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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程如何?能不能如期完成?有没有圆满达成的把握?上司不方便问,主要是顾虑部属的面子。部属自动向上司汇报,一方面自己有面子;另一方面也使上司安心。上司最担心害怕的是,一直认为没有问题的事情,到了即将验收的时刻,才发现不可能完成,或者品质甚差,无法交代,而且时间被耽误掉,难以补救。部属再承认错误,再愿意负起责任,上司也无法安心。
第三,处处顾虑上司的立场和面子,不令其为难。越有能力的部属,越需要留意上司的面子问题。因为平时给上司的压力已经相当大,稍为不留神,便可能“功高震主”,让上司觉得没有面子,而恼羞成怒。
第四章 树状的组织精神第三节 员工要安上级的心(2)
上司再看重部属,也要站稳自己的立场。有些事明明想满口答应的,也会顾虑其他同仁的反应而犹豫不决。有些事情心想要破例允准的,一旦公开出来,也会断然拒绝。|奇…_…书^_^网|部属惟有处处顾虑上司的立场,才能够获得上司的全力支持,也惟有保住上司的面子,上司才敢放心地让这样的部属去施展实力。
上级安心、放心,自然抱持“你办事,我放心”的心态,对于部属的建言,多半听得进去,也乐于采纳。遇到什么问题,敢于找部属商量,提供参与的机会。这样一来,向上管理的实际行动,已经默默地展开,也容易在“不惊动上司”的情况下,获得较佳的效果。
对上管理能不能持续进行,效果能不能不断增强,主要看部属能不能做到下面三件事情:
第一,把功劳让给上司,不和上司抢夺功劳。部属用心做事,确保成果,进一步把功荣归给上司。上级欣慰、喜悦之余,自然更加信任部属,更有信心接纳部属的意见,更乐于接受部属的影响。和上司抢夺功劳,不但抢不过上司,而且容易引起其他同仁的围剿,比让上司伤心的后果更为可怕。
第二,主动向上司提出有关未来的预测和筹谋。一般人只顾眼前的工作,应付目前的问题已经焦头烂额,当然无法向上司提出未来的建议。但是上司所关心的,未来比现在的比重更高,因此能够预测未来动向,并且未雨绸缪的部属,常常更能获得上司的器重。能够影响上司的未来前途,向上管理的力量最大,所产生的效果也最为深远。
第三,不让其他同仁、朋友知道自己具有多少影响力,向上管理的成效才能够持久加强。同仁的谗言、朋友之间无意的传言,都足以提高上司的警觉,使其不敢过分相信部属,甚至刻意加以疏远。毕竟人言可畏,听到一些闲言闲语,总会自我克制,以求保护自己,不受部属的左右。何况同仁、朋友一旦明白自己在上司面前的影响力,就会动脑筋,想加以利用。不是推三托四,便是希望沾一点光,占一些便宜。让人家知道自己有左右上司的能力,固然多一些光彩,却也必然增加许多麻烦。更要小心的是,上司可能因此而用心摆脱自己的影响,产生若干负面的效应,对自己十分不利。
向上管理的真正目的,在于帮助上司认清事实,依据实况做出正确的判断,以期下决心下达合理的决策,使自己更能够有效地达成任务。
以“公益”为出发点,拿“上司好,自己也好”的心情来默默地向上管理。有人赞扬或请托时,必须否认自己可以影响上司。相反地要指出一切由上司自行做主,自己充其量只是传达讯息而已。这样的向上管理,比较符合中国的人情世故,自然比较方便而有效。
第四章 树状的组织精神第四节 职位越高弹性就应越大
“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这一句老话,在中国式管理的权变体系中,一直是一种不变的真理。它的意思是“职位越高的人,权变的弹性越大,越不受法令的限制”。任何组织,基本上都有其“层级”(organizational hierarchy)。让成员一方面“分层负责”;另一方面“知所节制”。
中国式管理,讲求“分层负责”,却不主张“分层授权”。因为“责任是部属应该负的,权力则是上级主管看情形而赋予的”,部属只需要尽责任,不必太关心有没有权力。在上司心目当中,“部属善尽责任的时候,主管实际上已经充分授权;部属做得不好,未能善尽责任时,主管当然不能够授权”。
西方人主张“先授权,部属才能够负起责任”,中国人则认为“部属先负起责任来,上司才敢授权”,这种先后的区别,成为西式管理与中国式管理的很大差异。由于中国人具有“连坐”的习惯,所以在授权方面,上司必须更加谨慎小心,切切不宜轻言授权。
中国人的分层负责,并不是“依据自己的权责范围,来克尽自己应尽的责任”。我们的分层负责,应该是“按照上级的‘经’,来衡量自己的‘权’”。“经”表示原则,“权”代表权宜应变。部属处理事情,最好依照上司的原则,然后视实际情况而应变。
组织成员的负责的对象是首长。因为一切成败,实际上都归之于首长。我们常说,首长的理念影响组织成败的比例高达75%以上,便是居于这种缘故。首长的意旨,常常被高阶主管当做不可抗逆的“经”。往往首长一句“我怎么不知道”,高阶主管就会马上修改法令,让首长依法可以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而过了一些时候,首长有意无意一句“这种案件为什么要送到我这里”?高阶主管也会立即修改规定,让这些案件从首长面前消失。中国人的“法治”,长久以来,一直被认为“依据首长的法来治理”,实在有相当的道理。
衡诸事实,首长再英明,也会被某些投其所好的干部所害,因为这些干部,过分曲解“服从”的意思,不知道分层负责的真正用意。
