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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眨眼睛,报复?怎麽报复?
打,我摆明不是你对手;你不还手,打个木头有甚麽意思…不,谁见过有人打猪的;若是按我的风格,心不甘情不愿被压了,定是要压回来的。
我溜溜大色猪,嗯,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
脑:要眼睛是鼻子,还能看麽…
身:那怎麽不压回来?
脑:其实他也挺馋大色猪那小身板儿的,就是不敢…
心:有啥不敢的?
眼:大色猪长得太有压力了,武功又高,被他一盯,光想着逃了,哪儿还有心情…
心:倒也是,这是咱们最不擅长的类型,我还是喜欢小美人多些的。
脑:小美人那是一定要的!…不过大色猪太危险了,可别出甚麽乱子收拾不了。
身:那,那就这麽算啦?
我:大不了多要点儿银子买些好的养养你行了吧…
身:这是一顿两顿补的回来的麽…
心:主要我是内伤,你们都没看出来…
脑:为今之计,一个字,拖呗!横竖小美人在,他也不敢太放肆。翟烩事儿了解了,躲他远远儿的,大不了这辈子不进滇黔境内就是。
胃:可是我会想念那里的烧饵块、糯米团、米浆粑粑、洋芋火腿炒饭、苦菜炒饭、干巴炒饭、什锦菌类炒饭、青蚕豆闷饭、豌豆闷饭、韭菜炒薄荷、酸笋洋芋丝、臭豆腐、破酥包子、豆花米线、烤牛羊肉串、烤牛筋、烤鸡腿、鸡翅膀、烤韭菜…
眼:我会怀念那里彝、白、哈尼、壮、傣、苗、僳僳、回、拉祜、佤、纳西、瑶、藏、景颇、布依、普米、怒、阿昌、德昂、基诺、水、蒙古、布朗、独龙、满族的帅哥美女…
耳:我…
我怒:闭嘴,命要紧晓不晓得!
对着常四爷充满希望的眼睛,摇摇头:“现在我也说不好,等想到了,再说吧。”
常四爷眼中的光彩瞬间暗了下去,口里喃喃道:“是麽?那算了。”言罢起身出门去了,口里闷闷的,“一会儿就吃饭了,别忘了穿鞋…”
我怒!
一鞋子飞到门上,吧哒一声。打不死你小丫儿的!
门边探出一个脑袋,不,准确来说,是一个托盘的脑袋,里面放了几样菜肴。
我懒懒道:“进来吧进来吧。”饿死了都,服务态度还不错,送到房里了都。
一个瘦瘦高高的竹竿进来,我一愣,是那个小道士。
他放下饭碗,笑眯眯看着我:“饿了吧,快吃啊。”
我浑身难受:“你,别老看着我笑成不?”
小道士立时绷紧了脸,变化之快,我倒佩服。正要吃呢,这麽一人板着脸站你旁边,怎麽吃的下,只好一放筷子:“你,先出去吧。”
小道士点点头走了:“你慢慢吃。”
我咬了一口蘑菇,好,加了松绒;又咬口白菜,嗯,只是菜心,油水旺旺的,香;挑块儿笋子,这味道…
一滴汗掉了下来,眼前天旋地转。
我知道哪儿不对劲儿了。
我知道为甚么不对劲儿了。
那笑,那牙,那身板儿…
天旋地转。
我,我想喊,我想跑!可是脚脖子软软的,不会动弹…
一阵脚步声传来,会是谁?
小美人?大色猪?
是谁都好,千万别是…
第 16 章
脚步一声一声,踩在我心上。
门一开,飘进一角道袍。
我手一抖,笋子啪的砸在裤子上。来不及低头去瞅,那人轻笑道:“几年不见,你还是这麽慌慌张张的啊,潇儿。”
我猛地一颤,反倒心里清明起来。
眼睛一抬,口里打着哈哈:“呦,我当是谁,换脸还真快。不过刚才那张皮可比你现在这幅嘴脸来得顺眼。”
他哈哈一笑:“整个江湖也只有你敢这麽着跟我说话。不过这一开口,倒是想起很多趣事来了。”
我摆摆手:“你找我是来叙旧的?那少陪了,我可记得有只禽兽说过再出现在它面前,就要一剑杀了我的。”
他紧紧盯着我:“你说我甚麽?”
我连连点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说错了。你不是禽兽,你当然不是禽兽!禽兽尚有半分怜悯之心,你却是欺师灭祖、弑父杀兄的双面阎罗胡家堡现任堡主——胡青!”
胡青嘴角一抽,没有答话。
人逢喜事精神爽,尤以四桩最为快意,却又道是内有乾坤,且看久旱逢甘霖——两滴,洞房花烛夜——做梦,金榜题名时——重名,我林子潇流年不利,撞大运赶上了第四个。
他乡遇故知——仇人。
若是这个仇人武功高你很多一根指头就能捏死你,若是这个仇人从小和你一块儿长大你动一动眼睛他都知道你在想甚麽,若是这个仇人喜怒无常翻脸比翻书还快,你怎麽办?
脚:跑路吧…
右手:左手,千万别冲动啊!
左手(泪):大哥你也是!
脑:你怎麽老挑战高难度啊?!我要罢工!!!
嘴:…我决定今天请假一天。
心:我今天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了…
身(哀嚎):你们别把我一个人留下啊——
我:今天还真是个好曰子…好曰子…好曰子…
胡青咳嗽一声:“我警告过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眉毛一挑:“六儿是你杀的?”
胡青轻蔑一笑:“他也配我亲自动手?”
翻个白眼,你叫人动的手和你杀的他,有甚麽本质区别麽,无赖!
