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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牵起她的手,还是那么温柔地说:“阿奴,现在正是国家最危险的时候,个人的事情应该先摆在一边。咱们齐心协力,一定会度过任何难关的。”
阿奴愤怒地甩开他的手,娇吼道:“借口,都是借口,你在敷衍我,你从来就没有想过娶我,是不是?”
唐宝明诧异地看着她,他被她的话给震住了。当初说娶她,只是为了跟钱心仪斗气,但,说出来的话,是要负责任的。
阿奴才他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感情不是东西,是不能当有情来送的,这对他,对她都是不公平的。
他不回答,更令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脱口道:“是因为那个女人吧?你还爱她?”
唐宝明面『色』果然微微一变,沉声道:“别在我面前提她。”
也不知怎地,阿奴突然觉得身子有一股热血直冲上来,变得什么也不怕,她就是想要追问到底。也许结果会令她很难堪,可至少她可以将那满腔热血发散发散。否则整个人只怕都要烧为灰烬!
“为什么不能提?她又不是你的。如果你心里没有鬼,又怕什么我提。”阿奴直勾勾地瞪着他。
“你别『逼』我好不好?我不想说她,我不想伤害你。”
“你这样已经伤害到我了。这次你走了那么久,跟她朝夕相处,你难道没有对她动心吗?”
“不要胡说。”他别开头冷声说。
“是我胡说,还是我说中了你的心事?”阿奴几乎用尽全身之力才发得出声音。
他的态度,令她的心在淌血。
唐宝明这个人实是非常聪明,内敛而且沉稳,再加上这些年的历练,让他变得成熟,所以很多的事情,都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若没有别的压力,若没有导火线,他也许会一直这样忍耐下去,但此刻情况实在压得他透不过气,而钱心仪正是导火线,他拼命压制住的热血终于突然爆发。
他不但眸子发了光,甚至连瞳孔都异样地张大了。
“我跟她是不可能的,我曾经发过毒誓,如果我娶她,我们将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他的语声冰冷,阿奴被他话语中突如其来的冷箭杀得措手不及,她看着他苍白的脸庞,一颗心揪痛起来。
唐宝明没再看她,他轻『揉』额际,一言不发地走向床沿。
阿奴伫立一会儿,才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
“郡主,郡主……”
钱心仪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呼唤她,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海儿稚嫩的脸孔。
然后,看到天都亮了。
昨晚不知怎么的,就趴在床边睡着了。钱心仪直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明皓还在睡,前半夜他一直没睡好,到了后半夜,他才睡得好一点。
他的烧已经退了,脸『色』也恢复了,应该没事了吧。
他的手还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望着他恬静地熟睡,她的手莫明的悸动了一下。
他醒来以后呢,她该怎么面对他?
她突然觉得害怕,所以她逃开了。
……
钱心仪一直站在湖边的柳树下吹冷风,欲走,还留,她不知道现在自己还能做什么,『迷』茫,无助,还有什么可以引起她的兴趣?
听到有脚步声走来,她赶紧拭去脸上的泪水,她不容许别人看到她的自怜。
走过的人,赫然是唐宝明。
她看着他,他也在看着她,但只是匆匆的一眼,他垂头离开。
“等一下。”钱心仪开口喊住他。
他呆立在那里,垂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她走到他身旁,轻声道:“做不成情人也可以做朋友吧,你这么怕我吗?”
唐宝明白她一眼,悠悠道:“昨天晚上,谢谢你照顾明皓。”
“就为这啊?你可知道,是我把他推下水,他才受了寒的。”她抛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那是你跟他的事,与我无关。”
他早就习惯了她的恃宠而骄,将别人的尊严玩弄于鼓掌之中,跟她在一起,只适合游戏人生、及时行乐,要是谁不长眼傻呵呵的把真心掏给她,只能被她扔到地下踩下稀巴烂的结局。
明皓爱自讨苦吃,又怪得了谁。
“见过皇上了吗?”
“见过了。你若要嘲笑,就狠狠地嘲笑吧。”唐宝明冷眼看她。
“你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嘲笑的了。我只是难过,任何朝代,都逃不过日月更替,任何人都逃不过生老病死。即使我,来时没有爱,离别盛载满是情。”钱心仪婉然一笑,再没看他,在柳树头上坐了下来。
唐宝明静静地瞧着她,心里的悸动始终存在。
“这个世界已不是谁能控制的了,那些浮华,那些纸『迷』金醉,还有那些腥风血雨,都与我无关了,我只想回到我们曾经住过的地方,再看一次那瀑布,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瀑布汹涌的水声,轻轻闭上眼睛,就好像感觉到那水雾扑到脸上。”
她说的,都是唐宝明心里最软弱的地方。
他终于坐到她旁边,望着平静的湖面,他的心却是那么不平静。
阿奴的『逼』婚,令他苦恼不已,还有国事家事,几乎令他透不过气来。
“秋叶落了,不知道今年还会不会有冬天?好想再看一次那漫山遍野的梅花。不管是大泽国还是牡丹国,都一样,梅花都会开得一样灿烂吧?”
