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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半信半疑地接过笛子,爱不释手地抚mo着。猛地点头,开心地笑了。
从此以后,小女孩每天在教坊学习完,就出来教茯苓吹笛子,习字,谱写音符跟歌词。后来,茯苓才知道女孩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如梦。小女孩没有姓,只有艺名。她们长大以后,有的会成为乐师,有的会成为歌妓。
如梦明显不知道什么是乐师和歌妓,只知道,以后会专门给人演奏各种乐器,有时还要唱歌给别人听,如果客人听得高兴了,会给她很多钱。
如梦告诉茯苓,她很喜欢唱歌,可是她却不喜欢里面的歌词,因为听不懂,却要装作忧伤愁苦的样子,有时还要学习抛媚眼,眨眼睛,讨人欢心。
茯苓听了,眉头一皱,却不敢开口说话,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我教你习武!”
如梦有习舞的功底,学起武来也不难。只是能得其形,却难把握其神。她不像茯苓,有真气辅助,能高跃,能急奔。
茯苓只好教她一些简单的剑法和轻盈的步法,这是她根据动物捕猎的动作研究出来的。只不过这种武功只能对付一些三流高手,要对付修真界跟魔法界的高手根本一点用也没有。如梦虽然练得很辛苦,但是为了不让茯苓失望,她还是认真的学习茯苓所教的每一动作。
五年后,两人出落得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般,清丽绝尘。
这一年,教习的师父开始安排她们这些学艺初成的歌女登台演出。
如梦脸形比茯苓稍瘦,略施粉黛,一袭火红的竖领艳裙,将白皙的脸庞衬得好似出山雪莲,艳惊朋座。台下一片惊呼,眼里迸放出点点亮光,赞声不绝,后排的伸长了脖子,垫着脚尖,惋惜道:“早知道这女娃子这么漂亮,就应该多出点钱买前排的座了。”
茯苓女扮男装,隐藏在人群之中,微微低着头,目光紧随如梦,保护着她的安全。
如梦演奏的是古筝《春江花月夜》。随着古筝弦动,轻雅悠扬的旋律从纤纤指尖流出,如月下悠悠的江流,如轻芳花甸薰染沙汀,充满了朦胧而神秘的色彩,让人如置身一个梦幻般光明澄澈的世界。
明快的旋律在曲中渐转,淡出丝丝轻叹,叹人生苦短,叹韶华易逝,叹红颜易催。然而,却不仅仅于此,它更多的是表现出对美的憧憬,对青春的珍惜。
曲罢声停,如梦款款一礼,退出舞台。
而台下却鸦雀无声,良久,才有人从音乐的余韵中醒来,看到台上空空,惊觉道:“人呢?怎么不见了?”
“刚才演奏的人是谁?”
“得女如此,夫复何求?”
“简直是仙子下凡!若能得仙子垂怜,即死可矣!”
“那你直接去死吧!”
