,实乃小弟之过。”
姬璇真星眸微抬,淡淡道:“你我本是同门,荀师弟无需如此客气。”
而另一边的澹台楚稍有踟蹰,而后也唤了句:“姬师姊。”言语中颇有忸怩之色。
实因当初她对姬璇真并不服气,时时存着一较高下的念头,直到在离云天宫中被姬璇真所救,这才转变了态度,只是犹有别扭之感,总觉得如此一来,便是自己承认了比不上这位师姊。
她这番小心思,姬璇真当然不会在意,只冲她略略点了点头,道:“澹台师妹。”
段希圣从师父的称呼之中,已知这两人身份,不用姬璇真示意,便行礼道:“段希圣见过荀师叔、澹台师叔。”
荀子卿早听闻这位师姊收了一名亲传弟子,一直好奇究竟是何等样人才能入姬璇真法眼,此刻一见,其虽然年纪尚轻,已可初见气度,便赞道:“师侄年少英才,清微岛可谓后继有人。”
说到这里,他不禁苦了脸,哀叹道:“就是不知我何时才能自己开辟道场了。”
这位摇光亲传不光容貌是少年形态,甚至性格也仍是少年人的样子,前两句还摆出长辈的架势夸赞了师侄几句,后面便霎时原形毕露,显出本性中的那一份跳脱来,着实令人好笑。
这位师弟的怕管教是出了名的,偏偏其师宣和道君是长辈中最严厉的一位,让他苦不堪言,只盼着早日结婴开府,逃离自家师尊的管束,这也是荀子卿至今为止修行的最大动力,不然以他散漫的性格,也难有如今的修为。
澹台楚与他最为相熟,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你这惫懒家伙,在师侄面前这般丢人,哪有一点长辈的样子。”
他们二人年纪相仿,又都是静不下来的性子,平时多有凑在一起玩闹,关系很是亲密,从荀子卿对她“小师姊”的称呼中便可窥见一斑,说起话来也无所顾忌,澹台楚十分不客气的嘲笑了他一番,荀子卿也只是笑嘻嘻的样子,并不反驳。
姬璇真也知他们二人素来亲厚,对这般言行也是习以为常,而方才过来时恰巧听到只言片语,便问道:“荀师弟和澹台师妹欲往何处?”
澹台楚本来已经被荀子卿劝了半天,勉强按捺住想出宗追杀秦绍阳的念头,这会儿听姬璇真一问,心思瞬间活络起来,她是知晓的,这位师姊同大师兄极为亲厚,旁人说的话或许没用,要是她去分说,却很可能让大师兄改变主意,便抢言道:“姬师姊!那秦绍阳先是冒犯于我,后又叛出宗门,这等无耻之徒如今竟还好好的活着,我实在气不过,不知师姊可否向大师兄进言,允我出宗斩杀此獠?”
她说的直白,喜怒好恶也格外鲜明,毫不掩饰的表露出对秦绍阳的厌恶;荀子卿不由暗暗叫苦,好不容易才把她安抚下来,没想到她根本就没死心,这会还鼓动姬师姊,万幸姬师姊不是莽撞之人,想来应该不会同她一起胡闹才是。
姬璇真早已从喻君泽那里听了来龙去脉,对澹台楚这种反应也不意外,端丽眉眼间尽是八风不动的从容:“澹台师妹且放心,大师兄已将此事交付于我,待希圣筑基后我便会出宗,斩去此獠性命。”
她言语之间,全无杀气,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两句,可就是有一种奇特的力量,让旁人对她所言深信不疑,澹台楚一听之下,大为解气,心里只当秦绍阳只是个死人;荀子卿却比她考虑的多些,脱口而出道:“此獠修为不值一提,怎劳动师姊大驾?”
他这话说的十分看不起秦绍阳,事实也正是如此,秦绍阳八十余年而结丹,这等速度在常人看来已极为惊人,可这要看是和谁比了,散修之流自是望尘莫及,就是在内门中也可称一句尚可;然荀子卿结丹之时只有二十六岁,亲传师兄弟们也大抵与他相仿,又如何会把秦绍阳看在眼里。
以他想来,只消派几名结丹的内门弟子便足矣,结果居然是由姬璇真出马,这无异于杀鸡用牛刀、神剑砍木柴,想破脑袋也弄不明白怎么会是这种情况。
这其中许多缘由,一时半会却是解释不清,何况荀子卿虽为亲传,只要一日不曾结婴,许多隐秘就不会先让他知晓,故而姬璇真只简单道:“此行有几件事需要处理,秦绍阳只是其中一件罢了。”
荀子卿这才释然,小声嘀咕了几句:“我说呢······”
澹台楚却没那个心眼去想其中的弯弯绕绕,她一听姬璇真要亲自出手取那厮性命,便不再纠结,高高兴兴道:“哼,那厮实在可恶,姬师姊出手那是最好不过,我听闻他在宗内之时向来行为不端,同数位外门女弟子都有牵连,当真是无耻之尤!”
说话时她明艳的五官亦十分生动,明显的表露出对秦绍阳的极端反感,反而是荀子卿乍闻这个消息,不禁瞪大双眼,咋舌道:“还有这等事?也不知肃武长老当初到底看中了他哪一点,竟然执意将其收入门下。”
秦绍阳当年虽然是外门大比的魁首,但他在门内人缘极差,欣赏他的人寥寥无几,却不知为何常有女子倾心其人,也算是一个未解之谜。
澹台楚轻蔑道:“料想不过投机钻营之徒,若非大师兄不允,我自行追杀此獠,必将那孽根斩断,再取他性命!”
第七十章()
此言一出,堪称石破天惊,把荀子卿惊的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来;连段希圣也被这位师叔的彪悍发言吓到,唯一还能保持镇定的只有姬璇真,依然是那副高逸出尘、不染尘埃的姿态,似乎根本就没有受到澹台楚这番言语的影响。
荀子卿涨红了脸,“你、你······你怎可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他结巴了半天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眉宇间尽是气恼,澹台楚却毫不在意,杏眼微瞪,不服气道:“我说的实话而已!这种人就该好生教训,让他再也不能祸害女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