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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这会儿搭着我一唱一和的是由冰——你说相思乍就这么毒舌呢?嗨!
“由冰大哥,麻烦你先带我小弟出去,咳咳……”在相思越说越不堪之前,不要荼毒少年纯洁的心灵比较好。
屋里只剩我和相思。
相思双手抱胸倚墙而立,斜斜睨我,一副“你说话我当放屁”的架势。
我轻咳一声:“相思,这位小弟既然和我们同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我想,是不是那个什么英雄楼可能已经得到什么风声,卯足全力逼近这里了吧?”
与我无关——相思的眸子说得很清楚。
“象那位小弟这么拙……呃,这么无心计的人,很容易会被逮住的吧?然后又很容易会被逼供出他近日来的动态的吧?”
……只要踩那件龙袍几脚,连我都会。
“世上有一种人,永远不会暴露真相……”相思轻飘飘的一句话,叫我的心沉沉一坠:“相思不要!”
相思没有说话,吊着眼睛看我,我长长叹了口气:“帮帮他,好不好?至少帮他找到他的大师兄……”
凭什么?——相思用他黑黝黝、亮晶晶的眸子问我。我想了想,走上去,将相思两只手合在我掌心:“相思……”
坦坦荡荡从他眼睛穿透到他灵魂深处:“无缘何生斯世,有情能累此生……同是天涯沦落人啊,相思,帮帮他,好吗?”
一,二,三,四……当我数到第三十八下时相思忽一把甩开我的手,狠狠一跺脚,扭头跑出屋外。
——耶!胜利!
我被强制不说不动的那三天可不是吃白饭的,哈哈哈哈哈!
111
两个人时觉得宽裕的车厢,塞进第三个人后立时逼仄起来。
今早不用由冰三催四请,我自动自觉爬起身洗漱完毕用完早点“砰”一下第一个跳上车,在指定给我的位置解开上衣,笑咪咪趴好,等着。
相思颇不以为然地瞪我,我当寒流入侵气温骤降,不与他计较。
接着小可爱在由冰的帮助下攀了上来,一掀开帘子进来立刻惊叹:“哇,大哥哥,你这条龙好漂亮!”
漂亮吧漂亮吧?就是要这效果,呵呵呵呵呵!^^
我笑得合不拢嘴,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心甘情愿、乐颠乐颠地任相思在我背上敷上那层凉丝丝、辣津津的透明药膏。
小可爱乖巧地缩在车厢一角,尽可能地让自己不占地方,凝视着我的目光满满全是崇拜:“大哥哥,我可以摸一摸你的背吗?”
摸吧摸吧,别客气,呵呵呵!
一只软软的手在我背上轻轻游移,怕弄痛了我似的不敢使出太大力道——好温柔,我感动!
“真的……好漂亮……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神气的大龙,活灵活现、威武庄严……是画上去的吗?”
“小弟,这你可就不懂了——这是刺上去的,用针,一针一针,刺上去的!”说起来我挺自豪的。(插花:自豪个什么劲啊你,那时的自嚎全忘了?)
“哇,用针刺的?那大哥哥背上不是很痛吗?”
“不要紧,大哥哥是老大嘛,挺得住!——这样子,帅吧?”
“嗯!”小不点使劲点头。
我心情更好,灵机一动:“你瞧,有这么好的针工,到时候大哥哥帮你央一下人,补好你那件袍子不就行了吗?”
“真的?谢谢大哥哥!谢谢大哥哥!”
“别客气别客气,小菜一碟,小菜一碟,呵呵呵……”
爽啊,原来被信任、被依赖、被崇拜的感觉这么的爽,怪不得我那几个师兄明里暗里个个争着做老大,这下我总算明白个中滋味了!
“大哥哥对我真好……”
“应该的,我是你的老大嘛……对了,小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方恨少呀……”
……汗,我总不可能在大庭广众“方恨少”、“方恨少”没事挂在嘴边玩吧?我还没活够呐我!于是我耐心诱导:“小弟,你们那一门的规矩,穿着那件袍子才叫‘方恨少’吧?没有那件袍子你可没资格叫‘方恨少’哦……”
“哦,这样啊……”
“你叫什么名字?打败你的大师兄前,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呃……师父他叫我‘天糊’……”
天……糊?我笑容僵了一下:“呃,好,好名字……”
“哼!”相思旁边哼了声冷的,我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当然好名字,比起什么“门前清”、“七小对”、“清一色”、“自摸”这名字好得太多了!
“那个……小糊啊,你姓什么?”
“姓?师父说我们不需要有姓。反正以后也不知道谁会继承师父的名号,有姓有名的到时叫惯口了改不过来还麻烦,所以省点儿事算了。”
这,这位师父,和我家里的那个有得拼……
“呃,小糊啊,记住了,你老大我叫吴大用,智多星吴用的吴,大智大慧大慈大悲的大,用处用功用力用饭的用,以后你不要叫大哥哥了,叫我‘老大’——记住了么?叫‘老大’!你放心,你老大我在江湖上人面很广,到处都吃得开、罩得住,跟了我只有你的好处没坏处……”
相思鼻子伤风似的“哼”个不停。
小可爱忽眼睫毛一扑闪眼眶儿一红,唬得我伸去抚去他脸上几颗要掉不掉的晶莹的泪珠——唔,小孩子皮肤色就是好,触手柔滑、肤质细腻,相思就比不上小可爱那样肉墩墩的可爱:“怎么了怎么了小糊?发生什么事了?说给老大听听……”
只听小可爱“哇”一声哭出声来,搂着我脖子涕泪俱下:“老大你对我好好哦,呜——哇!”
嗯,老大被你这么抱着的感觉也好好哦,呜……激动……
“让开!”小可爱被相思生硬地拉开,“药全被蹭掉了!”
