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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关键的原因,就是法阵由不同的多种阵器组成,在法阵移出城池、山门灵脉之后,还想能发挥作用,阵器之间的相对位置、距离都有极严严格的要求,稍有差池,法阵便不能发挥作用。
防御级法阵涉及到的阵器相对要少很多,但封禁级法阵涉及到的阵器动辄上百,除非利用大型战舰、浮空战舰或者超巨型战车的舷壁固定方位,要是以零散的阵器进入战场,几乎上不可能发挥出什么作用。
这也是在与魔族的血腥野战中,能组成四柱诛魔阵的诛魔战车,在西北域边军之中,得到最广泛应用的主要原因。
不过,从建兴三十一年起,三宗与魔族迄今为止在魔獐岭北麓鏊战八年,消耗之大,并非专指近千万将卒殒命山野之外,也包括不计其数、一经损毁短时间内就难再造的法宝灵剑,也包括成百上千的法阵、以及成千上万组成法阵的大小阵器。
三宗最鼎盛时,拥有四柱诛魔阵高达两千余组,计有诛魔战车六万余辆,而在历经八年血腥御魔战事消耗之后,三宗差不多将所有的诛魔战车都填入魔獐岭北麓的防线上,但也剩不到一万辆,在战场上仅能组成三百组四柱诛魔阵。
而北陵镇军在过去半年里即便是得到姜氏一族的极大加强,目前也仅拥有千余辆诛魔战车,在战场仅能组成三十余组四柱诛魔阵。
然而大决战开启之后,组成一**钢铁洪流涌入腾溪岭北面荒原战场的主力,则是数量高达六千余辆的轻重型天机战车,是数量高达四千余辆的覆带式辎重车、卷刃开矿车,是数量高达四五万辆的轮式轻型辎重车!
长达数年的血腥战场,令腾溪岭北麓百余里山地都彻底崩裂,化为碎石砂砾遍地的戈壁荒原。
而从腾溪岭往北的山陵溪河地形,也悉遭破坏,山岳坍塌、险谷移平的最终结果,就是使得腾溪岭往北四五百里方圆的土地,沦为极适合战车驰聘的荒滩战场。
这才是北陵镇兵最能发挥优势的战场,这也是陈海必须这时候要在腾溪岭北面进行拼死一战的重要原因之一。
魔獐岭往南余万里,往北万余里,往东、往西万余里,都再也找不到这么一处更适合战车集结驰聘的平坦荒滩战场了,而这个结果还是人魔两族数年鏊战共同造成的。
天机战车及重膛弩的存在,是天呈山魔族都不得不认为这是北陵镇兵最强的优势所在,而真正强大的还是北陵镇依托天营城强悍的、源源不断的天机战械铸造能力。
每年都在成百上千的天机战车,每年都成千上万的轮式辎重车毁于正式的战场或纵深腹地的袭扰战中,但过去八年间,北陵镇所拥有的天机战车以及其他辎重车,规模一定在稳定的扩大当中。
而在这一刻,北陵镇兵则是第一次毫无保留的将这些年在天机战械上所有的压箱底积累都掏出来。
五六万辆诛魔战车、天机战车或辎重车、四万余匹铁甲战骑、数十万匹驼马,以及总数高达两百四十万的人族将卒,在午后兵分九路,在腾溪岭北面宽逾七八十里的展开面,仿佛九支无比巨大的黑色战刃,贴着大地朝魔族位于桃源江中游的防线直刺过来。
