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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年见武清二人各自沉思,本欲说出自己之意,却怕打断二人思路,又恐遭他们贻笑,于是在一旁自言自语小声道:“这里有一个‘中’字,难道不是指中间的意思?不防数一数,反正在这里坐着也是白坐。”话毕,他还当真将那青峰与“剑山”之间的连绵众山数了数,总共是十九座。只见他指着面前不远那座其貌平平的大石山,自语道:“中首的山就是座了。”他一时得意忘形,竟没把声音压低着讲。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这话却让武清阿智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武清便跑到跟前问他,怎么数起山来。阿年这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武清。武清想了想,觉得他这看法也并非无理,又见此时三人束手无策,无计可施,也只有到阿年所指的那座“中首石山”走一趟,若然还是没发现时再另作打算。
三人走至那“中首石山”,围绕其转了两圈,却不曾发现任何入口。阿智顿时说入口很可能存在,但给石门堵着,或许要触到什么机关才能訇然而开。三人又重新仔细找了几遍,结果仍不如人意。
俗话说:“一次的失败并不一定使人气馁,但是经过多次的失败,气馁的可能性就更高了。”果不其然,只见三人垂头丧气地走回原来位置坐了下来,情绪低落,精神不振的望着地面发愁。阿智突然一言不发地拿出山楂虎咽狼吞起来。阿年仍顾瞧着那“中首山”愣愣出神,忽然两眼一亮,指着那山惊叫道:“唉哟!那山的中间处好像有个洞口!”
阿智连忙扔下山楂,赶至那山侧面一看。果然,就在二十多米高的石岩上,赫然敞开了一个洞口。那洞口被千奇百怪的岩石掩饰着,若不仔细看,确实不容易为人所发现。
三人目光循着洞口而下,很快便找到上洞口的路径。这洞口虽高,但若然踏着一块块凸出的岩石还是可以攀上去的。
阿智率先爬上去,只见他轻身跃到两米高的一块岩石上站稳,背着绳索手脚并用地快速攀爬而上,他的轻身功夫已有一定的修为,攀登这等石山是难不倒他的。不用多时,阿智便已爬到十来米高的地方,正要一鼓作气攀上那洞口。忽闻武清二人在山下大声惊叫,他扭头一望,不由大惊,只见一只双翼展开约四米长的老鹰从天而降,使出一双钢爪来势汹汹地要抓向自己后背。
阿智马上跃到另外一块岩石上,避开了老鹰攻势,他心神一定,心知此时人在半空,什么功夫也难以施展出来,假若不尽快爬上平地,便会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了。转眼间,那老鹰滑翔旋回,再度偷袭阿智后背。阿智眼观六路,一跃又腾升了一米多的高度。
那老鹰再击不中,如影随形,伸利嘴向阿智双腿猛啄。阿智双手抓紧岩石,飞起后腿朝鹰头踢去。那老鹰见讨不到便宜,猝然飞高两三米,居高而下,钢爪前倾,抓向阿智双肩。阿智心下凛然,右足横跨,将身一移,左手探出,一掌“形神七幻”回敬过去,正好打在老鹰侧翼上。那老鹰吃痛,长鸣一声,击长空而去了。
武清二人在山下看得惊心骇目,这时见那老鹰逃去了,不由大呼一口气。正自高兴,遽然闻得十数声清嘹,响遏行云,只见那蓝天白云中,十多只老鹰盘旋而下,气焰熏天地朝石山这边俯冲而来。阿智见状,不禁心惊胆破,心如火燎般攀登而上。回过头一望,心知要爬上去已来不及了,眼见那些老鹰将要飞到,一时气冲牛斗,大声喝道:“来吧!来得越多越好!”
