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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细得如同蚊叫,在云遥听来,却不谛于山崩地裂。江湖中传说的的“镔铁神功”,人人欲占为已有,当年应天教就是因为这本神功而落得教毁人亡,而到最后却是下落不明。马天佑刚出江湖便被人到处追杀,其目的也是为了这本神功。如今竟从杜姑娘嘴里说出,云遥既惊且喜。难道,“镔铁神功”竟是落到了她手里?她是如何得到的呢?
云遥瞪大了眼睛,觉得不可思议。
第61章 如此爱财(1)()
武尚文见浈水教没人追来,也不敢停留,奋力撑船,径往下流而去。马天佑嘴唇发紫,仍是昏迷不醒。周彥风帮他推宫过血,不久便醒了过来。这一次受伤着实不轻,竟然连内功也无法运转,幸好多年练就的铜皮铁骨,骨架子够硬,否则连走路都成问题。心中想念云遥,落在别人手里,生死未卜,不禁甚是难过。想起那个古怪的女人,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要别人称她为“杜姑娘”,想到她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心中更是为云遥担忧。同时心里也觉得奇怪,本来一直以为今天晚上的人都是冲着自己而来,目的也只是为了“镔铁神功”,回想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仿佛又不太象,大家都把遥儿抢来抢去,自己一心要杀裴鸣报仇,却没什么人理会自己。否则以他的武功,在这些高手面前,要杀或是活捉根本就不是难事。他们一心要抢遥儿,到最后薛忠为了追她居然连同伙也不顾。幸好薛忠去了追杜姑娘,否则自己也难以逃脱。
只是,他们这样拼命去抢遥儿,到底为了什么呢?难道他们想用她来威胁自己,从而得到“滨铁神功”?还有这个神秘的黑衣人又是谁呢?正如他自己所说,如果就他一个人,想逃走并不是难事,却是受了伤也不愿独自逃去,为什么要这样拼命去帮自己?藤索臣对黑衣人好象是情有独钟,对自己却毫无兴趣。还有那些道士,看起来应该是黑衣人的朋友,却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一时千头万绪,却无从找到答案。只是他现在已经知道用“毒砂掌”伤自己的便是薛忠,此人亲手杀死谷如空,只是以自己目前的武功,想找他报仇恐怕没有机会。
马天佑突然想起武尚文,他是黑衣人派来接自己从水路逃走,该是与黑衣人相熟,便向他问起黑衣人的来历。周彥风听马天佑问起,心中也觉得甚是奇怪,他不认识黑衣人,见他一直在帮马天佑,还以为他们是一伙。武尚文摇了摇头道:“我不也知道他是谁,连名字都不清楚,见他对你很是关心,这次还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以为你会认识他。他对我有恩,我也正想问你他是谁。”武尚文说的不假,虽然黑衣人教了他两年的武功,却从来不知道黑衣人的来历,每次来教他武功都是深夜,而且每次都是蒙着脸,连样子都未曾见过,更别说是名字了。
三人均猜不透黑衣人的来历,但他的武功已臻出神入化,虽然比不上十大高手中的藤索臣,但相信他也不会有性命危险,更何况他还有几个道士朋友在帮他,也无须过于为他担心。想起那些道士,马天佑便问武尚文是否认识。武尚文道:“此乃本地瑶寨的法师,中间那位应该就是师公,擅用巫术,而且法力高强,可以召来天神地鬼,不懂破法之人,如若被他们緾上,断难脱身。只是他们戒律甚严,平时很少招惹是非,不会无故与人动手。何螣蛇能够这么快就脱身来追我们,相信是有人懂得破法。”
