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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多采墓门口的暗紫色果子,可以解蛇毒。”顾惜朝最后指点道。
铁手点头,他心如火焚,冲戚少商道:“这里交给你,等我。”
抽身而去。
戚少商望着铁手的背影,心内很想和他一道,却也知这里更需要自己,他默默的祷告,你和追命都要安全回来,我等着你们。
那天眼见古月枫和手下分开走不同的路,追命无法兼顾,权衡下决定追踪古月枫。
不知走了多远,古月枫进入一个石洞,追命跟进,看到两旁排列了许多石棺,阴森诡异。
心里多少知道此处不善,机灵的从石棺旁拣了一把刀带上。
越走墓内越黑,腥臭之气愈来愈强烈,古月枫的痕迹却是忽隐忽现,追命突觉脚下一松,地面塌陷,竟跌落到另一洞天。
虽然洞深,但凭追命的轻功并未受伤,他站稳,满目漆黑,鼻中嗅得腥臭阴寒。
黑暗中,四周响着不绝于耳的嘶嘶声,隐隐有数不清的幽寒亮光一闪一闪的向自己脚下涌来。
追命只觉得头皮发麻,他自怀中取出火折点燃,心一下有如沉入冰窟,没了一丝热气。
只见光亮下,无数条花的,斑的,纯色的蛇亮着眼,吐着信子游走,那冰冷湿润的鳞片轻划在岩石上,诱的人一阵作呕。
为什么是蛇?追命从小就最怕这些冰冷的东西。
他握紧刀,后退无门,只能忍住恶心,用手中的刀不断的斩杀向他靠拢的毒蛇。
谁知这些蛇并无退意,反而有了默契般,围绕着追命,却不再急于靠近,只几条几条的向追命突袭。
什么时候蛇也变的这么聪明,追命有要晕倒的感觉,这么多的蛇,他是斩杀不完的,尤其是这样分批的进攻,没有预兆,没有规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每时每刻的绝对警惕。
可,谁也不是铁人,这样下去,他能坚持多久?
黑暗无边,只有期待奇迹,追命熄了火折,这唯一的火源,他必须省着用。
感觉身旁风声掠起,手起刀落,几段银链一闪,死沉沉的跌落地上。
30
铁手来到石洞形的墓||||穴口,果然看到了一种长暗紫色果子的植物,那果子密密麻麻的挨着,长在冲天而起的一根茎上,很是奇异。
他伸手采撷了一大枝,揣入怀中。
入得墓||||穴,两旁一溜的石棺,有合着棺盖的,有敞开棺盖的,那些暴露在外面的尸首,皆已干枯发黑,辩不清面目。
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墓||||穴,这似无边无际般的山中,到底藏了多少秘密所在,真是无处不让人惊奇啊。
走出八九具石棺的距离,铁手远远见一人斜趴在前方的石棺上,白衣衫满是血迹,一动不动。
难道是?
他走近两步,一看之下心里惊的厉害,真的是追命。
掠到身畔,只见追命闭着眼,脸色纸般苍白,仔细看来,脸上,身上,几乎处处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饶是铁手一向镇定,此时竟也脑中血液暴跳,乱的不知该怎么办好。
虽然办案这么多年,他们几个师兄弟所遇危险时时都有,性命也不止一次的在鬼门关上游荡。
可一直以来,追命这个人得天独厚似的,每次遇到危险都能惊险险的躲过,再加上他惯常的捣乱整人,以至在铁手和其他几个师兄弟的心里,他是个不用人担心,总也不会吃亏的人。
但这次,原来老天也有不开眼的时候。
铁手望着浑身是血的追命,心里痛的直揪,脸色也是一阵发青发灰。
得受了多重的伤才会流这么多的血啊,他无法想象是什么人能把追命伤成这样。
铁手有点的颤抖的抱起追命,刚要查看情况,怀中人头一晃,惊恐的睁开双眼。
“追命。”看到他能醒,铁手顿时欣喜异常。
听到熟悉的声音,看到熟悉的人,一脸血污的追命绽开了笑,“真的是你,二师兄?”
那声音疲惫到有些沙哑,但却没有受伤后的虚飘。
奇怪?
