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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啐了我一口,随即道:“什么时候要结果?”
“明日辰时之前。”
辰时是冷一笑进入私塾的时间。
夜里,我睡的浮浮沉沉。
只听“蹬”地一声,外面一声脆响。师傅教我日夜警惕,夜晚睡觉也不可忘了练功。
混江湖的极有可能夜晚被人偷袭,所以我睡觉的时候都会练习灵耳神功。
靠灵耳神功而警觉地捕捉夜间的一切风吹草动。
方才那“蹬”的一声,分明是黑蚁煞女使出的双刀暗器。
黑蚁煞女之所以能靠着双刀横行江湖,成为刀客门的第一刀客,就在于她的惊人腕力。
别人练再久,射出的双刀暗器发出的声音始终是“嗖”或者“噌。”
只有黑蚁煞女是“蹬”地一声。
正是这一声将黑蚁煞女与其它普通刀客区别开来了。
听到这一声,我便知道是猪肉店厨娘派人送消息来了。
想来明日便能知道想欺负冷一笑的那两跟踪的小孩是谁了。
如此,我便有些安然地睡去了。
真是奇怪,我竟然会觉得安然。
这倒是一种奇怪的情绪。
像是什么凸起在心里的东西忽然自动地塌了下去,从此踏实。
又像是一些会随时跳进脑海里的疑虑,忽然得了指令般永不再犯,从此放心。
倒是奇怪的很,我竟然为了冷一笑这个迟早会与我断绝关系的徒弟翻来覆去。
也算是打发平生的无聊时光了吧。
如此一觉到天明。
第二日闲闲起床,竟然惊奇地发现,我的灵耳神功居然突破到了第九重。
从前师傅教我日夜警惕,故而我夜夜睡觉都暗暗绷紧神经,昨儿莫名其妙地安心睡去,竟然筋络畅通,于睡梦中突破了灵耳神功的第九重。
突破第九重,我便能纳方圆十里的风吹草动于耳中。
习得灵耳神功第九重便要相应地练习闭穴功第九重。
灵耳神功与闭穴功均有十重,两套功法相互配合。
要是没有闭穴功,只修行灵耳神功,那方圆内的鸡飞狗跳嬉笑怒骂便会每时每刻都涌进耳内,搅扰地人神志不清。
修行了闭穴功便能随时自动地调动气穴,隔绝过于喧闹的声音。
当年武成帝刚刚登基时,也是个勤奋的君主,只是有点多疑而已。
听师傅说,武成帝的帝位是从他哥手上抢来的,为了防止有人起异心,武成帝专程请了灵犀教的掌教来担任指掌户一职。
指掌户便是负责监视监听大武朝各地方的人的言谈。便是老夫老妻夜间的闲言碎语也必须探听得来。
那灵犀教掌教素来无心权势,故而谢绝了武成帝的邀请。倒是灵犀掌教的小弟子拎不清,偷走了灵耳神功的修炼经书投靠了朝廷。
可他偏偏忘了连闭穴功一起偷走,故而闭关练成灵耳神功后,不能靠调动气穴隔绝声音。日日夜夜被宫里宫外的各种声音搅扰地无眠无休,导致最后内劲混乱,冲断筋脉,成了皇宫禁牢里的废人。
所以,我师傅常说,书可以乱看,但功不能乱练。
灵耳神功突破了第九重,我倒是高兴,我的闭穴功也早早地提升到了第十重。
我推门,见到了插在门上的飞刀了。
第8章 难喝()
我拔下飞刀,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东塘村薛记菜铺老板,东塘村顾记菜铺老板。
这字迹,我忍不住皱眉,实在是潦草。每个字的横都故意写斜,每个字的竖又故意写成撇,这种字体是刀客门的底层暗卫用来传密信使用的。
为的就是使除刀客门之外的人看不懂。
后来,刀客门被剿灭,他们教内使用的各种奇怪字体也便被朝廷的翰书司收集抄录。
后来兜兜转转,那本字体记录竟然到了师傅手中,如今那本字体集还在西厢房内。
这字体,我是能看懂,可是我的小徒弟就未必了。
师傅不准我抛头露面,不准我和人卷入纷争。
如骅私塾位于这镇上最显眼的地方,门前素来是车水马龙,人多眼杂。
师傅曾说,村子里住的人不论男女都是爱背后谈人是非的,在村子里住,想要不听一耳朵是非是很难的。
我不想去西塘村寻冷一笑。
唉,生命中多了个需要被保护的人,真的就多了许多需要考虑的事啊。
我亲自将纸条上的字重新抄录了一遍,折好后才带着它飞向如骅私塾。
此刻私塾内还是一片寂静,打扫私塾庭院的人尚且眯蒙着眼睛,顺着童元阁找过去,对面便是冷一笑所在的少元阁。
按照冷一笑的说法,如骅私塾是很势利的。
给屠先生送的礼物多,那便能挑选自己喜欢的位次坐。冷一笑的姥爷靠卖灯笼为生,自然没有余资去贿赂屠先生了。
所以冷一笑的位置是偏后靠窗的。
因为每个学子的座位上都贴有学生的名字,我在靠后排很快便找到了冷一笑的位置。
随后将纸条夹进了他的书册里。
窗外传来学子们的嬉闹声。
我翻窗潜出书院,见后院无人,接着便运气内劲,纵身轻跃飞上少元阁的屋顶。
一盏茶的功夫后,整个书院都响起了朗朗书声。所有的学子都在座位上读书。
我又飞身飞去童元阁阁顶,坐在屋顶上,正好可以看到我的小徒弟。
私塾里教的那些,他都已经熟背了几千遍了,现在脑袋左摇右晃地翻书,随即一张折好的字条从书页里掉下他的膝盖。
冷一笑拿起纸条展开,想是看见了我的字迹,便略惊讶地四处看看,很快便注意到了对面童元阁屋顶上的我。
我随即在空中比划了个手势。
冷一笑会意将头转向左,再转向右,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了两个人,左边靠窗的浓眉大眼塌鼻子,右边靠窗的细眉细眼短下巴。
想来昨夜持刀跟踪冷一笑的便是这两人了。昨夜不曾看清楚,现在是看得一清二楚了。
记住那二人容貌后,我便飞出了私塾,在私塾门口寻了一处茶馆坐了下来。
想了想,按照黑蚁煞女调查的来看,昨夜跟踪冷一笑的都是菜贩子的孩子。
穷人家的孩子我可不能出手打。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小时候过过穷日子,穷人家的孩子我不想伤害,就算再怎么恶毒,我都不想伤害他们。
我有些为难地皱着眉,连喝下去的茶都觉得不是特别有味了。
不太想喝这茶,我随手倒了。
这时,店小二跑过来道:“客官,这茶你不喜欢?要是不喜欢,可以换其它口味的,你这样倒了,其它客人看了,还怎么喝?”
