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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斜月无奈道:“小的不知道冷壁崖在哪?”
雪妃双目微立,斜月赶紧补充道:“因为卧虎宗三十六个大崖,六个绝壁,七十五个中崖,五十三个小崖,还有七百八十个小山丘,一共九百五十个算是稍有弧度的坡的名字我都了如指掌,可就是没有一个是叫冷壁崖的啊!”
由于某些特殊原因,斜月对卧虎宗上下花花草草,乃至飞禽走兽的大名小名闺名都如数家珍,了若指掌,他翻烂心海,也寻不到一座叫冷壁崖的山崖,他试着推想了一下,却是连卧虎宗的男弟子也不曾有过姓冷名壁崖的。
斜月小心翼翼的问:“血道友,你是不是记错了?”
昨日那侍女居然一脸正经的满口谎言,雪妃愣神片刻,然后问:“六年前的那个卧虎宗的叛徒,如今关押在哪里?”
不是谁都有资格背叛卧虎宗,不是谁都有资格在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之后能不被清理门户,六年前卧虎宗突然戳破宗内一弟子试图以下犯上,颠覆宗门的大阴谋,一时间天下俱惊,沸沸扬扬了好一阵子。
那个弟子,叫白无忧。
传闻他半年筑基,一年金丹,两年元婴,不足四年,已经踏上无数人一生难以到达的高峰,是一个天才到白凯行都不忍心清理门户的亲传弟子。
所以雪妃不认为斜月不知道六年前那事,和那人。
“你说的是白无忧吧?”斜月忽然想到什么,眼神意味莫名的看着雪妃说道。
“是他。”雪妃点头。
“他是个很傻的人啊,修炼资质不错,可是他居然想要颠覆卧虎宗,试图篡位……”
“有人说,那是一场针对他的大阴谋。而我却是知道的,他是为了一个女子,一个白发女子。”
斜月打量了一下雪妃,突然醒悟,雪妃也是一袭白发,他怀疑,雪妃是不是就是那人一直寻找的那个白发女子,然而他又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两者年纪上完全对不上。
那人寻找的那个白发女子,想来也有二十余,而雪妃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
斜月浮想翩翩,他揣摩,两人皆白发,她们之间是不是有些关联呢?
雪妃有些不耐烦,她说:“你只需要带我过去。”
斜月转头望向木老,木老微笑点头。然后斜月说:“跟我来。”
斜月转身循着来时的路走去。
木老说:“孩子,我在这等你。”
雪妃轻轻点头,转身离去。
木老在背后又说:“你不来,我就去找你,不要怀疑一个老人的执念。”
“会的。”雪妃轻轻说,没有回头。
……
再次走在蜿蜒山道的玉石板砖上,过往人数很稀少,没有来时多。
来往的人脸上有浓浓戒备,耳朵微竖,无一不是手握在武器之上。
不信任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
雪妃嘴角挂起一抹微笑,她抬头望天,月与日同挂天边,光芒很淡。
媚儿,你的忠诚,我看到了。
不多时,远处一座耸入云霄的高山映入雪妃眼帘。
山体倚天拔地,四面如削。
斜月指着那座有着强烈存在感的高峰道:“没错,血妃道友,那就是卧虎宗的刑罚山,历代大奸大恶之人都关押在那里。我们邪道很多前辈也被镇压在那座山上。”
说着,斜月顿了顿,他哂笑一声:“其实也不过是那群伪君子打着替天行道的大义在排除异己而已。”
“当年那白无忧被镇压的原因,多少也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设计陷害的缘故,不然要找一个人,又如何会落到叛逆师门的大罪?”
因为惊才,所以遭忌入狱,也是因为惊才,所以就连白凯行也不忍心清理门户,而是镇压在刑罚山,等他诚心悔改那一日。
雪妃沉默片刻,然后说:“过去吧。”
你又是何必呢?
雪妃抬起头,望向冲霄山峰,心情很复杂。
“来人止步!”
行至山坳,有人拦路。
拦路者是一个配饰着金丹徽章的老人,他发须皆白,消瘦的身板散发着强横气息。
是名副其实的金丹强者!
雪妃感到身上有一股神识扫过,然后老者的态度明显的倨傲起来。
“原来是两个筑基期的小辈啊。这里不是你们可以玩耍的地方,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雪妃目光移向斜月,斜月顿时会意,他点头哈腰,从褴褛破布一般的衣衫里掏出一块黝黑令牌对老者谄笑道:“我们有要事要过去,请前辈通融则个!”
第60章 他是无赖()
那老者一手隔空摄物,斜月手上的令牌化作一抹黑光顺服的落在老者手中。
老者眼睛微眯,他仔细看了黝黑铁牌,略微沉吟,似乎想起什么,看着斜月,脸色古怪的道:“我道是谁啊?原来是一个野娃娃啊!老夫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少宗主呢?”
雪妃侧目,上下打量斜月,目泛惊讶光芒,这体格魁梧的壮汉的身份似乎有些非同寻常。
“你身份很不一般。”雪妃说道。
“我说过,我是白凯行那老贼头的私生子。”斜月耸耸肩,直接无视掉老者的饱含嘲讽的眼神。
他自小活在异样的眼光中,若是连这些都要在乎,岂不是该整天沉浸在悲伤里。
斜月咧嘴笑了笑,一口大牙白花花:“这确实是大实话,我没骗你,只是你不信罢了。”
“我母亲也就是个普通凡人女子,意外怀了修真者的仙种之后,受不住天地压迫,死掉了。所以我是个早产儿。”
确实是个意外,尽管修真者个体强大,然而在天道平衡下,越强大的生物,繁衍能力越低,所以修真者的授精概率极低。
“这很需要运气,不是吗?”斜月眨巴了一下眼睛,俏皮的模样顿时令雪妃感觉有些恶心,他说:“我的出生是一个奇迹,所以我很爱我的母亲,尽管我从未见过她。”
“她创造出了我这个伟大的奇迹,所以她死而无憾。”
雪妃看着斜月的眼睛,认真的说:“你很不要脸。”
“谢谢,”斜月笑了笑,继续道:“或许是因为觉得愧对我这个奇迹之子了,白凯行那老贼在我九岁那年找到我,给了我那块黑牌子,喏,就是现在在他手上的那块东西。这块令牌在很多情况给了我很多便利。”
“可是我看得出,白凯行那老贼居然嫌弃我,嫌弃我这个奇迹之子!”
