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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贞眼中盛满了怨怒,嘴唇颤抖着,脸色发青,纠结着难以忘怀。
静儿见状,微微叹息,轻抚了妹妹的鬓角发丝,目光平和温馨,试图驱散小贞心底的阴郁和伤痛。
“过去的,就让它随风散了吧记住姐姐的话,仇恨记在心理,折磨的是自己,痛苦的也是自己,别人替代不了。不若把仇恨放下,只记住仇人的面孔就够了。”
小贞吸了吸鼻子,努力绽放大大的笑颜——她还有姐姐,还活蹦乱跳的活着,有什么好伤感的?姐姐说的对,不要让仇恨本身局限住,而是牢牢记住仇人,软的不行来硬的,明的不行来暗的就不信,她保不了仇?
姐妹两个俏然站在星辰宗大山门前,对广场上的白玉柱说了好一会儿话。早有看门护卫的弟子传报上去,没多久,韦昭就收到消息。
“什么,静儿来了?她来做什么?该不会是?”
他心中一惊,顿时想到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南宫玉嫁到端木府,婚事办的浩浩荡荡,结果连回门礼都没有,根本不似仙蒹与仙葭最大世家之间的联姻,倒像是南宫世家弃了家族内的女子,平息云鹏的怒气……
前脚南宫玉落入虎口,后脚静儿就到了星宗山门?
她该不会真想上星宗来报仇吧?
这怎么能这么办
韦昭急得原地打转,想来想去,都怪自己当初闭关,错过了小贞被抓——否则他一定能阻止星辉做下蠢事
说什么都晚了,为今之计,就只有尽量劝服静儿熄灭仇恨之心。
星辉已经嫁给了燕师叔,琴瑟在御、鸾凤和鸣。杀了星辉,那燕师叔能善罢甘休?他才是名义上的星宗之主,而不是自己……
思索完毕,匆忙赶到山门,却发现哪儿有静儿小贞的身影?
“人呢?人呢?”
“韦师兄,你要找的是仙云宗严静姐妹吗?她们刚刚被大长老身边的星雨带走了。”
“什么”
韦昭大吃一惊。
当初小贞被判定成“妖孽”,就是大长老点头。如今大长老亲自相招,莫非……
韦昭脸色大变,飞快的赶往藏星洞。
……
藏星洞。
星宗二百多处灵山名洞中,最神秘幽静的山谷,位于星辰大殿的西南方。幽谷的正面切割成块块垒垒的石屋,以奇妙的阵势排列,似与天上的星辰有关。至于背阴处,则爬满了一种暗红色的植物。它的特性是,平时安稳不动,一旦被割裂,会流出暗红色的汁液,喷洒在衣物、皮肤上,怎么洗也洗不掉。而且分割后,会飞快的生长,割得越快,生长的越快。
平时,没有谁会去藏星洞的背阴处。
而今天,迎来了两位意外的客人,强烈要求收集汁液,明显很感兴趣的样子。
小贞高兴的理由很简单,
“什么,不褪色?好个天然染色剂呀不知有没有毒,能不能吃?红色的?稀释了可以做花瓣点心啊就算不能吃也不要紧,这么好的染色剂,拿来染头发也不错呀或是给宠做造型……嗯,貌似麒麟没有毛,但素,端木府的猫狗可不少,我带走可以给它们染成花花绿绿的嘻嘻”
想着坏点子的小贞,恢复了正常,遗忘了她上次来星宗的不愉快记忆。
至于静儿。
她惊讶的看着传说中的“金边叶血藤”。
这是一种介于植物与动物之间的奇异物种,它会自己选择栖息地,冷了卷起根部逃跑,热了缩回枝蔓。如果仅仅是这样,那静儿绝对不会放在心上——大千世界,神奇的东西多的是呢
之所以在意,是因为她想起了师门秘典中,某位飞升了的先贤提到,自己被仇家重伤倒在血藤里,流出的血液被血藤吸收,不知怎么地,签订了同生契约。此后,凭着血藤的“危险预知”“强力复原”,屡次逃过必死之境,最后,还得道飞升了
静儿第一想法:这血藤未来一定有用
可惜星宗上下只对遥不可及的星辰感兴趣,对眼底下的宝物嗤之以鼻。哪怕学问渊博的大长老,也只是把宝贝种在后院,不闻不问。
因为静儿与小贞的“小小”要求,大长老无奈的下了吩咐,星雨只得面带幽怨的戴着手套,拿了一副小铲子,泱泱不快的跟小贞去铲“血藤”了。
藏星洞待客的石台上,早就准备好了,大长老常用的星盘摆在一边,虬结梅根状的暗紫砂壶壶口,冒着丝丝缕缕的白气,泛着茶气的清香。
静儿两只手指捏着虎口大的茶碗,嗅着宜人的气息,轻轻抿了一口,神情安详和乐。
换句话说,半点烟火气也无,根本不像是来寻仇的。
也更不像是在面对,一个因为自己而失去三年寿命的敌手——三年寿命,对于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不算什么,可对于垂垂老矣的大长老,可是催命符啊
“静儿姑娘好定力,说实话,老夫真的怀疑,凭姑娘的修为定性,不似初出茅庐的少年,倒似我这等半截入土的老家伙。”
静儿浅笑,心说我本来就不年轻,八十多年的苦修摆在那里,不是白白度过的
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小贞高兴的拍着手,惊讶声连连,
“这颜色好正哦比初生时的红玫瑰还好看这色泽、这浓度,哇,我好喜欢”
静儿笑了笑,虽知道小妹此时的欢快有几分夸张装假,可是愿意走出阴影、勇敢面对,这就很好了,她很高兴。
与大长老就“星辉”问题谈论了一番。
对方的意思,莫过于当初一战,明明说好不来找星宗麻烦的,怎能出尔反尔?
