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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太师大怒,起身道:“老夫早就听说王爷当宝贝一般养着个娈童儿在屋里,不想果然如此!王爷此来,竟是要一心偏袒这个小畜牲的了,难道我的亲生儿竟是白死了不成?”欧阳英悍脸上变色,冷笑道:“我没跟你计较,你倒敢跟我认真!你自己儿子的德行,你当爹的还有个不清楚的?他敢对我孩儿无礼,就是死有余辜!我孩儿若不杀他,我倒要亲手杀了!这孩儿服侍我一场,如今虽出了府,也不能任由人欺辱!”
陆太师怒极,涨红了脸道:“好好好!王爷,你为着一个娈童儿,当真连一点儿面情也不顾了!”欧阳英悍冷笑一声,回头对环儿道:“大冷的天,还不去给他披件衣裳!再拿一个蒲团给他垫着!”环儿忙应了一声,先抖开一件袍子去给明哥儿披在身上,又拿一个蒲团给明哥儿垫在膝盖下面。
府尹眼见着陆太师已气得浑身乱颤,便要大肆发作,忙走下堂来,连连的给王爷太师两位作揖打躬,期期艾艾的道:“请太师息怒,王爷也请先回去,这件案子下官实在审理不了,只好回明了皇上,请皇上裁决吧!”陆太师道:“好!好得很!等皇上出面,且看谁还能偏袒了这个小畜牲去!”便一抖袖子,带着从人怒气冲冲先走了。
欧阳英悍冷冷一笑,回身对府尹道:“我暂把这孩儿放在你这儿,你给我小心看好了,若有个一差半错,我唯你是问!”府尹吓得赶紧躬身领命。欧阳英悍方领着环儿雨石等从人扬长回府。
聂世雄及苏家一家人在堂下亲见王爷出面干预,尽皆大喜过望,深觉明哥儿三人活命有望,连日来忧急焦虑,至此总算略放了一放心。
且说明哥儿等三个重被带回牢房关押,一进去宝宝便笑道:“我早说了,王爷对明哥儿情深爱重,未必能放得下,你们两个还不信!”玉哥儿也禁不住喜上眉梢,道:“瞧这模样,竟还有活命的机会呢!”一停又道:“没看出来,宝宝平时温吞吞的,不想胆量倒大!堂上那几句话掷地有声,说得实在太好!我可已经吓得什么都不会说了!”宝宝一笑,道:“横竖是个死!”
明哥儿听着他两个谈论,长长的叹了口气,自去墙角坐着发呆。宝宝玉哥儿相互一望,玉哥儿上前道:“你还愁什么呢?王爷连什么都顾不得,当着大堂上众人的面这样待你,只怕这场官司一过,仍会接你回王府伺候的,你正该高兴才是!连我也妒忌你妒忌死了,找了一个这样痴情的男人,还是并肩王的身份,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明哥儿呆呆的,良久方道:“我就觉得对不起他!以他这样的身份地位,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为了我强出头儿,连什么都顾不得,实在……难为他了!他同太师同朝为官,再有今后见了其它的官儿,叫他脸上什么意思呢?我……我还在心里当他是个无情的呢!”说着不由得泪凝于眶,玉哥儿宝宝忙宽言解劝。
忽然牢门一开,一个狱卒近来躬身道:“府尹大人请明少爷搬到别的地儿住!”明哥儿一听,忙道:“他们两个呢?”狱卒恭恭敬敬的道:“府尹大人倒没提到这两位!”明哥儿便道:“那我不去,我只跟他们一起住!”
宝宝忙道:“小明,你就跟了他去吧,我们两个吃惯了苦的人,在哪儿也无所谓,不比你在王府里养尊处优惯了的,身子本来又单薄,若熬出病来,岂不让王爷心疼?还是快去吧!”玉哥儿也道:“正是!”明哥儿只是摇头,道:“生也好,死也好,我只跟你们在一起!”
