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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人曾经执着于一个人,最终却被伤的体无完肤,古来情事多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无奈和多情总被无情误缺憾,少有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甜蜜。
两人俱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叶孤鸣才道:“意志坚定,用情专一,变故后沉沦于美色,也算是见惯了风月,看破了红尘,修为高绝,根基雄厚,这样的人的确不会受到幻术的影响”,
玉娇奴笑道:“不仅如此,当少君开始用幻术试着说服自己苏烟还活着,还爱着他的时候他便彻底沉沦了,在他制造的幻境中,时间在十三杀猎杀苏仙何之前便终止了,他一直在做一个梦,梦中,他是拯救了苏家的英雄,获得了苏小姐的芳心,他们在苏家成婚,夫妻恩爱,白头到老,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试想,一个沉沦于自己编织的幻术中的人又怎么会中别人的幻术呢?”,
第四百六十七章江山一夜(上)
前方陆鸿的气息再次浮现,随即敛去,消失无踪。
这一路上他已经几次故意露出破绽了,行踪却是飘忽无定,这时已快到了炼器宗的边界,与流萤山相接的地界。
玉娇奴不禁笑道:“好狡狯的小子,明明是我们在追他,他倒好,居然反客为主,和我们玩起调虎离山来了”,
叶孤鸣向气息消失的地方凝望一眼,又扫了一眼下方四起的烽烟,道:“不必再与他纠缠了,各山门都有人把守,他想走脱没那么容易,眼下要紧的是杀掉吴玉”,
“眼下的情势看似我们占据上风,实际上只是因为打了一个出其不意,一旦各分堂回过味来再想控制住他们就不易了,吴玉在本门威望极高,他随时都有翻盘的可能”,
玉娇奴似笑非笑地道:“对于这宗主之位,叶堂主可是有些迫不及待啊”,
叶孤鸣淡淡一笑,并不言语。
那个位置本就该有能者居之,没有人能仅凭仁义道德便一直高高在上。
“也好,若是再被这小辈牵着鼻子走没准就坏了今晚的事”,
。。。。。。
炼器宗西方,空中弥散的硝烟中有**破风而行,三只飞旋的黑色**上各有一道身影,为首的青年皮肤呈暗色,全身明净如瓷器,脸色阴沉如水。
踩着**俯瞰下方,望着各山头窜起的火舌,升起的虹光,听到法宝相撞,刀剑相碰的声音,喊杀声,咒骂声也随之传入耳中,在冲天而起的烽烟中,吴天的双眼也阴晴不定。
炼器宗开宗立派至今已有十数个念头,四千多个日夜,他的人生几乎全部是在这里度过,自儿时他起便很喜欢这里的夜晚,尤其是夏日的夜晚。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春,秋,冬三季都是修炼的好时节,只有炎炎夏日,午暑酷盛,那时吴玉也不督促他们修炼,有心让他们歇一歇,于是每当夏日里太阳落山时他们就息了功课,四处玩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诸位长老也纷纷出关,到各个山头,各个分堂走动,傍晚时在麝香园里一起纳凉,每到这个时候吴玉也会放下宗主的架子,带上一些酒食到麝香园与他们一同享用。
那时年幼的吴天便时常坐在吴玉边上,听江牛他们江蓬莱仙岛上的事情和长老们走南闯北时听来的故事,听的累了就跑去和师兄弟们一起玩耍,到了夜里,困倦时也不想回房去睡,吴玉便将他抱在怀里,一面指着天上的星星教他星辰占卜,数杂学一面哄他入睡,许多炼器宗弟子都和他拥有一样的童年,所以对吴玉,对炼器宗他们有一种发自心底的归属感。
少年时,许多个夜里他都曾和吴玉一起站在摘星楼上俯瞰着炼器宗,夜幕之下,月光朗照之中,一座座殿宇灯火通明,亭榭楼台外有水声潺潺,幽幽的山林中有蝉声阵阵,也有师兄弟在夜间仍勤修不辍,夜晚的炼器宗也仿佛仙境一般,吴玉一面将各殿各堂,各长老的性格,法宝,主修的功法等一一如数家珍地告诉他,一面对他谆谆教导,告诫他日后接管炼器宗定要担起责任,爱护门人弟子,敬重各位长老。。。。。。
这些年为了炼器宗吴玉算是操碎了心,各位同门看起来也是团结一心,相处融洽。
可是这一切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将吴玉对他们的照顾忘之脑后,转而对财神阁那样的势力无比痴迷?他们被小心翼翼培养出来的善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被野心吞噬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人可以毫无廉耻的一面接受吴玉对他们的好一面却对财神阁抛媚眼?难道礼义廉耻,孝悌忠信在他们心中全部都是一文不值?难道栽培之恩,养育之恩在他们的眼中全都可以弃如敝屣?