一阵凉风吹过,她仿佛感觉到冬已经来了,不自觉地缩了一下身子。
一片黄叶落在她的肩上,她捡起那片叶子,手有些颤抖。
“冷吗?”身为男人,他想他应该有点风度。
钱心仪抿唇点头,充满渴求地望着他,她倔强地别开脸,终于又回过头来,充满渴求地望着他。
唐宝明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
钱心仪拉紧衣领,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在她的身上漫延,她的脸上有了甜美的笑容,她知道,他还是爱她的,不用一言一语,就一个眼神,她就明白。
有多久,他没看到过她脸上这么美丽的笑容,太久了,他都忘了。
钱心仪向他伸出双手,紧紧地拥住他的脖子,这样,才是最温暖的。
唐宝明的心里亦是温暖涌动,他竟然忘了推开她。
她是一剂毒『药』,她是明皓最爱的女人,她是他的过去,却不是他的未来,他是她的第一个,却不是最后一个……无论是哪个理由,他都应该远远地逃开她。
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眼前出现了阿奴的身影。
阿奴,才是他的未婚妻,才是他应该爱的人。
她正向他走过来。
她正向他走过来!
那竟然不是幻觉,阿奴现在正在向他走过来,眼神是愤怒、妒忌、恨。
唐宝明突然回过神来,用力地推开钱心仪。
可是,这个局面,即使他再做什么都解释不清楚了,他觉得自己好狼狈,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狼狈过。
钱心仪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
阿奴走到唐宝明面前,眼里闪着泪花,只是幽幽地说了一句:“宝明,你太让我失望了。”
然后,她倔强地扭头就走,仿佛是下了决心,不再留恋一个优柔寡断的男人,因为不值得。
唐宝明立刻追了上去。他还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是正确的。
他忘记了自己的衣服还披在钱心仪的身上。
钱心仪什么话也没做,什么也没做,望着他远去,远去。
但是她的心里却也许并不是这么平静的,她点想了烟。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脚长在别人的身上,要怎么走自己的路,完全凭自愿。
但是,也许走的方向会发生改变。
想到这里,她拉紧了一下身上唐宝明的衣服,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
她继续半眯着眼睛仔细的抽着她的烟。
天还是那么蓝,云也还是那么白。
烟飞,烟灭。
……
唐宝明和钱心仪抱在一起,阿奴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昨晚到早上,她一直在想同一件事,唐宝明跟她说他的那个毒誓,他说得是那么沉重,她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对自己也有信心。
她想通了,所以她原谅了他过去的种种,只想跟他忘掉过去,重新开始。
她做了一桌的酒菜,准备给他个惊喜,顺便给他洗尘,却没想到看到他和钱心仪抱在一起,愤怒令她失去了理智。
只要有那个女人在一天,只要他一天不娶她,她就要活在恐惧担忧之中。
唐宝明抢在阿奴进门前一刻,将她的身体强行圈在门口的墙上,他一本正经地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就说一句话,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
“抱在一起算什么都没有,上床才叫有。”阿奴冷冷地说。
唐宝明静静地望着阿奴,阿奴的脸上『露』出倔强的神情,避开他的眼神。
她根本不相信!
唐宝明的心在往下坠,他突然觉得好累,真的好累。
于是,他放手了,身体靠在墙上,淡淡地说:“昨天晚上明皓病了,心依照顾了他一个晚上,她一直担心明皓,所以……我只是跟她说声谢谢。”
阿奴的眼睛看上唐宝明的脸,表情显得愕然。
“我跟她都过去了,她现在跟明皓走在一起。她刚才那样子实在太可怜了,如果她在你面前,你也会心软吧。”
阿奴没有说话,脸『色』却渐渐地缓和了下来。
一阵秋风吹过,唐宝明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刚才把外衣披在了钱心仪的身上,现在风吹来,显得格外的冷。
他又说:“我不是要辩解什么,只是把事实告诉你。”
“进去再说吧。”阿奴说着,自己先进门去。
唐宝明没有犹豫,立刻进屋去。
阿奴看着坐在身边的唐宝明,一脸的坦然,和自己最初判断应该是相符的,唐宝明对钱心仪只是同情,只是男人天生对女人的怜惜。
“吃饭吧。”阿奴递给他一双筷子。
唐宝明的眼睛扫过桌上的菜,脸上『露』出了诧异和笑容,“怎么做那么多菜?今天是什么日子?”
“给你洗尘。你看你都瘦得像竹子了,我得给你补回来。”她给他夹菜,两人相视一眼,都『露』出了笑意,顿时让屋里有了暖意。
“怎么,我现在这个样子很丑吗?”唐宝明自嘲地说。
“你若丑,那全世界的男人都是丑男了,他们都自卑得要蒙脸上街了。”
唐宝明忍不住笑出声来,道:“你也很美,天下的女人跟你一比,简直都是丑八怪。”
“你这算不算讨好?”
“真心话。”他立刻敛住笑容。
“吃了蜜糖来?嘴巴这么甜。”
“一向这么甜。”
“别贫嘴了,菜都凉了。”
“托你的福,我终于能吃一顿好的,好久没这样享受过了。这才有家的感觉。”
“那你就多吃点……”
两人终于释然,脸上都有了笑容。
……
自从和唐宝明“确认”了两人的感情后,阿奴就变得更加快乐了。
瞧着两人浓情蜜意的,下人都觉得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