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话音刚落,平安已经手起发落。
陈越猝不及防,“哎哟”一声。揉揉头皮,还真有些痛。再伸手从平安头上轻轻拔下一根。
平安的头发短,不太好操作。陈越的略长些,於是紧紧在平安的发上绕了几圈後再打个结,拉拉牢。
将珍贵的“结发”放到枕头下面,关掉灯,两人重新相拥著睡去。
45
连续多日的耳鬓厮磨之後,有一日陈越发现平安竟然可以勃起了。他发出狂喜的呼喊,不停追问平安刚才碰到哪儿了?想确定到底哪里是平安最敏感的地带。平安早羞得将头埋在枕头里不肯抬起,哪里还顾得上搭理。
陈越最喜欢看平安这种羞涩困窘的样子。那样一个清雅温和的平安,在性事上却完全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这令陈越想起日本动画中常见的一个词──“封印”。是的,平安便如同被谁封印停留於青涩少年时节,再在陈越的爱抚中一寸一寸地苏醒过来。
每每想到此处,陈越便忍不住温情满臆。偶尔也会有个念头冒出来。那个人,是怎样的呢?这样强的力量。陈越把它赶出脑海。说好的,不活在过去。
自从平安身体可以有反应之後,陈越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取悦。平安本就生涩,性子也淡,倒被他弄得有些承受不住,往往惊呼著讨饶。
某次平安喘息著说“好了好了不要了”的时候,陈越便作怨妇状,“你好了我还没好呢”。平安跟著他的眼光瞄到陈越胯下,触电般避开。
陈越不依不饶地抓起平安的手放到自己的欲望上。平安拼命地往回缩。陈越见他躲得实在是厉害,只好放手。嘴里嘟嚷著:光顾著自己舒服……
平安听到了,匆匆忙忙扔出一句,你技术那麽好,自给自足不就行了。说出口方觉得这话实在有些不地道,赶快蒙头做驼鸟状。
陈越见状也无计可施,只好再到浴室自行缓解。自己动作著,渐渐就觉得有些郁闷。照平安原来那样情形,自然是不能迫他。可是现在他已经基本恢复正常,该有的反应一样也不少。就不能抚慰一下自己?
这种事情本该有来有往。结果,结果现在成了什麽样?欲望清淡的平安倒是天天在自己手下舒服得死去活来,欲望强盛的自己却成天靠著自己的双手自力更生解决生理问题!
这也太太太说不过去了吧?!
不能力夺,总允许智取吧?陈大帅哥眉头皱了N皱後,终於计上心来。
第二日晚上,他又把平安撩拨起来,趁他神智不清之时悄悄把手伸到了平安身後某处。当手指终於触及那个梦寐以求的地方时,他还没来得及得意,就感觉平安身子猛地一抖,手里的欲望霎时就软了。
陈越还以为是不适应,便又是亲又是摸地想重新把平安挑逗起来。忙活了半晌,无果。他不死心地正待继续,平安已经推开了他的手,“累了,睡吧。”说完就只剩了个背影。
陈越听平安的声音中没什麽羞涩,倒是有几分萧瑟之意,便也有点来气。想我天天苦忍著欲望取悦於你,偶尔一次未能让你尽兴,也犯不上这样甩脸子。我天天守著你还得自己DIY,倒成理亏的人了。大家都是男人,凭什麽便该著我伺候你?
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也闷闷地转过头去。
到第二天,YESTERDAY ONCE MORE。一模一样的情形再依次重来一次。只要一触碰平安後方,无论当时情形是怎样如火如荼欲罢不能,他都能立即无声无息地疲软下来,而且当晚再也不举。
到第三日,第四日上,情形越发不堪。平安又恢复了当初那种基本封闭的状态,根本不愿意被陈越近了身。晚上宁可把空调温度开低些好盖得住被子也不愿意袒露著身体。
陈越却无论如何不肯放弃,软硬兼施地一定要与他周旋。
平安起初挣扎得厉害,後来逐渐放弃抵抗,木木地任陈越摆布。
在陈越心里,平安的身体便如那孕珠的蚌,明明其内珠光闪烁,偏偏不肯为自己完全打开。
他生性要强,心里憋著一股子气,偏要千方百计诱它开了来。如此反反复复地,到後来自己都觉得手下带出那麽点狠厉的意思。
最後一次平安一边强抵著陈越的手,一边朝他胯下伸出手去。此举大大出乎了陈越的意料,条件反射地变攻为守,瞪大眼睛看著平安。只听见平安说“我用手帮你吧”。──那声音微微颤抖著,如此的一句话听来殊无半分挑逗色 情意味,倒好似,好似“饶了我吧”的另一种表达方式。
在这场角力中,陈越本已是气愤多过情欲,征服强於占有。听了平安这句话,尚存的三分兴致也於瞬间化为乌有。
他示意平安看自己,平安鼓起勇气往那里看去,只见平时耀武扬威的小朋友如今已经垂头丧气地蜷缩在那丛阴影里。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片刻,同时出声:“睡吧。”,“对不起”。
只是这次说“睡吧”的是陈越。平安说的是“对不起”。
陈越背朝平安躺著,想平安还真不愧是有礼貌的好孩子,这种时候也不忘文明用语。对不起。对不起谁?对不起什麽?