而静儿有力的反击——那时是以为星宗迫于问仙宫的逼压,不得已选择伤害小妹,哪知是星辉主动陷害?若放过了星辉,怎么对得起南宫玉?
又扯皮道,“南宫玉一事,于此无关,是南宫世家与端木世家的恩怨。先下说的是仙云宗,与星辰宗。两宗一在仙葭,一在仙蒹,地理位置虽遥远,但蛮可以结为友好门派,为了一弟子而生罅隙,值得否?要知,那弟子乃是如今星宗之主燕崇宜的妻子。”
静儿摇头,
“正因为此,更不能放弃。须知,世人都喜‘捏软柿子’,倘若碰见硬的就放手,未免会被贴上‘欺软怕硬’的嫌疑。以她严静的修为,需要受气吞声吗?”
大长老沉默良久,方才说道,
“要怎样,才肯放弃?”
静儿亦直接反问,“要怎样,星宗才能把人交给我处置?”
谁也说服不了谁。
按照静儿的意思,那就再打一场?
反正有过交手经验了,不怕老家伙旧计重施。
可惜,大长老闭眸良久,就是没有下决定。
正在僵持时,忽然一声怪异的巨响,自天外嗖搜的飞来某种物体,速度极快,听声音好似割裂了空气,声波刺耳至极。
很多的穿着宽敞星袍的星宗弟子,不顾形象的追逐而来,有的喘着粗气,大声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快抓住它”,一时间纷纷攘攘,直到那样东西蹿进了藏星洞,众人的脚步,都停下了。
大长老与静儿一动不动,安静的看着那抹有意识的灵魂玉简,静悄悄的漂浮在两人之间。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纯净无暇的绿,好似纯粹碧绿的翡翠融化,缓缓翻动着。
“这是……”
静儿微微一抬手,握住了绿意。
神识一探,海量的信息一时间涌入脑海——
“予一生谎言无限、杀戮无限、恩怨缠身,自知渡劫不过,身死魂散。”
“此玉简,乃予一生心血所化,消耗四甲子之时触摸不到道之真正含义,恨恨恨简中有予千种试练失败之法,望给后来者警示。”
“唯求仙子一事,切莫让晏冰,予存留世间唯一之血脉,****魔道。”
“至死,方悔悔不当初”
“一生事业,付于流水,早知今日,何必徒劳……”
一位人间强者,可以说是仙蒹仙葭最有名的高手,青云老祖,陨落了。
怪异的是,他死前用毕生修为驱使自己的灵魂玉简,来寻静儿,而不是其他的,生前有些交情的同辈、友人,或是弟子。
静儿看到仿佛老人泣血的要求——不要让晏冰****魔道,不用说,她也不乐意看到晏冰入魔,于是应了。那抹纯粹的绿意,感知静儿是发自肺腑,这才得到安宁似地,顺从的贴在静儿的手上,动也不动了。
“何事?”
大长老微微抬了两道下垂的白眉。
“青萍死了。”
……
青萍的确是死了。
他不是死于绿赢的暗害,也不是死于寿命的大限,而是被自己的贪婪给害死了。
抓了唯一的血脉晏冰,逼迫绿赢帮助他逆天行事,再使一次“延寿”**。可惜,青萍两百高龄,换做其他没有触摸到道境的人,早都死翘翘了。已经用过两次延寿秘法的他,这一次,好运没有跟随。
第四卷 新视界,心世界 第七章 诡异石像
第七章 诡异石像
时间退回到一个时辰前。
不甘心死亡,终结自己一生命运的青云老祖,向天祈求再多两年寿命——失败了。他知道,失败的原因不在于绿赢。为了晏冰,他不能也不敢。
何况,就算从中耍什么手段,也能被自己这双火眼金睛察觉到。
什么步骤也不差,跟上两次完全一样,布阵的材料甚至更好。那唯一的原因,就只能是老天爷看他不顺眼,不想再留着他在人间了。
呵呵,一辈子都在与人斗,与老天斗,原以为自己赢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输了。
一个多月的最后时间,因为这次赌博,变成一个时辰。
太短太短
他还有太多的话想说,太多事没有安排。
可望着身侧冷冷盯着他,眼神如毒蛇般怨毒的晏冰,他的心,第一次害怕起来。
错了啊
想要绿赢答应他的要求,可以用一千种、一万种法子,为何选了最直接也是伤害最大的?晏冰……他唯一的血脉。
也是唯一能证明他来过世间的人。
等到自己化为枯骨,连青云门都不复存在,有也只有他,才会真正的记住自己……
苟延残喘着最后一口气,他望着绿赢,青年时代时的好友,如最后的稻草,充满希翼,“你不会照顾晏冰吧?我……错了,不该利用……他的心,已经有了魔念。”
“除掉他的魔留在妖窟也好,留……在仙道也可,别……入魔。”
绿赢一定是故意的,为了报复害它滞留九幽两百年,要自己死不瞑目,他站在自己面前,怜悯的垂下目光,
“抱歉,我不会。”
“你一直用自己的身份强逼他,他压抑太久,本性迷失。我不能,我不想失去他。”
“如果他想报复,宁可入魔也要消掉心中的怨恨,那就入吧,我不在意。不管他变成了什么,都是我姐姐的后人。”
怎么可以……
他青萍对抗了一辈子的魔人,怎能让自己的血脉也变成那种不人不鬼的东西
可看着晏冰阴冷毒辣的眼睛,浑身散发幽然的妖魔之气,幡然悔悟,这一切,都是自己逼得啊
如果他放下活下去的执念,平静度过最后一个月;如果他再见晏冰,说说自己早年挣扎求存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