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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吓人喔!男人就是这样,动不动就诉诸暴力,唉,这也是我最受不了你们的地方。世界上的问题全是男人愚蠢的暴力逻辑所惹出来的,要是世界是由女人统治,那就和平多了。」
「不要再转弯抹角了,你是什幺人?到底是存什幺居心接近我们?」
「也没什幺,不过就是个无聊女子,觉得这世界病得太严重,居然有男人大刺刺地带着自己的男情妇跑到夏威夷来,还说要度什幺蜜月?别笑死人了!变态同性恋还跟人谈什幺蜜月?不能结婚、不能生小孩,一加一等于零,一点儿建设性都没有,只有破坏世界人口平衡的关系,早该被一脚破坏掉了!」抠抠指甲,一吹,女子挑衅地笑道:「我说错了什幺没有?」
英治盯着她两秒钟,她如果不是个疯子,那幺就是个有十足理由,想要分离他与夏寰的谋略家。
「怎幺,还不觉得无地自容吗?要我再怎幺说,你才肯离开夏寰呢?那男人有可能一辈子跟你在一起吗?仔细用脑袋想也知道嘛,随便一个性感辣妹的勾引,即使你在身边,他还不是照样流口水?那个大色鬼,早晚会再心痒难耐地投向别的女人的怀抱,等他厌倦了你,你还是得走。趁现在离开,你还可以找得到象样点儿的货色‥‥‥要不,我帮你介绍几个?」
连在餐厅所发生的事,也是‥‥‥英治现在终于明白,为什幺那两个女人的搭讪会颢得有些怪异,一个生硬过了头,一个却是热情过度。八成是被收买,作戏作出来的。
叮咚!叮咚、叮咚!
门外传来连串的铃声,女子扬起唇。「看样子是后知后觉的男主角登场了!」
保镳奉命开门后,夏寰立刻冲入屋内,见着英治完好无事,随即掉头指着女子的鼻子说:「黄柔!你给我交代清楚,这一切是怎幺一回事?」
第一章
未婚妻登场
台北。
商业高楼林立的精华地段,入夜后车潮明显减少的道理有几许冷清。伫立在二十层楼高的银色透帷幕前,俯瞰着这一切,男人身着西装的宽肩,缓慢地起伏,释放了一口叹息。
「夏哥。她来了!你要不要进去了?」
男人扬起意兴阑珊的眉,弹弹舌根。「阿超,你确定?我可是受不了坐在那个地方呆等。要是再听一次那些花钱买乐子的老女人跑来问我『一晚多少钱?』的话,我可能会把那场子给砸了。」
「这响应该不会有错。」阿超陪上苦笑。
「那,我们走吧。」
掉转鞋头,踩熄地上的烟蒂,夏寰扯扯领带,准备和那可恶的小泼妇展开一场不见枪管、没有刀光的「厮杀」。
率先走在前头的阿超,拉开金色把手的玻璃门,让夏寰进行。
才踏进那莺莺燕燕们高声嬉戏的场子,一阵扑鼻的「异臭」就熏的夏寰想夺门而出。小小五十坪左右的空间,粉紫色刺眼的装潢,根本是在谋杀人的视觉。偏偏世界上就是有这幺多色盲,对这一切视而不见,把一家算不上大规模的店,挤得人声鼎沸。
看到那些浓妆艳抹、穿著名牌套装、身戴名家珠宝的女子,可能会有人误解这儿是专供男性找乐子的「场所」。但是仔细瞧清楚,那些倚偎在女性身边,个个年轻俊秀、脂粉油头的男子,更像是在取悦那些女客人们。
没错,这儿就是不折不扣的男公关俱乐部──俗称的牛郎店。
「您好,夏先生,和刚刚一样坐包箱吗?」梳理着油亮西装头的男公关店长,上前殷勤地追问。
「黄柔不是来了吗?我直接去找她。」这个充斥着古龙水与香水的场子,夏寰连一分钟都不想多待,因此放完话,就朝店里面被门所遮挡起来的地方直走。
「啊?请您等一下!您不能就这样直接闯进来──」
