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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皇兄莫不是连兄弟也要瞒嘛!现今谁不晓得大皇子喜事将近啊!〃
〃你听谁说的!〃易晟一愣!这件事他也只是与俞湛说道过几次,今儿个才来探探父皇口风,怎麽就叫他给知道了?!
〃难道不是吗?我这不也是耳闻的嘛!〃
〃呵呵。。。。。。虽是耳闻可千真万确!〃皇帝根本不知道自己大儿子有意隐瞒,这话从易斐口中提及自然不觉奇怪。〃刚你皇兄还在与朕商议此事呢。〃
〃父皇?!〃自己向来不得父皇宠爱,也只有此时,他心情大好,这才有这样的耐心与自己好好说会儿话吧。
〃你猜猜你皇兄说的是哪一个?〃
〃哪一个?〃易斐故做好奇,迎合一下父皇罢了。
〃俞家二小姐!你瞧瞧他们兄弟俩,跟说好了的似的,全看上宰相府家千金了!〃
这话说得易斐觉著像嵌了根刺似的,什麽叫他们兄弟俩,好像自己就不是他儿子了似的!
〃父皇!那您是答应这门亲事?!您不怪儿臣自作主张?〃这才是今次来的主要目的!易晟顾不得四弟尚在一旁!
〃父皇明日即下旨赐婚,你是兄长,尽早办了大婚也好,你身後还有那麽多兄弟呢,总不能一直这麽等著不立正室吧。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张罗自己个儿的事儿吧。〃
〃是!谢父皇!〃喜出望外的易晟根本想不到,易斐就是在这儿等著他呢!
〃恭喜皇兄了!〃e
易晟抱拳谢礼,看得出他的春风得意啊!
〃对了,要说正事儿!父皇,昨儿个儿臣接了个折子,儿臣觉著此事应当谨慎应对,不敢做主,所以儿臣今日就想来请父皇瞧瞧。〃
在本朝,但凡成年皇子都不得久居宫中,为历练他们,皇帝大多会在他们成年之後封他们辅政亲王的头衔,一些不太要紧的公事,就由他们自己做主处理,不必拘於权职,大臣们也可按自己心意决定将折子呈给谁,如若觉得事儿比较棘手,也可前往与父皇商议。
另一方面,也方便了皇帝观察自己这些儿子的办事能力。
这个四子,虽说不太讨自己欢心,可凭心而论,他做事起来有条不紊,倒的确叫人放心,所以,今天来这里找他商议,想必的确是件棘手的事了吧。
〃把折子呈上来朕瞧瞧。〃
看完折子,怀仁帝开始思考。。。。。。
易斐此时分析了起来。
〃按折子上所说的,江淮一带私盐猖獗,已到不可不治的地步了。儿臣近日查了下户部近些年的盐税收入,的确是连年锐减,今年更是只有三年前的二分之一。〃
〃。。。。。。朕最恨的就是这私盐的勾当!江淮的税收是国库的一半,而盐税又是重中之重,一旦作大,那些贼子就跟直接往朕兜里掏钱一般!这麽大的事儿,户部居然没能查觉!〃
〃父皇,外公这些年虽力主户部,可毕竟年事已高,难免力不从心,儿臣看来,舅舅已跟外公行走多年,也是时候放手叫他试试了。〃生怕这户部尚书的位子叫外人抢了去,易晟忙出主意!幸亏自己今日在场,不然还不定怎麽样了呢!
易斐心中暗自好笑,他以为自己的目的就是这样吗?户部虽说是个好位子,可惜。。。。。。这位子也不是那麽好坐的!
〃朕也有此意。。。。。。不过斐儿,你说说看,这安祺是什麽人?〃刚看了折子,署名为江宁府安祺,这叫皇帝很是好奇,怎麽从未听过此人啊?