……
茯苓已在外面等候如梦卸妆出来了,可是见到如梦时,却见她颦蹙气丧,一脸委屈,好像她的演奏并没有让师父满意。
茯苓拉着她的手,用眼神向她询问。如梦委屈地道:“师父怪我过早地离开了舞台,没有让观众记住我。”
茯苓在她手上写道:“你已经表现得非常好了。”
如梦转忧为喜,道:“那我的催魂术用得怎么样?我把你教我的催魂术用到音乐里了,你看他们一个个痴迷的样子,真是太过瘾了。原来学武这么有趣。”
催魂术是茯苓无师自通的,她发现,只要她将心思完全注入音乐当中,将频率调到与自然的气息一致,就能将感染力提升至最佳,使听者神迷情醉,犹似被摄去魂魄一样。但是她并不轻易使用催魂术,考虑到让如梦拥有更多自保能力,所以她教了如梦催魂术。
茯苓感动地笑了,她知道如梦的催魂术还没到火候,只不过音乐的造诣非常高,所以才会让人神色痴迷,而如梦却将功劳归功于自己。
此后,如梦登台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两人相聚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三年后,如梦突然跑过来告诉茯苓,她有心上人了。茯苓也为她高兴,然而心中却隐隐有些失落。八年的玩伴最后还是要分开,她心里十分不舍。如梦一走,她将更加孤独。
此后,有了心上人的如梦来找她的时间更少了,茯苓经常独自一个人住在山里,住在如梦请人帮她盖的小木屋里。
直到一年前,如梦突然高兴地跑来告诉茯苓,她的心上人来接她了,说要娶她。所以她要离开这里,跟着心上人去弃天城的首镇旅安镇,这里是天子脚下,弃天城最繁华的地方。
如梦送给她最后一件礼物,珊瑚玉笛。这是如梦心上人送给她的,她把它送给了茯苓,作为纪念,纪念她们曾经的友谊。
两人分别时,如梦哭了。茯苓也想哭,可是她哭不出来,她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哭过,也从来没有想哭的感觉。这次,她是真的想哭了,为这八年来的友谊。她没有怪如梦,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她不可能自私地把如梦留在身边。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见到如梦。无聊的时候,想念如梦的时候,她会吹吹玉笛。或者自言自语,向小鱼小鸟诉苦。她多想能像正常人一样,能够表达自己,与人相互倾诉自己的忧与愁,甚至像如梦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爱情。
她已经十九岁了,可是她却不能像同龄女子一样,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爱情。心中的苦闷只能借着笛子抒发,化成笛声飘扬于天地间。
可是,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又有几人能读懂这个孤独的灵魂?
第五十三章 他乡遇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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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泽回到多来客栈,大家都已经进入梦乡,他轻轻地从窗户越进房内,生怕惊动他人。
他仰躺在床上,望着色彩单调的床顶,仍然没有一丝睡意。他合上眼睛,让自己进入放松状态,脑海中浮现出紫苏小时候的影子,大眼睛清澈如水,望人时,有些执拗。她的表情很丰富,有时会拍掌跳着大笑,有时会噘嘴弄眉生气,天真直率,却又古灵精怪;口齿伶俐,却又惹人怜惜。
“她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呢?一定很漂亮吧!”天泽抿嘴一笑,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柔情,她是他此时最为牵挂的人。不仅是因为他们同为五星魔宫对付的人,还因为他们之间天生有种亲切的感觉,紫苏在梦城居住的那段时间给他带来的快乐,成为了童年时最深刻的回忆。因为有鬼婴,梦城有了生机,变得热闹。因为有她,梦城有了色彩,变得美丽,变得有趣,让人留恋。如今她不在,梦城如荒城,再无半点生机。因此,他总是匆匆而入,匆匆而出,除了偶尔会进蘑菇屋里转转,回味一下紫苏的气息,他没再去梦城其他地方。
接着,脑海中又浮现出茯苓的影子,然而好奇心盖过了心中对茯苓的好感,自语道:“她到底是谁呢?她的功法如此古怪,难道她也是异能者?”
他回想起应隆曾说过的那段传言:“天降五颗灾星于人世,化身为人,将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毁灭之灾。”
“除了我跟苏丫头,还有三个人?那三个人也应当跟我们一样身怀异能。难道她就是其中的一个?”天泽思考了半晌,“这么说,她也来自神龙群岛?”
天泽觉得这个猜想极有可能就是事实。
邪医门的人自始至终认为,杀死麻医生、史珍和崔明的人就是紫苏跟鬼婴。虽然他们并没有看清紫苏与鬼婴是如何杀掉他们的;但是五星魔宫放出的传言让他们相信,五星现世,天道逆常,世界末日即将来临。所以,无论是私仇,还是公怨,他们都会与五星为敌。
然而,茯苓明明可以轻易杀掉管凌,可是她并没有尽全力。如果只是私怨,双方都应当致对方于死地而后快才是。然而她却没有,这说明,她本与管凌无仇,更不知道为何管凌会对自己狠下杀手,如果她也是五星之一,那么她的处境就相当危险。
绝对不能让管凌将此事泄露出去!
