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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避着些。
“吩咐下去,改日大小姐再来时,就推脱我身子不爽利,不见。”
段氏等人,一一应了。
到了四月底,周佳瑶接到了一封从驿站快马加鞭送过来的信。
是云霆霄写的平安信。
信中寥寥数语,只说他们已经安顿下来,目前一切都好,路上也没有什么风浪,让她放心。
周佳瑶悬了一个月的心,终于是放下来了一些。
她知道有些事情,不好写在信里,不过这个时候,能得到云霆霄报平安的信,已经是难得了。
那将那信纸贴在胸?口,又拿起来遂字的看了一遍,才将信装到信封里,放到仙府小筑去了。
好在她是在小书房看信的,屋里没有丫头侍候,否则让人看了她这一招,怕是要吓坏的。
没过两日,周婉琼来看周佳瑶,还带了林氏亲手做的一些针线,小食。
周婉琼也拿自己的这位嫂嫂颇为无奈,她现在都是什么身份了,这些东西居然还要亲手做,也不怕失了身份。不过,这到底是她的一片慈母之心。
周佳瑶接了这些东西,只觉得眼眶子发热。她自小是在林氏身边长大的,从来没有离开过林氏。虽然林氏性子有些软,可是却是真心实意的护着孩子们!宁可自己吃苦受罪,也不愿意让孩子们受委屈。她嫁人以后,见林氏的次数少之又少,想起林氏的关心和慈爱来,她也十分动容。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成婚以后,她就变脆弱了不少,变得多愁善感了。
周佳瑶拿帕子印了印眼角,微微哽咽着道:“让姑母看笑话了。”
周婉琼倒是能体谅她的心情,只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也是从你这个时候过来的,能明白你的心情。”
当年她和宋氏相依为命,过了一段非常艰难的日子。初嫁人时,确实也过了一段特别揪心忐忑的日子,特别想念宋氏。
所以她很明白周佳瑶的感受。
周佳瑶缓了缓神,觉得自己的情绪平静了不少,这才道:“姑母怎么有空过来?您不忙吗?”
“家里的事儿就是那样,忙多久都没完!”
这倒是实话。
“世子第一次挂主帅出征,虽然不是什么大战役,但剿匪也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儿。我担心你惦记世子,不记得吃,不记得喝,所以过来瞧瞧。”蒋家也是世代习武,蒋家的男儿,全是靠军功成长起来的,周婉琼年轻的时候,没少担惊受怕,所以非常知道其中滋味儿。
周佳瑶还没说话呢,一旁的杏儿就嘴快的道:“姑奶奶,我们夫人前阵子病了,如今才好了没多久。”
周佳瑶就扭头瞪了她一眼。
杏儿马上闭嘴,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了。
周婉琼连忙道:“可曾找大夫看过了,吃了药没有?你这孩子,病了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
“别听杏儿胡说,已经没事了!”其实,她也没觉得怎么不舒服。
“身体之事,不可马虎,万一有了什么差池,怎么得了?”
周佳瑶心里暖暖的,这世上真心对她嘘寒问暖的人不多,她与周婉琼没怎么相处过,却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关心自己的。
“是,侄女知道了。”
周婉琼满意的点了点头,遂跟她说起了家常。
正在这时,门口的细竹帘子微动。
杏儿便悄悄的走了过去,不多时便回来了,脸色有些古怪!
第六百六十四章 拷问
杏儿的脸色有些古怪。
周佳瑶就问了一句:“何事?”
杏儿一脸古怪的道:“是大小姐,又来了!不过还好之前夫人有了吩咐,所以锦晖院的人直接说了,您在待客,不方便见她,让她回去。大小姐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说要等您,锦晖院的人也不敢私自作主,特意差了人来请求您。”
周佳瑶的眉头微微动了动,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周婉琼不由得好奇道:“是谁?听着,像是云家的那个独女?”
“就是她!”
“怎么回事?”
周佳瑶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
杏儿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佳瑶的脸色后,才道:“姑奶奶有所不知,这位云大小姐,看着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性子有些古怪,据说跟她自己的亲兄弟都处不来!不过也不知道怎么了,非要亲近我们夫人!夫人跟她,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可是这位大小姐呢,隔三差五的来一趟,好像我们夫人这儿,有什么宝贝似的。”杏儿腮帮子鼓鼓的,十分气愤。
周婉琼觉得,此事不太寻常。杏儿的一句无心之言,却给她提了一个醒儿。
“莫非,你这儿真有什么宝贝?否则怎么这样招人惦记。”
周佳瑶啼笑皆非,“姑母说笑了,我这里哪有什么……”她本想说自己这里哪有什么宝贝,可是说到一半的时候,脑中突然闪过一抹灵光。她愣了一下,接下来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周婉琼见她这副模样,当下打趣道:“看样子还真有宝贝哦!是什么,说出来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周佳瑶只对杏儿道:“大小姐这会儿还在院子里站着呢?”
杏儿点了点头。
周佳瑶便道:“她总归是世子的妹子,这样不顾身份……罢了,让人把大小姐请到抱夏里坐着吧!好茶好水的招待着,别让人家说咱们不知礼数!等得不耐烦了,她自然也就回去了。”
杏儿连忙转身,送信去了。
周佳瑶微微思忖起来。
云家的女儿,要什么没有?
