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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只是绕了一个大圈,最终回到的,还是最初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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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下头,看著他的头顶。
他跪在我面前,正细细的替我擦拭滴水的头发,神色自然动作熟练。
为何会在这里的?
疑惑的打量著陌生的环境,高雅而华丽的装潢,充满这个男人的气息。
歪了歪头,那男人便微微的笑了,安宁,不要这样看我,这里是我家。
是麽?但这和我有什麽关系?
於是我听见自己说,我要回去。
回去。
这一念头甫一出现便不可抑止。
回去回去回去回去回去回去……
我要回去。
他依然微笑,说,不行,你得留下,你必须留下。
有些熟悉的命令试的语气──令人厌恶。
有一丝怒气,我重复,我要回去。
──不行。
──我要回去让我回去。
──不行不行不行……
他握住我冰冷的手,温和的说,不行。
为什麽?你有什麽权力?
我感觉到自己在挣扎,然後他压制。再挣扎。再次压制。最後,一把拥住我──你累了,不要闹,你需要休息。
累?
我不知道。
那怀抱让人急躁,但力量微弱无法挣脱,十分不快,十分。
欧阳欧阳欧阳欧阳……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但是那怀抱如此之紧,几乎要将我嵌入他身体的力量──无法逃脱。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我头昏脑胀,四周充满他的气息。
──快把我逼疯的味道。
然後我看到他裸露的颈项,如此,诱人。
然後我听到他闷哼一声,抬头看著我,目光惊异。
我感觉到,满嘴的血腥。
他看著我,死死的盯著。血,沿著他的脖子,流淌。
第18章
你累了。
他轻描淡写的说。
然後他起身走开,关上房门。
他的身影离开视线後,我竟然发现自己近乎虚脱,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也已失去。
於是我倒下,迷迷糊糊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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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那一年,突然发觉自己与众不同的性向,甚至来不及惊恐,他便忽然向我表白:
──安宁,我们交往看看吧。
我能做何反应?我只是张口结舌。
十几年的青梅竹马,在当时的我眼中那般优秀的男人,居然在我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第二天提出交往,简直是个奇迹。
而且无可否认,我是喜欢他的──即使还未达到爱的程度。
於是我也只是淡淡的笑,做出不甚在意的神情,说,好啊。
那天天气极好,阳光透过头顶的绿叶如水一般倾泻於地。
然後心情便不可抑止的飞扬起来。
这是个好的开始,
我以为。
* * * * * * * *
手脚冰冷,然後惊醒过来。
房间仍旧是昏暗,我盯著陌生的天花板,微微翻身,却不小心触到温热的物体。
欧阳樾?
他何时潜入的?我瞪著他沈沈的睡脸,良久。
然後终是觉得冷的快要麻木,低叹一声,蜷起身子窝向他怀里。
如此温暖,如此温暖。
於是更觉寒意侵蚀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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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再清醒时光线刺目。
我略略皱了皱眉头,一时竟搞不清身在何处,然而终究是想了起来──我抛下悲痛欲绝的父亲跟这个男人到了他家。
不禁冷冷的笑。
现在她的情形是否就叫做‘尸骨未寒’?还好安家亲戚老死不相往来,否则我必定是众人口中的‘逆子’应当被雷劈死。
呵呵。
然後我习惯性的想起床,不料全身居然酸软无力,支撑重量的手一麻,便向床下倒去──心中惨呼,却已无力回天,只得闭上眼睛任它自由落体。
重物坠地声响巨大,惊动了屋主,欧阳立即推门而入。
我一只脚尚挂在床沿,只能吊著眼睛看他的脚尖。
他也只是低叹一声,快步走过来将我抱起放回床上,动作轻柔如同照顾小孩一般密不透风的给我盖好被子,甚至抚摸我的额头,然後说,不要乱动,你已睡了一天一夜,还在发烧。
原来如此,他这般温柔,只是因为我病了。
於是我不再看他,闭上眼睛似乎又要睡去。
听到刻意放轻的关门声,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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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不知不觉又昏昏睡著,直到有人轻轻唤我名字。