〃禀父皇,此人正是安老将军的长子啊!〃
〃哦。。。。。。原来是镇国公的长公子!难怪难怪!〃他口中的镇国公,便是早些年卸甲归田的老将军安瑞骥。
说起来,这位镇国公倒也是位风云人物,两朝元老,据说他一生从未打过败仗,但凡外族来犯,朝廷选将,首选便是他。
可惜年过五旬也还是膝下无子,惟一的女儿也已嫁作他人妇,安瑞骥觉得是自己常年征战,杀孽太重,於是开始动了挂印而去的念头,当年怀仁帝的父皇文皇不舍,极力挽留,这才留下。没想到,一年後,安瑞骥老来得子!新娶进门的姨太太竟给他生了个儿子,这让安瑞骥喜不自胜,当下定决心卸甲归田,带著妻儿老小回老家江宁以度晚年。文皇为谢他这麽些年来为国家立下的汗马功劳,封了他镇国公,又赏赐了好些,叫他风风光光归了故里。据说之後三年,那位姨太太又为他诞下一女,正室安韩氏死後,就给扶了正。
〃父皇,儿臣的意思也与安祺一样,还是觉得应当派人彻查,将那些贼子一网打尽这才消停!〃
〃嗯。。。。。。〃怀仁帝轻点了下头,表示赞同,〃朕也是这麽想的,可派谁去好呢。。。。。。〃
〃父皇,儿臣愿往!〃位高权重而无功绩,对他这样的皇子而言是最危险的,所以但凡有些风吹草动,大皇子总是主动请缨。
〃皇兄这些天还得忙大事儿呢,儿臣的意思还是我去一趟吧。〃之前下了这麽多工夫,为的就是现如今这套说辞,易晟即便明了,可已为时晚矣。
考量了会儿,怀仁皇帝说道,〃这原就是呈给你的折子,你去做朕也没什麽不放心的,朕委你个钦差大臣的头衔,务必要撤查此事,即便此事与地方官员有牵连,你也绝不可手软,知道吗!〃
〃是!父皇。〃
〃还有!记得多与镇国公商量,他在江宁府那麽些年,很多事情必定比你了解得多,了解得透。〃
〃儿臣会的。。。。。。〃那还用说嘛,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才是,至於什麽盐税的案子,那不过是他一个托儿罢了!
〃那你回去准备一下,早些动身,早去早回。〃
〃是!〃
〃四弟,办事儿可得抓紧点儿,回头哥哥大婚都赶不上可不成,没你可不热闹!〃
〃呵呵。。。。。。皇兄放心,一准儿赶上!〃
〃行了,你先下去吧,朕与你兄长还有些事儿说,明儿个早朝你就别上了,临了动身叫人通禀一声就成了。〃
〃谢父皇体恤,儿臣告退!〃
6。
好容易得了差使,这令易斐精神很是振奋,府里的事儿自然有人帮他张罗,所以今夜里,他就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好些天没来这正德茶楼了,易斐照例留裴若谷在外侯着,自己进屋里坐。
〃爷,您可好些日子没来了,还是老规矩?〃
〃嗯,碧螺春。〃易斐悠悠坐下,开始往听雨楼望去。
〃是,碧螺春一壶。。。。。。〃小二往楼下嚷了一嗓子,见易斐看的是应离儿的屋子,〃爷,您是在瞧楼里的离儿姑娘吧。〃
〃哦?〃这就叫人好奇了,原来小二也不见这般罗嗦的呀,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是想告诉他些什么?
〃爷,您还不晓得吧,这些日子里,听雨楼里可出大事情了。〃
〃。。。。。。说来听听。〃才几天的工夫,出什么事了?想必和他们那家子有关系,不然这小二不会和他说这些。
〃这听雨楼里有个妙人儿,虽说三十多了,还是别有韵味儿,不少人呢就好她那口,想必也就是些争风吃醋的烂事儿,前两天,她一老相好,京城福济药堂掌柜的孙宝胜竟下了毒手将她给弄死了。说起来,她死得还真惨,才一天时间,从河里捞上来的时候早已是面目全非的了。。。。。。〃
易斐只是瞧了他一眼,就就着刚送来的茶水饮了起来。
见他好像对自己说的不怎么感兴趣,小二准备不再卖关子了。
〃您猜怎么着,这人啊,就是应离儿的母亲,在楼里呆了十多年的应采青!〃这样够震撼了吧。
果然,易斐端着杯子的手停在了空中,但也只是一小会儿。
〃你是说应离儿的娘死了?〃这倒真是叫他始料未及,这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儿?