云如娇虽不是金枝玉叶之躯,但是国公的女儿,也相差无几了。她虽是庶出,可是多年以来一直享受嫡女的待遇,以冯氏对她的宠爱,又怎么可能让她缺什么,少什么呢!
周婉琼见她沉思,便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周佳瑶叹了一口气,忧心道:“那云如娇也满十五岁了,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我瞧着她那模样,不会是惦记上我两个哥哥了吧?”说完,她又有些后悔了。
这只是她的猜测,万一是她想偏了,岂不坏了云如娇的名声?古代女子的名声是多么重要啊,她与云如娇无冤无仇,何必呢!
周婉琼倒是觉得,这话虽然听起来有些荒唐,但细细思量一下,也未必没有可能。
周家的儿郎,都是少有的青年才俊。云如娇要是真的动了这个心思,也是有可能的。
“倒也不无可能!”
周佳瑶有些难以置信,“我只是随口一说。再说,她未必见过二哥,三哥。”连见都不曾见过,怎么可能有那种心思。
周婉琼神秘的笑了笑,“其实我倒是觉得,她很可能瞧上你三哥了?”
都是没有影儿的事儿,到了姑母嘴里,怎么就这般笃定了!
“你三哥与她年貌相当,又顶着状元之名,青年才俊,她哪怕没见过,起了思慕之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周佳瑶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样也可以?会不会太儿戏了!连面都没有见过,就……思慕?
周婉琼只道:“汴京城里的大家闺秀们,最好附庸风雅,彰显自己的才德。她们办诗社,弄什么赏菊宴,赏梅宴,还喜欢读才子的诗,点评他们的文章!你三哥素有神童之名,连中三元得了状元的人,古今又有几位?况且他本来就生得俊,自然也招那些小姑娘的喜欢。”
周佳瑶听一愣一愣的,要是真是这样,难不成云如娇无意间见过三哥?
“为什么不是二哥呢?”
周婉琼笑着道:“不是说云家的大小姐是个心高气傲的吗?你二哥虽然长得也不差,但是只是举人,又管着府里的庶务,打理商号。”她叹了一口气,才接着说:“心高气傲的云家大小姐,如何能瞧得中他!再者,她的年纪,跟你三哥更匹配一些。”
呃,现在说这个,也太武断了!就凭云如娇喜欢往她近前凑,就能联想出这么多东西?
这不科学。
“你别不放在心上,得了空,也让人查查才是。”周婉琼淡淡的瞧了周佳瑶一眼,“可用我帮你查?你可不要小瞧了她,毕竟骨子里,还流着冯氏的血呢!”
她这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了。
“不用!”周佳瑶连忙摆手,她觉得周婉琼有点想太多了!毕竟这只是一个没有依据的荒唐猜测罢了,只根据这个,就给云如娇治了罪,有些太过了。
“你好好想想吧!”周婉琼也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她的手再长,也不至于伸到侄女婆家的府里来!只是作为长辈,有些话该说还是得说的。
周佳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周婉琼又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家里一大堆事儿呢!她出来放松一会儿,也得回去了。再说,璞哥儿还小,她不在身边照看着,也不放心。
周佳瑶亲自送她出去,在二门上,亲自瞧着周婉琼上了青顶子小轿,嘱咐人稳妥的将人送出郡主府,这才转身回来。
前边传了话来,说大小姐刚刚走。
周佳瑶松了一口气,总送是把这个娇客送走了!
不过,她开始思索云如娇到底在哪里见过三哥。
云如娇是大家闺秀,不可能随随便便出门的。
三哥呢!要职在身,公务繁忙。
这两个,要如何才能碰面?
周佳瑶仔细想了一会儿,却是毫无头绪。
按道理来说,自己成亲那日,应该是云如娇最有机会见到三哥的日子。只是男子送亲,不进内院,直接坐席。云如娇又是女眷,按道理,是没有机会去前院的。
两个人又是怎么碰到的呢?
看来真的应该好好查查。
周佳瑶打了个哈欠,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
好困,先睡一会儿,然后再想。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睡觉这么会儿工夫,府里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冯家递了信儿来,说是冯老太太心口疼,想外孙女了,让云如娇去瞧瞧。
冯老太太素来疼爱云如娇,本来冯氏也要去的,但是被事情绊住了,就选派人护送云如娇回去了。
云如娇乘坐的马车刚出府没多久,冯氏便让程嬷嬷带着几个粗壮的婆子去了倚翠阁,直接将云如娇的婢女青蔓绑了,拿了块不知道从哪儿找到的破布堵了嘴,带到了冯氏面前。
几个婆子训练有素,像是做惯了这种事情的,没闹出什么声响,就把人带了过去。到了花厅后面的暖阁里,几个婆子使劲一按,就把青蔓按到了地上。
青蔓平时胆子就小,可是她是侍候云如娇长大的,云如娇待她宽厚,这府中上下的人也都给她几分面子,她倒也没有受过什么委屈。
可眼下这架势,分明是东窗事发了。
青蔓心里突突的厉害,她抬头看了冯氏一眼,只见她阴着一张脸,眼神凌厉的像刀子一样,心里顿时慌张了起来。
冯氏示意程嬷嬷,让她把青蔓嘴里的破布拿出来。
青蔓这会儿已经抖如筛糠了,她知道自己这次怕是逃不出去了。小姐出府,估计也是夫人的主意,为的就是趁小姐不在,审一审自己。她若是抗不住招了,只怕小姐要遭殃的,但若是不招,一顿板子是跑不了的。
青蔓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