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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争转身去找曲流兮,杜瘦瘦看着安争离开后叹了口气。陈少白蹲在房顶上听着安争和杜瘦瘦谈话,他摇头一声叹息。杜瘦瘦抬起头看了陈少白一眼:“你是在嫉妒我吗?安争说他走了之后这里靠我了。”
陈少白:“傻逼,他也是那么和我说的。”
杜瘦瘦楞了一下:“哎呦我操,这王八蛋变得越来越狡猾了。”
陈少白:“其实我要跟你说的是,确实这里要靠你了。安争走之后我会在暗中跟着他,毕竟我还是魔宗的少主。我在大羲能调用的力量还是不小想,我不露面就是了。听说你穿不惯西域这边的内裤,要不要我从大羲给你带几条回来。”
杜瘦瘦狂点头:“要要要!”
陈少白一伸手:“一万两银子一条,十条可以打折。”
杜瘦瘦:“打折是多少钱。”
陈少白:“给个舌吻就得了。”
说完之后陈少白自己吐了:“妈的,我果然没有安争的境界。我他妈的脑子里一出现和你舌吻的画面我就受不了,他是怎么做到无动于衷的?”
正说着安争从里面出来:“因为我说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你和胖子亲嘴的画面,所以还好。”
他这话一说完,杜瘦瘦和陈少白都在那扭头呸呸呸的啐吐沫。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极为嫌弃对方。
安争道:“小流儿和小叶子出去买东西了,我得趁机赶紧走。你们替我跟她说一声,就说我很快回来。千万不要说漏了啊,不然的话。。。。。。唉,陈少白你就别听了,你这样没有女朋友的人是不会体会到我的感受的。”
杜瘦瘦使劲点头:“你说的对,他理解不了。”
安争交代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客栈,先回了逆舟。就在安争离开迦楼罗城之后不到五分钟,一个规模很大的队伍从城外进来。看起来那是一直至少有上百人的中原人商队,带着大量的货物。至少有几十辆大车进来,倒是有几分浩浩荡荡的样子。
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年轻人进了城之后揭开自己脸上的面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出来。这大漠之中穿行的日子他真是过够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大羲西北最粗粝的那个,可是到了西域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还是太精致了,活的精致。
他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子:“妹妹,见到他之后你下得去手吗?”
那绝美的女子沉默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人这一生之中会面对很多选择,我们姓宇文,所以在做选择的时候其实要简单的多,哪怕更为辛苦。。。。。。家族在,才有我们。家族不在,我们算什么?”
宇文无名忍不住叹了口气:“想不到,你比我还决绝。”
而此时,安争已经回到了逆舟。
大羲,金陵城。
一个看起来并不是很起眼的道人走进了城门,看起来他五十岁左右年纪。身上的道袍已经有些久了,但是洗的干干净净。看起来这真的是一个不起眼的人,任何一个人看他一眼之后都不会再看第二眼,因为他身上没有一点儿吸引人的地方。他左手举着一个布幡,上面写着两行字,前知一万年,后知一天。
有个过路人看到那布幡后笑起来:“你后知一天?你要是这么算命,谁用你?”
老道人却极为认真的回答:“能后知一天,大羲之内也不超过三个人。”
过路人大笑起来:“果然算命的都会吹牛逼,只不过你这牛逼前半段吹的朴实无华,后面这句就略显浮夸了。”
正说着,一个穿着皇宫内侍总管服饰的太监快步走过来,见到那老道人之后深深一拜:“一极殿内侍总管温恩,奉陛下之命迎接道尊进宫。”
老道人摇头:“道宗没有道尊,只有道祖。道祖骑青牛西出函谷关后,道宗之内便只剩下一群弟子,无人敢称尊。”
之前嘲笑他的那过路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温恩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你们是戏班子的吧?”
温恩刚要说话,老道人摆了摆手:“他思想简单,这便是他的福源。”
温恩便不再说话,在老道人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陛下前后九次派人请您过来,您只是不来。这次突然之间来了,连陛下都没有想到。”
老道人没有说什么,走到一个酒馆外面的时候忽然站住,下意识的看了那酒馆一眼:“进去买壶酒喝。”
“为什么在这买?”
温恩忍不住问了一句。
“酒馆很寻常,但这里还残存一种英雄气,我得看看。”
“英雄气?”
温恩忽然想到了那个曾经在这家小酒馆买最烈之酒的那个人,因为那个人,连陛下都经常来这买两壶酒。可是张真人明明不知道这些,怎么就一眼看出来这里还有英雄气?
张真人撩开帘子走进酒馆,然后看到了坐在里面喝酒的中年男人。他楞了一下之后忍不住笑起来,然后微微俯身:“陛下是算准了我会进来?”
陈无诺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子:“算不准,朕还没有后知一天的能力。你刚才说大羲之内可以后知一天的人不超过三个人,应该是算上朕了吧?事实上,大羲之内能后知一天的人只有你了。”
张真人问:“那陛下后知多久?”
陈无诺沉思了一会儿,回答:“半天?”
张真人问:“那陛下这半天,看到了什么?”
陈无诺抬起头看向他:“死亡。”
张真人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来了。那个人,陛下不能动。”
“为什么?”