只见众老鹰伸爪探嘴,由下而上,由上而下攻来。阿智空出右手,聚气浑拍,混天离恨掌一旦使出,招无虚发,威力惊人,勇猛难敌。经其掌力打中的老鹰不是晕厥坠落,便是负伤逃生。阿智身上多处虽被老鹰啄伤,疼痛难当,却是一身是胆,毫不畏缩,兀自单掌混拍。
武清二人见此情形,随地捡起石头纷纷掷向老鹰,以期众老鹰能知难而退。蓦然听到阿智一声惊叫,只见他扶着岩石的手臂被老鹰抓伤,突然松开,身子便要下坠。
阿智人在半空,不禁惊魂丧魄,自知这一摔下去定然粉身碎骨,于是口中骂道:“这班畜生,难道我前世跟你们有仇,竟然不要命地来啄我!好!死也要带上一个!大家同归于尽!”却见他双脚一踩,踏在鹰头上,借力一蹬,手疾眼快,凌空擒住了头顶上一只老鹰的双足,身子笔直向下坠落。
那老鹰被阿智捉住双腿,不由惊惶,拼命扇动双翼向上飞,虽然身子还是不断跌落,但下坠之势已缓慢下来。阿智见状,大喜过望,心知这样摔到地上顶多断手断脚,性命大可保得住。他心下快然,双手抓得更紧,那老鹰顿时将身一倾,斜冲而下。
阿智双脚一踏地面,立即快步奔跑,将下坠之劲力化为横摔之势头,只见他抓着老鹰跑出二三十米远,心知下跌的力道大概缓冲掉了,这才停住脚步。他松开抓在老鹰两足上的手,那老鹰顿时累倒于地。
阿智没想过居然可以安全着地,不由对瘫倒于地上的老鹰说:“老鹰,你今日救我一命,我这时也不能乘你之危,便放你一马,你我恩怨从此一笔勾销,互不拖欠!”正自喘息,只见那些老鹰纷纷滑翔下来,阿智心存警戒地退开几步,却见老鹰毫无相斗之意,站立于地围着那疲劳的老鹰团团转。不一会,众老鹰张开双翼,腾空齐鸣,望无际苍穹飞去,渐渐消失于白茫茫的云霄之中。
阿智坐在石上吃过山楂,慢慢恢复体力,再次攀登石山,不需半个小时便已安然站在半山腰的洞口前。他把绳子一端绑在一块巨石上,让阿年背着铁铲,手拉另一端绳子爬上来,随后用长绳绑着一大捆干柴,协同阿年合力拉上山来。
不久,武清身背锄头而游绳上,终于攀至那洞口外一处小平台。只觉一阵山风袭来,又见洞口虽矮,却甚为开阔,足可同时容三人进出。这才相信那诗句的“中”字,果然是中间之意,他心想:“前番我还笑人家‘当局者迷’哩,谁知自己才是个‘迷于当局’者。原来,这‘迷于当局’者并没有特定的人选,谁都有机会当上的。”心下想着,不由对阿年友善地笑了笑。
阿智让阿年取了一根干柴,点着了在前探路,他与武清紧跟在后。火把在阿年手中烧得很旺,这证明洞中氧气足够,也把洞内照的一目了然。走了片刻,只觉似乎有阵阵凉风飘然而来,又觉身子一直倾斜着走,心知此路定是通向低地面了,而且迂回得很。
武清因想:“看此情形,如若诗句属实,此行定当有所收获。获得宝物固然是好,但更可贵的还是此行使我结识了身边两位莫逆好友,当真称得上同甘共苦,患难兄弟。”不由回想起从出家门至此的路上,三人共处一室,同食同玩,毫无拘谨地言笑论事,相视莫逆,患难与共地互相扶持,所有一切一切的事情,皆令他终身难忘。
他又想:“还认识了诸位伯父伯母,仁兄好姐,尤其还意外地邂逅了旧同学文兰。期间又碰到许多稀奇古怪是事,见识了不少地方的民俗风俗,学到书上学不到的可贵知识开阔了眼界,自然也吸取了一些在外谋生的经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欺我也!不经此行,当真会使我成终天之憾啊!”