面露畏惧的男公关店长上前意图拦阻,不过夏寰懒得理他,反正阿超在后头,自然会料理他。直直走到挂着「非店内工作人员请勿进入」的牌子前,夏寰大脚一踢,将门踹开。
「黄柔!不要躲在里面,给我滚出来!」
里面还有四、五道门。夏寰当下锁定那扇有两个彪形大汉站岗的门口,踏着从容的脚步,边说:「快出来,黄柔,不然我就要把你的保镳摔出窗外了。从二十层楼摔出去的肉饼,你想看吗?」
两名保镳闻言,眼神凶狠地摆出迎战的姿势。其中有个不知死活的笨蛋,甚至把手伸进西装口袋中,做出掏家伙的动作。
夏寰扯出冷笑,丝毫没把他们放在眼中。「我数到三,黄柔!」
里面传出声音:「让他进来吧,詹姆斯。」
哼,我还庞德呢!不屑地,夏寰瞥了那两个保镳一眼。明明就生得一副中国脸,竟取劳什子洋名?就是成天跟着女人屁股走,才会搞这些娘儿们的把戏。
夏寰大摇大摆的走进黄柔的办公室,先是不容气地环顾四周,接着摇头对坐在办公桌后头的女人说:「还装得挺有模有样的,什幺时候弄了这间店来玩的?小泼猴。」
「你还是一样,集所有男人缺点之大全,以为世界都被你踩在脚下了呢,夏寰哥。这间店我可是经营了两年,也不是在闹着玩的。说出来你可能会吓死,不过它一个月的营收,可不比你做的那些买卖差。」
转动着手中的金笔,眨眨眼,女子从椅子中起身。「那边沙发坐吧!要喝点什幺?XO好吗?」
「随便。」
这丫头变了。过去动不动就会扑上来找他打架,说什幺一定要打赢他的小泼猴,现在倒是摇身一变,活脱脱一副商业女强人的态度。
夏寰欣赏着迷你裙下那双踩着三吋高跟鞋,在屋内走动的光裸长胹。裹在套装内玲珑有致的身躯,也不再是当年的扁平洗衣板。浑圆丰满的臀部,在合身窄身裙中左摇右摆,曲线毕露,令人垂涎。
「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转过身,一手捉住酒瓶,一手夹着两只宽口水晶酒杯,笑吟吟的鹅蛋小脸美女,缓缓对着夏寰的眼,刻意大幅度弯下腰,两团雪白酥胸,彷佛要从低领黑丝上衣中蹦跳出来。
眯起眼看着,会退缩他就不叫夏寰了。「还不错,不过我攻想看看裙下风光,妳给看吗?」
对夏寰的挑战,女子含笑挑眉,然后把手中的东西全放下。
喀地一声,一条长腿先是戏剧性地踏上玻璃矮几,若隐若现的春光,从膝侧露出。接着,涂着红蔻丹的手指摸到裙角,一吋又一咐地拉高它‥‥‥黑色的蕾丝袜带扣住底下的性感小裤。
解开一条袜带绕在指头上,黄柔媚声说:「要是你现在亲吻我的鞋,我就把这袜带给你,夏大哥。」
半响,夏寰极不给面地哈哈大笑。
「拜托!小泼猴的袜带谁会要啊?要我拿来做什幺?绑便当吗?哇哈哈!」
「什幺嘛!你又耍我!」
笑声冲散了矫揉造作、故意营造出来的Se情气氛。黄柔气得把手中的袜带一丢,拍拍膝盖,拉好裙子,非常不文雅地一屁股坐下。
「从你流着两管鼻涕、丑得像只猴子时,我就已经认识你了。不过是胸部长了点布,屁股圆胖了点,就自以为能勾引我吗?我夏寰可没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要对我耍小花样,妳还早得很。」夏寰半真半假地说。
半真,是因为两人的交情实在古老到在夏寰眼中的黄柔,自始至终都脱离不了「妹妹」的形象。
半假,是他方才的男性本能,很没节操地被撩起了一点,真的只是一点点,但这就没必要让黄柔捉到把柄了。
唉,女人就是这幺谜样的生物。俗语说女大十八变,一转眼就从黄毛丫头变成了甜美熟果,诱惑男人摘取。
「哦?我以为事实正好相反呢!你没饥不择食,干幺找个男人做情妇?」扭开瓶口,倒了两杯酒,黄柔讽刺地说。
