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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绝不喊爸爸,只喊先生,而且表现出极为害怕见人的恐惧。
刀刀都戳的很准。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谢何脸上的伤口终于可以拆线了,逐渐积聚的痛苦无力令邓景文的眼里满是颓然黯淡,而且只要他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邓景文都会十分紧张。
但是谢何依旧不满意。
【谢何:爸爸不愧是个坚强的人,这样好感度都不涨,让我再次产生了挑战的乐趣呢:)】
【444:……】为什么他忽然有点同情邓景文了?这一定是错觉吧。
【谢何:可见我对爸爸还是太温柔太体谅了。】
【444:o(n_n)o~】确实好‘温柔’呢……
【谢何:但是目前看来爸爸不吃这一套,像爸爸这种粗暴的人,肯定比较喜欢粗暴的手段。微笑jpg】
【谢何:我要下猛药了:)】
444:……我保持沉默。
谢何脸上的伤口虽然愈合了,没有一开始那么狰狞可怖,但是长长的淡红色刀疤在白皙无暇的脸上依旧十分显眼,如同在最美的画上生生割裂了一笔,令人既惋惜又无奈。
邓景文从很早之前就一直在联系最顶尖的整容医生,足足凑齐了一个团队,就等着男孩好了,给他进行手术。
这天他看着男孩勉强吃下一点东西,心疼的不得了。
邓景文抱着男孩,柔声道:“我给你请了最好的整形医生,一定可以给你治好的。你会好起来的……”
这句话让谢何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低着脑袋,问:“真的吗?”
这还是许久以来男孩第一次主动同他说话,邓景文眼里露出欣喜的光芒,道:“是的,你一定可以恢复的,相信我。”
谢何许久没有回应,半晌,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终于抬起头,用一种冷漠的目光看着邓景文,说:“先生,我可以不治吗。”
邓景文看着这样的目光,心瞬间沉了下去。那双眼里没有半分喜悦,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这样的反应完全超出他的意料,令他产生极为不安的情绪,他问:“为什么?”
谢何冷冷盯着他,眼里逐渐浮现起厌恶憎恨的情绪,但他的语气还算平静,说:“我觉得这样很好,所以不想治。”
邓景文沉默片刻,劝道:“别闹……我只是希望你能好起来……听我的话好吗?”
然而这句听话似乎刺激到了谢何,他终于无法维持虚假的平静,忽然一把推开邓景文,浑身颤抖,大声道:“我说了我不治!我不治我不治!”喊着喊着眼泪流了下来,美丽的脸上红色的刀疤扭曲起来,表情凄厉又可怖,他红着眼睛看着邓景文,一字字的道,“这就是我留下的价值是不是?把我治好,于是就又可以取悦你了。”
“先生,我这张脸真的有那么好看吗?好看到你到现在都不肯放过我。”
谢何伸出手,摸了摸脸上凹凸不平的伤疤,多好,本以为这样就可以再也不必取悦那个男人了,可是他竟然要把他治好。他恨恨的盯着邓景文,扯开嘴角,发出近乎哭泣的声音:“我只遗憾,当时赵岭为什么没有多划几道,那样就治不好了。”
“那样……你是不是就不会喜欢我了。”
“如果你能不喜欢我,该多好。”
邓景文怔怔的看着男孩……剧痛让他的心脏几乎麻木。
所以这就是男孩的真实想法吗?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吗……认为自己把他留下来,费尽心思的照顾他,想方设法治好他,只不过是为了继续使用他占有他,温顺的外表之下隐藏的是悲愤无奈的屈从,是无处可逃的绝望。
那个曾经渴望他的爱护的男孩,终有一天对他说:如果你能不喜欢我,该多好。
对于男孩来说,自己的喜欢,不但不再是他想要的东西,甚至是一种负担和折磨。
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憎恨自己。
憎恨那曾经冷酷无情的自己。
有许多人说他会遭到报应的,他以前不信……现在他终于信了。
明明已经痛到无法呼吸,但邓景文却依旧没有离开,他把所有的痛苦混杂着鲜血全部吞咽下去,不表露分毫,展露在男孩面前的,永远是经过伪装的温和包容,他不能再吓坏他了。
邓景文伸出手把男孩抱住,说:“你不必取悦我,我只是想把你治好,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的笑,能继续站在阳光下,能过的快乐……是我,想要取悦你。
可惜他的安慰已经再没有丝毫作用。
一个人之所以能取信于另一个人,依仗的无非是对方的心甘情愿罢了。
50、纨绔养成手册
一旦失去了期待和信任; 所有的温声言语都不过是欺骗的谎言。
邓景文眼神痛苦,轻轻拥抱住男孩。
谢何却忽然拼命的挣扎起来; 他情绪十分激动:“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他满脸眼泪,哭的歇斯底里; 哭声中夹杂着无助和绝望,似乎终于崩溃了,“你别碰我……你为什么要喜欢我……你为什么要喜欢我……我已经不好看了,真的不好看了……呜呜……”
谢何挣扎的太凶,邓景文唯恐他伤到自己,只能无奈的松开手,声音艰涩:“我不碰你; 别激动; 我不会再勉强你的。”
谢何蜷缩起身体,双目泛红,用恐惧又警惕的目光盯着他,瑟瑟发抖。
邓景文垂在身侧的手握紧; 他说:“你别怕; 我出去。”
邓景文走出房门,背靠在墙壁上,他仰起头,觉得自己的眼眶似乎有些湿润,却没有哭出来。其实他也很难过,但是他不能哭,不能大声喊叫; 不能崩溃,不能脆弱……大约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让他必须冷静的坚持下去,去为他曾经犯下的错误赎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房里忽然传来‘哗啦’一声破碎的声音。
邓景文飞快的推门回到房间,就看到桌上的碗被打碎了,男孩抓着一个碎片用力的扎在手腕上!鲜血涌了出来!那一地的鲜血令邓景文睚眦欲裂,仿佛那一日寻到男孩的景象再次重现,只差一点点,他便要永远失去他了!
