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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妃李素娥叹道:“皇上,韩将军所言也有道理。一家子屋檐下的夫妇,难免牙齿碰了舌头,生了龃龉。”
萧燕燕看大妃替韩德让辩白,不觉暗暗诧异,却也不露声色,只冷冷瞧着她不作声。
李美容气苦不已,拿绢子拭泪道:“皇上,我实不敢冤枉攀附,此事一而再再而三,我也心存疑虑,不敢确实。直到我发现了一样东西。”
辰妃会意,啪啪击掌两下,只见她的贴身宫女捧了一个锦袱大盒上来,利索打开。只见里头是一双极旧的乌布靴子,大约年头久了,布料褪了一层颜色,隐隐有些发白,料子也极酥,怕是一个不小心便会碎成片片。而那穿靴人想是也格外小心,东西虽旧,却没穿过几次,针脚犹新,显然只是遭岁月安静洗褪。
萧绰只觉得心头突突乱跳,她怎会不认识,这双靴子,便是她出嫁之前为韩德让所制。那时韩德让常常出入北院枢密府,萧绰对他这样的文武全才也颇为赏识,韩德让每次来府都给萧绰带一些新奇的东西,也因为这些新奇的东西,萧绰一直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可是,韩德让却做不到,霍隽无意间成全了萧绰。
而这双靴子只不过是做为韩德让这些年赠送礼物的回礼罢了,却不想这些年过去,他却这般爱惜。
韩德让的面孔白了又白,终于泛出一层死灰般的锈青,“这双靴子,你怎翻了出来?”
李美容也不废话,径自道:“你素日的东西都爱如珍宝,收在自己的桐木箱子里锁着,一针一线一件破布衣衫都不许我妄动。我便奇怪,你是辽国一等一的大将,得到皇上的奉碌也不少,是什么东西会让你爱得跟眼珠子似的,我几经小心,才趁你不防寻人配了钥匙,在箱子底下翻腾出这么个稀罕物儿。今日索性带进宫瞧瞧,也请主子们教我一个明白!”
她说罢,见大妃好奇打量,越发生了勇气,捧出靴子一翻,各露出燕子的图案,冷笑道:“我不在宫中,也知道皇后娘娘闺名叫燕燕。今日既舍了脸面、性命上来,便舍着脸说一句,这燕子的绣纹含了娘娘闺名谐音,乃皇后娘娘素日最爱的绣样。”
萧绰向着韩德让稍稍欠身,她说话的声音比山泉水还动听,她道:“韩将军,大萨尔浒牧场,你对我有相救之恩,我一直铭记于心。本来应送些金银,可是这样不能了表寸心,所以我又做了一双靴子,并已派人送到你府,想来这双靴子也是当日里报答韩将军所做。”
韩德让道:”皇后娘娘仁厚悯下,微臣感激不尽,微臣铭记娘娘恩情,不敢擅动娘娘馈赠。“
第七十章萧燕燕
萧绰向着韩德让稍稍欠身,她说话的声音比山泉水还动听,她道:“韩将军,大萨尔浒牧场,你对我有相救之恩,我一直铭记于心。本来应送些金银,可是这样不能了表寸心,所以我又做了一双靴子,并已派人送到你府,想来这双靴子也是当日里报答韩将军所做。”
韩德让道:”皇后娘娘仁厚悯下,微臣感激不尽,微臣铭记娘娘恩情,不敢擅动娘娘馈赠。“
皇帝脸沉似水,李美容却意外这极,一时呆若木鸡,不知该如何反应,却是辰妃先尖声喊了起来。她的声线本就尖细,现下声嘶力竭,更是如裂帛一般,她道:“皇上,您信她?这种说辞留着哄自己吧!”
皇帝再无法忍耐,喝道:“谁在外头?将辰妃拉出去清静!”
辛哥慌忙垂手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太监,恭恭敬敬道:“奴才请旨,如何处置?”
皇帝冷然,断声喝道:“将辰妃关入冷宫,由着她自生自灭,非死不得出来!”辰妃瞪大了双眼,如何肯服,扯直了脖子呼道:“皇上!皇上!臣妾对您一片赤诚,不忍心您被皇后蒙蔽呀!皇上!您为何要凉了臣妾一腔忠心啊?”
