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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一凝,右手屈指一按,体内灵气狂涌,“兹咔”的声响中道道蓝色电光在手臂上闪烁而出,一丝丝,一道道向右手聚集。
手掌一吸一纳再向前一按,强大的电流顿时释放而出,雷电化作一道夺目的蓝光向前疾射而来。
电流还没靠近少女便感受到了一种可怕的压迫感,这人方才显然手下留情了,此时全力出手灵气足足提升了近一倍;她足尖一点身形飘忽之间避过这一道电光,凌空虚踏几步身体高高浮在半空中,扑簌簌的声响传出,身上密密麻麻的飘带在一瞬之间尽数飞起,那飘到莹白如玉,几近透明,一根根延展而出随风舞动,场景如同梦幻。
虚踏在空中的少女脸庞虽然稚嫩,但五官十分径直,她身躯玲珑,素手如无暇美玉,一瞬之间在众人眼中她仿佛凌波仙子,洛水女神一般,许多貌美的女子也不禁一呆。
她娇声笑道:“我本来就是妖女啊,可轮不到你教训”,
张阙却只是冷哼一声,隔空一点,指气透出,劲风铺面而来。
少女小手在身前结了一个印,轻微的水声响起,一道氤氲水墙流转而出,张阙隔空的指力却是锐利无匹,“嗤”的一声点在水墙之上,然后水墙上涟漪泛起,水浪向两边散开,继而厚厚的水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溃。
少女“啊”地一声惊唿,眼见水墙寸寸裂开,她足见一点飞身掠过,劲力十足的一道指气擦着她的长发而过。
“嗖”,
见她身形一动便要往湖心而去,心知她的功法遇水则强,一旦到了湖面上只怕要对付她要更难十倍,他当机立断穿行而来,身法快如流光。
见他来的又快又急,身上灵气澎湃汹涌,知道自己难以抵挡,少女心中更惊,她虽然修为不弱,术法精妙,但并没有什么对敌经验;初次交手的对手又是当今丙字名人榜上的第十一人,见他来势汹汹顿时慌了手脚,密集的飘带本能地风卷而出,化作一根根利刃唿啸着向张阙刺去。
没有料到她身上的飘带会突然之间做出如此反应,那锋锐之气比方才强了数倍不止,张阙心中亦是一惊,但此时若是收手只怕自己受伤更重,当下咬着牙递出蓄力已久的掌气。
“彭”,
“恩?”,
就在掌气发出的瞬间,一道身影后发先至,倏然越过张阙,反手一纳按在他递出的那道掌气上,一股柔和的力量应运而出,他磅礴的掌气竟在这股力量下被一点一点融化。
耳中听到“锵”地一声剑鸣,来人长剑出鞘,剑尖当空一点,剑意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少女的万千飘带顿时被那剑意冲散。
抬起头看见一名身穿狐裘的青年,左手化掌,右手持剑,犹如神明般挡在自己和那少女身前,凭一己之力竟化解了两人强绝的攻势。
三道身影同时降下之际四周一片惊叹之声,许多人早已认出了张阙,知道此人修为不凡,根基雄厚,那少女亦是不凡,这两人斗法旁人是断然阻止不了的,却怎么也想不到竟有人能力挡两人的磅礴攻势,轻飘飘地化解这场争斗。
飞身下落时张阙看到此人英挺的侧脸,颀长的身形,感受到他身上出鞘利剑一般的锐气,继而看见他手中那柄剑剑身艳红如火,灿若晚霞,背上的那口剑则莹白如玉,剑鞘上有点点寒气萦绕,心中豁然一动,随即听到众人议论纷纷。
“是陆鸿。。。。。。”,
“这个人是陆鸿”,
“青璃剑,红妆剑,确是陆鸿无疑,若不是他又怎么能挡得住张阙的掌力?”,