火把在阿年手中闪烁不定。只见他一直低头看地,心中也有想法:“这次不知道会有什么出人意料的收获呢?可千万不能像上一次那样,拼了老命挖了几天就为了一本破书。当然,这本书也有它的作用,那要看落在谁手上了。但是这次万万不可再是书了,书就是‘输’,输了就完蛋了!阿弥陀佛!不能是书!我不想再被书耍得团团转了,这讲究耐性的事儿太不适合我了,或许适合于阿智。”
这时不由回头瞥了一眼阿智,又想:“阿智这人我还真不了解他,反而武清这人老实好说话······不对!他还不‘好说话’,言语有时说得叫人难明;人是过于讲原则和古板了点。这宝物总得分他一点,不能叫人白走一趟。这宝物究竟是什么好呢?最好是金银珠宝······也不好!金银终归有价!听说那次挖出来的千年古尸中就有一块美玉,无价可估,那才完美。拿几块回去送老爸,他醒来连自己是爹也忘了;我触犯他时,尽管他那时十分恼怒,一旦我提前那宝玉,他也便‘报国寺里卖骆驼——没有那个事(寺)’了······”正自得意忘形,却不知不觉笑了出来。
阿智见他突然笑起来,不由会心一笑,心中不免想:“这傻小子很可爱!他所以来寻宝,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是处,不过是想让大家认同自己,让亲人多点关心自己,重视自己。我却不是,我完全是为了发达而来。唉!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多少人为这被清高之士称为‘粪土’的东西六亲不认,连命也赔上去了,谁还会嫌弃这‘脏物’臭来?
古人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有女颜如玉’,可见读书人只会自命不凡,还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德性!当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地上石灰同样白!我今日沦落至此,虽有一身好功夫,但却要四处躲藏,被逼离乡别井,有家归不得,现今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这宝藏上了。一旦取得宝物,就可到城市或者出国大展拳脚,一展抱负,待到功成名就之时,便请人回家把父母兄弟都接过来,一家人从此便可过上无忧无虑的幸福日子了。”
一条莲藕,各自心思;物尚如此,人何以堪?
三人正走着,只觉干柴的火焰跳跃不已,一直奇怪哪里来的阵阵凉风。又走了十多米远,只见面前陡然露出了一个空阔的大洞。洞顶比较矮,大约六七米高,倒立着许多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尖锐石钟乳,似乎作势要掉下来,让人看着怪压抑的。又见洞顶四周凹陷着大洞小窟零零星星十多个,心想那风定是由此处而来。
阿年高举火把正想走前几步,却被阿智大声喝止。只见阿智拿着锄头铁铲向洞中使力仍了过去,用以测试洞内有无机关装置。却见洞内毫无动静,想来设计宝藏者既指定“智仁勇”者来此,理当不会设设计机关相害,因此当可放心走去。
阿智捡起方才扔出之锄头铁铲,仍然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十多步。忽见不远处的地面上,立着一块足足三尺高的石碑。三人加快脚步走近一看,只见一块陈旧发黄的石碑上写着“爱女红敏嫣之墓”,右下角下款“父红情长,母练敏芝立,仙乐村十六年”。
阿智阿年看得分明,这时早已心跳如鼓,喜形于色,心知那《守墓辑要》上所说的墓地必定是这里了。不由心内狂喜,一时只觉身轻如燕,惬意无比。
武清瞧见那坟墓时,早已满腹狐疑,又见阿智两人如此表情,心下已猜到八九分,不由怒气顿生。由此至终他以为寻找的是宝藏,却如何想到竟一直受阿智阿年的诓骗,来挖坟盗墓,而此刻之前自己却一直蒙在鼓里。
他一时情急,不由斥问两人为何要瞒骗自己,又如何得知此墓,墓中究竟有何物,并要求他们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两人,一个装作聋子,视若无睹;另一个竟嫌他厌烦,说他在这里大嘈大闹不免扫大家之兴,随即径自高兴去了。
武清忽觉一阵失落,有如“冰块挂胸口——凉透心”了。想自己自始自终,还真心实意地当他们是兄弟,以为可以像兄弟般无所不言,相敬相重,却不想从头到尾原来是自己一厢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