那狱卒无法,只得回身离去。一会儿回来,道:“便请三位一同跟我来!”明哥儿大喜,忙一手挽了玉哥儿,一手挽了宝宝,三个人一同跟着狱卒出了监牢,左拐右拐走了一阵,到了角落处一间单独的牢门口,徐氏兄弟守在门口,见他们进来,点头一笑,忙打开了门,三个人走进去看时,只见桌椅茶几样样齐全,又有两张大床,铺的盖的都是上好的棉褥。其中一张靠墙居中而放,另一张挤放在一边,显是刚刚搬进来的。地上另发了一盆炭火,一屋子暖烘烘的。
玉哥儿大喜,道:“这竟比我在家里的时候还舒服些!”正说着,徐仲强进来说道:“热水备好了,你们三个先去洗个澡,换一身衣服然后用饭!”明哥儿忙问:“两位哥哥原是当捕头儿的,怎么进来做狱卒来了?”徐仲强笑道:“府尹大人听了王爷的吩咐,所以不敢怠慢,因知我们与兄弟乃是骨肉至亲,所以特意地调我们进来照看!”
明哥儿同玉哥儿宝宝相互一望,玉哥儿笑道:“这样的牢房,住一辈子也无妨!”于是跟着徐仲强去另一间房洗了澡,看备好的干净衣衫时,竟是各自在家时常穿的,自是徐家兄弟带进来的。各自换了衣服,然后回入牢房,当晚送来的饭菜有酒有肉,有鸡有鱼,比之前几日的牢饭,自是大不相同。
再说欧阳英悍回入王府,当日无话。到第二日下午,宫中忽然来人,请王爷入宫议事。欧阳英悍心中明白,便整顿衣冠,打起精神入宫面圣。
见了皇上,行过君臣之礼,皇帝上前携了他手,道:“也没什么事,特意的叫兄弟进来,陪朕吃顿晚饭!”便命人摆宴。
欧阳英悍见他不提,便也不提,于是入座用膳。吃了几盅酒,皇帝方笑道:“陆妃为着她兄弟的死,已哭了这几日了,朕正要下令严办凶手呢!不想今儿一早府尹呈了折子进来,说是无力审断此案,又说这凶手牵连到兄弟府里的人,所以叫兄弟进来问一声!”欧阳英悍道:“不错!杀人的正是臣很心爱的一个孩儿,皇上请看着办吧!”
皇帝没想到他竟坦承此事,不由得一愣,良久方道:“这个事儿朕本来也听到些风声,本来不信的,不想竟是真的!兄弟做事一向思虑周全,从来不出差错,只这一件……却有些不太好!劝兄弟一句话,竟要悬崖勒马才是!不要为了一个小奴才,落得让后人耻笑!”
欧阳英悍不语,连灌了几盅酒,方道:“皇上,这孩儿……服侍臣一场,臣绝对不能有负于他,无论如何不能丢下他不管!况且原是陆老三不好,先看上了他的美貌,所以对他无礼,他一时情急拼命,失手误杀了陆老三,就依着王法,也不该判死罪的!皇上若因了这件事,觉着臣有失国体,臣宁愿辞去官职,也不能置他不顾!”一边说着,便卸下王冠,双膝跪地,双手奉上。
皇帝急忙起身,接过王冠好好的给他戴上,道:“兄弟何必如此!兄弟一向义气深重,朕倒也能够理解,只是这个孩儿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可人儿,能让兄弟这般对他呢?”欧阳英悍磕头谢恩,跪在地上说道:“他……是一个又软弱、又胆小、又没规矩、又什么都不懂不会的蠢人,可是臣……就是放不下他!这件案子还请皇上从公决断,若一定要判他个死罪,臣也无话可说,只是他若死了,臣也绝不独活!”说着又磕了几个头,起身自去了。
把个皇帝怔怔的良久,直到陆妃行了出来,道:“皇上,你一定要为臣妾做主!”皇帝来回踱了几步,道:“原是你兄弟不好,并肩王又这样,这事儿真的难办了!”