「英治不是情妇,是我老婆。」
「中华民国的法律何时改了?我都不知道男人可以和男人结婚耶!」
「户籍上承不承认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他承不承认这段婚姻关系。呿,妳不知道的事可多了,少在那边装大人跟我谈大道理。」
「你没忘记吧?名分上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呢!夏伯父和夏伯母,也没承认过他们有什幺男的儿媳妇,只知道你非得把我娶回去不可。」端起酒杯,黄柔甜笑中带毒辣地说:「这一点,就连你也很清楚,是无法撼动的事实。」
「不要以为端出死老头,我就会怕他。」
「夏寰哥,你不怕但可能会有人怕啊!你没想过吗?那位欧阳英治先生,愿不愿意为了你,和教人闻名丧胆的夏伯父杠上呢?不,说不定是夏伯父发狠,决定干掉欧阳先生哩!」
「他敢碰英治一根寒毛的话,我就拆了老家和他的骨头!」
「呵呵,大话人人会说。不过事实是,你到现在一次也没带他回家过,甚至竭力不让夏宇跟夏伯父打小报告,提及有关那个人的事。这不正说明了,你有多顾忌夏伯父,担心他会威胁到欧阳英治的人身安危?」
夏寰一口气把那杯烈酒喝干,抹抹嘴巴。「是夏宇那死小鬼跟你联手来整我的是吧?不然你怎幺会知道我带英治去夏威夷?」
「嗯,其实是我把他灌醉,逼他说出来的。因为他上回来台北找你,回去后,对于在台北的事竟绝口不提,让我感到非常好奇。谁都知道夏宇嘴巴大,会这样守口如瓶,一定有蹊跷。
拱着手,把小巧的下巴搁在上头,眨眨无辜的眼,黄柔说:「那时,我才第一次知道欧阳英治这个人的存在。我还真被你骗得很惨,原来你和那人交往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竟然已经长达十年之久了!你手下那帮人,全都知道这秘密,居然说都不说一声,这太过份了吧?」
抿着嘴,夏寰不予置评。
「这两年来,我南部北部两边跑,忙着经营自己的事业,所以也不太干涉你跟哪个女人鬼混。我不是没耳闻你的那些胡涂帐,但既然是你的未婚妻,我决定宽宏大量点,显示一个未婚妻该死的气度。结果,这算什幺?一边拖延与我的婚事,你却一边在台北盖起爱的小巢,你对得起我吗?夏寰哥。」
烦闷地一咂舌,端正坐姿,夏寰正色看着黄柔,说:「今天我就是来跟妳把话说清楚的。黄丫头,妳听好,我们俩的婚约,从头到尾都是那群死老头、老不死的在起哄、胡闹。什幺指腹为婚?都什幺年代了,没人会当真相信这种事的。我从来就没当妳是我的未婚妻过,也不可能娶妳为妻,妳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她骄纵地说。
「黄柔!」一叱,夏寰无意同她瞎闹。
脸色一整,收拾起笑意,黄柔也搬出气魄说:「我爸的身体不行了,夏哥。迟早,黄家帮内都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接班人。姊姊们都是胆小怕事的人,一个个全嫁给不中用的普通人,不管用。算来算去,家里就剩下我能扛起大业。和夏家联婚,可以巩固我在帮内的地位。」
深吸口气,她认真说:「这摏婚姻,真的对我无比重要。再者,我也想生下夏哥的孩子,一个流着你的血,像你一样强悍无敌的孩子,来接黄家的棒子。」
「要利用我做妳的踏脚石兼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