虽然相思板着脸的样子和往常无差,可我知道他生气了,忙向小可爱打眼色:“小糊别客气,兄弟当如此……”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呜呜呜呜呜呜呜……他们只会骂我‘笨蛋’……”
“他们还真说得对……呃,我是说,打是痛,骂是爱,他们都是因为想小糊好才这么对小糊的……”
“……是吗?呜呜呜呜……大师兄也有这么说呜……”
大师兄……劲敌耶!
“……大师兄还说,呜呜,知恩图报……老大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才好,呜呜呜呜呜……”
哈哈,报答啊,那简单,只要你以身……瞄一眼相思眼色,我打个哈哈笑笑:“哈哈,哈哈,这个,哈哈,施恩不图报,哈哈……”
“不行!”小可爱左一把擦一把抹去一眼泪花,带着浓浓的鼻音认认真真地道:“大师兄说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样子才不愧为男子汉大丈夫!”
麻烦了,你别逼我这个时候表态啊……
“那……这样吧,小糊,反正我们要在车厢里坐上一整天,好无聊的,你来赔老大玩骰子或者猜单双或者打双陆好不好?”
嘿嘿,虽然昨天被相思道破用心让我不好意思明着缠小可爱教我逢赌必赢之术,但只要小可爱和我赌上,凭我这聪颖的天资、无双的头脑肯定能从他的一举一动中看出某些门道来,一来打发了时间,二来偷学了赌术,岂不妙哉?
孰料小可爱却摇摇头:“不行的,老大,我不能和你赌。”
?????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可是只要我一下注,不管怎么玩,我下注的那方稳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可爱认认真真地道,“师父说我这是天生异禀,未免胜之不武,禁止我在人前和我赌博。并要我发了誓,要赌只能和同门师兄们赌,还说什么至少师兄们经验丰富有可能赢得过‘神力’……”
天生异禀?胜之不武?神力?难道说这小子是那种能凭直觉预测到输赢的稀有物种?
“所以,我不能和老大赌,辜负了老大的期望,真是对不起……”说着说着小可爱扁了扁嘴又忍不住想哭想哭的样子,眼泪越擦越多。
我无奈,扯出一副痛苦相:“哎唷……哎唷……”
小可爱立刻紧张起来:“老大?”
“可能是昨晚撞到了,背好痛,哎唷……小糊,你不是想帮到老大吗?要不你帮我用手揉揉?你帮我用手轻轻揉一揉背痛痛就好得快了!”
“真的吗?好!”
“起来,穿衣服!”小可爱的手刚抚上我的背没两下,一团衣服被相思砸到我脸上。我气苦:“喂,往常都要这么晾上一整天!”
“从今天起,开始改变疗法。”随后又补上一句,“我说了算。”
……我我我……你你你……他奶奶的!
112
分歧是别离的前哨。
那晚投宿由冰一反常态地在灯下打点行李,衣服一件件叠好打好包袱,又将零食小吃做一包,边打包边絮絮叨叨地嘱咐我皮袋里的绿豆水喝来可降火,但最好两天内喝完以免臭馊;这个麻纹的油纸包里裹着毕罗,那个竹纹的油纸包里包着胡饼,那用竹叶包起来的一串是角黍,装在荷叶里的是生馅馒头、用棕叶包的是薄皮春茧千万别弄混了,薄皮春茧比较耐放,隔个两三天热了再吃也不变质,所以应该先用生馅馒头来填肚子;还有开炉饼、梅花饼、芙蓉饼、熬肉、炙鸭、熟羊肉他一色给我盛了解点儿油纸包上都特别写字注了明,虽说已立了春但天还冻,吃的时候别贪嘴爽最好热一热再下肚……
我没见过妈妈长啥模样,不过若有我想和由冰现在婆婆***样子应该没差。
“由冰,”我奇怪地问他,“该怎么吃你帮我背着,到时热好给我不就行?”
——何必搞得自己和他人那么麻烦,啧!
由冰神色复杂地瞅着我,半晌才轻叹一口气:“按贾兄的意思,明天,我们兵分两路……我带着天糊兄弟走,贾兄和你一路……”
“什么?!我们要分开?!”
“小声点儿……”由冰先慌不迭地捂了我嘴,回头瞅瞅小可爱没被我的大嗓门吵醒,才继续压低声音道,“其实,我认为贾兄的顾虑确实很有道理……这次我们专程为求医而来,若是把追兵引到鬼府,且不说鬼府主人是否愿向我们伸出援手答应我们所求,连累到无辜的鬼府也不好……所以我同意贾兄所想,兵分两路为好……”
兵分两路,故布迷阵,嘿!
我还以为自己个人魅力打动了无心无肺的冷血相思呢,却原来他早有打算将小可爱作为一颗施障眼法的棋子所以昨晚才容忍了小可爱留下来。
明明心里早有打算要利用小可爱却还要我跳上窜下地去求他……
“大用兄弟,我不在你身边,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由冰见我不语,又语重心长地续道,“不管怎么说,贾兄说话可能有时候不大中听,不过,他出发点终归是为你好……”
“他只不过是把我当玩具……”一想到昨晚上的自己我就觉得自己象傻瓜,切!
“只要你少说两句,我相信贾兄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由冰叹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兄弟是聪明人,这话的意思,你应该懂……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难得糊涂啊,兄弟!”
……难得糊涂么?象我这样的聪明人,叫我韬光隐晦那真是整个武林的绝大损失耶!
——话又说回来,嘴巴上虽强,但我心里明白,只剩我和相思独处时,管住自己的嘴相较起来确实不会吃亏。
“我只是为了卖由冰大哥你的面子哦!”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