他一把冲过去抢过男孩手里的碎片!紧紧握着手里,碎片扎破了他的手心都毫不在乎,眼看男孩继续去抓地上其他的碎片,他用力的抱住男孩的腰,强行把他拖了出去。
谢何拼命的挣扎着,但是这一次没能挣脱,他哭着说:“先生,你不要管我这样的废物了。我的脸不会好了,所以我留下来一点用都没有,真的……”
邓景文的唇微微颤抖,“别说这样的话……”
谢何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下一刻,那泪痕尚未干却的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对不起……先生,是我错了,你别惩罚我好不好,我不说了……”
邓景文低着头,怔怔的看着怀里的男孩,男孩一会儿哭着,一会儿笑着,一会儿拼命的挣扎,一会儿又讨好恐惧的对他低头求饶。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存在对于男孩来说,只会带来无尽的痛苦,那痛苦要把他逼疯,逼死。
而他怎么舍得男孩继续这样痛苦,该承受痛苦的那个人……是他才对。
他怎么能因为自私的想要继续拥有男孩,因为不愿意放手……就再次把他的男孩的逼入绝境,他怎么能再次犯同样的错误……邓景文痛苦的闭了闭眼睛。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一滴滴滴落在地上,但他浑然不觉,他动了动嘴唇,声音压抑而悲绝。
“我不喜欢你了,我放你走。”
【叮,目标邓景文好感度+2,当前好感度96】
邓景文说出那句话,每说一个字都仿佛心在滴血,但是和眼睁睁看着男孩的痛苦相比,其他一切都变的微不足道。为此,他愿意默默守护,不再出现。
“我会让你走的,你先把伤口包扎一下。”邓景文说。
自从得到了他的答复,男孩陡然就变的安静下来,不吵不闹了,只是神情还有些恍惚,似乎有点不敢相信惊喜来的那么突然,呆呆愣愣的。
邓景文松开手去喊医生,硬是没有回头。
这段时间因为谢何状况不断,医生一直都住在邓宅,所以很快就到了。因为阻止的及时,谢何手腕上的伤口并不深,很快就止住了血,缠上了一层白色的纱布。
邓景文这才抱起男孩,他沉默了片刻,转身把他放到了客房,表情冷漠:“伤好前你就住这里吧。”
客房和邓景文的主卧完全不能相比,但是男孩却仿佛终于松了一口气一般,乖巧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邓景文转过身,眼里痛苦的神色再也掩盖不住……他的男孩就这样的渴望离开自己,唯恐自己反悔吗……
自从邓景文说出那句‘我不喜欢你,让你离开’之后,他就真的没有再出现在谢何面前。
谢何每天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过的不知道多惬意了。
【谢何:终于离开爸爸的视线了,所以说,家长对孩子关心太过有时候也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啊。】他语气感慨,一边看电影一边吃美食,还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444:(⊙o⊙)哦,这样吗?】
【谢何:宝贝,难道没有人这样关心过你吗?微笑jpg】
【444:我只是一个系统……】
【谢何:叫声爸爸,我来爱你:)】
【444:q(s^t)r】虽然他是系统,也知道宿主大大这是想占他便宜!他才不会上当呢!
【谢何:想到就要短暂的离开爸爸的怀抱了,真是有点遗憾呢,微笑jpg。】
【444:话说……您为什么不愿意治好脸呢?】宿主大大这么爱这张脸,生死存亡时刻都不忘记自拍……居然能受得了天天顶着一道疤_(:3f∠)_
【谢何:宝贝,男人都是健忘的。哪怕做过再多错事,也总有会淡忘甚至遗忘的一天,任何歉意和愧疚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减淡,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我可以延缓这个减淡的过程。】
【谢何:这道疤痕会每分每秒提醒他曾经对我犯下的错,让他一刻都不能放下对我的愧疚,时时刻刻都在自责和痛苦,不断凝练他对我的爱。我好不容易才留下的,怎么可能去掉:)】
【444:……】
一个星期后,医生再次给谢何换药之后,邓景文过来见他了。
邓景文视线扫过谢何,眼里痛色一闪而过,他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他,说:“你可以走了。”
谢何露出疑惑的神色,拿出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房产证,车钥匙,还有支票……他的脸色顿时就变的有些惶恐,仿佛手里拿的是烫手山芋一般。
邓景文注意到了,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淡平静,说:“我从来不亏待跟过我的人,你也跟了我不少时间,这是分手费,你拿好就是。别想多了,就算是别的人,我也一样会给的,你并没什么不同。”
这句话让谢何顿时平静了一些,没有那么激动了,他低垂的睫毛颤了颤,想到自己就要离开这个家了,解脱之余,忽然生出一种悲伤的感觉。
这就是他从小长大的家,他现在终于要离开了,不是以儿子的身份,而是以一个被厌弃的玩物的身份。
谢何沉默片刻,说:“先生……我可以不要这些东西,换一件东西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