真正忠诚的高阶主管,必须重视首长的意旨,但是不能够完全顺从他的意思。首长的意旨,把它看成方形的“经”,高阶主管依据自己对实际情况的理解,将首长的经变成自己的权,这才交付下去,让次一阶层的主管去执行。
次一阶层的主管,必须依样画葫芦,把高阶主管所演绎出来的“权”,当作“经”来看待,然后审视自己所理解的实际情况,演绎出自己的权宜应变,再交付给下一个层级的人员去处理。
这种“层层打折扣”的现象,固然使得上层的意图,逐渐走样,甚至不断地变样,形成“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局面,有时候会使上层的美意,变成恶劣的政策。但是“现场是变化的,而且不断地变化”,也使得“对于现场状况的理解,越高阶层越不得其真”,实在不能怪责各阶层人员,主动修改上级的经,演绎出自己的权,以资符合实际的动态。
中国式管理,就在“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二者之间,以推、拖、拉的方式,寻找合理点,而获得适当的解决。
越是上级越有出主意的自由,随时可以改法,而且都是出于“大公无私”的前瞻性。令人无从抗逆,只好在心里头暗骂“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越是低阶层越了解现场的状况,明明知道上级的命令不可行,总不能“管它效果如何,全力依据上级指示去执行,反正一切责任由上级去负”,因此审思再三,只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依据上级的“经”来“权宜应变”了。
中国人未经正式授权,都可以“擅自变更上司的命令”。若是明确授权,能不“滥用权力”、“超越权限”的,不知尚有几人?历来抱怨“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的人,不用说都不是州官而是百姓。那些痛骂“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人,一想便知是居于高位的要员。可见这二者都有相当的道理,才会一路骂下来,全然毫无愧色地流传下去。
高阶层主管,大多见识广,而且经验丰富,让他们拥有更宽广的裁量权,可以随意变更这个,更改那个,甚至于置现行法令于不顾,以求快速突破,在现在这种变迁的环境中,当然十分有其必要性。
基层人员,非常接近现场,对于现场的实际情况,比较容易理解和掌握,让他们按照现况来随机应变,只要不太离谱,应该是值得肯定的行为。上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合乎未来的需求,我们不但不应该抱怨,而且应该对他们的前瞻力,表示敬佩之意,而尽力加以配合。基层“怎样有效就怎样”,只要合乎实际的需求,也是将未来的演变从现在的起点建立起来,若是判断正确,总有一天会走向上级所要求的地步,不算违背命令。对于基层而言,成果最要紧,似乎无庸置疑。
“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如果放火放得有理,当然要加以拥护,若是点灯点得不合理,也应该加以禁止。“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假设政策良善,对策促使良善的政策及时落实,有什么不对?万一政策错误,也显得下有对策,才能够减少错误决策所产生的恶果,更值得欣慰。
惟有上下求合理,彼此都有所节制,不要做得过分,我们的分层负责,才有产生合理效果的可能。
第四章 树状的组织精神第五节 委曲求全的策略联盟
有人曾经大力主张,台湾的中小企业要设法加以合并,组成大企业,以增强其在国际间的竞争力。然而,事实证明,面临21世纪快速变迁的环境,企业规模大,应变能力反而较小,对于适应环境所做的调整,其弹性远不如中小企业那么灵活。加上合并前后的种种问题,很不容易克服。因而念头一转,改合并为合作。于是一时之间,水平合作、垂直合作、策略联盟,好像潮流一般,此呼彼应。
这些合作的概念,看起来十分新颖。如果回想一下我们过去的大家庭,不难发现中国人在这一方面的经验,已经相当丰富。
大家庭由若干小家庭所构成,每一小家庭都有其半独立状态,各尽其基本家庭功能。说是合并,原本就是一家人;说是合作,却又从来没有这种说法。
为什么大家庭和今天的联盟合作概念相近呢?
第一,大家庭和联盟合作都合乎易经“分中有合,合中有分”的法则。大家庭的结构,是一个大的男系家庭,包含着两个、三个,甚至更多的小的男系家庭。这些具有独立基础的小家庭,在“分家”以前,共同维持一种“分中有合,合中有分”的关系。策略联盟的合作企业,与此相似,各具独立的条件,或者说原本各自独立,如今联盟合作,缔造“分中有合,合中有分”的关系。
第二,大家庭中的任何一个小家庭,若是有意分家,或者其他小家庭亦盼望某一小家庭早日脱离大家庭而独立,这一小家庭可能因此和大家庭只维持形式上的组合而实质上自行独立。结成联盟的合作企业,同样可以脱离联盟,恢复原来的独立个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限制。
第三,大家庭第一代的老父母或祖父母亡故后,或者发生重大事故,这个大家庭就会分家。联盟的主体企业,若是倒闭或有重大事故发生,合作的小企业也会纷纷离去,同样会带来一些“分家”的麻烦。
既然两者有相似的共同点,我们不妨找出大家庭共同生活的策略,用来作为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