真是无聊,我想倒杯茶都要看人眼色,明显的店大欺客。
我起身便要走,那店小二拉着我的袖子边角道:“客官,您还没给茶钱呢!”
我忍不住白了那店小二一眼,开口道:“你家这茶用的是凌云山老茶,可我点的凌云山嫩茶,而且我要配的是去年冬末的雨水,你们给我配的是雪水,我要喝的凌云雨润寒茶是幽香细滑的,而你这茶喝起来味道轻浮,还振振有词地管我要茶钱!”
被我这么一骂,那店小二神色一愣,随即松开了我的袖子,道:“别走,请我们掌柜的来。”
师傅曾说我涉世不深,出去混怕是会被算计。我倒也想看看,这小茶馆是否有能力算计到我。
我安然坐在茶案边,将一碗茶都倒尽。
最后一滴茶水滴完,店小二走了过来。
我懒洋洋地抬头看他,一个美貌少妇自他身后走了出来。
少妇容貌清丽,长眉与单眼皮都显出精明利落。
看她走路的样子,便知她定非江湖中人。一个女人家,又不是江湖客,穿的如此浪荡,又这样抛头露面,想来不是省油的灯。
对付女人,我素来少把握。
我已经开始掏银子准备走为上计了。
熟料,那女子竟然矮下身去对我行礼。我心里诧异,难道师傅已经神奇到,不需要亮出名号令牌,就能令人忌惮?
还是说师傅离开之前,在我身上下了咒术,令别人一看到我,就会想起他?
这时那美女矮下身,对我说道:“公子,你的茶钱,洪公子已经替你结算清楚了。”
洪公子?
哪里来的洪公子?我与此人素不相识。
无缘无故,我为何要受人帮助?况且我又不是没带茶钱。
“洪公子就在楼上厢房。方才他在楼上看见你与小二争执。”
这女的看着我,眼神怪怪的。
其实,我觉得洪公子就很怪了。
无缘无故帮我付什么茶钱?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很穷酸的样子吧。
既然这样,想来是别有所图。
我定了定心神,想着离如骅私塾中午放课还早,倒不如看看他们到底耍什么把戏。
先试探试探再说。
“哦,那个,你帮我谢谢那位公子吧。”
我起身要走,那女子伸手拦住我,笑道:“公子,不打算亲自谢过洪公子吗?”
我心中冷笑,果然有问题。
想来那洪公子靠这种手段结实了不少角色吧。
我猜这店家是刻意把好茶换成次茶。
次茶,一般人是吃不出来的。
能吃出来,说明这人有见识。
既然吃出来又不想花钱不值,便一定会说破,届时像方才我和店小二争执一样,洪公子出手,受恩的前去道谢,一来二去便相互结识了。
这些小伎俩,都是从一些书上看到的,也不知是否是真的。
我看向那女子笑道:“多谢提醒。我是该去见他。”
店小二引我上楼。
包厢内,一片雅致。
一个着绸衣的俊俏公子临窗喝茶。
第9章 疏恶()
“多谢公子为我付茶钱。”
我坐了下来,那人看了我一眼,随即殷切道:“在下洪映明,见公子谈吐不凡,有意结交,不知可否赏脸去舍下一坐。”
谁要去你家坐!
我笑道:“去你家做什么?”
“方才听公子对茶叶种类颇为精通,在下家里有上好的凌云山雨后嫩茶,想请公子品尝。”
哦,这样啊。品尝之后便是要与我一来二去地结交,接着便是要称兄道弟,与你成为酒肉朋友,日后你有事我相帮。
我不介意酒肉朋友,我甚至有时候很羡慕那些一天到晚勾肩搭背的狐朋狗友。虽然这种羡慕只是偶尔的。
我不能接受的是,刻意的靠近。
所有刻意靠近都有蓄意勾结的成分。
任何事情搭上勾结二字,便不太光明了。
我沉下心,随口道:“我其实不太喜欢凌云山产的茶。我喜欢杜峰碎茶。以前在京我常喝那茶。”
杜峰碎茶是朝廷贡品,非王公贵族不得喝。我告诉他我常喝那茶,便是暗指自己身份高贵,不是他可以攀附地起的。
别看我是江湖剑客,但其实我十足地敏感。敏感到对所有的亲近都怀有敏锐的审视和精准的判断。
“杜峰碎茶,我家也有。日日都有的喝,公子可去舍下一品。”
哼!果然有问题啊。
杜峰碎茶乃漠北王朝每年一次进贡给我大武朝的。每次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