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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河待涂正明将铁石平放好之后,身体抖然发力,筋肉间的共振,使劲力瞬间聚于拳掌之间后,他大喝一声,一拳击在那铁石之上,那铁石顿时被轰得断裂成为两截。
“不错,又有进步!”
涂正明此刻心中十分欣慰,能达到断铁这个层次,说明云天河的筋肉已经练到了一定火候,这即有秘药之效,也是云天河刻苦修炼之功,这样双管齐下,云天河每天都有进步。
只是唯独让涂正明感觉纳闷不解的是,那涂氏精意拳中的‘精意十九式’这种杀敌的招式,云天河从来都不练,他怎么又地知道云天河要不是因那涂氏精意拳中有他需要吸引借鉴的东西,像那精意十九式之类的武功招式,他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
涂氏武堂入学之后,分外堂和内堂,内堂都是涂氏家族的子弟,主要修炼《涂氏武经》,而外堂,就是来自利州或北方一些家族的子弟,他们到涂氏武堂入学,只能学到‘涂氏精意拳’之类许多的基础性功法,学的很杂,而且每年还要交纳一笔高昂学费。
除内堂子弟之外,一般外堂子弟在涂氏武堂达到初级‘武师’的境界后就可以结业,或进入军队参军,或参加科举考试,或做别的行当,就业机会有很多。
大唐国以武立国,军队待遇福利很好,尤其是武官待遇,远比文官要高许多,地位也要比之高不少,因此大唐国许多的文官也学武,按一定级别层次享受武官待遇,所以在大唐国定鼎天下初期,涌现大量文武双全的官员,直到三代皇帝即位,皇帝加强了文官的权利和地位,待遇也大幅提高,这才使大唐文风也开始兴盛,定鼎天下百年来,成为八方来拜的天朝上邦。
虽然如此,但大唐国武风依然兴盛不衰,不论各地家族式武学,或者是民办式武院,依然是从者如流。
涂氏武堂便是北方家族式武学的主要代表,再往上的《涂氏武经》中的其它功法,只有在外堂中最优秀的三名弟子才有资格被选拔入内堂来学习《涂氏武经》中更高一层次的功法,所以在引入这种竞争机制之后,涂氏武堂中外堂的弟子修炼一般都很刻苦,而内堂涂家子弟,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
云天河完成了今天定制的修炼计划后,就出了涂正明给他单独安排的练功场。
走到门口,史长德脸上仍带着温和的笑容跟他打招呼,并开了门,云天河向他点头回应,就出了武堂。
要说云天河如今被恢复了少爷的身份,但他前世就习惯了孤独,所以身边也没有个武侍随从,也没有小厮伺候。
不过这样也挺好,他一个人倒也觉得自在清净。
从涂氏武堂到涂府有段距离,中间还隔着一条比较繁华的街市,云天河一般都是步行从这里经过,他不喜欢热闹,但喜欢观察人生百态,从街市上五颜六色的人群,还有形形色色的人的不同生活等等这些来进一步了解,并融入这个世界。
“滚开,都给我滚开……”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与喝斥的声音从街市的一角传来,弄得街市上顿时鸡飞狗跳,行人纷纷避退,就是一些有武功在身的武士,也立即避到一边。
听到这个声音,有点熟悉,云天河转过头看去,后面有几匹马正急速朝涂府这个方向驶来,马上的是两个头戴凉帽,身穿甲胄,身背弓箭,打扮华贵的少年,后面还跟着一位骑白马,容颜俏丽,骄傲昴首,身穿淡红锣衫裙的少女,及几个也同样衣着绫罗绸缎的跟班,他们骑的马上载着弓箭,还有猎物,看样子这一批人是才外出打猎回来。
只不过这几人一路纵马横行街市,横冲直撞,气势汹汹,有些路人差些被撞倒,但却敢怒不敢言,纷纷唯恐避之不及。
看着这几人有点面熟,云天河思忖了一会,很快就认出了这三人当中的两个,一个少年是涂正明的次子涂天落,而那位少女也是涂家的掌上明珠涂天蕊,至于旁边那位少年,则没有任何的印象了。
这三人打马转来,正好也看到了站在街上的云天河,先是有些诧异,随即涂天蕊撅起了嘴,想到了被烫伤之事,显得有些不快,而涂天落却是阴阴一笑,二人对视一眼后,提鞭拍马,奔马的速度立即加快,飞快地就扑到了云天河身边。
“滚开,小贱种!”