这群忘恩负义的叛徒,他们辜负了宗主的栽培,辜负了同门的信任,整个宗门都被他们拖累,危在旦夕,这些人一定要付出代价,他们。。。。。。全部都该死,全部都要死。。。。。。
双拳紧握,再看下方的叛逆时他眼中一片森寒的杀意。
“天儿,宗主现在何处?他安全吗?”,
站在吴玉右边的男子沉着脸问道。
他看起来四十来岁的模样,刀眉粗浓,龙眼虎目,面部轮廓棱角分明,身材高大雄壮,颇有北地男儿雄风,亦有燕赵勇士慷慨悲歌之色。
炼器宗三长老乔五与江牛,叶孤鸣等人不同,他本是北地豪客,不好名,不好利,之所以进入炼器宗只是因为当年吴玉游历北方时与他结交,两人一见如故,豪饮千杯,引为知己,炼器宗开宗立派时他毫不犹豫带人来投,为吴玉立下汗马功劳,待炼器宗扎根在鹿鸣,与圣法一脉,天罡武道平起平坐后他却急流勇退,将惊风堂堂主的位置拱手让给了叶孤鸣,他自己则隐居在摘星楼下的小竹林中,自那之后他已经许久未曾外出走动了。
今晚变故之后吴天奉命召集门内长老,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修为高深,看似粗犷,心思却细腻的乔长老。
站在左面**上的却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他黑面长须,双鬓都已斑白,这老者年纪虽大,精神却比年轻人还足,踏着**飞行时一身鹤氅随风鼓舞,若是陆鸿在此定然能认出这老者正是当日在子午道上与少正冶恶斗的那个老铸造师。
这老人名为雷怒,也是最早和吴玉一同出海的那批人之一,对吴玉忠心耿耿。
听乔五问话,吴天沉着脸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是宗主受了伤,恐怕处境不妙”,
当下将财神阁偷袭和吴玉的吩咐等简要说了一遍。
乔五略一思衬,凝眉道:“宗主是以身犯险为我们争取时间,他决心与财神阁周旋到底了”,
吴天心中一动:“为我们争取时间?”,
乔五点了点头:“这是一招险棋,如果我们能先擒住酒色财气四使,财神阁的阴谋将不攻自破,但如果他们先杀了宗主我炼器宗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
“现在,该争锋夺秒了,我们和财神阁谁快一步,谁胜算就多一分”,
第四百六十八章江山一夜(中)
炼器宗有六殿四堂,共七名长老,四名堂主,除去因私而稳居大长老之位,实际上却修为平平的江牛外其余的十人都是名动一方的大高手;这十人中又以叶孤鸣和乔五两人修为最深,几不下于宗主吴玉。
这十人若是齐至擒下酒色财气四使当无问题,在吴玉的预想中这六名长老,四名堂主即便有一两人暗中加入了财神阁,只要其他人还站在自己这边今晚炼器宗也不至于大败亏输,毕竟在这十人之下还有一些修为不错的铸造师,这些人也是炼器宗内不可多得的战力,在吴玉看来只要财神阁无法一下子摧毁炼器宗,杀掉自己,那么时间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眼下拖得越久就对自己越有利,只要拖到各殿各分堂稳住阵脚,拖到宗派内的高手从各处赶来财神阁这一战便是必败无疑了。
