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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如果吃剩了的残渣是不是可以拿出来……至少留给下葬……”
曦乃很淡定的说出让张潮面如死灰的话来，但曦乃没有想到凯瑟琳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你在说什么……我主人虽然……虽然不是什么好东……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嗜血到什么都吃。”
“那么……人还活着？”
“也许吧……”凯瑟琳回过头去看着黑洞洞的楼道入口“我也有好多天没进去了，可是我主人是个需要照顾的人，没有仆人的话估计连正常生活都做不到吧，我想应该不会吃掉的……”
“是这样吗……”曦乃叹了口气回头对着张潮说道“看样子还活着……”
“你管这个叫看样子？你都没进去看……”
“大兵哥……不是我不帮你……对面是我也没办法的家伙，今天先这样吧……”
“你……”一直没说话的艾妮乌尔突然开口问道“那把剑……是冤魂吗？”
“咦？”凯瑟琳耸了耸肩问道“你们不知道吗？”
麦欣眯起眼睛看着那把剑低声问道“艾尔……你认得那把剑？”
“何止是认得……就连她这个人我都认得。”艾妮乌尔的声音稍微带着点颤抖的感觉
“你认识她？”曦乃皱眉问道
“当然……让我想想……”艾妮乌尔叹了口气吐出了一个名字“你的真名是，素玉如吧……”
“咦，竟然有人认得出我啊……你是从我的剑上认出来的吗？”被叫出真名的凯瑟琳稍微有点开心的看着自己的剑“冤魂是我家的传家之剑，认得出我是素家的人不难……但我家保密手段做的可不错，竟然有人能够叫得出我的名字真了不得……”
“不光是你的剑……”艾妮乌尔冷冷的说道“你和她一模一样，就好像一个模具里刻出来的一样。”
“那她又是谁呢？”凯瑟琳很好奇的问道，不过说到这里，麦欣自然立即就猜得出艾妮乌尔说的是哪位了
“素玉珍……”艾妮乌尔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和她一模一样……”
凯瑟琳的脸立即冷了下去，随着一起变冷的还有这令人尴尬万分的气氛
“你说我奶奶……”凯瑟琳眯起眼睛瞪着艾妮乌尔，刚刚那象征死亡的黑雾再一次浮现“你……难道是……大名鼎鼎的白发鬼吗？”
就算是在远东之地都名声大噪的魔女艾妮乌尔，作为出名的根源自然莫过于他人生的最后一战
与极东女侠素玉珍的决战，虽然在那之后艾妮乌尔就没有再出现过，可他毕竟战胜了这块土地上那个年代最强的女人，想要不出名是不可能的
“正是……没错，所以我认得你……”艾妮乌尔面不改色的看着她“仅此而已了……”
“噢……我身旁的每个人都这样说我。”凯瑟琳身手拔起那把剑淡淡的说道“说我是我奶奶的转世再生，奇迹的再临……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奶奶的灵魂继承者……”
“你的奶奶并不是天才……是个非常努力的人……”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竟然会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我面前，这真的很讽刺……身为奶奶的再临……我是不是应该和你算算账呢？”
在那一瞬间，麦欣觉得自己看到了幻觉
从琥珀色的剑上散发出来的可不止是杀意和死亡，某种具有不可捉摸形体的物体逐渐的浮现了出来，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
姣好的满月一瞬间也被黑雾所笼罩。
“你是这么想的吗？”艾妮乌尔淡淡的问道“用这把剑来杀死我？”
“怎么可能……瞧把你吓的……”黑雾和那种奇怪的东西瞬间就散开了，凯瑟琳耸了耸肩把剑重新插回了地上“我对你和我奶奶之间发生的什么事情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都大半个世纪以前的事情了，在意那么多也没啥意义了……更何况我和我奶奶都没见过面，我干嘛为了什么家族的荣耀和世仇来去找你算账……更何况虽然周围的人都说我是她的转世，可我不觉得我有能力战胜一个活了几百年的魔女……”
“就算是变成了这幅模样？”
“对……就算是变成了这幅模样……”凯瑟琳重新坐回刚刚自己坐着的那里低声的回答道“虽然这也不是我想要变成这样…”
“看来你也发生了……很多的变故啊……”艾妮乌尔审视着凯瑟琳身上的那股不可捉摸的黑雾低声的说道“我不会问你为什么变成吸血鬼……但是……你们家……”
“我家的事这你就不用关心了……”凯瑟琳摆了摆手说道“我主人救了我一命，虽然不是以我想要的形式，可我也想活下去……你们能认得我我真的很开心……”
“那么……”曦乃插嘴正想说点什么，但凯瑟琳立即变脸冷冷的说道
“根据我主人的命令，任何人都别想去打搅她，就算是你们认得我，就算你们能叫得上我的名字，就算你是我的同族……这里也不是能让你们通过的地方……请回吧。不要让这气氛变得糟糕起来……”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看来也没办法了。
曦乃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对着张潮说道
“放弃吧……”
“可是……可是……”张潮似乎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但曦乃她们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够了……虽然我很不想说这么难听的话……”曦乃勾住他的脖子硬拽了过来“她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不要再给脸不要脸了，对面那家伙不是我能够应付的过来的……你们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存在，别想着这么容易脱身了……”