我又问:“在安宁温泉时,是你要杀小美人?”
胡青一愣:“东方亟被人暗算?”
诶??胡青不晓得?!!
那大色猪说的胡家堡…难道…我眼睛一弯,瞅着他道:“你在这里干甚麽?难道胡家堡垮台了,你这个堂堂的堡主要出家?”
胡青突地笑道:“我想你了。”
我一阵恶心,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
胡青走上一步,在我身侧坐下,右手放在我大腿上,来回轻轻抚摸:“那时候我们都还小,一时拌嘴说了些气话,你还生我的气?”
我一掌拍开:“这气话能气死你老头儿和大哥,能气死我师父,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胡青面上一阵红白,迟疑一阵才道:“你还恨我?”
我摇摇头:“恨?当然没有,我只当从来不认得你罢了。”
胡青邪气一笑,凑的近些,鼻息抚过面颊,双眼暧昧的望着我:“你不认得我,真的?”
我一动不动,脑中想象空见入定的样子,口里念道:“大慈大悲十方罗刹邪灵退散——!!!”
胡青哈哈大笑:“还是这般有趣。”说着吻上我唇间。
脑:这是旺财这是旺财这是旺财…
旺财(颤抖):主人,换个对象吧…
胡青亲了一阵,见我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叹息着退开:“你还是这麽倔。”
我摇摇头:“有话直说。”
胡青正色道:“我希望你别管这事儿。”
我道:“凭甚麽?”
胡青一眯眼:“听话。”
我怒!又不是狗崽子旺财,还听话?
我往后一靠,挑衅的看着他:“我已经管了,你要怎样?”
胡青笑得眉眼舒展,波光潋滟,让人如沐春风,一室暖意。
接下来的话却似冷风过境,冻住流水枯枝,叫人胆寒。
那我只好,杀了你。
江湖四奇之一,胡家堡双面阎罗,胡青。
阎罗。
黑脸,无情,作风强势。
双面。
喜怒无常,含笑杀人。
财大气粗,实力无边。
我不觉一抖。
胡青越是笑,心里越是恨,等会儿死得越是难看。
我强自镇定:“你和这事儿有关?”
“你那麽聪明,应该已经知道东方亟是为了我找绛妃草吧。”胡青伸手拉住我手臂,“何必事事都要与我相争,潇儿?”
我冷道:“你也配叫我潇儿麽?”
胡青不以为意,勾起我下巴:“我第一天见你就这般叫,有何不妥?”
我移开一点儿,伸手使劲儿擦擦:“黑皮猴儿叫得,小美人叫得,钱二叫得,宋九叫得,就连我家旺财和大色猪都叫得,独独有你,胡青,叫不得!”
胡青有丝怒气:“东方亟那傻小子都叫得,我叫不得?”
我点头道:“就是因为小美人傻,所以才叫得。”
胡青怒极反笑:“小美人?东方亟没那麽简单,你小心点儿好。”
我再点点头:“若是与你相比,无人能及。”
胡青拍拍我脑袋:“又想问甚麽了?”
我嫌恶的扭开头:“青城派是你灭的吧?为甚麽架祸给大色猪?”
胡青呵呵笑道:“我没有架祸啊,是江湖上的人太蠢,常老四又太张狂。若是有人来问我,我也不会否认啊。”
呸!
哪个被猪咬了吃菌中毒的会跑去漠北黄沙里面冲着胡家堡的堡主问:“胡堡主,请问青城派是不是你灭的?”
再看黑皮猴儿笑眯眯的回答:“是啊。”
于是又问:“那请问堡主为甚麽要灭了青城派呢?”
又看到黑皮猴笑呵呵的回答:“因为我要绛妃草他们不给我啊。”
再问:“那我替天行道杀了你好不好?”
再看黑皮猴笑盈盈的回答:“那你动手啊。”
纯粹想死的也不会这麽自杀的!
我溜溜眼珠子:“你既然知道绛妃草在大色猪手上,为甚麽不直接找他要,反而生出这些事来?”
胡青一耸肩:“那家伙自有道理,我不能用强的。”
耳:大震惊!居然有胡青想杀杀不了的人…猪存在!
脑:论武功,两人差不多;论脑子,两人差很多…
心:黑皮猴儿忌讳甚麽,居然不敢动手?
身:难道他也眼馋大色猪的小身板儿?
我(咬牙切齿):你有点儿脑子好不好?!!
身:我只负责和胃狼狈为奸。
胃:甚麽狼狈为奸,那叫食色性也。
胡青歪着脖子瞅我一阵,叹口气:“你要玩玩儿,随你就是。我一会儿得走了,难得挤出片刻来看看你,倒是俊俏了不少。”
我一愣:“你专门来看我?”
胡青点头道:“你很机灵,可惜不懂武功。我不放心,派了人暗中保护。”
保护?监视还差不多!不过我也不是傻子!
胡青又道:“那帮蠢货居然把你弄丢了两次!你从宋九家出来,绕着中原兜了几个大圈子,就丢了踪影。”
我叹口气,遇着宋九时,就见他活不得几多时曰了。本是想趁着他家内乱的当儿跑路,没想着杀人灭口的祸害居然是我带去的,这麽说来倒是欠了宋九一条命。可惜要还也没地儿了。也说不定是丢了我的踪迹,胡青一怒之下,才叫人一把火烧了宋宅的。
唉,罪孽啊。
胡青缓缓道:“若不是遇到东方亟,真想不到你会去滇南;偏偏你又和我使小性儿,三个人一块儿溜了。气得我一剑杀了那个蠢货!”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