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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现场有两人目瞪口呆;
“师兄──”一人肝肠寸断;
“……”一人漠然视之;
“……”一人悲愤交加。
“轮到你了!魁渊!”用柳堪怜的嘴发出女子的悦耳的嗓音,若在平时,狄思竹一定会不遗余力地耻笑他,但现在,没人笑得出来。
“女娲──”云华如梦方醒,快步挡住去路。
“想打?我的道行比你高!让开!”冷冷的语言,带来战栗的同时也引得幻瓴大笑不止。
看神仙内讧很过瘾哪!
“很痛苦吧……究竟是守护呢?还是破除?你挣扎了好久了吧?所以啊,你要感谢我用你师父的刀了结你!因为这样一来,你心爱的师父就自由了!你也不用再这麽痛苦下去了!”幻瓴刺耳的声音开始变得越来越飘遥……
罢了……与恨相比,师父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啊……
身体……忽然好轻松,好象有什麽托起了自己,轻飘飘的……
好舒服……
心情也……好平静啊……
……不想见你被人争,被人抢……最好就这样,一个人静静的……留在那里……
身体开始发出七彩的光芒,那麽柔、那麽亮,星星点点的,就像夏夜挑著灯笼的无数只萤火虫在嬉戏,好美……
原来,自己也可以……这麽美……
……就要,消失了吧?
“不──不要──不要睡过去!你们谁救他?谁救救他啊?”狄思竹紧紧拥住一片红的雾影兰,绝望地哭喊著,但,再没有人理会他。
……小师弟?
一朵凄楚的花开在雾影兰若雪般苍白的唇畔:“……竹……”
“什麽?你别说话!求你别说话……我找人来救你!你要撑住!你一定要撑住……会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会好的!我保证!我保证──”狄思竹只顾哭笑著,手忙脚乱著拼命把雾影兰吐出的血和著自己微咸的泪用手掌往回送,虽然明知只是白费功夫,却仍然无望地重复著……
师父,好可怜的一棵竹子,被人砍断了呀,我们把它移回家种好不好?
把人间的东西带到仙界去啊……
有什麽不行的吗?你看它绿油油的好可怜啊!师父,我保证不说出去!师父,您就答应徒儿吧!好吗?答应吧答应嘛!
……那好吧!不过要用人界的水浇灌哦……成了精就麻烦了!
好好好!
小小的仙童抱著被砍断的竹子跟在神仙身後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竹子啊竹子,为了让你快快好起来,我会把师父的仙酒偷偷分些给你,所以,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哦!对了,千万别成精哦……
我们的牵绊,该结束了……
……师父,徒儿不孝……但愿我的魂魄能化作风、化作温暖的风,围绕在你身边……
……师父……徒儿来陪您了……从此,您将不再寂寞……你可以安心的睡了……
伏炯……
好象,还是第一次……呼唤你的名字呢!伏炯……
“真可惜,第三个封印倒先破除了,不过,谁先谁後都没有关系!反正只要解除封印就行了!”妖狐幻瓴一把隔开魁渊的拳,向後疾退数百步,得意地大笑,然後挥刀直指被女娲附身,正与云华恶战的柳堪怜:
“女娲!还剩最後一个封印了!赶快杀了那小子!神火硝归我!那个神仙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你休想──”仿若一阵狂风般,刹时,魁渊已重新贴近幻瓴,展开下一拨攻击。
“你又何必呢?当初想方设法要解开封印闹得最凶的可是你啊!现在倒又反悔了不是?”幻瓴有些费力地避开一招,继续逞口舌之强。
“其实你只要袖手旁观,等我和女娲联手解开封印……我只要神火硝,对神仙没兴趣……”再险险避开一招──甚好,只被削去几缕发丝。
“你休想──”依旧用那句话回答,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想解放你!
我想救你!
心底深处只有救你这一个念头!
但现在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你将别人的安危,将整个世界看得比自己还重……当初窃取神火硝时是这样,现在即使被镇在这地底,你依然还是死不悔改吧!所以,即使我有多麽想你,我依然……只能遂你的心愿……不会让神火硝重见天日,更不会让它落入作乱者手中!
这样一来,我注定无法将你解放……但至少……让我再见你一面吧……伏炯……
“你这家夥还真是固执……不过没用的!呵呵!那小子下不了手伤女娲!所以……你输定了──”趁魁渊略一分心另外缠斗的两人,幻瓴虚晃一招,随即直扑毫无招架之力的樊天诛,这次却被魁渊识破诡计,终不能如愿。
长时间的缠斗,所有参与者都伤痕累累,筋疲力尽,但是为了各自的目标,他们没有一丝停歇的意思……
许久,樊天诛看出了端倪:因为女娲的附身,柳堪怜的身体越来越不堪重负,如果时间再久一些,或许他就……
柳堪怜浑身上下的痛,他已感同身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论武功,我不是你们的对手,但我仍然能救他!
不会让你们伤害他的,放了柳堪怜,让他自由吧……
最後留恋的看了柳堪怜一眼,樊天诛伸出挣脱出的右手猛地击向自己的死|穴……
只要你活著,我……死而无撼!
