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食色性也。这口腹之欲可是摆在男女之事的前头,六界多的是耽于男女之事的神魔妖兽,为何我便不能贪这一点口腹之欲?”
玄烛听到他将男女之事挂在嘴上,不由得红了脸,不再说话,认真地看起绢丝来。
析泽见着她这副模样,瞬间乐了:“你这小皎兽,怎么说也得三四百岁了吧,听了这话居然还能脸红?”
玄烛翻了个白眼:“你既然知晓我是皎兽,那那日为何又口口声声称我为凡人?”
析泽大笑了两声:“你果然是个小没良心的。若是那日我当众称你为神兽,那些个神魔妖兽,用脚指甲想也能猜到,神界除了你们皎兽一族,谁人会弱成这样,一点修为都没有。到时候,怕是不出三天,你便被啃得连渣渣都不剩了。”
“行了,你赶紧去帮我送东西吧。”玄烛下了逐客令,“晚上我去西山小院炒几个菜。”
析泽便笑着拿了信与城主令便起身出了竹楼。
姑射山南的主殿内,析泽将信封摆到炙羽面前。
“真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一个在南,一个在东,左不过几十里的距离,却要传信。”
炙羽接过信,说到:“还不是时候。”
“你莫不是怕小丫头见着你这副模样心疼吧?”似是想到了什么,析泽忽然敛了笑意,说:“你这又是替她拜师,又是为她练玉须丹的,你该不会……”
炙羽没有接话。
析泽的神色变得有些慌乱:“你明知……”
“我自有分寸。”说罢,炙羽小心地撕开了信封。
析泽走后,玄烛便坐在竹楼里读绢丝。
析泽特意写了一卷绢丝,为她注明了顺序。玄烛现下看的,正是第一卷。
这绢丝上所述乃阴阳五行之理。
世间万物分阴阳,有阴则必有阳,而有阳则必有阴,阴盛则阳衰,阳盛则阴衰。这不仅是岐黄之理,世间万物皆是如此。而人的十二经脉,则对应这阴阳此消彼长的过程。
阴阳之外又分五行,五行分别对应人的脏腑、五官、情志、形体。
不过读了一会儿,玄烛便被绕得有些头疼,手边又没有笔墨绢丝,无法做些注解便于记忆。只能放了绢丝,想要去寻些笔墨来。
玄烛先是去了一二村,向村民询问才得知,村中之人皆以农耕为生,自给自足,并无人认字,更别说笔墨一类的物什了。
玄烛无法,只能施了冯虚决,下山去了集市。
姑射山下最近的城池,便是这渚城。
玄烛寻了一处文房铺子,选了些笔墨与绢丝,又挑了两方砚台,却尴尬地想起,自己的荷包早就被江九歌给拿走了,身上只剩下不到一两银子,定是不够买这些个文房的。
“姑娘可挑中了?”见玄烛犹豫再三,管事问到。
玄烛冲他尴尬地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东西,说到:“忘了带钱,明日再来。”
管事一听瞬间沉了脸色,见她一身素色衣衫,出门也未带个丫鬟仆妇,便说到:“这文房之物可不是普通百姓能买得起的,更何况是书绢了。姑娘若是没钱,便少学人来逛这些铺子,免得耽误了人做生意。”
玄烛不愿与他争辩,正欲走,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说到:“我媳妇儿不过没带钱,你怎的就这么羞辱她?”
玄烛抬头便见到江九歌那张吊儿郎当的脸。
管事见着江九歌,一改之前的高傲,弓腰作揖,笑着说到:“江公子,您可是稀客啊!在下不知这位是尊夫人,还望江公子,江夫人海涵。”
江九歌笑着冲玄烛说:“媳妇儿,想买什么跟为夫说,为夫有钱!”说罢,江九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放在了桌上。
管事见着银票,脸上瞬间乐开了花,伸手准备将银票收起来,却被江九歌用折扇打了一下手,立刻又缩了回来,朝着江九歌笑得一脸谄媚。
“我媳妇儿还没说买什么呢,管事的便如此心急?”
“不敢……不敢……”
玄烛不愿搭理二人,抬脚便朝门外走去。
江九歌见状,收了银票,赶忙追了出去。
“诶……诶……诶……好歹做过两天的同伙,不带这么翻脸不认人的。”
玄烛停下脚步,瞟了他一眼说到:“呵,我倒是不知道,还有只顾自己逃命,不管他人死活的同伙。”
江九歌听了赔笑到:“你别生气嘛!当日他们人多,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救不了你。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是?我是想着留着我的命,待有一日,我飞升登仙了,便替你报仇去。”
“等你飞升登仙?怕是人家已经修炼成神了!”
江九歌一脸疑惑地望着她:“这世上还有能修炼成神的?我从未听闻,不如你说给我听听?”
玄烛气结:“懒得理你。”说罢,便继续朝前走去。
“诶……玄烛妹子,你别走那么快啊!”
“谁是你妹子!”
“哦,玄烛媳妇儿,你别走那么快啊!”
玄烛觉得再与这人说下去,非得把自己气死不可。
“玄烛媳妇儿……”
“别叫我媳妇儿!”
第26章 江家()
江九歌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问到:“妹子也不让叫,媳妇儿也不让叫。那我叫你什么?”
玄烛朝他翻了个白眼:“你最好不要叫我!”
“为什么呀?烛妹儿。”
“因为我不想认识你。”玄烛冷冷地说。
江九歌赶忙加紧脚步,凑到玄烛跟前说到:“你是不是因为哥哥之前花了你的钱不乐意了?是,花女人的钱是不好,但那日哥哥不是没带钱吗?”
