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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行。”
“姬燃冰,原名唐玲珑,是我曾祖父的嫡亲姐姐。”
“啥米?”
小贞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一句话太惊悚了吧,下巴都要掉了。
“原来你……还是‘系出名门’呀”
唐煜淡淡瞟了一眼小贞,面色沉重,若不是关系重大,此事会是他永远藏在心口的秘密。
“唐玲珑自幼与清河府二品世家秦家嫡长子订婚,十四岁就嫁了进去,三年无出,两年内抬进来四房妾侍。当时,我的曾祖父尚且年幼,家道中落,无法替她出头。”
“婆母不容,小姑跋扈,日日虐待欺辱,唐玲珑只是忍耐。后来四房妾侍争宠,使得他们夫妻反目,相敬如‘冰’。三个庶出儿子接连出世后,唐玲珑彻底失去秦家上下的欢心,被找了理由驱逐出了家门——是在数九寒冬,分文不给,连身上唯一的棉裙也被扒下来的赶出去那生下儿子的妾侍还不放心,派人来害她,不要她的性命,却毁了她的容颜”
“什么?”小贞听得怒火渐生。
虽然早知道唐玲珑日后必然给自己报仇了,可想到她曾经遭受过女人最痛苦的事情,还是忍不住为她不平啊
“……容颜尽毁后,谁也不认识她了。她也没有向平时交好的闺中友人求助,独自离开清河府,向偏远的冰雪极地而去,打算自生自灭。没想到,闭眸待死时,发现自己有孕……”
峰回路转?
狗血,太狗血了
简直比朱雪庵一波三折的经历还赚人眼泪啊
小贞专心致志的听着,兴趣十足的追问,
“那后来呢?生了孩子没有?又怎么建立的‘冰雪神宫’?”
饱受磨难后,自立自强的女性,好生令人敬佩
唐煜的脸越来越阴郁,
“生了,在雪地里哀嚎了三天,一个人独自咬断脐带,然后,亲手掐死了自己的骨肉”
呃……
小贞呆住了。
僵硬的还维持在“敬佩”的表情上。
“……后来,她为了报仇无所不用其极。她的丈夫,一刀刀凌迟着,足足哀嚎了三天方死,挂在清河府的广场上,不成人形;她的婆母,被扒光了丢在人群中,事后吞金自尽;那个害她毁容的侍妾更惨,饿了三天,吃了一顿饱饭,准备从容去死——可她吃的那顿饭,是用她亲生儿子的骨、肉做的还吃得一干二净……唐玲珑把骨肉丢在她面前,问‘滋味如何’,生生把人逼疯了”
“嗖~~”一股股寒气从脚底直冒。
小贞下意识的抖了抖肩膀,眼珠子骨碌碌乱转。
“这还没完。”
“秦家彻底毁了,根基一干二净的扫空。但凡能跟秦家扯上一点关系的,都没有好下场。连那些讥讽过她的秦家下人管事们,也被她放出恶狗,活活咬死。”
“还有冷眼旁观,袖手的。诸如端木、上官、闻人、后家,被她用诡计所骗,家族中的精英死伤无数倒也罢了,连堂堂一家家主也被害死。所有得罪过她,哪怕是丁点不善的地方,都被她害的凄惨。”
小贞听到最后,反而镇定了。
她的眼前,好似活生生立了一个充满苦痛,充满怨忿的女子——在她的一生,估计不曾遇到一双善意的眼睛,不曾有任何一人对她伸出援助之手,这才把一个很有忍耐心、相夫教子的女人,逼得走投无路,将后半生都用来报仇了。
可怜啊
也可恨。
“大坏蛋,她再丧心病狂,估计没害过自己的娘家吧?”
唐煜讥讽的露出一个笑容,“她是没有。一直躲得远远的,不与我的曾祖父见面。可清河府……家家户户都受她的残害,你以为我们唐家有什么待遇?自她之后,唐家就被剥夺了争取世家排名榜的机会”
“人人知道我这一脉,跟唐玲珑没有关系,反而有仇,但那又怎么样?一笔写不出两个唐字,她可有想过自己的做法,给唐家带来多大的危害?我曾祖父被气死。祖父劳碌半生,一无所成父亲也游历天下,不敢回出生的家乡……”
……
从创立者姬燃冰的行事手法,就能看出冰雪神宫秉承的理念了——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对待黑暗丑陋的事情,绝对是秋风扫落叶,毫不留情。
如此复杂的环境与极端的心境,本来不适合静儿,但娥女的邀请,十分具有诚意。不仅坦然的告诉静儿冰雪神宫的种种事情,还连不该告诉外人的一些内部争斗也如实说了。
静儿考虑再三,答应了。
“我只有一个条件……”
唐煜当晚就收到消息,冰雪神宫的娥女走了,而且是满腹怒气无从撒的离去。
怪了,难道是小贞的劝说起了作用?
他不确定的想。
与静儿偷偷约会时,他装作不经意的提起,“听说,冰雪神宫的娥女邀请你去当宫主?”
“嗯”静儿点点头,随即有些困惑的说,
“别说了,一点诚意都没有我只提了一个条件,都不答应”
“什么条件?”
“改名啊把‘冰雪神宫’改成‘仙云宗’,那我就名正言顺回去当仙云宗主,多好。”静儿露出一点笑意,然后不高兴的摇摇头。
仿佛觉得娥女当场翻脸,很不可理喻似地
不是吗?她又没有要求精简人员,也没列了苛刻条框,就这么一个不伤筋动骨、不伤害其他人利益的小小的条件,都拒绝?