涂天落看到站在街上发愣的云天河,以为他被吓傻了,哈哈大笑着,在快马掠过之时,挥起手中的马鞭,就狠狠地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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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江家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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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天河本就是这涂天落极为厌恶,见他居然敢当街行凶,当即目光一寒,侧身避过快马的冲势,并一把抓住抽下来的鞭稍顺势一拉一放,随即运起劲力闪电飞出一脚,重重地踢在一条马腿之上,
轰隆!
那匹马的冲势本来疾快,当马腿被云天河一脚踢重之后,身体猛地一个踉跄,冲出一丈远之后,就轰然倒地,翻个好几个跟头。
而在马上的涂天落被那马的冲势一颠簸,再加上云天河一拉马鞭的作用力,当即就成了空中飞人,重重地摔到地上,并撞翻了路边的一个卖臭豆腐的小摊,弄了满身油污时,身体再一滑,就撞到了一棵树上,树叶散落一地,涂天落也被撞得个头破血流。
这只是一眨眼间的功夫,所有人都没有回过神来,就是路边的人们也没有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位马上的纨绔少年就栽了个跟头。
而与此同时,涂天蕊的快马也同步冲到了跟前,但涂天落发生意外,她没有勒住马,马受了惊之下,一屁股就将涂天蕊也撂出了马背上飞了起来。
倒是跟在他们后面的那位少年,在发生意外时及时勒住了马,随后一扬马鞭往摔落下去的涂天蕊身上一裹,然后再一拉,涂天蕊惊叫一声后,她的身体就被那少年卷了回来,被那少年一把抱在了怀里。
长街上,此时马嘶阵阵,显得有些混乱开来。
云天河没有理会周围那些人的惊讶目光,神情淡漠地扫视了一眼倒在地上痛嚎的涂天落,就仿佛此事跟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一样,转身便往涂府走去。
“小子,你给我站住,想走?!”
背后传来一阵凶戾无比的吼叫。
云天河没有理会,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前行。
而在此时,背后一股呼啸的劲风扑来,云天河立即警惕起来,在那股劲风扑来之际,巧移‘方寸步’,身体微侧,顺势转过身来,使背后涂天落扑来的一拳落了空,而后一个肘击到涂天落小腹,涂天落绿着脸,干呕起来。
涂天落本就恼羞成怒,想想原本在府中只不过是个下人,任打任他欺负的小子如今居然胆敢公然反抗于他,自己这一拳也被躲了过去,当即脸色变化无比扭曲,加上头上破了皮流下来的血迹,就仿佛来自地狱的一只恶魔,显得无比狰狞。
“滚……”
暴怒之下的涂正落正要开口大骂,举起拳正准备扑了上来再好好教训下眼前这个小子,但才前踏一步,就迎上了云天河那冰冷如刀一般的森寒目光,还有那满含杀意的阴冷之音,就像是刺入人心扉的一把刺刀,顿时全身一股寒意上涌,让他的脚步一滞,忍不住‘蹬蹬’又后退了几步。
冰寒的杀意!
这,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什么样的气势,这小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气势?
涂天落被这种眼神和气势吓到了,那仿佛将自己至于冰风刺骨的刀山箭影之中让他在那一刻遍体生寒,那种感觉,就仿佛他在看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云天河前世就曾与不少恐怖分子打交道,杀人无数,而现在修炼了《无量星经》,眼神之中固贯入星力的冰寒,再加上他本身就对涂天落这个纨绔少年有着一种本能的憎恶,是以面对他的时候,放出的那种内敛的杀气与寒芒,将涂天落震慑住了。
以涂天落这种纨绔子的水平,他如果真要出手,一击必杀!
