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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族人养的牛羊肉,味道特别大。而且他们常年吃这个,身上难免会有一股子汉人没有的膻味儿。
前世周佳瑶认识一个特别虔诚的穆斯林,他身上,就有一股无法忽视的膻味儿。
这种膻味儿,若非食用羊肉,牛肉十几二十年,是根本不会沾染到的。
至于奶制品。
好吧,京城的贵妇们,都有喝奶美容的习惯,但是牛奶和羊奶都要经过特殊的加工,去除膻味儿,或者是加入其他材料之中食用。
中原人无法像有些少数民族那样,日日食奶。
这种生活习惯,是人种、习俗,地域的差异造成的!绝非一朝一夕之间就能养成,或者改掉。
“所以呢?”
冯耀兴弹了弹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土,道:“他在家里不怎么吃羊肉,牛肉,反而什么都吃,但是用的很少。头两年刚回来的时候,甚至大病了一场,肠胃不适,上吐下泻,养了好一阵子,人也瘦了不少。”
周佳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我查到三弟在外面有座宅子,那宅子的主人,是南方的一个商人。那宅子时常会买大量的牛羊肉,还有奶制品。”
他这么一说,周佳瑶就明白了。
冯耀宗知道自己爱吃牛,羊肉这事儿,肯定会引起有些人的怀疑。所以表面上他的饮食都非常正常,甚至一个中原人该有的习惯,他都有。但是实际上呢!没少干偷梁换柱的事儿,躲到一个他认为安全的地方大快朵颐!
这也很好理解,你让一个新?疆?人不吃馕试试!
你再让一个湖?南人不吃辣试试!
又或者你试试让东北人不吃酸菜!
开什么玩笑!!!
所以,一个人的身份很好隐藏,可是他的生活习惯,包括饮食习惯,却很难做到完完全全的隐藏起来。
假设冯耀宗这么多年,并没有跟从自己的师傅学艺,那么他去了哪里?
金人的地盘!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了。
只是……
“这些事情听起来很是合情合理,可是,小女子还有疑问。”
“世子夫人请说。”
周佳瑶不客气的道:“这些事,都是大人猜测出来的,并不能算为证据。谁说汉人就不能爱吃牛羊肉了?冯三爷大可诡辩,说自己与师傅在外游历,喜爱上了这种食物,不行吗?”
冯耀兴面带笑容,“你说得很对!确实如此。”他注意到,周佳瑶用了‘诡辩’这个词。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周氏还是相信他的,至少相信了一半儿!
“此事,我想听听冯大人的猜测,到底你对令弟的怀疑,是从哪一点上来的。”生活习俗什么的,真的只能是参考,并算不得是证据。
冯耀兴有些不大好意思,不过一想到自己和周氏谈得是正事,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眼下他要做的,是让取得周氏的信任,二人联手。而非是在这种小事上磨蹭。
“我三弟不好女色,年纪一把了,既不成亲,房里也不收人。”
红衣刚要发怒,却被周佳瑶一个手势制止住了。
冯耀兴不是那种无状之人,不会冒然说这种没头没脑的话。
“他身边不是没有女人,可是他一个都不碰,洗澡,换衣,也从不用人服侍,特别神秘。”这种事情,下人们会传,一开始还有人传他们家老三是有龙阳之好的人。
周佳瑶突然想到前世自己看到的某一部影视作品。
金大侠的作品。
讲一个异族婴孩被汉人收养,长大后成为一代大侠,却被人曝出身世之谜的故事。那故事很好看,还有一段描写那位大侠胸前有狼头纹身,所以他的身世不容质疑。
难道这位冯三爷,身上也有纹身?
是代表他真实身份的纹身,所以他只能不近女色,不让人服侍洗澡。
可是这些事情,冯耀兴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冯大人想说什么?”周佳瑶装作不太懂的样子,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金人,有纹绣刺身的习惯!”
果然。
周佳瑶忍不住道:“我宋朝江湖人中,也有不少人纹绣刺身。”水浒传里有写,比如九纹龙史进。
这也是宋朝的事。
冯耀兴笑道:“我也是猜测!具体如何,还要看夫人手下,是否有高人了。”
周佳瑶微怒,这老家伙。
第七百四十五章
周佳瑶微怒,这老家伙。
说了半天,都是在给她画大饼,没有一件事情是能拿出真凭实据来的。
现在反而要她去查这些事情。
冯耀宗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冯汤那老家伙,凶残至极,在朝堂上,咬住了人就不松口,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有这样的两个敌人,实在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况且,冯家人对她多有防范,她想什么办法,才能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拿到证据?
这简直就是难如登天的一件事!
“冯大人真是好算计!你给我画的这张大饼,还真是不小啊!”
冯耀兴似乎很高兴的样子,毕竟周佳瑶至少有几分是信了他的。这代表什么?
合作有望。
“哈哈,老夫可当不起世子夫人这番夸赞!高风险的事情,回报也高!这些事情若是被一一证实了,郡主的大仇,也能早日得报,不是吗?”
周佳瑶眼眸微眨,这话说得怎么像好处都让自己得了似的呢?
她不高兴!
冯耀兴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冯大人,你这是做好事不留名?怎么说来说去,都成了为我们考虑了?难道你就没有私心?就得不到好处?”
周佳瑶问得很直接。
冯耀兴面皮微涨,不自在的把手握成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他这老脸啊,真有点无处安放的感觉啊!