唐煜听了,顿时在心理乐翻了。
什么条件都好说,唯有改名么……
哈哈,静儿这回肯定很懊恼,因为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得罪了冰雪神宫——还是往死里得罪。
看来,静儿与姬燃冰是同一个类型的人,都是绝对的自我,内心强大任性,宁可我负天下人啊
不同的是,姬燃冰忍到忍无可忍,才爆发出强大的能力。静儿呢,她纯真善良,待人以诚,却有着强大的修为做保障。
一个是暗沉沉的阴影,一个是温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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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鹏失踪了。
自从去过一次鹿山学宫,再也没有人看到他的身影。足足一个月了,人到哪里去了?
后丹天知晓后,有些担忧。毕竟是她把人领去的,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怎么交代?
空闲下来,她连忙去了鹿山学宫。
白晓璐笑嘻嘻的拉扯着她,“赤英,帮我看新得来的两手诗。”
“深花枝,浅花枝,深浅花枝相并时;花枝难似伊。玉如肌,柳如眉,爱着鹅黄金缕衣;啼妆更为谁。写得好不好啊?”
“再看这首。晓起矫庸力不胜,对镜自忪惺。檀郎含笑将人戏,故问夜来情……”
后丹天哪有心情看诗啊,匆忙看了两眼,待要说什么,忽地了悟过来,微微睁大眼又看了一遍。
这一回,她聪明的闭上嘴巴,一个字也不发。
什么诗啊,分明是艳诗
“故问夜来情”,也太直白了吧?
白晓璐依旧津津有味的看着,不时啧啧的品评一下。
果然不出后丹天所料,须臾功夫,敬敷学府的容希澜,风度翩翩的摇着白折扇来了,人未到,先听见爽朗的笑声,“小鹿你得到什么好诗,怎不请我品味一番?”
白晓璐笑得真诚,抖动着诗篇,
“正要叫你呢来来,喜看看,这作诗的人定是心有体会,否则哪能做出使人心临其境的好诗呢”
容希澜笑眯眯的接过来一看,一目十行,区区几十个字一眼就看完了。
可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额头滴滴冒出了冷汗,结结巴巴的说,“……小鹿,误会,误会呀她们让我写诗留念,我就没当一回事写了……其实不过是逢场作戏。”
白晓璐如凝脂白皙的小手拍在桌子上,怒火熊熊,
“好哇,逢场作戏,你倒说说,做了多少回了?还有多少诗歌艳词流落在外面?”
容希澜拿眼睛看向后丹天,当着外人的面,老大下不来台。
白晓璐根本不在意,“你看什么看?你还怕在我的闺蜜面前丢了脸面?这种浓词艳曲的,不知有多少个**楼女都有。等你我成婚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里握着我夫君的‘诗词’,嘲笑我呢你怎不想想我的面子哪里放?”
“我堂堂鹿山学宫的小宫主,千宠万爱的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气”
容希澜自然是好生安抚,“……那些都是我没曾与你相识前,发生的啊”
后丹天也接口说了几句,大意让白晓璐揭过此事算了——不算,还能怎样?退掉婚事,还是把十年前的‘艳、遇’女子全部除掉?
“我不管心里这口气难平想我长这么大,除了爹爹,别的男人一根指头都没碰一下,干干净净的就等着嫁给你这个不知跟多少女人有染的……呜呜,我不干”
有些女人撒娇功力太强了,哪怕是提非常无理的要求,都会被人无奈的答应。
“什么?你答应她,让她去近距离遍观‘风花雪月’?”
容希澜默默的点点头。
风花雪月四位美男子,其中风雅还是他的好友,未婚妻憋着一口气,为了过这一关,也是为了日后的安宁,他迫于无奈,同意了。
当然,怕白晓璐“天真无知”,受吴江雪等惯会欺骗女人的****,他要一路跟随。
后丹天简直不知说什么好。
容希澜在仙蒹也颇有名气,不俗的容貌,出众的才气,还有****倜傥的性子,没想到收了心之后,会变成对妻子百依百顺的好丈夫。
“唉,我是受了桓寒鸿的拖累了,他也太过份了,竟对外面的女人动真心,把对自己恩深情重的妻子抛到一边……小鹿,这是害怕了出去散散心也好,我时时跟着,她便知道我对她的心了。”
提到朱雪庵的姻缘,后丹天的心情很不愉快,话锋一转,问起了云鹏。
“他啊,当时我也在书斋,还帮他挑选了几本两百年前的前辈手札。虽然不知他在找什么,可他出门前哈哈大笑,应该是找着了吧。”
后丹天一愣。
不对啊
既然知道……那秘密,应该是灰心失望,怎么会哈哈大笑呢?
……
后家,玫瑰精舍不远处的地下洞穴中。
静儿曾经在此地精修,云鹏也再此躲了半月有余,心无旁骛,终于将他的“血煞功”修炼到第十层,并且突破了那层隐隐约约的膜,感悟到第十一层之后的境界……无比的玄妙
这一日,他无悲无喜,漠然睁开了双眼,眸中的血红之色一闪而过,缓缓收功站起来,向端木府而去。
风儿卷着几片落叶从他脚边吹过,瑟瑟的带着一股隐隐舍我其谁的锋利气势。
端木府上下,正热闹得紧。
一百多个选出的孩童兴高采烈的围着后院空地搭建的擂台,看着云字辈的叔伯在擂台上比试,忽而狂风大作,忽而暴雨倾盆,忽而地面冒出突刺,忽然水火漫天——却只局限在擂台大小。
站在外面看,精彩极了,又没有危险,一个个拍手跳着,笑着。
云鹏跨进端木府的大门时,有人下意识的阻拦,觉得云鹏来者不善,可能会捣乱。
端木府每隔一年就有小比,目的,是为了检查族中子孙是否有所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