陈无诺冷冷的说道:“朕后知半天,所以到了今日才看到他的杀气有多重。你说他不该杀,那么将来。。。。。。”
张真人道:“陛下看到的那半日,终究只是半日而已。”
陈无诺问:“那真人觉得应该如何?”
张真人忽然回头,门外有个穿白色道袍的年轻人一脸茫然的站在那四处张望。他好像丢了什么,又好像在思索什么。
“可怜。”
张真人说了两个字。
观星阁。
正在品茶的谈山色脸色猛的一变:“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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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八章 来自心中的感应
小酒馆里,陈无诺看向张真人,张真人则看着外面站在大街上有些茫然的白袍年轻道人。张真人说了一声可怜,陈无诺微微皱眉问了一句谁可怜?
张真人将视线从外面那个年轻人身上收回来,低头看着面前的酒杯,他没有去喝那杯酒,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在酒杯里转了转。那酒液随即出现了一个小小漩涡,明明只是手指摇转了一圈而已,可是酒液却旋转不停。
慢慢的,那漩涡里出现了三颗暗紫色的星点。
张真人叹息一声:“陛下,有些事要适可而止。寻常百姓说凡事有度,他们的度大部分指的是酒色财气。而陛下的度就大了许多,是天下未来。只是陛下的眼界和陛下的度不般配,陛下以为的天下未来是陛下自己,可是天下本来就不是一个人的。若是陛下参不透这一点,那么不管做什么打算也终究局限在一人身上。”
陈无诺笑道:“天下是天下人的,那也是朕给的。”
他站起来走到窗口,看了一眼那吓得瑟瑟发抖的酒馆掌柜夫妻二人。
“寻常百姓的天下不是国家社稷,而是自己的日子。他们的天下,是方寸之间。”
张真人道:“那么多方寸组合起来,岂不就是天下?”
陈无诺抬起手往下一压:“是朕组合起来的。”
张真人似乎失去了谈话的兴趣,站起来准备离开:“既然陛下认为天下为一人,那么我也没什么好劝的了。当初陛下天下第一,是因为陛下这天下为一人的心境。但是到了这个境界之后再难提升,恰是那天下为一人的心境桎梏了陛下。”
他往外走,陈无诺看了他一眼:“张真人,不要忘了,你也是那方寸之间的一个。”
张真人的脚步一停:“当初道祖说,皇帝可为道宗弟子,但道宗弟子不可为皇帝。”
说完这句话他走出小酒馆,在出门的那一刻,咔嚓一声,他刚才坐过的椅子碎了。陈无诺握紧了手,手背上青筋毕露。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一种他真的成了孤家寡人的悲凉。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手按在窗台上,指甲变得发白。是啊。。。。。。虽然他一直不愿意承认,但这变化就是从那个人死开始的。
死了就死了,何必要回来?
与此同时,距离大羲西部边关函谷关不远处,一匹白色的骏马在地平线上拉出来一条直线,那是四蹄带起来的烟尘。前后三百里白线不断,可想而知它速度有多快。也就是说,三百里外扬起来的烟尘还没有落地,而它已在三百里之外。
函谷关,安争让驳停下来。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士兵,沉默了一会儿后转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冲了出去。函谷关是大羲西部边疆第一大雄关,宇文家的高手常年坐镇。非但如此,西北边军之中修为最高的几个人,也常年轮流在这里当值。安争是故意在函谷关露一面的,因为他需要把追杀自己的人引过来,如此一来,迦楼罗城里的小伙伴们才能安安心心的在那修养。
就在安争离开函谷关之后不到半个时辰,消息就到了迦楼罗城宇文无名那里。他低头看了看传讯玉佩上的字,忍不住想要骂娘。他起身招呼了一下妹妹宇文无尘,喊了一声那个王八蛋居然还敢回去。正在吃早饭的宇文无尘拿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起身,默默无语的跟着哥哥离开了客栈。
安争离开函谷关之后本打算从深山之中绕过去,可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挠了自己的心一下似的。有像是有个淡淡的声音,在他心里一遍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
安争从驳上下来,拍了拍驳的屁股:“自己玩去,晚上我回来找你。”
驳幽怨的看了安争一眼,那意思好像你晚上回来找我这句话有些歧义。安争居然看懂了它眼神里的意思,在它屁股上更大力气的拍了一下:“赶紧走。。。。。。”
驳转过来,屁股朝着安争,意思是你打你打你打。
安争:“你不走我走。”
安争找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身子一跃上了城墙。函谷关的城墙上守军格外的多,几乎每隔几十米就有一个瞭望口。巡逻的士兵一队接着一队,如临大敌一般。安争手里的夜叉子伞虽然应付那些高手不行,但是应付这些士兵没问题。但他也不敢在城墙上多做停留,迅速的下了城之后钻进一家客栈里,然后换了一身衣服,戴上面具。
看起来,真是一个封神如意的翩翩佳公子。不得不说,钟九歌在制作面具上的造诣真是深不可测。他制作的面具就算是真正的大修行者都很少能看出破绽,毕竟当初安争靠着这面具骗过陈无诺。若连陈无诺都看不出来,这函谷关之中高手再多安争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只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不停的召唤自己。自己以往没有来过函谷关,和这里没有任何交集,所以他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
从客栈的后窗离开,安争又大模大样的从前门进来,以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