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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一声,黎一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淹死,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只已经六层熟的超大熊掌,熊掌鼓胀着,从火堆旁边的果壳来判断,里面应该被塞入了榛子仁,呵、呵呵、呵呵呵呵……黎一帆开始傻笑,就算吃不到,光看着都觉得是一种幸福。
啊,我果然是个知足常乐的人。黎一帆一边暗自佩服自己临危不惧的大无畏气概,一边狂咽口水。
「你还没死啊。」乞丐从手中的熊掌上抬起头来,用一种漠然的眼光看着他。
黎一帆眼前一黑,差点被这话砸死:「我与你何怨何仇?你就这幺希望我死?」
「你把我的房子砸了一个窟窿。」乞丐继续埋首啃他的熊掌,吃的满嘴流油,「那是惟一一片好屋顶了。」
「哦……这样……那真是对不起了。」黎一帆也觉得自己犯下了大错,认识到错的他马上道歉——其实私心里想巴结巴结乞丐,好讨点吃的。
「哼。」乞丐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黎一帆继续趴在地方仰望他的「女神」,过了一会,熊掌有七层熟了,黎一帆将目光从「女神」移到邋遢的乞丐身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可别忘了,黎一帆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而且是个擅长施展魅力的男人,通常,他会将有七分魅力的模特发挥到十分,而他更会将自己十分的魅力扩展到十二分。
他的眼神很惑人。
他有一双不算太大的眼睛,但「眼神像来自茫茫的星空那般深邃,那种颜色就如同夏天的莱茵河水一样」,他专注地看着乞丐,就像一双温柔细嫩的手的抚摩,驯良、美丽、温柔的眼神如秋波,让女性为之浑身酥软的高压电流……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乞丐似乎也受不住了,取下已经有九层熟的熊掌扔到了他跟前。
「谢谢!谢谢!哈里路亚!Thank You Very Much!」黎一帆激动地语无伦次,不顾烫破了嘴皮就开始狼吞虎咽。
乞丐冷冷地看了一眼,慢慢地伸个懒腰,便再也不理他。猪八戒吃人参果多快,黎一帆吞熊掌就有多快。
足足两斤多重的东西,再加上一斤左右的榛子,他三两下就吞下肚了,吃完后还意犹未尽地抹抹嘴,唏溜两声,闭上眼再做一番回味。
天渐渐变暗了,雪花依然在飘。吃了热腾腾香喷喷美食的黎一帆暂时不再颤抖,全身也觉得舒服了一些,他闭着眼,开始思索怎幺摆脱目前的困境。
第一步,首先要确认自己现在身处何处,六月下雪,那幺他应该在南半球吧?澳大利亚?新西兰?或者是哪个爪哇小国?
一阵浓重的类似呻吟的叹息打断了他的思路,他睁开眼,这一睁不得了,他的眼睛眨也不眨了,直直地盯着破屋的另一个角落,正好在他的斜对面,他的瞳孔逐渐缩小,嘴角开始上扬,身体开始发热,大脑也兴奋起来——多幺完美的肉体!
宽大平坦的背,宽厚结实的肩膀,粗壮的手臂,手指长而有力,发达的胸肌洋溢着力量的美感,小腹平坦结实,一望而知是长期锻炼的结果,腰身与背部线条呈现明显的倒三角,是最标准的男性线条。
最重要的是一个翘翘的臀形,让他的下半身线条顿时跳跃起来,腿长的比例占身高的5/9以上,大腿粗壮有力,小腿肚结实细长,宽大骨感的脚掌,稳稳地支撑着他壮硕修长的身体,古铜色的肌肤,在雪光映像下,健康得令人头晕目眩。
目光上移,再看那张脸:宽阔的前额,几道深深的额纹像是天然印上去的「三」字,在眉宇间跳动,两倒剑眉果断而刚毅,挺直的高鼻梁,像刀削般陡峭分明,面庞骨感、棱角鲜明,有络腮胡子,即使刮干净了,从鬓角处直到下巴,依然泛着青色。
什幺样的男性外表是完美的?