“……”张潮面色相当的难看，但这也没有任何办法
吸血鬼的真祖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那么……”曦乃又回头朝着凯瑟琳深深的一鞠躬“请替我向你的主人问好。”
“我会的，实际她也听得见哦……”凯瑟琳点了点头说道
“另外……我们会在这里稍微休整一下，很快就会离开，不会打搅你主人。也请替我一并转达。”
“嗯……”
就这样吧，不让过去反而是件好事
真祖那种怪物，真的面对面反而才是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可就在曦乃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孩童般的声音轻轻的传了出来
“让她们过来吧凯瑟琳。”
“啊？主人？”凯瑟琳猛的一愣回头看去“您说什么？”
“让她们过来。”女孩一般的声音再度响起“当然那个人类就不用了，其余人过来吧……我想当面聊聊。”
曦乃的脸瞬间变得好像生吃了柠檬一样，但她也无可奈何，只得尽可能的弯下腰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这还真是……令我惶恐之至啊……”
这下子，想不去都难了。
14－艾丽娅
本来曦乃也没打算去见那个躲起来的真祖，只不过是来打个招呼而已，这纯粹不过是出于礼节问题。
但被强迫着要去见她的话就是另一个问题了。
“你留在这里。”凯瑟琳叹了口气指着张潮说道“其余人跟我来吧……主人呆在校长室里。”
“喂喂……你们这是……”
“够了！”凯瑟琳板着脸呵斥道“不要给脸不要脸……”
“你……”
“没事。”曦乃伸手拦住了张潮“和她冲突起来对你没好处，我进去看看……”
“不只是你……”真祖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你们所有人都得过来……”
“……嗯”凯瑟琳耸了耸肩说道“你听到了……跟我来吧。”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曦乃略微转过头看着麦欣，虽然她还没开口，麦欣也猜得到她想说什么
“放心，我不会多说什么的……或者说我压根就不会说一句话……”
“笨蛋……”曦乃低声的咒骂道“接下来能够和她平等对话的恐怕就只有你一个，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吗？”
平等的对话？就自己一个？
麦欣慢了半拍才理解曦乃在说什么
曦乃是后天型的吸血鬼，而艾妮乌尔则是个活死人。在吸血鬼的社会里，面对最高等级的真祖的时候，是毫无任何抵抗能力的，就好像工蚁会绝对服从于蚁后一样绝对。
跟着凯瑟琳走进黑洞洞的校舍里，这里气息使得校舍宛若另一个世界
窗外的光无法照射进走廊里，尽管那窗户上明明没有任何遮挡物。如果是普通人走进来的话，可能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
因为根本没有光能够到达这里，校舍里漆黑的可怕，就算是视力再怎么灵敏的猫儿也不可能在这里看得到任何东西
这么黑的情况，麦欣也是头一次遇见，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瞎了一样
但身体很快就适应了下来，随着曦乃她们上楼的脚步声和自己的动态感官，算是勉强勾勒出画面感来
“这可真是……黑啊……”
“看不见吗？”凯瑟琳不知怎么听得见走在最后面的麦欣的喃喃低语，麦欣连忙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看不见……”
虽然有一半是对的，所能看到的东西都很模糊，而且可视的范围也变得很小
校舍里寂静无声，只有她们一行人的脚步声在不断的回荡着。
曦乃似乎做好了最糟糕的打算，不然刚才就不会那么对自己说了。但是……这个真祖到底是何方神圣呢？听声音的话，甚至于要比凯瑟琳要更年轻点，但真祖不是一般的存在，保持年幼的姿态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问题是……她到底是敌是友呢？
后者姑且不论，如果是敌人的话，自己能够在她的攻击下逃走吗？
麦欣没有这个自信。
在走上了最后一节台阶后，左边一转，校长室就到了。虽然那块牌子已经歪的不像话，可那十分奢华的门把手上还刻着一条龙
凯瑟琳回头看了大家一眼，然后深深的吸了口气，伸手敲了敲门
“主人……我把她们带来了……”
“我知道……进来吧……”
“是……”她轻轻的拧了一下门把手，推开了门
一股刺骨的寒气迎面扑来，麦欣不由得抬起手臂来阻挡这股寒意，冰冷的气息顺着门往外疯狂的涌着，而那个女孩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快点进来吧，不然冷气就跑光了。”
冷气？什么东西能造得出这样的冷气？
凯瑟琳站到了门口，像一个餐馆的服务员一样鞠了一躬然后做出了个请
曦乃咬了咬牙，回头又看了麦欣和艾妮乌尔一眼，然后带头走进了屋内
那就像是一个冰窖一样，冷的令人难受。而曦乃也一眼就看到了那散发着寒意的根源——一个造型诡异的青蛙雕塑，白色的寒气正在从那只青蛙的嘴巴里不断的散发出来，让这小小的校长室里到处都结了冰。
“你对我妈妈送我的东西很感兴趣吗？王曦乃？”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一刹那，曦乃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跪下，而她也听得见艾妮乌尔跪下的声音。
虽然也没打算抵抗，不过身体会这么老实倒也出乎曦乃的意料。
她艰难的抬起头看着那坐在校长办公桌上的小女孩，乌黑的头发和黑珍珠般的眼瞳，还有那小巧的瓜子脸，这让她看上去非常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