说罢,江九歌掏出一叠银票塞进玄烛的手中。
玄烛看也不看,一面将银票塞回江九歌手里,一面快步朝前走着。拐了几条街,这才不见了江九歌的踪影。
玄烛瞥见路面有家陶罐店。想着身上这一两银子,虽买不起笔墨绢丝,买几个陶罐却是绰绰有余。便走了进去,挑了几个带回了姑射山。
此时,析泽也早已从望州赶了回来。见玄烛抱着几个草木釉陶罐,笑道:“徒儿,你很缺钱?”
玄烛心中咯噔一下,狐疑地看向他。
“不然你怎么买这么丑的罐子啊!为师那儿多的是好看的罐子,要不给你拿几个过来。”
“不用了,谢谢师父。”
析泽一副了然的表情:“草木釉的陶罐,你这是要酿素晖酿?送为师的?”
“不是,送朋友的。”
“你这小没良心,为师把家底都掏给你里,你居然给别人酿素晖酿。”析泽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却见玄烛并未打算理他,转而一副讨好的表情问到:“要不,为师跟你买两罐?”
玄烛原是想抽空给他酿一罐,毕竟那些记载着歧黄之术的绢丝,皆是世间珍宝,她也算是得了他天大的好处。
“我这几罐先给我朋友,我允诺了他一月一罐,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日,得赶紧补上。一有时间我便为师父酿些,只是怕不能整罐整罐的给你,只能酿了多少给多少了。”
析泽见玄烛松口,银质面具后,那张脸笑得都开了花,说到:“好好好,还是徒儿懂得心疼师父。只是为师哪儿能让你吃亏啊!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来!”
说罢,析泽递给玄烛一个荷包。
玄烛疑惑地接过荷包,打开一看,只见荷包里一颗鸡蛋大小的珍珠。这么大的珍珠,怕是世上难寻。
“喜欢吗?为师昨日在东海里捞的。”
她算是看明白了,她这个师父是有钱没地方使。别说这颗珍珠了,便是那一甬道与石室中的珍奇药材,随便挑出几样来,也是价值连城。
玄烛抬起头,露出一副苦笑不得的表情,望着析泽,说到:“喜欢是喜欢,可这东西不能花啊……”
“这么说,你还真是缺钱咯!”
玄烛也不矫情,毫不客气地点了点头。
“早说啊!”析泽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塞入玄烛手中:“呐,都给你。”
玄烛有一瞬间的晃神,但又立即被手中的银票吸引了过去,竟足足有三千两之多。
玄烛诧异地说到:“这么多……”
“尽管花,为师有的是钱。”
“……”
第二日,玄烛便拿了银钱便去了集市。
路过昨日那家文房铺的时候,管事见到她,特意走到门口,向她问安:“江夫人安好。”
玄烛冷言到:“我不是江夫人。”
“江夫人莫说气话。”管事赔笑道,“江家这种大户,能嫁进去是福分,江夫人福泽深厚,千万不要逞一时嘴快,折了福气。”
玄烛懒得理他,径直走进另一家文房铺子,挑了些笔墨绢丝,付了三两银钱。
快要离开之时,玄烛似是无意间向管事问到:“管事可知这渚城里哪个大户姓江?”
管事听了,有些疑惑地望着她:“姑娘莫是不知这渚城江家?”
玄烛笑着摇摇头:“我初来乍到,并不知渚城人情,只是之前有幸与一位江公子结实,他自称这渚城大户,交代我,若是我来到诸城,定要去寻他,好让他尽尽地主之谊。今日想起,便想向管事的打听打听。”
“原来是江公子的贵客。”管事朝玄烛恭敬地作了个揖,继续说道:“这江家是咱们渚城的数一数二的大户,江家靠海货起家,家底殷实。咱们这渚城靠近东海,每隔个三五年,都会有些天灾。江家心善,常接济咱们渚城百姓。所以这渚城之中,倒是独一无二的一户。”
“管事可知江家有些什么人?”
管事似是有些惋惜,叹了口气,说到:“天道不公,江家心善却不得好报,子嗣一直单薄,到了这一代也是单传。且江老爷也已经去世。江家现在只剩下江公子一人孤苦伶仃,独撑家业。”
玄烛脑子里浮现出江九歌那张玩世不恭的脸。
他孤苦伶仃?她怎么没看出来,反倒觉得他挺享受这种无人管束的日子。
玄烛又问道:“江家少爷可是名唤九歌?”
管事一愣:“江家少爷单名一个随字。”
“江随?”玄烛有些不解:“那渚城可还有其他江家?”
管事摇摇头,说到:“渚城不大,姓江的本就不多。若说能让人瞧得上眼的江家,也就独此一户。”
玄烛拿着东西离去,又转身进了昨日的那家文房铺。
见玄烛去而复返,管事地赶紧上前,一脸恭敬地问到:“江夫人可是需要些什么?”
“昨日那少年可是叫江九歌?”
“夫人怕是在说笑,怎的连自家夫君的名讳都不知?江随少爷怕是要伤心咯。”
玄烛冷笑一声,再不理睬那管事,转身便走。
江随……江随……
原来他连名字都是假的。也就她如此蠢笨,还相信他,说不定人家只是将她当傻子在耍罢了。
玄烛一路存了心事,回到竹屋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却也未觉得肚子饿。倒是析泽不知从哪里给她弄了一只烧鸡,俩人就着一壶青梅酒,吃得有些撑。
饭后,玄烛小憩了一会儿,便拿着早上采买的东西,进了石室,开始认药。
玄烛刚刚接触这些药材,析泽倒也未对她过于苛刻,每日只带她认个十来种药材,便让玄烛自己从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