黎一帆终于知道了,他相信如果米开朗琪罗见到这个人,那个闻名遐迩的雕塑《大卫》也将是另外一番模样了。
佛祖!观音!孙大圣!
上帝!撒旦!邱比特!
谁来告诉他这是谁啊?黎一帆脸孔发热,身体涌动着发现金矿一样的兴奋。他终于找到另他百分百满意的模特了!
似乎感受到了他灼热到要滚沸水的视线,对面的男人停止了搓澡,抬头看他,审视了他的脸一会,问:「要一起洗吗?」
黎一帆怔了一下,随即摇头:「不,不用了。」
雪浴?!
够酷够新潮,如果拍一组图片一定会狂卖。
这幺想着时,黎一帆再度打量男人——他就是刚才那个乞丐吧?因为饥饿,他刚才根本就把这个人看成了熊掌模样,难不成他会帅到这个地步?
果然真正的美人总是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
「哎,你有兴趣做Model吗?」黎一帆兴致高昂地问,却换来男子疑惑不解的目光。
「就是模特,模特啊!可以穿最漂亮最时尚的服装,可以大把大把地赚钱,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保证你一定会红遍全世界的。」黎一帆在不知不觉中奇迹般地站了起来,走到男子身边,伸手触摸男人的肌肤,因为搓澡,正红通通的,似乎被灼伤了,男子迅速后退。
几乎同时男子捉住了黎一帆的手,宛如钢铁一样的力道让黎一帆一惊,他的下巴被托了起来,他这才发现男子足足高了他两头,他已经有180公分了,这个男人也太恐怖了吧?
男人的眼睛如黑夜,深不见底,他凝视着黎一帆俊美中带一丝颓废色彩的面孔,眼中火光一闪,如流星划过夜空。他的手指拂过黎一帆柔软的头发,用一种审慎的目光一再打量,最后才问:“你是和尚吗?”
黎一帆瞪大了眼:「见鬼!我干吗要是和尚?」
「头发很短。」男子叹息一声,「如果长长了一定很好看。」
这幺轻佻的言语,简直像在调戏兔女郎一样,可是由男人沙沙的嗓音说出来,竟使黎一帆没来由的脸一热,他挣扎了片刻才说:「头发短了清爽,我一个月修一次的,你的头发不是更短——呀!」
男人伸手拔掉了自己头上的木簪子,头发「哗」一下倾斜而下,瀑布般的乌亮长发一直垂到了腿旁,黎一帆再次惊呆住,过了半响他才不可思议地伸手触摸覆盖在男子大半个裸体的长发,头发有点硬,但是很光滑,和男人身体的质感很符合。
「这幺长。」黎一帆叹息着,长,真的好长,更绝的是如此长的头发并未削减男子的阳刚之气,反而更添几分野性、粗犷的魔力。
「因为从未剪过。」男人松开了紧揽着黎一帆的手臂,继续取雪搓澡。
「真的?」黎一帆更好奇了,现在他开始觉得这个男人颇为有趣,大概不是乞丐吧?「为什幺?」
「为了偿愿。」男人喃喃地说,随后不管黎一帆再问什幺也不开口了。黎一帆觉得有点无聊,只好在一边看着男子洗澡发呆。
男子洗完,伸开双臂,仰天深深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回身捡起那件有二十八个洞的衣裳,黎一帆惊奇地发现那件衣服居然是一件长袍,而且是今年最新流行的唐装款式,面料也是正宗的苏州丝缎。
「你叫什幺名字?」男子拉起坐在地放的黎一帆,不由分说在他身上一阵乱摸,黎一帆大叫,在最初的疼痛过后,却越来越舒服,甚至感觉到了隐隐的暖意,他才安静下来,享受男子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友善对待」。
「黎一帆。你呢?」黎一帆虽搞不清楚状况,却还是先搞好睦邻关系吧。
「龙野岸。你果然不是和尚,头顶没有戒印。」龙野岸拂了一下他的头顶。
「为什幺要怀疑我是和尚?」黎一帆百思不得其解,一向风流倜傥的他居然会被看成和尚?!被那些女人知道一定会跌十万八千个筋斗。
「因为你的头发很短。」龙野岸依然很审慎地看着他,「只有和尚尼姑才没有头发的吧?一般人都懂得身体发肤得之父母,不可损毁。」
黎一帆差点摔个狗啃泥,什幺年代了还讲这种陈词滥调?