对邪医门,他并没有什么好感。而对崔明,初时只有愧疚,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相处,觉得此人虽然做法有些过激,但心却并不恶,有意向善。而且这十年的时间耗去了他性格中的棱角,确实也让他改变不少,脾气不再那么火爆,做事也不再那么冲动。
邪医门投靠了五星魔宫,自然也就是与他为敌了。因此,如果他们不肯弃暗投明,就只有以杀止恶,绝不能姑息手软,让他们威胁到他们五星的生命安全。
第二天,天泽见崔明回来,气丧色黯,心知劝说失败,上前问道:“没能说服他吗?”
崔明摇摇头,叹了口气,颓然坐了下来。
应隆愤然拍桌道:“早就知道邪医门投靠五星魔宫并不只是为你报仇了,为你报仇只是借口。”
崔明面露尴尬之色,嗫嚅道:“我……想……回去劝一下门主师兄,希望他能明辨事理,带领邪医门弃暗投明,重返正道。”
乔社谷嘀咕道:“劝也没用。虽然你在门中有些地位,但是绝不至于可以左右邪医门的倾向。他们是正是邪,不会因你而改变的。你回去也是白跑一趟,说不定,为了让传言成为事实,他们还会杀了你灭口呢。”
崔明闻言大惊,望着乔社谷,发了半天的愣。他说的不无道理,只是他绝对不敢相信他们会杀了自己灭口,难道他们就不念同门之谊吗?
乔社谷被崔明盯得很不自在,尴尬笑道:“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只不过说出实情而已,连你徒弟都不肯听你的,说明投靠五星魔宫其实就是邪医门门的事情。”
崔明回想起与管凌见面时说的话:
崔明问他,你们为什么要投靠五星魔宫?
管凌道,为你报仇。
崔明道,我没死,报什么仇?
管凌笑道,师父没死,是老天保佑。师父回来,师兄弟们知道了一定非常高兴,门主也十分想念师父。师父回去,我们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
崔明面带忧色,道,有什么值得庆祝的?明珠暗投,喜从何来啊?
管凌色变,正色道,什么是明珠?邪医门之所以称之为邪医门,就是以邪自居,本就与正道殊途,哪来投暗之说?
崔明凝视管凌,半晌,管凌心意坚决,不再像以前对自己那般恭敬了,摇头长叹一声,转身离去,与管凌分道扬镳,不欢而散。一场师徒欢聚,竟然如此收场。崔明心内百感交集,乱如旧麻。
十年的岁月改变的不仅仅是容颜,还有心。
容颜虽改尚可识,心志即移难追回。
管凌已不是从前的管凌了,邪医门也不是从前的邪医门了。对他而言,一切突然变得那么陌生。之前,还以为自己有个归所,想到邪医门,归心似箭。可是现在,他突然发觉,自己只是一只落单的孤雁,一只无所适从的沙鸥。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何其茫然,何其悲凉?!
天泽见崔明神色颓唐,目光暗淡,安慰道:“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这样吧,我同你去一趟邪医门!”
应隆点头道:“这样也好,有白兄弟在身边,他们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如果劝说没有成功,你就回来。屠龙会永远是你的家!”
崔明闻言,老泪纵横,动情地说道:“谢谢应堂主!老夫一定竭尽全力,拼死相劝,不负天下苍生,不负大家对老夫的期望!”
应隆拉着崔明的手,道:“一定要安全回来!我们在这里为你们摆下酒席接风,无论成败,都要回来!”
崔明点了点头,感动得泪眼浑浊,说不出话来。
天泽跟应隆等人辞行,前往邪医门。邪医门在临波镇的东北方向,距此九百里,若以二人御风飞行的速度,一天就可以到达。但是为了减少真气消耗,应对紧急情况,两人选择了骑马。
天泽是第一次骑马,还有些不太熟悉马的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