〃可不是!前两天还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哎。。。。。。现下留下那兄妹俩,还是留在青楼里。。。。。。〃
〃小二。〃易斐打断了他。
〃是,爷!您说!〃
〃谢谢你告诉这些,这是爷打赏的。〃易斐起身,准备离开。
〃诶!是了,谢谢爷赏!爷您慢走!〃
见易斐怎么突然出来了,裴若谷好奇地问了句,〃四少?〃
〃听雨楼。〃报了个地名,易斐便率先下了楼。
一头雾水的裴若谷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设在应采青生前屋子里的灵堂足够说明一切了。
只是这头七之夜,被闹成了这样,难怪应夜发疯似地对那群人又吼又叫,即便双拳难敌四手,也不原一刻松懈,好象不是为了保护妹妹,而只是为了发泄而发泄一样。
易斐他们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场景。
老鸨子显然已经为自己一时贪财,把人招进了这后院,弄得这样而后悔不已,只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即便她苦劝身边那位公子,那人还是不加理会。
〃不识抬举!给我打!哼!应离儿,要你进我家门那是瞧得起你!你兄妹二人也未免太把自己当盆儿菜了吧!〃
一看就是纨绔子弟!最是叫易斐小瞧的了,自己再爱玩爱闹,也从不把家世背景拿来作文章,他们这些人可好,仗着有权势、当大官的家人,就是皇城脚下也敢这么胡来!与明抢无异!
虽说不太喜欢应夜,可这个家伙怎么说也是拼了命在保护自己妹子的,那些人又都是些专门找来的打手,应夜不可能是他们对手的!
看他们教训得差不多了,易斐这才叫裴若谷出手阻止。
被这半路杀出的家伙给吓了一跳,可那家伙还是不改嚣张气焰。
〃你是什么人!敢来管我的闲事!知道你小爷我是谁吗!〃他见易斐细皮嫩肉的,而且还只带一个帮手,料想也起不了多大风浪。所以即使几名打手叫裴若谷齐齐打飞,依旧自信满满。
〃四少!〃此时身在一旁的应离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挣脱那人的纠缠,躲到易斐身后以求庇护。
〃哼!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敢情你喜欢的是这么个小白脸儿!〃
易斐脸色一变,只手操起桌上茶壶掷了过去,那劲力又大,壶中又都是开水,只把那公子哥疼得嗷嗷直叫!
〃少爷!少爷!没事吧!〃打手们眼看着也是打他们不过,忙聚拢到了一边儿。
〃姥姥!你试试!都烫熟了快!〃边骂着没用的底下人出气,一边人已经往屋外退了,〃小子!今儿个的账咱日后慢慢算!你告我,姓什名谁,府上哪里!改日一定拜访!〃
〃我家公子的名讳也是你配晓得的!还不快滚!别惹我家公子真生气了!〃
毕竟输了就是输了,哪里还能硬气得起来,只有在一旁瞎嚷嚷,求得一点心理上的安慰。
〃行!你有种!往后甭叫我再见着你们,否则定叫你们好看!咱们走!〃
一拨人就这么跟着走了,易斐看着剩下这三人。
一个从开始到现在,在一旁倒是想劝,却又插不上嘴的老鸨子;一个是躲在他身后,哭得跟个 泪人儿似的应离儿;剩下这个家伙则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还要拼命爬的应夜。
说起来,他还真觉得这家伙顺眼多了,也许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吧。。。。。。
此人倔强真与自己有得一拼!
〃离儿,你不去扶你哥哥起来?〃易斐自顾自翻起一张凳子坐了下来,裴若谷站在身后。
〃四少今儿怎么想到过来了。。。。。。〃口气里有轻轻的埋怨,也不怪她,这些天经历了这么许多,好容易见着情郎,还不一吐为快!应离儿边和易斐说话,边与那老鸨子一道扶起应夜。
〃忙了这么些天,今儿个上茶楼才知道你这里出了事了。。。。。。〃四周一片素缟,主位上还供着灵牌呢。
〃今儿个幸亏您来了,不然还不定闹成什么样呢。。。。。。今天还是我娘头七。。。。。。〃想想就心里苦得慌,头七也里都不给她娘清净!
易斐没有应离儿的搭话,反而是在旁静静观察应夜,这个哥哥眼里有太多东西了,复杂得叫易斐一时间也瞧不透彻。。。。。。
〃也是我不好,这么晚才来。。。。。。〃
〃四少千万别这么说,您肯来帮离儿,能想着离儿,离儿就很知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