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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首都鲁普奈尔流行的那套东西,让人感到异常拘束。所以每到夏天,大家都往外跑,既是躲避酷暑,同样也是为了让自己放松。”
“舒服……”卜哥在一旁深思起来。
两个执事中,埃德老头往往能够一针见血地找到问题的关键,这点是花白头发的凯斯做不到的。但是凯斯也有自己的特长,只要他的脑子里面一旦有了思路,办法就会像涌泉一般飞泄而出。
“最懂得舒适享受的,莫过于千年帝国时代的人们,那时候不像现在这样注重外表的漂亮,他们喜欢披着宽松的袍子,穿着松软的拖鞋。
“他们喝的水是山上的山泉,为此他们建造了浩大的引水工程,将引水渠接到每户人家。他们吃的鱼是刚刚捕捞上来的新鲜货色,为了保持鱼的新鲜度,奴隶用接力跑的方式,将鱼从捕捞地一直送到他们的厨房。
“在家的时候,他们会半裸着斜在躺椅上面,享受奴仆的精心服侍……”凯斯描述著书上所说的那个时代的生活场景。
卜哥微微闭着眼睛,他在想象凯斯所描述的景象,那绝对是天堂之中才拥有的享受。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帮我设想出一套最舒适的生活方式。”卜哥顺口说道:“我对千年帝国的东西不太熟悉。”
凯斯的那张老脸立刻变得异常难看。
能够看到这样一张苦脸,卜哥感到很高兴,但是他不想给两个老头留下不好的感觉:“我的事情并不比你少,我必须设计出符合要求的别墅。天知道什么样的房子住起来才舒服。”
埃德在一旁插嘴道:“你最好再加上精致,既然不能够在奢华和气派上做文章,就只能追求小巧和精致。”
卜哥知道老头是让他注意迎合那些上流人物的喜好。在上流人物眼里,和谐永远都不会是他们能够认同的风格。
从两个执事的房间出来,卜哥回到自己的房间。
刚刚关上门,他就听到窗口一阵轻响。
房间里面有人。
卜哥的左手顿时往里一缩,那支弩管就藏在左手的袖子里面,这样做是因为左手不经常使用,不容易引发弩管误射,而万一真的要用的时候,又可以保证出手够快。
有了准备,卜哥倒并不显得惊慌。
窗口果然站着一个人,此人一脸阴狠,绝对不像是一个善良之辈,身上穿的是容易活动的短衣服,袖管和裤腿上沾着一些灰尘,看来是沿着外墙从窗口爬进来的。
他的腰上别着一把匕首,匕首没有装在鞘里,明晃晃地插在腰带上,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威胁的姿态。
卜哥轻轻地将右手放在佩剑的握把上,用冷漠的眼看着这位闯入者:“你这样随意进入别人的房间,太过无理了吧?”
那个人似乎并不在意:“你可以把这当作是一个警告。”
“警告?”卜哥故作不解:“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装傻呢?你让身边的那几个女人出面,想要摸我们的底。我没有说错吧。”那个人的声音并不是很高,似乎也不想引起其它人的注意。
卜哥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到底猜到了多少,虽然他让几位小姐,通过爱慕她们的本镇青年弄到了一份走私货物清单,但是当初找的理由非常充分,就算有人怀疑,也不至于做出这样激烈的反应。
这段时间他太忙了,到现在为止,他一直都没有对小镇上的这些走私贩子真正动手,这份莫名其妙的仇视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稍微想了想,卜哥找到了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就是斯宾塞一家在背后搞鬼,那个老的或许还有所顾虑,小的却是一头疯狗,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意外。
虽然这个可能性极大,不过也不排除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走私贩子里有人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如果是第一种可能的话,事情将会容易解决得多。在法克,一个平民想要挑战贵族的权威,他不是疯了就是在找死。
如果是第二种可能,卜哥会选择暂时退让。没有必要和一个黑帮结仇,等到以后有机会亮出他的密探身分,那些人应该会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
在做出选择之前,他必须知道是哪一种可能。
“我应该说你勇敢呢?还是冲动?你是一个人来的吧。”卜哥试探道:“按照法律,袭击贵族或者意图袭击贵族,最轻也要判处五年徒刑。”
“我更知道杀死贵族肯定会被判处死刑。”那个人冷冷地说道。
“这算是威胁吗?”卜哥笑了,在密侦处受训的时候,他学过一些和人交谈的技巧。既然这个人对他进行威胁,十有八九不会真的想要杀他,真正杀人不眨眼的人反倒会表现得非常平淡。
只用一句话就能够试探出眼前这个家伙的深浅,卜哥已经不紧张了。这个家伙顶多就是一个打手,想要给他一个下马威的话,没有可能派这样的小角色来。
“为什么你认定我在摸你们的底?”卜哥再一次试探道。
“这用不着解释,你自己明白。”那个人回答得非常干脆。
不过正是这干脆无比的回答,让卜哥差不多可以确定,这家伙就是来找茬的。
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卜哥突然间变得声色俱厉,喝问道:“是小斯宾塞叫你来的吧,他给了你多少好处?”