“听着,从今以后,不要再来惹我!”
云天河淡淡撂下了这和一句话之后,扫视了一眼不远处仍静立骑在马上,相貌英俊潇洒,神情淡定的少年,转身便往涂府走去。
涂天落呆了呆,随后在涂天蕊的一声娇羞惊呼中回过神来,他眼神恶毒地望着渐渐远去的那个背影,心想着以后看本少爷怎么收拾你,但猛然又想到那种眼神,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时,涂天落身边的一名小厮跑了过来道:“少爷,那马的一条腿已经折了,扶不起来了!”
“扶不起来就杀了拿去喂狗,滚一边去!”涂天落心中的怒气无处可发,一通狼吼,那小厮脖子一缩,立即就跑开处理那马去了。
涂天蕊被那名少年扶着下了马后,并排走了过来,那俏丽的脸蛋上仍带着一抹红霞,不时会羞涩瞄几眼旁边这位气度不凡,英俊潇洒的少年,这位少年是今天她与弟弟天落外出打猎时才认识不久,只是短短一天相处,怀春少女就被这少年的相貌与谈吐所折服,对他渐生情愫。
“天落兄弟,你没事吧?”少年走了过来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交给涂天落道:“这是我游历四方随身携带的疗伤药,非常有效!”
“多谢赵大哥!”涂天落接过那瓶药,客气道了谢。
涂天蕊心仪这位少年,就说:“赵大哥,前面不远就到了我家了,我们快走吧,我快饿死啦,一想起我们今天打的猎物,我就等不急了呢!”
赵玉齐点点头,让自己的一位老仆牵着马后行,与涂天蕊并排行走,问道:“天蕊妹妹,刚才那人应该也是你们涂家子弟,天落为什么会对他态度那样恶劣?”
提起云天河,涂天蕊的脸色变沉了起来,道:“哼,提起那小子我就来气,只不过是府上卑贱婢女所生,前一阵子烫伤了我,被打了个半死还不长记性,今天胆敢顶撞我们,看我回去怎么收拾那个小子!”
旁边正被从人敷药的涂天落插话恨恨道:“早知道那次就应该让二伯打死他,现在仗着二爷爷在府上,居然敢欺负到本少爷头上来……哎哟,你他娘地轻点,想疼死我……”被触到了伤口,涂天落一脚就将小厮踢到一边。
听到这些,赵玉齐也没有再多问,也不再说话,眉宇间好像在沉思着什么。
走到涂府门口时,涂天落和涂天蕊邀请赵玉齐进府做客,却被赵玉齐婉拒推辞了,只是道:“二位好意赵某心领,改天自当登门拜访,我就住在城中的朝元客栈,二位有空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哦,一言为定!”涂天蕊知道带个才认识一天的朋友进府,也不太好,就欣喜答应了,说改天一定会再去找他,三人又聊了几句,就回了府。
赵玉齐带着身边那位牵着马的老仆离开涂府这条街后,就对身边的老仆道:“全伯,你对那个涂天河,怎么看?”
这位老仆年约五十,脸上褶皱密布,但眼神犀利,深沉内敛,说道:“少爷,从刚才那两个少年言行来看,说明这个涂天河应该是涂家的一个弃子,不被涂家重视,如果老奴所料不差,他应该就是八年前被从元帅府赶了出来的那个小子,我观他全身筋肉,还有刚才踢马发出的劲力,最多不过是个七级武士,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
赵玉齐却是说道:“不过这个人我们还是要多关注,我总觉得这个人让我看不透,到时可不能让这个人坏了我爷爷多年对涂家的布局计划!”
全伯笑道:“少爷,你今天的刻意安排,我看那涂天蕊已经对你有了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