垂杨柳啊……我……爱……你……
“不要──”云华傻了,任由女娲把呈爪状的手和著劲风直直地送入自己的胸口。
魁渊也傻了。
前功尽弃……
只有幻瓴在欢天喜地地放声高歌,一把扔掉破旧血污的紫金刀,疯了一样直逼尚未解除附身状态的女娲,以受伤之身无法拥有的敏捷把手中冒出的狐火冷冷地刺进她的心窝:
“把钥匙给我吧!女娲!”掩饰不住的得意明明白白地写在他脸上每一个角落。
在与云华的争斗中已耗尽全部元气的女娲根本无力摆脱,於是,幽幽的狐火在瞬间就将柳堪怜整个包裹,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曾经的美丽刁蛮、曾经的暗恋心动,通通消失了,狐火散去,留在地面的,只是回天乏术的女娲和她身前一块小小的五彩石。
“是的,就是这把钥匙!现在,封印解除了……只要用这把钥匙,我就可以……就可以……哈哈哈……神火硝,是我的了……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哈哈哈──”双膝一软,幻瓴跪在五彩石之前,笑出了满脸的泪。
“真不愧是仙界上仙,所有的封印和钥匙都安排地如此巧妙……封印之中套封印!哈,几乎所有环节你都算计到了,但你唯一失算的,却是女娲对你的感情……感情?哈哈哈……女娲也只能算是笨女人!连钥匙就是自己留下的那颗五彩石都没看出来!啧啧!伏炯,你那最後一道封印用自己的仙徒还真是──够狠……哈哈哈哈……”
被那老太婆打入妖界这麽久,终於……原本属於自己的一切终於唾手可得了……
“哈哈……唔……”笑声嘎然而止,阻止他的,正是那把他丢弃的刀!
“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她!”
紫金刀转眼已穿过自己的身体,从胸前突兀地穿出。幻瓴低头看著这一切,忽然很想笑──一万年前,也是这样吧?
……只是想用神火硝的力量,恢复原来的模样,拿回……被夺走的一切……
“……神火硝,我的……神火……硝……”
刀,就在他的身体里,碎裂成片片。
封印……原来不是那傻小子,而是……我?
最後的……封印?
幻瓴倒下的瞬间,云华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他感到生命力在静静地流失,尽管如此,他仍然向不再动弹的女仙竭尽全力地伸出手去:
“女娲!”他轻轻呼唤,言语间流露的,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女娲……”他继续低喃,嗓音似清风吟唱,余音缭绕,像触在水中的云,慢慢的淡了、远了、散了……
魁渊只是木然地看著,直到这时,那五彩石才开始一点一点释放出一道道闪著光的色,五道光彩在上空盘桓许久之後,忽如一道谁也说不上颜色的绝美的彩虹,飞旋著,化作亘古般渊源的彩带,刹时包围住整个空间……
等彩光消失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站在熟悉的三间茅屋前,在他身旁,是一动不动的樊天诛、女娲和云华;不远处,则是同他一样木然的狄思竹,至於柳堪怜、雾影兰和幻瓴这些曾经的封印,已就此消失得干干净净,永远的失去了踪影;而正对他面前的,就是平日里坐著训斥四个徒儿的那块石头,早被他的屁股磨去了石头表面应有的棱角,现在,这块石头已从中间裂开,直直地摔向两边,在石头下──
最後看见的,是那件熟悉的蓝衣,和一只雕成蝎状却再也不会发光的血红耳环,而衣服的主人,或许早在很久以前,便化作了什麽也看不见的尘埃,散落在世界的每个角落,再也……寻不见了……
“伏炯……”
原来,你一直就在我身边,从未离开过我啊!
这一刻,魁渊心满意足地笑了……
一把拣起神火硝,用尽所有的力气丢弃得很远、很远……失去光彩的神火硝已形同虚设,从此,你可以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伏炯,你,终於自由了!
泪,无声地滑落──
我也可以……自由了……
*!!!!!!!*!!!!!!! *!!!!!! *
“伏炯,该起来了吧?怎麽还睡啊?”
“王母的蟠桃会要迟了呦!”
“就是就是!快起来吧!迟了老太婆的脸色会很不好看的!她的脸色原本就不好看,就像女娲!”
“云华!讨打──”
睁开眼,魁渊、云华、女娲正笑眯眯地盯著自己看,还有一旁满脸委屈收拾桃核的小小奎元也在用眼睛偷偷地打量自己。
一抹轻笑漾在脸上──
“我刚做了一个梦……”
……躺在树下真好,睁眼便能看见融融绿意,四周还有悦耳的鸟鸣……不想……回去了……
“醒醒!还睡!什麽梦?告诉我们啊!”脸颊上的微冰终於赶走了睡意余韵。
“哎呀,居然睡睡觉还哭!不知羞!伏炯,我作为女孩子都有几百年没哭过鼻子了,你真没用哦!”
“你脸皮厚呗!几千岁的人了,还敢装嫩,要不要我立刻吐给你看?”
“云华,你这卑鄙小仙──”
摸了摸脸上犹存的濡湿,一时百感交集──从何说起呢?
坐起身,摇头轻笑,将三个夥伴仔仔细细端详著,顺便招招手将刹时便欢天喜地的小小徒儿揽在胸前宠溺地摸了摸头:
“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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