那个人微微一愣,眼珠不由自主地转动起来,这证明他在犹豫。
卜哥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是小斯宾塞在搞鬼了。他决定采取行动,就算猜错了,他也不在乎。这个家伙是个小角色,杀了也就杀了。
在密侦处受训的时候,他学的全都是用偷袭来克敌制胜的法门。卜哥右手做出拔剑的动作。
对面那个人下意识地做出了反应,一边抢步上前,一边想要拔出腰间的匕首,他并不知道,卜哥拔剑的动作只是虚招。
卜哥右手拔剑的同时,左手不引人注意地微微抬起,就听到“飕”的一声,一道暗淡的红光疾射而出。
两个人相聚不过五六步的距离,闯入者最多也不过是流氓打手之类的人物,哪里能够躲过这么近的攻击。
卜哥射的是闯入者的脑袋,他不敢确定这个家伙的衣服里有没有藏着护甲,他自己的身上就穿着一件用钢丝编织的防护背心。
箭射在脸颊上,箭头钉进去至少一厘米,箭上抹了一层赤火蝎粉,这是一种毒药,毒性算不上很强烈,却会让人剧痛难忍。
一射入肉里,蝎毒立刻发作,那个闯入者顿时痛得捂住脸“嗷嗷”直叫,很少有人能够忍受住这样剧烈的疼痛。
卜哥并不打算就此罢手,他清楚地记得,负责训练他的驼子给他的忠告:“生死相搏最忌的就是犹豫不决。进攻一旦得手,在对方彻底失去攻击力之前,要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要么继续进攻。”
左手射出箭矢,右手随之将剑拔出,这就是卜哥练成的绝招之一。他迅疾无比地连刺了两下,然后闪电般地将房门打开,持剑退到了走廊上。
那两剑,第一剑刺向闯入者的右肩,这是为了消灭对方的抵抗力,第二剑刺左胯,则是为了让那个人无法逃跑。两剑刺出之后立刻退出房间,是为了防备闯入者情急拼命。这同样也是那个驼子教他的。
门外早已经是一片嘈杂,住在隔壁房间的人全都跑出来了,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没有惊动他人。
卜哥并不打算逞英雄,他看到托尔站在人群里,立刻让开门口的位置,示意托尔进去抓人。
刚刚让开,就听到房间里面传来窗户碰撞的声响,紧接着楼下响起“咚”的一声。
“闯入者跳楼逃跑了!”托尔追到窗前,看了一眼到地面的高度,这里是二楼,想要跳下去并不困难。
托尔正打算往下跳,就看到已经有人从旅店之中追了出去。
一个受了两处剑伤,脸上还中了一支毒箭的人,想要逃跑并不容易,更何况,小镇就那么大的地方,又能够跑到哪里?
没过多少时间,楼下就传来一阵喧哗嘈杂的声音。
“抓住了!”
“人已经给抓住了!”
“拿绳子来,快拿绳子来!”
“……”
第五章 屈服和抵抗
一个小小的房间,正中央放着一个四方小桌,四个人围拢着桌子坐着,他们身后还坐着十几个人。
那张桌子上放着一个昏暗的烛台,豆大的烛火是这里唯一的光源,连紧靠着桌子坐着的那四个人的脸都照不亮,更别说后面那些人了。随着灯影的晃动,整个房子影影绰绰,显得异常阴沉。
“你们黑衣会的人捅了这么大的楼子,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桌边四个人之中的一个说道。
被质问的那个人坐在他的对面,在昏暗的烛光下,只能够隐约看到,他的额头有一条长长的刀疤。
被质问的人显然在思考些什么,所以沉默不语,反倒是坐在桌边右侧的那个人开口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伤了和气?真的说起来,这个楼子也不能全都扣在黑衣会的头上,是那个不要命的狗屎自己搞出来的事情,我猜疤子现在也正为此头痛呢。”
“他头痛有个屁用!”底下有人大骂起来:“就算把他的疤头砍下来也没什么用处。”
那个被质问的人原本满肚子火气,现在被这样一骂,顿时跳了起来:“长三,我们到外面去练练怎么样?我你一只手,不敢来的是孬种。”
“够了!”最先开口的那个人一拍桌子。
除了被质问的人,能够坐在桌子边上的,全都是这里有绝对威望的人物,是这些人推选出来的仲裁者。
为首的这位一发怒,底下的人顿时不敢再发出声音了。
“各家有各家的规矩,我相信黑衣会知道怎么给大家一个交代。”旁边的胖子说道。
“和这件事情有关的狗屎,只要是黑衣会的,我回去之后都会料理干净。”被质问的人说道:“不过还有一些不是我们的人。”
“这用不着你操心。”坐在桌子左侧的人开口道。桌边的四个人里面,他最让人感到阴森,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像是一块岩石,现在开口了,感觉像是一块冰。
“是啊,用不着你操心,除了斯宾塞家的那个小的,参与这件事情的总共有五个人。”胖子说道:“我们已经将这件事情查得清清楚楚。”
“那五个人并不是全都赞同这样做。”底下又有人说道,他和那五个人里面的一个交情不错,所以才帮忙说一句话。
“说得没错,不过他们也没有向我们告发啊。既然没有告发,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五个人就只有当作同谋来处置了。”胖子叹了口气。他看上去像是一个和事佬,不过没有决断的人,又怎么可能坐到这个位置?
“先就这件事表决吧,同意把人交出去的就举手。”为首的那人说道。
底下沉默了半晌,众人交头接耳了一番,这才看到一只只手举了起来。
为首的人扫了一眼,大致数了一下,然后一拍桌子:“通过。”
“是交活的出去,还是交死的?”有人问道。
此刻在这房间的,全都是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人物,不过杀人也是要讲理由的,随便杀人,特别是杀自己人,绝对会让手下的人离心离德。
而把人交出去,另外四个人最多判刑两到三年,毕竟罪名只是知情不报,处罚明显要轻得多,虽然这也会让手底下的人感到寒心,却好过杀人。
“我一直想说句话,这一次,虽然是斯宾塞家那个小的在暗地里挑拨是非,才引得那个没脑子的白痴惹下这场祸,不过新来的镇长也未必是善茬。
“据我所知,旅店的那个秃子和他走得很近,一直以来我们都不太清楚那个秃子的背景,而且整条街上,就只有他不能算是我们一伙的。”底下有人说道。
“是啊,虽然那个秃子从来不出海,只是在这里扫货,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