泰官陪同闫莨等魔君,站在万丈高的滚滚乌云之上,即便他们有信心获得这一仗的胜利,心里也庆幸北陵镇兵没有守关垒城隘,而是在东线战局的变化刺激下,做这样的冒险之兴,这将省得他们很多的事情,然而这一刻,看到北陵镇的出兵势态,也是暗暗心惊。
他们心知若是等不到第二防线上的六七十万精锐魔兵以及从中路、东路集结过来的百万精锐增援魔兵,仅以他们在桃源江中游防线集结的一百五六十万魔兵,仓促杀出去决一死战,实在是没有必胜的把握。
再看南边苍穹之上,肉眼可见的杀伐血云在翻滚着,令闫良这样的天魔中三位大魔君都觉得难受之极,可见北陵镇兵虽然是出来送死的,决死之际的士气之强,绝不容他们忽视。
看上去北陵镇的兵马规模,在最后几天时间里,从八十六万提高到二百三十多万,其中一大半都是乌合之众。
然而在姜寅死后,猜测流阳宫上古遗宝经姜晋、余苍等人之手极可能带到燕台关的闫莨等人,暗中对燕台关的关注,实际已经不在三宗集结于东乔关的主力之下了。
陈海执掌燕台关防线,才两年多时间,从各地迁来三百余万民众在燕台关以南的魔獐岭西麓、中麓深处屯田,是魔族都极清楚的事情,然而这三百余万民众里,有一半多是姜寅死后从西北域各地逃撤过来的姜族子弟。
这些姜族子弟虽然没有经历过血腥战事的严峻考验,平时多养尊处优,但要是将他们跟凡民等同起来,就大错特错了。
这部分人,战斗力自然不能跟北陵镇真正的百战悍卒相比,也不能跟精锐魔卒相比,但是不是毫无战斗力的乌合之众,还要看到过去半年内,北陵镇将他们作为屯田兵进行编训的效果如何。
而就算是北陵镇兵的原主力兵马,在编入姜氏近三万辟灵境修为以上的精锐子弟、精英战将之后,战斗力在之前的基础之上,也提升极高。
虽然魔寨之上有相当多的魔君对此不屑一顾,但这些北陵镇在这几天仓促编入营伍、拉到北面战场的辅兵,主要手持巨矛,这时候令般度等魔想到燕州战场人族的重锋矛方阵,也是暗暗警惕。
虽然北陵镇兵在魔獐岭也编有大量的将卒组成重锋矛阵,但应用于战场的主要战术,还是围绕天机战车展开,所以除了孽境殿一脉的魔侯、魔将外,其他魔族强者,对重锋矛阵的警惕性实在有限。
不过,闫莨大魔君是清醒的,不需要泰官、般度等魔提醒,就喝斥那些蠢蠢欲动的魔侯魔将们,虽然它们在桃源江所修造的城池简陋,在过去数年的消耗战中,它们手里不多的法阵也消耗怠尽,在防御上没有特别强的优势,但即便是依赖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壕沟、一道道石墙、土墙,也能稍稍压制北陵镇兵目前看上极极其凶猛的攻势。
实际上他们只需要在这里将北陵镇兵主力拖住三个时辰,到时候第二道防线上的六十多万精锐就将赶到,他们到时候就能获得兵力上的优势,而继续再拖三个时辰,等东翼的百万兵马赶到,他们就有实力彻底掌控战局的任何走向。
虽说魔族天生骄躁暴虐,但为了胜利,它们不可能连这点耐心都没有。
或许陈海、姜晋、余苍等人,率领北陵镇兵作如此疯狂之举,或许就是奢望在其他两路援兵赶到增援之前,先将它们在桃源江中游的一百五六十万精锐击溃或者吃掉!