“丙字名人榜上第三人与第十一人对上了吗?”,
。。。。。。
昔年陆鸿在凡间时就已经小有名气,江南一带无人不知他的三口剑,其后拜入拜剑红楼,深受两位楼主其中,再然后品剑轩瑞雪剑屏破碑吞剑使他的名声达到顶点,剑界都说此人日后的成就必不下于剑神端木赐和剑圣风无痕。
然而谁也没想到仅仅过了几个月临潼冯家的事便使他声名蒙上一层阴影,与冯天争花魁,在宴席上对冯家小姐见色起义,怒而杀冯天,被冯家千里追杀;他的名气无疑比以前大上许多,却也差了许多。
以前无论谁提到陆鸿的名字都满是钦佩之意,觉得修界难得又出了一个精彩绝艳的后辈。
现在却是不然,许多人仍旧佩服他的天赋和修为,但却对他的品行十分不耻。
他此时便能感受到几道鄙夷的目光,嘈杂的议论传入耳中,其中不乏诋毁谩骂之声。
水墙破裂的几滴水滴洒下,寒风带起几片桃花,陆鸿探出二指捏住一瓣桃花,一滴水滴落在他右手十指指甲上,没有滑下手指,那滴水一落下便仿佛凝固一般。
张阙冷眼看了他一眼,道:“我与这位姑娘还没分出胜负,请阁下移步”,
他自然听过陆鸿的名字,曾经也对此人十分佩服,但张家素来风气正派,嫉恶如仇,尤其厌恶欺负女子的人,因而临潼冯家的事之后他便对陆鸿很是瞧不上了。
方才他轻而易举地化消自己的掌气,修为却是不凡,但想要凭这样的本事就震住张家虎贲还不够,远远不够。(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七章小圣贤
那年纪尚有的少女被陆鸿这么一搅局顿时脱离险境,稍退几步,临着湖泊,水波跳动,她体内灵气也变得悸动,比之方才要远为强盛。
听张阙如此说,她笑道:“来啊,本姑娘也正想和你分个高下呢”,
张阙冷哼一声便越过陆鸿走向湖泊,却听陆鸿道:“就算二位分出了胜负又有什么用?此处是麝香园中,雨花台下,能技压群雄,让人心服口服才可以登上雨花台,可不是不是好勇斗狠或刁蛮任性的人能上去的”,
他一句话把两个人都给得罪了,那少女倒没说什么,背着手嘻嘻一笑,似是毫不在乎。
张阙则不屑地冷笑道:“阁下既口出大言,想必是能技压群雄了?”,
他自然知道陆鸿乃是丙字名人榜上第三人,方才一交手就知道此人修为高绝,根基雄厚,自己想要敌得过他并非易事。
但打得过打不过是一回事,服与不服又是另外一回事,这人剑艺高超,但想要让自己心服口服谈何容易?
像李梦莲覆水轻收,神乎其技的剑艺毕竟难得,只怕当世也没有第二个人会了。
那少女却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不能?”,
“就算不能技压群雄,却也比你强,你刚才可是明明白白的败在人家手里,还有脸说人家吗?”,
张阙眉头一蹙,心中忿怒,又要出手时却听陆鸿摇头笑道:“张兄何必动怒,在下能否服众只须一试便知”,
指上水滴鼓起,“波”地一声被他弹起在空中,那一瓣桃花也翩翩然飘飞在空中,剑气透出之间,他二指凌空疾点,锐利的剑气纵横交错。
衣袂轻动,剑气过后陆鸿便凝指回身,那一滴水和一瓣桃花则一寸寸向上移动,当二者凌空一丈的时候陆鸿身上灵气一动,便听“哗”的一声水花溅射开来,密集而细小的水珠落下,好像下了一场绵密的细雨,随之而来的是片片桃花,落英缤纷,奇异的是阳光似能从那片片桃花中穿透而过。
绵绵细雨,花舞翩跹,在这寒冷的冬季勾勒出一副梦幻般的画卷。
惊叹之声响起,亭中烹茶的少女和抚琴的胖大老人也不禁点了点头。