辛哥哪里容得她喊,使个眼色叫小太监们架住了,忙扯了布条塞住她的嘴。辰妃拼命挣扎着,嘴里呜呜有声,凄厉无比。
辰妃本还挣扎,但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任由小太监将她拖走,临出殿门之时,眼神失了锐气渐渐涣散,她使终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将她打入冷宫。她不知道皇家的尊言不可侵犯,不管扳倒扳不倒萧绰,她的结局已经定了。
皇帝道一声:“去吧!朕是瞧在女真族的面上,一直留了你妃位安养至今,你既去了冷宫,不管生前如何,死后哀荣朕也会一并给你,算是给女真一个交代。”言毕,小太监们像拖着死狗一般将她拖出去了。
李美容眼见事变如此,浑身栗栗发颤,匍匐于地,早没了方才的刚猛泼辣。
皇帝的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闲闲道:“李美容,朕当日将你赐婚于韩德让,后来你数次入宫谢恩,都不曾说起他待你疏忽。今日却撕破脸面反口,倒像是朕不恩恤体下,错了你的姻缘了。”
辰妃如何禁得起皇帝这样的话,不禁泪流满面,伏地哭道:“皇上恩泽深厚,本想为我寻一个好依靠。却不想汉将的降臣不通人事。我本想嫁鸡随鸡,委曲求全,却不想还是守着顽石一般。”
韩德让怒目圆睁,连连以拳捶地,顿首道:“蠢妇!蠢妇!这些我都可容忍,但你跟辰妃同流合污,污蔑皇后,你还要命不要?”
李美容本已软了,听得此节,咬着牙昂起身体,落泪冷笑道:“韩德让!我是拼着不要这条命了!我岂不知妻子悖逆丈夫是大罪,只不想一辈子做个糊涂鬼罢了。碰上辰妃是机缘巧合,若无她,我迟早也要闹个明白。”
韩德让怆然摇头,且悲且怒,“如今你可闹明白了?为着你的明白却要闹得宫中不宁,家中不安,自己夫君颜面不顾,连皇上和皇后的清誉都险险毁在毁在你手中。李美容,你是皇上赐婚,我如何会不敬你?奈何你事事要强争先,一味要从身份地位上压倒我,试问我如何能爱你惜你?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事到如今,我自然也有错,罢了,罢了。”
皇帝取了一枚腌渍梅子吃了,又缓缓饮一口清茶,方摇首道:“须知臣奉君,子遵父,妻从夫,不可倒置也。妻子再强,也得以夫为天,何来自己的想法由头,你可是大错特错了。”
原本萧绰说话,李美容只是梗着脖颈不肯言语,虽是默默听了,却不甚敬服。待到皇帝出言,她才有些害怕,叩首道:“皇上,奴婢不敢,可奴婢真是委屈…”
皇帝摆摆手,“好了。今日之事朕也不耐烦,发落了一个辰妃,当是求个清静。既然你与韩德让不睦,既是朕赐婚,少不得也是朕来做个恶人。”他横一眼韩德让道:“夫妻不睦,但由头多在你身上。你的罪过,朕一一替你记着。”
韩德让一凛,想看一眼萧绰,却少不得生生收住了目光,低首道:“是。”
皇帝的面色稍稍温和些许:“也罢,覆水难收,今日回去,你们也再做不得夫妻。便由朕做主,你写一封放妻书与李美女容,二人就此别过吧。”
李美容大惊失色,险险哭出声来,只得用力捂住了嘴,别过脸任由泪水潸潸而落。
韩德让深深叩首,俯仰三次,只是默然无言,和李美容退了出去。
皇帝看了看身侧哀哀弱弱的大妃,颇有几分怜惜意味:“你担着协理六宫之责,却不能为皇上皇后分忧,连一个辰妃都弹压不得。”
皇帝见她娇弱不胜之态,愈加怜惜,“你虽是大妃,但资历终究浅些,年纪渐长,儿子又多,难以分身罢了,你有事多问问皇后便好。”他微抬下颌,大妃明白,便道:“多谢皇上指点,那臣妾先行告退。”说罢向着皇帝皇后深施一礼,款款告退。
第七十一章 爱和咳嗽不能忍受
皇帝见她娇弱不胜之态,愈加怜惜,“你虽是大妃,但资历终究浅些,年纪渐长,儿子又多,难以分身罢了,你有事多问问皇后便好。”他微抬下颌,大妃明白,便道:“多谢皇上指点,那臣妾先行告退。”说罢向着皇帝皇后深施一礼,款款告退。
萧绰在梨花木椅上静静地剥着桔子,静静地把桔皮丢进安息香的火盆当中,她轻轻地抬头,正发现皇帝耶律贤征站在她面前,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
萧绰静静地站起,直视着耶律贤,她道:“皇帝想说什么,就说吧。”
耶律贤一声冷笑,他道:“刚才我给你留了面子,现在殿中只有你我,我问你,你跟韩德让真的就一点私情没有吗?没有私情为什么一双靴子他会珍惜如宝?”