看铁手灰着脸死盯着他身上的血迹,追命睁大了眼睛。
“不是我的血。”
还从没见过如此神态的二师兄,当明白过来他是因为自己,追命心里一阵感动。
是误会了,说起来,自己的脸色是难看了点,身上的血是可怕了点,不过事实是自己并没受什么伤。
原来自陷入蛇窟中,追命一直迫使自己保持绝对清醒,斩杀攻向他的毒蛇。
就这样不知道熬过了多久,时间失去了概念,脚下的蛇尸却越堆越多。
又一次攻击停止,追命忽觉黑暗中的蛇群有了奇怪的变化,有一种潜伏的肃穆感在传递,它们,象是在等待着什么。
宁静持续了片刻,蛇群中闪起一个幽绿的王字,那王字下,是一双血亮的眼,伴着嚣张的嘶叫。
点亮火折,追命对上了一双嗜血的蛇眼,这条蛇全身皆是诡异繁复的花纹,粗约成|人的手臂,长长的身子扭动着盘在地上。
那头顶上天生的王字形和张开的嘴里闪着寒光的毒牙,无不显示着它的与众不同。
有毒的蛇确实少有这么粗大的,不愧是蛇王。
此时的追命再疲劳,也毫无一丝睡意了。
老天还真会雪上加霜。
蛇王一直定定的盯着追命,它的信子一下下的吞吐,昭示着强烈的攻击欲望。
突然一个纵身,蛇王身躯扑向追命,尾尖却扫向追命握刀的手。
“哐当”一声刀跌落身旁,追命已经御刀砍中蛇背,却未料蛇背上鳞片异常坚硬,失手被它扫落了武器。
这下蛇王的威风大长,尾一弯,意图缠住追命。
追命想移动脚步,却见身边四处是蛇,可往哪里移呢?
这一楞神,下身已被蛇王卷住,一时脚步再难移动,待那蛇头一扭,向自己咬来时,只得用手撑住蛇的下颌。
触手的蛇鳞有着透骨而入的阴寒,那蛇头不断下压,口中还不时喷出些暗黑色的毒雾,染的空气更是熏人的污浊。
以追命此时的体力,居然能坚持顶着蛇头,几番拉锯之下,仍未让它靠近自己。
这可全凭满心难以抑制的恶心和恐惧激发了潜能。
手臂使力到极至,开始微微颤抖,在两方用力最强时,追命猛然一下收力。
蛇头反而一下子刹不住,头向前冲去,追命趁着空档,左手拾起落刀,一刀深深插入蛇腹。
蛇王刚稳住蛇头,怎料如此吃痛,身子猛一缠紧,夹着追命向一旁滚去。
蛇群闻风而散,蛇王身躯所到处,尽皆回避。
眼看着乱滚之下到了洞壁,追命被旋的头脑发晕,眼前发花。
仅从风声辨出蛇头又向自己而来,立刻伸手卡住蛇头死命的向洞壁摔去。
一下,两下…不知摔了多久,手中所卡的东西重量一沉,追命方停手细看。
原来追命那几下摔打,误打误撞间将蛇王的七寸戳入了洞壁的突起岩石上,致命处遭此重创,蛇王此时早已一命呜呼。
好险,也好幸运,追命冷汗淋漓,全身发软的从蛇王的缠绕中爬出来。
半晌,伸手拔刀,带出的鲜血四溅。
追命察觉有几滴血甩到蛇群里,众蛇象受了什么诅咒似的挣扎后退。
看来这条蛇王的血液里含有什么让这些蛇望而却步的东西,很可能是因为蛇王的毒性超过其他蛇,因此让它们惧怕,甚至闻到它的气味,也让它们不敢动弹,又或者它们根本在惧怕打败蛇王的一方,那血不正是战胜的代表?