张阙接住空中落下的一片桃花,待看清这一片花瓣时双眼微微一动,这片桃花形状完整,与寻常的桃花无异,但却薄如蝉翼,几近透明,阳光可以轻易地穿过花瓣照射在人身上。
他方才竟是用剑气把本就薄如纸张的桃花从又薄又细的边缘处切成一片片而又丝毫不损其形状。
寻常人即便是剑法高超的也休想从边缘处入手把一瓣花瓣一分为二,而他竟能把一瓣桃花分成千百瓣,变出一片花雨。
那水滴也是被他剑气割裂成一滴滴,一粒粒,当空洒下化成蒙蒙细雨。
这等神乎其神的剑技比之李梦莲轻收覆水的剑术丝毫不差了,难怪他能在丙字名人榜上排名第三。
再看其他人亦是赞叹连连,在座的人修为眼力都不差,不少人已经看出了门道。
那身穿白衣,飘带飞舞的少女也接住一瓣几近透明的桃花,略看了一眼走到陆鸿身后笑道:“喂,陆鸿,你的剑术不错嘛”,
见她一点也没有初次见人的生涩感,陆鸿转身看了她一眼,奇道:“姑娘认得我?”,
少女娇声笑道:“何止是认得?你杀了磷牙,我一生的幸福都是你挽救得,我该好好谢谢你”,
“磷牙?”,
陆鸿莫名其妙,他杀的人不多,却也不少,但磷牙这个名字却是陌生的很。
少女背着手笑道:“我本来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但到手后才觉得那份礼太贵重了,送了你少不得会让你惹祸上身,还是改天给你重新备一份的好”,
转过身看了一眼众人,扬起手里的花瓣道:“你们看到了,这样的剑术本姑娘是很佩服的,比某位排名第十一的名副其实得多,让他先上雨花台本姑娘心服口服,你们要是有谁不服的尽管上来亮招吧”,
说着背手踱步走了下去。
张阙冷哼一声,虽然心里不痛快,但对这等剑术却也挑不出毛病来。
“君本佳人,奈何做贼?”,
看了一眼陆鸿,留下这么一句便转身走入人群中。
其余人不免议论纷纷,虽然不乏自诩正义的士人对陆鸿此人品行十分不齿,但对方才那一手分花碎雨的剑术却是不得不服。
亭中煮茶的少女道:“陆公子,请饮此茶”,
陆鸿略一颔首,转过头微笑着看向晴儿。
被这么多人看着,晴儿不禁心里羞涩,脸上微红,但仍是小跑了过去挽住他的手。
林冼慧向旁边看了一眼,见纪颜秀眉轻蹙,脸上颇有不耐之色。
“少爷,今天你可出风头了”,
晴儿挽住他的手小声道,声音细如蚊吟。
陆鸿笑道:“你喜欢吗?”,
晴儿低头抿嘴一笑,没有言声。
走到亭中,略看了一眼那名抚琴的老人,向两人施了一礼,正要端起茶杯忽听身后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一人喝道:“陆鸿慢着,我家先生驾临此地,你有什么资格先上雨花台?”,
虽然没什么灵气,但来人声如洪钟,中气十足。
陆鸿忍不住转过头来,只见几人粗鲁地拨开人群挤到前面来,为首的那人身穿粗布麻衣,身躯高大,满脸虬髯,面向十分凶恶。
是这个人。
陆鸿淡淡一笑。
当日初到鹿鸣城时下榻飞鹤楼中,有人在飞鹤楼中对他大加诋毁,被何不思教训了一番,其时陆鸿才知道那几人算是贤文馆的人,他们本是落草为寇的强人,后被贤文馆收服便改邪归正了。
这时拨开人群走在前头的正是那伙人,为首的便是那个被何不思教训过得虬髯大汉。
对于他的出言不逊陆鸿倒是没有放在心上,晴儿却很是替他打抱不平,忿然道:“你这人无礼太过,我家少爷乃是丙字名人榜上第三人,赫赫有名的剑道名宿,你家先生是哪里来的无名之辈?也有资格和我家少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