「再说,如今世风日下,早已僧不僧俗不俗了,当朝淫乱荒芜,下面就声色犬马,上行下效,一片狼籍,很多僧人乘机还俗,私自蓄发,我还以为你也是呢。」
「当朝?」黎一帆脸一白,莫非他真的进了时光隧道回到了从前?「现、现在是什幺年代?」
「天宝××年。」龙野岸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
黎一帆真想自己不知道,这是唐朝?而且是李隆基执政后期?
「你从哪里来?」龙野岸看着他的衣服,「扶桑国吗?」
黎一帆身上穿的是日本设计师高田贤三的限量作品,在品牌LOGO下还坠上了他自己的日本名字。
「我从未来来。」也许科幻电影看太多了,黎一帆倒是很快平静了下来,他一直是个处变不惊的人,所以才能在瞬息万变的商场上打拼出一番天地来。
「未来?」
「打个比方说,卢子昂有句诗‘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相对玉你来说,屈原是‘古人’,那幺我就是‘来者’,我是一千多年以后的人了。」黎一帆努力解释着。
「哦,那你怎幺从‘未来’跑到现在的?」龙野岸居然也一副老神在在,不惊不恐的模样。
黎一帆苦笑:「天知道。」
龙野岸再次点点头:「明白了,是天意。」
天意?
也许吧,否则生在科技时代的黎一帆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的这种「奇遇」。
雪还在下,一阵紧一阵慢,却没有停歇的迹象。
黎一帆又开始冷起来,嘴唇泛青,面颊也毫无血色。
「你很冷吗?」龙野岸瞄了他一眼。
「废话!难道你不冷?」黎一帆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不冷。」龙野岸轻描淡写地说。
「怪物。」黎一帆小声地嘟囔了一句,随后又问,「这附近就没有旅店或村庄什幺的?在这里过夜会冻死人的!」
「有,但是我现在不能走。」龙野岸望了望屋外,雪已经没膝深了,要在这样的夜晚出去也不容易,「你能自己去找村庄投宿吗?」
「有多远?」四下是白茫茫一片,黎一帆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该如何走出去?
「大约三个时辰的路程,不过在雪地里行走,普通人需要五个时辰左右。」
「那我还没走到就累死冻死了。」黎一帆越来越冷,最后连本能的颤抖也停止了,他蜷缩成一团,靠在乌麻麻的墙上动也不动。
龙野岸看着他潮红的脸,伸手摸了摸,滚烫滚烫的,明显是中了风寒,可是他蜷缩在那里,也不见有多幺哀伤,甚至还把沾了雪花的衣服抖擞干净,把一点点的褶皱也抚平,曲着双腿,选择尽量优雅的姿势坐着。
看到龙野岸深沉的目光,黎一帆咧嘴一笑:「即使死,也要死得美一点。」
龙野岸久久不语,只是目光愈发浓重了。
「后代有个著名的诗人这样形容死:‘如夏花之绚烂,如秋叶静美’,那是我理想中的死亡方式。」
龙野岸盯着他许久,似乎想看透他,直到黎一帆的双眼渐渐合上再也睁不开,呼吸也长一下短一下毫无规则,明明难受得要死,这个奇怪的短发男人却硬要保留唇边的一丝笑容,虽然笑容有点苍白,嘴角的小酒窝却因此而加深,颇有唇角生春的韵致。
修长的眉,修长的眼线,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唇,一张线条清晰的美男子的脸。
和龙野岸的粗犷性感不同,黎一帆的脸透着知性的优雅与俊美,不同的典型,却同样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长叹一声,似乎痛下了什幺决心,龙野岸解开了袍子,伸手把已经快要冻僵的黎一帆抱紧了怀里,剥掉他的衣服,让彼此的肌肤紧紧相触,再把他的衣服覆盖在他身上。
精瘦却结实的肉体,丝缎般柔滑,迥异于女人的感觉……
龙野岸猛然推开,可是寻找温暖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