追命灵机一动,靠近蛇王的尸体,尽量的将它的血液涂抹在自己身上。
一时半刻,整个人的衣服上,皮肤上都染满了血,好似一个血人一般。
他试探的向前跨出一步,那些攒动的蛇头一滞,竟怯怯的向后退了一段。
这下可把群蛇遏制住了,追命欣喜的迈步,来到正对他跌下的洞口处。
靠着火折的亮光,他寻到石壁上可借力的着力点,胸有成竹之下,凭借卓绝的轻功,跃出了地洞。
直到逃脱了蛇窟,追命这才松了口气,他虽然没大损伤,可一直不眠不休,又是砍蛇,又是斗蛇王,早已疲惫的到了极限。
来到洞口的石棺旁,再也支撑不住,倒地就睡的人事不醒。
31
说完经历,追命带着欣慰的笑道:“其实他们分开走,我已经觉得不对,所以才没有继续标路标。幸好,不然你们也得和我一起砍蛇了。”
原来如此,当时看到标记没了自己可是一阵惊心来着。铁手望着那双因为眼窝深陷显得愈发醒目的眼睛,心中一阵阵说不出的心疼和感触。
印象中追命从小就很怕蛇,这次他却掉进了蛇堆里,怎能不是一次恐惧到家的历程?可他居然走了出来,那份坚强和机智,让铁手都动容。
追命啊,追命,你可以谈笑那种种的凶险,我却忍不住心惊,如果你没有那么机灵,如果你没有那么幸运,现在的我该怎么面对残酷的结局?
我在怕,真的怕,就象当初抱着自刎的晚晴,深深的恐慌在一瞬间蔓延我的每一寸骨节,有些失去,我的天地是无法承受的。
虽然没伤,但看追命那一脸的苍白,人早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如此状态,实在不宜赶路。
帮追命擦擦脸上的血迹,铁手握住追命的胳膊道:“我来背你,你多睡睡,补充一下体力。”
追命点点头,眼皮撑的好累,全身实在是无力,他现在想要保持清醒都很困难。
趴在铁手背上,追命几乎在同时昏然入睡。
铁手扭头,怜惜的看着熟睡在自己背上的追命,眼皮闭的紧紧的,睫毛低垂,脸和鼻梁上还留有血污,反而让人觉的原本的肤色异常白净。
他的十指叠在脸际,时不时收紧,眉峰也是随之一皱。
经历如此险境,即使精神放松了,人的肌肉一时还无法完全适应。
铁手边走边暗自控制好步伐,尽量不要让追命感觉到山路的颠簸。
头脑中回忆起追命第一次在办案时杀人,也是和自己在一起。
那次追命足足有四、五天夜半时都从噩梦中惊醒,一个天性阳光的活泼青年,却因为当捕快不得不面对一些最阴暗最可怖的东西,他那一脸灿烂的笑容,其实很让人心疼。
顾惜朝找一把石椅坐下,现在显然没他什么事儿,铁手那儿,他该指点的都指点了,仁至义尽,而这石厅里,古月枫的安危,与他无关,戚少商,处于上游,更用不着他来管。
原来无事一身轻就是如此,倒真是最可闲壁上观的态度。
只是,他望了一眼古月枫,这个人始终是个摸不透的变数,倒不知在这样的劣境里他还能有什么扭转乾坤的本领。
却听戚少商问道:“那个西山荒墓到底有什么?”
“一个制毒门派的历代弟子墓葬,除了死人,就是毒物。”顾惜朝闲闲的回道。
戚少商更担心了,都是毒物,那追命和铁手不知能否制的住。
正愁眉不展,两个小丫头的声音在厅门处响起。
“哇,这里好大啊!”
“是啊,好神秘啊。”
早知道她俩在洞外忍不了多久,看到出洞而去的铁手,还不一溜烟飞进来才怪。
这么久没见到顾惜朝,小耘和依依忍不住围上去嘘寒问暖。
这一热闹,把戚少商的愁云都驱散了不少,他看着那三个人,一阵好笑。
两个小丫头无论何时都那么能缠人,而被缠的顾惜朝,虽然眉毛一阵发皱,但看的出嘴角浮着笑意。
他又不是真的狠到没了人性,怎会抗拒得了别人对他的好,就看他能让人扯着袖子罗里罗嗦,就知道他对两个小丫头其实很喜爱。
缠够本后,两个小丫头才把兴趣移到别的事物上,小耘顺着洞壁绕大厅一边走一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