人族兵马的前锋线,已经进入彼此魔修、玄修的最佳攻击范围之内。
诛魔战车纷纷就位,一柄柄巨大的诛魔战剑凝聚出来;巫魔高声吟唱起来,成千上万的杂魔,血肉精华被抽取出来,一片片血煞魔云升腾而起,在桃源江中游诸多环环相扣的魔寨群上空幻化血色盾戟之形……
成千上万的灵剑法宝从人族战阵中御起,防御道符祭后所形成的灵光、灵芒,仿佛光的海洋在战阵的最前端汇聚;魔族这里,魔校、魔将们浑身魔躯沸腾,随时将像人肉重弩,将手里的掷矛又快又狠的投掷出去……
战车咆哮着,碾压着大地继续往前推进;一头头高大而力大无穷的熊魔、巨骸魔,站在笨拙而坚固的魔寨城墙后,它们矮则十数米、高则二十多米、近三十巨的庞大魔躯,令它们站在魔寨城墙后,狰狞的头颅犹能探出城墙,它们身上堆着大量的石弹,它们力大无力,能轻松将上千斤的石弹投掷到数千丈之外。
三十多头魔蛟,魔躯皆有百米长,张牙舞爪的腾空飞起。
这些魔蛟虽然修成魔胎者只有少数,但它们皮坚肉厚,魔躯巨大,对付人族战阵中的低级杂兵,所发挥出来的杀伤力极其恐怖,实不比魔君弱多少。
而人族所形成的前锋线的上空,十数头墨蛟、六头灵蛟以及两千以铁鳞巨鹫为主的战禽正严防以待。
看到这一幕,闫莨却是有些后悔过早将手里所有的翼魔都派出渗透到魔獐岭以南去了,这一战他们在空中将毫无优势可言,特别是北陵镇兵前锋线后方,上百艘风焰飞艇虽然没有空中防御能力,但这时候却得以进入战场。
战事一触即发,而且以最暴烈、最猛烈的势态暴发出来,北陵镇兵分九路,对魔族在桃源江中游正面展开的九座魔寨同时发动攻势。
陈海没有资格从容部署兵马去攻城拔寨,三宗集结在中北麓、东麓两关七塞的精锐兵马,在塔山防线崩溃后士气真是弱到极点,这时候已经没有争胜的雄心,到底是没有出动;而被他逼在西桥塞的厉牙镇兵也是按兵不动,那留给北陵镇的胜机,实在是弱得不能再弱了。
他必须要以最猛烈的攻势,将魔族在桃源江的兵马分布,以他预想的方式调动起来,才有可能抓住最后的一线胜机;要不然,他就算率北陵镇兵,拼掉魔族二三百万的精锐魔兵,在三宗如此怯敌畏战的势态下,也逆转不了大局。
殛天玄雷舰的一道雷柱,往血炼魔阵凝聚的血盾轰去,正式宣告决死一战的开始,前锋阵线上的精锐武官、将领们,第一时间向乎祭出所有的攻击性道符,与诛魔战车所凝聚的诛魔巨剑,一起往当前的魔塞城头攻去,大量的盾戟兵、铁甲战骑加快速度,越过一辆辆重型天机战车,以冲锋姿态,往魔寨城头发起决死冲锋。
重型天机战车的数量还是不多,要是在魔寨城墙之前消耗太多,不利后续的战事,迫不得已,陈海只能以将卒血肉之躯,去承受以逸待劳的魔兵的第一波攻势,只有在将魔寨城墙打开更多的缺口之后,重型天机战车才能与披甲步卒结合,不断的往里冲锋、渗透……
这时候左耳从后方追赶上来,巨大的袍袖展开,殛天雷印化作一道玄光飞出,飞过万丈云霄之上,便引出一道道天雷轰劈而下。
看到这一幕,作为殛天雷印的前主人,雷阳子也是暗暗心惊,没想到左耳目前所恢复的修为境界就比他高一个层次,但殛天雷印在他手里,竟然都不用做什么准备,就能直接引动万丈云霄之上的雷霆之力,化作一道道蛛网状的链状天雷,往魔寨攻去。
看到这一幕,闫莨变幻真身,是一樽四臂紫鳞巨魔,张口喷出一道紫色玄光,就往殛天雷印引来的一道道链状天雷迎去。
雷阳子此时还是负责与十数阵法师,共同主持玄雷战舰的殛天玄雷阵,但他与十数阵法师,借殛天玄雷阵所能发挥的威力,也就跟左耳手里的殛天雷印相当。
周晚晴将碧海宝船祭出,就见一道玄光直接朝十数里外的魔寨城墙掠去,在半空中就见碧海宝船急剧变大,最后化为百余米的巨舟,朝下面的魔寨碾压过去。
虽然殛天玄雷舰也有近百米长,但殛天玄雷舰净重二百万斤,是依赖十数阵法师以浮空禁制操控飞行,而碧海宝船此时形态完全展开来重逾七百万斤,周晚晴祭练内部的阵法禁制,还是远无法操控由心,这时候还是只能当成超重型投石弹使用。
而如此巨大、沉重的金铁之舰当头重压下来,不要说闫莨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