“他是你父亲。”雪妃纠正。
某种程度上,雪妃有些羡慕斜月,至少他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斜月悲愤的道:“没错,他是我父亲,可那又如何?正因为他是我父亲,所以我要骂他,我要狠狠的骂他!我只是他一夜冲动留下的种,我的存在让他尴尬,毕竟他是最伟大的正道领袖啊!居然与凡人女子苟合,甚至生下一个私生子!”
“所以他没有把我带上卧虎山,同是一个爹的崽,为什么只有我在外面颠沛流离,他任我自生自灭,而白无常和他爹却锦衣玉食,雍容华贵,还有一条光明大道在他们出生前就铺就了,有朝一日顺理成章的接管卧虎宗,风光无限。凭什么?这太不公平了。”
他和白无常是叔侄关系,白无常知道他的存在,却很看不起斜月。
“只因为我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只因为他是正直如白莲花的正道领袖!”
金丹老者目光逐渐柔和,同情的看着斜月,说:“可怜的孩子……”
“别同情我,老子不要你的同情!”斜月拿眼一瞪金丹老者,冷然道:“老子现在筑基大圆满,你不过一个将行就木的老头。老子很快就能凝结金丹,而你永远驻足一枚小小金丹!待老子凝结金丹之日,把你揍得满地找牙。到时看谁同情谁!”
“你这混蛋小子!”金丹老者气的胡子翘起,手指发颤怒指斜月,这小子奇准无比的戳中自己痛处。
“我就是混蛋怎么着!你骂我是混蛋,就是骂白凯行大混蛋!”斜月夺手抢回令牌,冷笑道:“信不信白凯行那老贼分分钟灭掉你!”
“你!……”金丹老者喘着粗气,浑身发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什么我?没见过帅哥吗?”斜月拿眼一瞪,道:“识相点赶紧让开路,好狗不挡道!”
斜月牵起雪妃的手,另一只手一格金丹老者,把他挤开,就要过去。
雪妃愣了愣,而这时斜月的蒲扇大手已经牵起她的手。
雪妃低着头,心想,他的手好烫,就像烙铁。
柔夷捏在手心,斜月心尖一颤,心想,她的手好冷,就像冰雪里的尸体,让他毛骨悚然。
“血道友,我们走,别理这老小子。”
“不行,你们不能过去!”
金丹老者似乎想通什么,跨步挡在两人前边,他双手一云,属于金丹强者的强横气息勃然散发,一堵无形的墙体阻住雪妃和斜月的脚步。
老者散发的气息如同大山,斜月被压得难受,牙齿磨得咯咯作响,他恨恨威胁:“信不信我这就去白凯行那里告状,说你欺负他儿子,还骂他大混蛋。”
“小子,你要去告状就去吧。”金丹老者眼睛半闭半阖,风轻云淡,浑然没有在意斜月的威胁,却也十分谨慎,不再骂其混蛋。
“你这老不死的,我们有公务在身,你阻拦我等,耽搁了要事,这后果你承担的起吗?”斜月色厉内荏。
“哦?老夫我可不记得,我卧虎宗堂堂的正道大派,有把要事交给两个邪道之人去办的习惯啊。”金丹老者油盐不进。
斜月叛逆,加入与其父对立的邪道阵营,并混出了名声之事,在他们某些高层之间是心照不宣的秘事。
“你们两个小辈速速离去,不然老夫就要以私闯禁地之罪擒下尔等!”金丹老者双目倒竖,声色俱厉。
“该死的老狗!”斜月磨牙呻吟,一日不成金丹,便处处遭受等阶上的绝对压制,金丹老者的气息散发,宛如一座万钧大山压在脊梁骨,十分难受,大汗打湿了斜月的破烂衣衫。
望了眼汗水淋漓的斜月,雪妃想了想,然后轻轻抖肩,卸掉了身上的重压,同时卸去斜月身上的重压。
一瞬间,雪妃的双瞳变成了剑,而后转眼间又回复原状。
斜月浑身一轻,他望了眼雪妃,心知是她出手了,目光感激的点点头。
金丹老者愣神,自己散发的威压突然打到了空处,他没有捕抓到刚刚雪妃瞳孔变幻那一幕,顿时眉头深皱,老者沉思片刻,怀疑背后有高人在暗地出手帮助这两个小辈。
金丹老者双手合十,扬声高喝道:“不知哪位道友大驾光临,贫道有失远迎,还请道友现身一叙,让黄某稍作地主之谊,可好?”
他很谨慎,对方能轻易在他眼皮底下替两个小辈化解威压,却不留丝毫痕迹,显然不比他弱多少。
群山环伺,回音缭绕。
许久之后没人回应。
斜月嬉笑道:“老狗,高人就在你眼前。”
金丹老者眼皮一翻,没好气的道:“滚。”
他已经习惯斜月满嘴跑火牛的无赖模样。
能卸去自己金丹强者的威压的,至少应是同为金丹,甚至可能更高!
而眼前不过两个筑基期小辈,一个筑基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