不过,他能做的,可不仅仅是这些。
“既是合作关系,当然是分工而做。世子夫人,能者多劳嘛!老夫一介文人,手无缚鸡之力,能做的,也就是为你提供一些可疑之处,剩下的,得由夫人自己去查。”冯耀兴觉得,自己挺有急智,能把这话说得脸红气不喘,也是要几分功力的。
“再说,老夫也不是全无作为!毕竟我和他们生活同一屋檐下,可以借机多了解一些平时你们接触不到的东西!如果能取得证据的话,老夫人会派人下手的,绝不会坐视世子夫人一人冒险。更何况……”
冯耀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才又道:“不瞒世子夫人,若想保住老夫这一支血脉,怕是只有戴罪立功这一个办法了!皇上圣明,想必会明察秋毫,到那时,老夫以死谢罪,想必可以堵住这天下众人的悠悠之口了。”
周佳瑶点了点头,这才像话!冯耀兴也是一副慈父之心,为的,也是他的妻儿,而非自己。
她也不怕冯耀兴耍花样,毕竟他现在还不能从冯家脱身,除了自己,恐怕他也找不到别人来帮他了。
“既如此,希望冯大人能信守承诺!”
冯耀兴心中一喜,连忙道:“世子夫人放心,事已至此,老夫也别无选择了。”
这是实话,一语道破他此时在冯家的尴尬地位。
周佳瑶点了点头,“冯大人以后还是不要来了!冯家耳目众多,这云国公府,也不是什么密不透风的地方,万一被人发现了,怀疑到你身上,只怕有人就要行大义灭亲之举了。”
周佳瑶觉得,冯耀宗可不是什么好人,他那般心狠手辣,想必也是宁错过,不放过的人。
是啊,冯耀兴怅然若失的想着:若是有一天,他的父亲知道自己被儿子出卖了,会是什么表情?三弟呢!更不用说。他们名为兄弟,实则哪儿有什么兄弟情?
只怕连陌生人都不如。
想到这里,冯耀兴心中的喜悦之情,退去了不少。
有得便有失吧!
“世子夫人说得是,得小心呢!日后我若有事,该如何联系你呢?”既是合作关系,肯定是要互通风声的。
“他日冯大人若有事,大可派人去青宅留口信。嗯,具体找谁留口信,我再派人另行通知。我这名侍女,身手很好,冯大人若有急事,可派个不起眼的人,到郡主府的后巷来,若是有尾巴盯梢,她便不会见你们的人。”
如此甚好。
冯耀兴点了点头,“老夫便不打扰世子夫人了。”
周佳瑶起身道:“老大人不如委屈一下,让我的人送你离开吧!”
稍少,郡主府后门推开了,像往常一样,一辆晃晃悠悠的泔水车,被推了出来。
等冯耀兴洗了澡,换了衣裳重新回到书房中的时候。
柏杨的脸色依然黑的可怕。
“呵呵,年轻人啊,火气不要这么旺嘛!老夫都不介意,你这般愤怒,没道理啊!”
柏杨只道:“大人,您受委屈了!”亏她们想得出来,居然让大人藏在泔水桶里。
虽然那桶是新的,可是为了掩人耳目,外面还是涂了不少的污秽之物,远远的闻着,便让人作呕,更何况是在桶中藏身了。
冯耀兴不介意的挥挥手,“这不算什么!”想当年他们全家被发配回原籍乡下,种田织布,担水挑粪,什么活没干过?
当年他还是一个孩童,又刚从富贵窝子里出来,尚且能过那种日子,现在只是让他藏在一个干净的桶中,闻少许**之气,他又如何不能忍得。
不过想起当年,冯耀兴便又是一番感慨,说起来,当年父亲对他和二弟,也是极好的!慈父也就是那样吧。
但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对他们越来越冷淡的呢?
母亲受刺激发病时?
不对啊!
那时父亲一个人做了许多活计,宁愿自己吃不好的饭菜,也要攒钱给母亲看病。
患难见真情,也不过如此。
后来……
冯耀兴想起往事,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有些静不下来了。
他挥了挥手,让柏杨退下了。
柏杨知晓他心情不好,轻轻的退了下去,帮他关好书房的门。
夜深露重,冯耀兴却是毫无睡意。
他有一种大战在即的紧迫感。
周佳瑶一样毫无睡意,她根本睡不着。
冯耀兴的到来,太意外了!他所说的消息,也太震撼了。
她一时有些难以消化,总觉得自己想的还是不够细致,可能在当时的那个环境中,会忽略掉一些东西。
所以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是思虑事情的最好时机。
冯耀兴说,冯耀宗自幼不在汴京,这一离家,就是十多年。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冯耀兴却在他的身上,发现了诸多疑点,甚至觉得,冯家通~敌~叛~国的最直接原因,就是在冯耀宗身上。
那么,冯汤这个老狐狸,会察觉不到这一点吗?
肯定会察觉到的。
冯耀兴说,他的父兄都不信任他。甚至当初麻家姑侄的事情,也是他暗地里打探出来的。他这个嫡长子在冯汤眼中,只怕一文不值。
冯汤到底受了什么蛊惑,为何对庶子言听计从。
从他在朝堂上的种种表现来看,这个人其实并不是个糊涂人,而且恰恰相反,他是一个十分谨慎,并且还很聪明的一个人。这样的人,会被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