陆妃道:“这个并肩王也太放肆,连皇上面前也敢要挟!皇上这次若纵了他,以后更难治了!如今兵权都在他手里握着,倘如生起异心,可就糟了!皇上倒要提早防着他些才是!”皇帝听了,皱眉不语。
忽然高皇后行了进来,道:“妹妹此言差矣!”陆妃一见,忙躬身行礼。高皇后挽了她起来,皇上笑道:“梓童都听见了?”高皇后点一点头,道:“陆家妹子方才这一番话,皇上觉得怎样?”皇帝摇头笑道:“并肩王脾气上来的时候,有些难治是真的,说他会生异心,朕却不以为然!”
高皇后点头笑道:“皇上真这样想,那就是天下之福了!并肩王忠心耿耿,外抗外辱,内安国邦,实是天日可鉴!当年他领着大军回京平叛之时,若稍有逆心,便可轻易自己做了皇帝,那时候皇上孤孤单单,并无一兵一卒在手,却能奈他何如?到如今天下太平,民心归顺,皇上一声号令,天下皆喏!他虽有兵权在手,然已生诸多制肘,此时才生异心,已有以卵击石之嫌,实在太蠢!并肩王岂是一个蠢人?依臣妾看来,他对皇上实是一片忠心,皇上若对他稍有疑忌之意,不单并肩王,就连一众臣子们也都要心凉了!陆家妹子向来明白事理,这一回却为着一家私心,在皇上面前妄进谗言,置国家大事于不顾,却是十分不该!”说的陆妃满面羞红,忙躬身谢罪,高皇后一笑搀她起身,也就罢了。
皇帝惕然心惊,忙道:“依着梓童,这件案子怎么决断呢?”高皇后道:“这却要皇上自己决断,臣妾不敢妄加干预,只是并肩王的性子向来说到做到,皇上若判了那孩子死罪,只怕真的要损失这一个栋梁了!况且并肩王原说得不错,这件案子事起有因,皇上还是要据实评判、公正处决才好!”皇帝点头称“是!”陆妃再不敢多说一句话,红着脸退了下去。
回到她住的玉苑宫,他爹爹陆太师正在宫里等候消息,见她进来,忙上前行了国礼,方问道:“娘娘,皇上怎么说呢?可要做主为你兄弟报仇?”一句话问得陆妃不由得羞愧满脸,冷笑道:“再也休提报仇的事!原是三弟自己不好,倒害得我被皇后责怪一顿!”
陆太师忙问究竟,陆妃只得原原本本说了,陆太师听得呆若木鸡,半天方道:“如此说来,你兄弟竟是白死了不成?他好不好的总是你的亲兄弟,是皇亲国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一个下贱的小奴才害死,若不能要这奴才抵命,就皇上脸上也不好看!”
陆妃道:“你道他是个普通的奴才么?有并肩王护着,皇上就有心为我们做主,也得咱们自己占理才行!偏是三弟不争气,全错在他自个儿身上!并肩王同皇上有结义之情,连高皇后也是一心向着并肩王的,皇上至多也只得秉公决断罢了。依着我说,这官司竟不用再打了,这样一个不争气的东西,死了也好!家里以后也清静了,老爹爹从此以后少操多少心!这些年他给家里惹的事儿实在够多了,爹爹为了他多担了多少是非?他自个儿却从来不得一点教训,仍是这般胡作非为的,如今惹到了并肩王府里,可不是自寻死路?爹爹还是就此作罢,赶紧回去料理了后事是正经,再闹下去,闹得个天下知闻的,咱们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陆太师气往上冲,冷笑道:“并肩王为着他一个娈儿,尚且不惜抛头露面、名声扫地,连他都不怕丢人,你为了你的亲兄弟,倒怕起丢人来?罢罢罢!你怕丢人我却不怕!这事儿不敢劳动娘娘再管,且瞧着我老头子能不能为你兄弟报仇!”一边说着,拂袖就走。
慌得陆妃急忙赶上,拉住了陆太师的袖子,急道:“爹爹想要怎样?”陆太师气哼哼的道:“你不用管!总之,我要叫那个小奴才活不过这两日去!”陆妃大急,紧紧扯住了陆太师的袖子不丢,道:“爹爹怎么这样糊涂!他是我的亲兄弟,我岂有不向着他的?可是一则是三弟自己不好;二则有并肩王挡着,这仇如何能报?爹爹若是暗地里下手害死了那奴才,可并肩王当那奴才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