第62章 如此爱财(2)()
武尚文见马天佑伤得不轻,说话之间不断咳嗽,便劝他进舱里休息。马天佑担心云遥,哪里有心情睡觉,便道:“无妨,看看江面景色也好,只是累了周大哥和武兄弟,心里过意不去。”此时才想起周彥风和武尚文并不相识,便把两人互相引见。武尚文对当年衡山派发生的事也略有所闻,怕说错话令对方难堪,只是与他寒喧了几句便一心撑船。
马天佑见周彥风年纪较大,想必是江湖经验也较为丰富,遂向他打听母亲和弟弟的下落。周彥风不忍相瞒,便如实告知当年所知之事。马天佑得知母亲死于他人之手,而弟弟下落不明,不禁失声痛哭。两人在旁安慰一番。
三人到达南雄州,便弃船上岸,改走陆路。照武尚文的提议,决定先去成都,因为三个月后在那里有一场武林盛会。时值宋朝与契丹两国交锋,契丹兵强马壮,宋军竟有不敌之势,所以要挑选一位武林盟主,带领中原武林前去抗击契丹。武尚文生性好武,想在江湖中多认识一些武林高手,对此事甚感兴趣。马天佑也想借此机会去打听弟弟的下落,找出当年幕后主使攻打绵山之人,为父母报仇。周彥风则是天涯海角四处为家,走到哪里都无所谓,也不反对。
上岸后周彥风找来磁石,帮马天佑把腿上的梅花针吸出。但见一枚枚细如牛毛的梅花针略呈黑色,知是淬过毒,虽不至于见血封喉,但如果不服用解药,时间一长毒药便会遍布全身。细看马天佑的伤口,却是毫无中毒的迹象,两人不明就里,以为他是服过解药。为提防浈水教和黄河帮的人追来,三人不走大道,由小路翻山越岭向成都方向而去。
由于马天佑身上有伤,走起山路相当吃力,三人便走走停停,用了整整半个月时间,才进入衡州地界。此地离韶州已远,马天佑便不用再担心浈水教和黄河教的人,心情稍为放松。周彥风却是从怀里掏出个人皮面具带上,并再三嘱咐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提起他是衡山派的人,武尚文会其意,当下应允。马天佑则有些不解,见武尚文不问,心想其中必有隐情,自己也不好再问。
在这半个月里,虽然路途颠簸,但马天佑身上的伤却慢慢好了起来,除了运功时仍有一些阻滞,行动方面如常人无异。晌午时分,三人来到一个小镇的酒楼吃饭,菜还没上来,便叫了一壶酒先喝。
酒楼吃饭的人不少,在嘈杂的声音里头,周彥风突然听到有人在谈论当中提到衡山派,便侧耳细听。只听其中一人说道:“衡山派刘掌门今年的六十大寿可真是热闹了,听说吐蕃第一勇士已经向他下了战书,要在他六十大寿那天向他挑战,并扬言三十招之内把他击败,想当年武林第一高手风影曾用了五十招才击败刘掌门,看来这位吐蕃勇士是想证明自己比风影强。可惜风影这些年已经销声匿迹,江湖上再也没人见过他,不然由他直接跟这位吐蕃勇士比武,场面肯定更为壮观。”其他人连连称是。
第63章 如此爱财(2)()
周彥风不禁大吃一惊,心中暗暗算了一下,离师傅寿辰还有七天,幸好听到这个消息,不然师傅若有什么闪失,自己这个做徒弟的不在身边,那真是天大的不孝了。想起师傅从小把自己养大,自己却为了儿女私情多年在外流浪,让他老人家担心,今年的六十大寿即使不是有人来挑战,也应该回去好好向师傅祝贺一下,不枉多年的养育之恩。
心意既决,酒也不再多喝,匆匆吃完饭,出了酒楼便向两人告辞。马天佑大吃一惊,急问其故。周彥风道:“派中有些急事需要回去处理,就此别过,等事情处理完,我再去成都与两位会面。”
马天佑刚才也听得邻桌那些人的谈话,只是心中挂念云遥,不及细想,此时听周彥风如此说,猛然醒起他乃是衡山派的人,便说道:“既然周大哥派里有事,我们便一道去,需要时或许能帮上些忙。”