沈默半晌,他听背後没有一点动静。又念及顾劲松当初对自己那些苦口婆心的劝说,告诫自己一定要耐心耐心再耐心……
他终於还是转身柔声招呼平安:平安,到底为什麽?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有事?
平安久久没有反应。陈越知他没有睡著,只是不愿意答复自己。也不知道心里是什麽滋味,渐渐在渐深渐浓的倦意中睡去。
第二天下班回家,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什麽声息。平安下班比陈越早,通常早些进屋。不过陈越开车,偶尔平安在路上买点菜什麽的,他先到家也是时有的事。但今天不知为何,陈越就是觉得静得有些异常。
进了房间,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就往床上扫。果然看见一个信封,上面赫然印著电梯厂的标志。他几乎是冲过去拿起来。封口没粘住,两页纸掉出来。他拿著,竟然不敢读。
定定神,坐到床上将信纸展开。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是打印的。
陈越:
见信好。
我去广州参加展销会,大约四天後回来。本来没有安排我去,是我自己极力要求的。昨天就已经定下来,原谅我没有告诉你。
其实我没有告诉你的事太多,远远不止这一件。如果我们俩人中一定要说谁配不上谁的话,无地自容的那个应该是我。
我们俩都背负著自己的过去。只是,你的那些是无心之失,我的却是有心之过。
你所牵连的那些人,因不放在心上,轻如尘埃,只需轻轻一拂。而我所经历的,却重如磐石,一直压在我身上,无法移开。
有些话,在我心里积了很久,却始终无法告诉你。现在也许是一个合适的机会。
我对杨的爱慕也许由来已久,但我意识到却是在他离开之後。──初中毕业时,我参加了院里的夏令营。等再回到家里,他已经调离了。
在那以後的一段时间里,他毫无声息。後来方有信件联系。他在信中告诉我,他已经结婚生子。他的来信虽然言语亲切,却完全是长辈对晚辈的语气。
我因为自己对他抱有的那些幻想而深以为耻。我一直以为他对我只是单纯的忘年交情,朋友之谊。直到那一次。
那时我刚高中毕业,有一日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还带著一个很小的孩子。那是他儿子。他看见我,表情很自然。说我考上了大学,这是大事,自要来当面向我道贺。
我乍一见他,又是惊又是喜又是心虚。他把儿子交给我,说去院里探望一下以前的老领导,回头请我吃饭。
我便带著他儿子玩耍。那孩子大约2岁,长一双很漂亮的大眼睛。杨这一去就是很久,到中午吃饭时分还没有回来。那时没有手机,我也联系不上他。我又一心想著等他回来请我吃饭,便一直忍住饿。那小孩子玩了半天,大约是饿了,哭起来。我手忙脚乱地找了点饼干给他吃了。看他象是困了,便把他放到我床上去睡觉。
那小孩子睡了,我也又饿又倦,靠在床边打瞌睡。後来听到敲门,知道是杨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带来一阵酒气。他看见我迷迷糊糊的,很抱歉地说被留下吃饭了。又问宝宝呢?我指著房间往回走,说已经睡了,我给他吃了点饼干。
刚刚走回屋子,杨便一把抱住了我。他的酒气让我晕眩,他火热的怀抱更让我迷失了方向。我不记得是怎样开始的,只知道他吻了我,脱掉了我的衣服,把我放在了床上。看得出他有些酒意,但动作始终很轻柔。
在他进入我的那一刻,我觉得很痛,也很快乐。我颤抖著昂起头,发出了呻吟。可是我的声音刚刚到达唇边时,就看见他儿子那双清亮的双眼。他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无比困惑地瞪著我们。──也不知道已经瞪了多久。
我顿时无法抑制地软下来。……
後来他们是怎麽离开的,我完完全全地不记得了。是真的不记得。据说人为了自保可以选择性失忆,我大约就是这样。
再後来,就如你所了解的那样,我完全地不行了。最初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我有些慌张。慢慢地,也就习惯了。我甚至会觉得,这大约就是所谓的“报应”吧。这样很好。
可是,我一直不知道,身体居然可以是违抗心灵的。心灵要求遗忘的事,身体却拼命要记住。如果不是与你的那些接触,我真的不敢相信,身体的记忆竟然可以如此坚固。在你的手指触碰到我的那一瞬间,我仿佛又看见了那双明亮困惑的大眼睛,仿佛它一直在黑暗中的某处,穿越了时间和空间,一直一直地注视著我。
那一刹那,我明白,这次我是真的逃不掉了。那是我最深的耻辱,是我最厌弃的自己,是我的心魔。
因为它一直住在我心灵的某一个阴暗角落,我始终无法完完整整地把自己呈现给你。从心灵,到肉体。我的心灵爱著你,但我的身体不允许。
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明明是那样一件简单的事情。即使没有感情也可以做得很好的事情。我心里有爱,却给不了你最起码的快乐。
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勇於面对,可是这次,我真的做不到。我是真的感到对不起你。再僵持下去,只能是带给彼此更多的伤害。
时间来不及了,我要回去收拾东西。语无伦次,也不知道有没有说清楚我想说的意思。不过估计,这很难。
就这样吧。
平安 即日
最後那个“平安”是手写的,一如往日外圆内方的飘逸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