乔五与吴玉相识多年,相互引为知己,他的打算乔五自然是知道的,只是。。。。。。
“嗖嗖”,
几声风响传来,前方有三道虹光急掣而来,每道虹光中的气息都汹涌澎湃,绵延悠长。
“是刘先生,彭长老和桑堂主”,
看到那三道虹光,感受到那三股气息吴天原本一直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一旁的乔五却不动声色,脚下**稍慢了几分,远远地看着御宝而来的三人。
三道虹光眨眼而至,宝光在距离吴天等人约莫三丈处散去,三道人影破开重云踏法器而来,为首的男子高高长长,瘦骨嶙峋,眼神阴鸠,身穿一件黑色摆袍,腰间系着蓝丝绦。
见他站在首位乔五心中不由的警惕几分,这刘鹤当初也是随宗主渡海而来的几人之一,与江牛等人不同,这个刘鹤的确有些修为,有点手段,只是他一向谨慎,极少出手,所以宗派内几乎没人知道他的深浅。
只是此人在宗派内地位在长老之下,怎么这时看起来却比彭,桑两位长老还要高一些的样子?
左右两人一个是五十岁上下的老妪,手里拄着龙头拐显得老态龙钟,最为奇特的是她的两条眉毛,那两条长长的白眉低垂着,一直垂到腰际。
彭莹算是炼器宗内算是老资历的长老了,早入山门的那批人都还记得十几年前的彭长老三十几岁半老徐娘的时候那真叫一个风情万种,无需媚术,只盈盈一笑就能迷得人七荤八素,这几年来她却老的极快,还不到五十岁的人看起来却好像已经将要枯朽了,有人说她是练功走火入魔了,有人说她是这些年为吴玉担了太多的负累,所以才苍老的这么快,种种说法不一而足,而谁也无法否认的是这几年来彭莹的修为可谓是突飞猛进,隐隐然已要高出叶孤鸣一头。
另一人则是青年模样,青衫磊落,身背长剑,玉面含春色,双眼横柔波,负手而立时自有一种不凡气度。
桑红羊是炼器宗内最年轻的长老,当年他也只是一个极普通的弟子,是吴玉一步步栽培他走到今年,他还不到二十八岁就被破格提拔成长老,与乔五,叶孤鸣,江牛等人平起平坐,吴玉对他算是有再造之恩。
“彭莹,桑红羊,你们来的正好,宗主遭财神阁四使袭击,你们二人先随我和乔五去助宗主一臂之力”,
几人中雷怒性子最急,一见三人便吩咐道。
又道:“刘鹤,你和天儿速速去请邓涛,沈洋和。。。。。。恩?”,
这一次他话没有说完就眉头一蹙,因为站在三丈外的三人自始至终便各自踩在浮空的法器上静静地看着,刘鹤阴鸠,桑红羊淡淡笑着,彭莹则面无表情,三人的神情都与平日里迥然不同。
他们三人不像是在看相识已久的老朋友,而是像在看三个认不清形势的傻瓜。
“你们。。。难道。。。”,
“嘿”,
刘鹤忽然冷笑一声,袍袖一扬数道乌光直射而出,径自奔向吴天面门。
“小心”,
“当当当”,
乔五早就注意到三人的异色,心中已有防备,见刘鹤突然出手他五指猝然一张,手臂探出如龙吟虎啸,道道金芒绽放而出,金光自手指处流转道臂上,他的手掌好像渡上了一层厚厚的金粉,血肉之躯瞬间变成金刚,五根攒心钉叮叮当当打在他掌心,能凿山开路的利器竟无一能破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