欧阳就站在床边,一脸温和。
我却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几乎要笑出来──这英俊优雅自命不凡的男人,竟然穿著一条围裙──简直是世纪怪谈。
然而我却笑不出来,因为声带似乎麻木,疼痛不堪。
所以当他把一碗仍有热气的稀粥递到我面前时,我只疑心他要温柔的毒死我。
而我,宁可吞毒药,也不愿吃这来历不明的东西。
他见我久久不动,无奈叹气,道,放心,这不是我煮的。
言下之意,他少爷做的应该还躺在厨房里,可能外型过分恐怖羞於见人。
而我是真的有些饿,於是不再客气。
他竟也没有动,只是站著看我。
我没有抬头。
第19章
她绝对算不上绝色美女,甚至连上等姿色也不算,充其量不过是随处可见的中等美人罢了。
然而她却格外的招人喜欢,一点也没有富家千金的娇纵贵气,一颦一笑,与众不同。
因此她登上校花宝座也在情理之中──这个女人,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并毫不吝惜的将其发挥到最大限度,实在是很聪明的做法。
这一点是我後来才明白的,无比钦佩。
而在当时,她的存在只不过让我自卑。
欧阳也曾看著她的背影笑道:她实在是个很可爱的女人。
我知道,所以无法否认,只是暧昧微笑。
是,我并不可爱,毕竟要一个男人可爱太过困难,而且我也知道无法改变自己,更无力改变其他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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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回来,阿宁。
电话那边的声音苍老无力,仿佛巍巍系於一线随时可能断裂。
我说,好。然後边挂断。
或许有些残酷,我明明知道他已只剩我一个依靠和安慰。
但还不行,我仍在恢复自己──泥足深陷,却不知缚住自己的究竟是什麽──而且,我甚至没有可以依靠的事物。
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然後我打电话给李牧,告诉他我要请假,假期长短不知,所有工作我会在家完成。
这是无理要求,他却没有阻拦,只是轻轻叹气,说,你好好休息。
我笑。
好在我还未将辞职信送出,否则如今计划失败,我也不会再有像这般体贴的摇钱树。
一切事情完成。
我摇了摇微微眩晕的头,似乎还有低烧,不过这已不能限制我的行动。
於是我第三次拨电话,给欧阳。
我只是说,我想出去,来接我。不听他回答便挂断。
然後我坐了下来,开始数1,2,3……数到第427时,他果然回来,似乎赶得很急仍在气喘吁吁,一进门便吼道,安宁,你知道我在工作!
是,我没有睡昏头,当然知道今天是星期二上午9点40分,普通人此时都应在办公室。
而我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说,我睡得头痛,只想出去走一走。
他瞪著我,仿佛我是怪物,半晌,他终於无奈的垂下肩膀,叹气:我的车就在楼下。
於是我甜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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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日,外面竟已变做冬天光景。车内温暖如春,而我穿著苯如狗熊,郁闷无比。
欧阳似乎专注於开车,一言不发,甚至不问我想到哪里,实在不够绅士。
於是我只得开口,告诉他大人我要到李牧的公司。
没料到这句话反响强烈,那男人突然倒转方向盘猛踩刹车,速度惊人几乎一头撞到墙上去。然後他转过头时已是面目狰狞。
──安宁,你如此著急唤我回来,只是为了要我送你到情人身边去?
我还对差点发生的交通事故心有余悸,自然脸色不佳,冷笑道,欧阳先生原来不愿意?
他脸色一白,随即更加凶恶。
我预感不妙,转身欲开车门逃逸。
谁知他眼疾手快,一手捞我的腰,另一手掐住我的颈子将我生生拖了回去。
──你想当街行凶?!
我被迫仰头看他,大吼道。
他居高临下,脸色阴晴不定。
然後。
忽然扭过我的头,一手握住我的下巴,於是我只能睁大眼睛看著他的脸步步逼近,只到湿热的物体贴上我的唇。
温柔的舔弄,温润的触感。
我心中一震,开始奋力挣扎。
开玩笑,这男人以为他是谁?
结果适得其反,他居然只用一只手便镇压了我的反抗,然後温软的东西长驱直入──粗暴,狂野,疯狂的狁吸和纠缠──直到他充满他口中独特品牌的烟草味道。
简直想要吞噬一切的凶猛。
似乎纠缠了一个世纪,他终於慢慢退出,舔尽我唇边的津液。
狂暴之气仿佛潮水褪尽,他似乎恢复了常态,目光温和的看著我,说,下次记得把眼睛闭上,安宁,不然你会让我疯狂。
难道你刚刚不是在发疯?
我抬手狠狠的擦拭嘴唇,盯著微笑的他,一字一句──我要去李牧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