萧绰冷笑一声,道:“就算有私情,那也是年轻时候的事儿了,自从嫁入皇宫,皇帝可曾看到我和韩德让有一丝往来?怎么?小时候女儿家的心事,皇上也要过问?”
耶律贤把眼一闭,老半天从鼻子里长出一口气,他霍然睁开眼,道:“你知道不知道?我要的不仅是你身体衷于我,我要的是你的心,你的一切都衷于我,你也快三十了,在你的静坤宫好好反醒一下吧。”
……
耶律贤刚走出萧绰的静坤宫,天就已经黑了,可是很特别的是,跟夕阳时分的寒网瑟瑟不同,此时风已住,道是比白天还多了丝丝暖意。
耶律贤被这暖意包围起来,突然记起萧绰这些年对自己的好,竟有些后悔将萧绰关在殿内禁足了。其实,他是实在太在意萧绰了,恨不得把她的一切全在有,连同未出阁的时候,女孩家的一点点情丝也要专属于自己。
这只过是男人的一点醋意罢了,可是,说出去的话,不能立时更改,更何况萧绰一点也不能为她自己辩解,哪怕撒撒娇呢。
辛哥早已为耶律贤送上了灰鼠毛里子的披风。耶律贤看到披风外面金线绣着的龙纹,突然想起这是萧绰的手艺,不尽摸搓着上面的图案迟迟不肯穿上。
这时,涌道外突然一哨侍卫匆匆而至,领头的单膝跪地,没等说话,先已气喘吁吁。耶律贤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领头侍卫稍稍平复了一下,立刻答道:“皇上,边送传来消息,宋主赵光义亲自挂帅,带兵四十万来攻,大队人马已到了高梁河。”
耶律贤神色一变,道:“这么快?”紧接着又很顺口地冲着太监辛哥道:“传韩德让来见。”
辛哥答应了个是,不敢怠慢急急前去通报。可是耶律贤看着辛哥的脚步,突然感觉到怎么这些年这么习惯依赖韩德让了,是从什么时候起的呢?
第七十二章 爱和咳嗽不能忍受
突如一夜的春风吹到了大妃的长春宫中,院中所有的梨树和桃树一起盛开,而大妃李素娥的长春宫内一派喜气洋洋的景相,从院外就能听到欢笑的愉悦声。
妃子们请安退出后,李素娥又把自己的妹妹李美容和两个皇子,耶律隆基和耶律隆成也来到长春宫中。大妃坐于正中,斜靠在红木椅上正品着茉莉花茶。
淡淡的茉莉花香把她的大红底粉红蔷薇花图案的长裙笼罩得如在仙境一般。大妃也如同在仙境一样,竟把眼睛闭上,享受着这样的心情,也许是出现了幻觉,片刻,她睁开眼睛,道:“你们觉得我做皇后怎么样?”
同样是黑水国公主的李美容,如今已经让韩德让一纸休书解除了婚约,可是她并没有像大宋的女人那样,被丈夫休了是一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