周彥风再三婉拒,马天佑感激他一路上对自己的照顾,执意要去。武尚文刚才听说吐蕃第一勇士向衡山派的刘掌门挑战之事,早已想开口怂恿两人去看看,此时更是非去不可。周彥风无奈,只得带着两人望衡山而去。
周彥风一路上记挂着师傅的安危,脑海里却不时浮现出一些不愿面对的往事,让他又是担忧又是痛楚。突然背后传来隆隆的车轮声,转眼之间,一辆马车从三人身边飞驰而过,卷起一袭尘土,三人俱以袖掩脸。赶车人一身黑色劲装,神情冷峻,经过三人身边之时,连正眼也没看一下。拉车的是一匹乌锥马,全身乌黑发亮,脚力非凡,在它的拉动下,马车如脱弦的箭般向前狂奔,扬起漫天尘土。
武尚文赞一声“好马”,眼中露出羡慕之色。周彥风心念一动,突然策马追去。两人以为他有心想跟马车较劲,便也紧随而去。乌锥马纵是厉害,拉着一辆车及赶车人,车厢之内还不知坐着几人,始终是跑不过单人单骑,很快便被周彥风等人追上。周彥风纵身一跃,人已稳稳的站到了车厢顶蓬上。
车厢内传来一把女人的声音:“停车。”声音不大,周彥风和赶车人却都听得很清楚。赶车人把马一勒,听得一声嘶叫,马车便停了下来。周彥风仍是稳稳的站在车顶上,车厢内传来的声音他最熟悉不过,如今听来,多了几分成熟与幽怨。这把声音让他痛得差点弯下腰来,他已确定车厢内之人正是他所想之人,便轻轻跃下,站在马车后侧。
周彥风人一落地,腰杆挺直,虽是带着面具,眼中仍看出一股傲气,落寞神情尽褪,与平时判若两人。马天佑和武尚文不禁大为惊奇,不知车厢之内是何人,便严阵以待,一时气氛甚是紧张。一阵沉默,赶车人也是毫无动静,车厢内的女人幽幽的叹了一声,说道:“你”停了半晌,又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三个字:“衡山见。”赶车人一加鞭,马车便飞奔而去。马车渐远,尘土却未散去,周彥风神情又回复落寞。
第64章 如此爱财(4)()
一路无语,第三天中午便赶到南岳镇。南岳镇不大,但其热闹却可与衡州府相比,酒楼食肆一应俱全。游人中多为香客,一进入镇里,便被浓浓的香油味包围。周彥风看着这个熟悉的小镇,思潮汹涌,往事历历在目,却是物是人非。想到很快就要见到的人,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一时变得紧张,一时变得激动,一时又变得悲愤。想逃避,却又无处可逃,想面对,却又怕承受不起。
三人觉得腹中饥饿,便决定在镇上吃了饭再上山。今天与往日有点不同,街上随处可见形形色色的江湖人物。因都是身上携带兵器,一看便知非普通香客。这些人都是冲着衡山派掌门刘渊波六十大寿而来,一则是贺寿,更多是为了一睹刘掌门与吐蕃勇士的决斗,有真心助挙的,也有是为了凑热闹的。虽然是各怀目的,但令这个原本热闹的小镇变得更加拥挤,客栈酒楼食肆以及各式商贩生意兴隆。
周彥风本想带他们去镇上最有名的酒楼吃饭,进去才发现已是满座,只好出来另外再找一家。刚走了不远,传来一把柔柔的声音:“三位可是想找地方喝酒?我这里有上等的美酒,菜也做得不错,而且价钱不贵,进来看看吧。”三人循声望去,就看见了一家酒楼,门楣上一块横匾,上书“如鱼得水”四个字,门口站着一位女子,正是跟他们说话之人。
女子年纪约莫二十岁上下模样,不施脂粉,穿着朴素,清伶伶的,柔弱似水却又落落大方,看着甚是舒服。周彥风以前未见过此家酒楼,心想或是近几年才开的吧,不妨一试。三人进去坐下,武尚文便问女子有什么好酒,女子一一列出,听得武尚文只是摇头,他父亲是开酒楼的,南北美酒应有尽有,女子所说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