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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女子天生的母性在作怪,她也不由自主的袒护起追命来。
“追命爱说嘴,他一个孩子家哪里能喝酒,八哥就饶了他吧。”
顾惜朝很少喊穆鸠平八哥,他看的出穆鸠平的敌意,骄傲如他,同样不屑讨好巴结。有话说话,没话只当穆鸠平是空气,干脆连看也不看。
要不是怕追命吃亏,顾惜朝才喊不出来。
穆鸠平本来只想逗逗追命,见大家都护着他,好象自己已经把追命欺负成怎样了,心里就有点不乐意。等后来顾惜朝一开口,更是把穆鸠平的火勾起来了。
“哦,他是小孩子,你不是吧。”
穆鸠平举起面前的杯子,冲着顾惜朝一晃,扬头灌了下去,末了还把空了的杯子向顾惜朝亮了亮。
眼见穆鸠平已经矛头直冲着顾惜朝来了,一直含笑不语的戚少商才站了出来。
“老八,怎么没喝就醉了,你明知道顾惜朝从不喝酒。来,我替他还你一杯。”
说着,戚少商端了杯子站起身,还没送到嘴边,就被穆鸠平挥手挡住了。他与戚少商中间还隔了劳|穴光,仗着人高马大,穆鸠平一探身子托住了戚少商的手腕,因为用力过猛,戚少商杯中的酒泼出了一大半。
“你……”
戚少商刚说了一个字,就被穆鸠平打断。
“大当家有了新的得力助手,我们做兄弟的也高兴,老八是粗人,不过想和他亲近亲近,难道大当家连这也要责罚吗?”
穆鸠平是个直筒子,平时对顾惜朝攒了一肚子的不满,机缘巧合,眼下一步步逼到这个份上,干脆借着茬子一股脑倒了出来。
戚少商清楚穆鸠平的性子,既怕恼了顾惜朝,又不愿意太过责备老八,那样,必定让顾惜朝和其他人的关系更加紧张。
“大当家不必这样,顾惜朝喝这一杯就是。”
一旁的顾惜朝见了这阵势自是不愿示弱,不等戚少商阻拦,一满杯酒早灌了下去。
顾惜朝原不会喝酒,为了和穆鸠平怄气又喝的太快太猛,冲到肚子里的酒呼的涌了上来,顾惜朝拼命忍住才没吐,脸上又红又白的变了颜色。
“顾惜朝,你没事吧。不会喝就别喝,干吗和自己过不去。”
戚少商离开座位绕到顾惜朝身后,抚着他的背低声说。
不是我和自己过不去,是你的弟兄和我过不去。
要不是嗓子又辣又涩,难受的张不开嘴,顾惜朝真想吼戚少商一顿。
“好!痛快!酒不成双怎么成,我们再来!”
一仰脖,穆鸠平已是两杯下肚。
“老八,行了!”
戚少商一边吼着穆鸠平,一边死死攥住顾惜朝又去够杯子的手。
“放开,我还怕了他不成!”
顾惜朝咬牙道。
两头都是倔的可以,戚少商一时没了办法,拿眼直看劳|穴光和红袍。谁知两人低了头,只当没看见。明摆着,也是存心要看顾惜朝笑话。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紧张,追命突然笑嘻嘻的站了起来。
“穆大哥,我可不是吹,在我们那里,还没人敢和我拼酒呢。”
话音未落,追命已经连干了三杯。
“哈!”
见追命如此能喝,穆鸠平一下子来了精神,瞬间把注意力从顾惜朝身上转移到追命那里,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昏天黑地。
“呃,好样的,比你那哥哥强,我认你这个兄弟。”
最后穆鸠平被手下搀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扭过头朝追命喊了一句。
“嘿,嘿。”
追命见穆鸠平喝倒了,高兴的笑了起来。回身往顾惜朝身上一趴,乜斜着醉眼说,
“哥啊,这下可不说我没用了吧,看我给你出气喽。那个木头欺负你,你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呢?恩?不高兴,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呢?”
听着追命的话,戚少商的脸色沉了下来。
顾惜朝晃了晃软成一摊泥的追命,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大当家,天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看你弟弟醉的这个样子,哪里还走的了,就在楼上将就一晚吧。”
顾惜朝看了看追命一副睡的香甜的样子,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安置好了追命,顾惜朝从房间里退出来,见戚少商依着走廊的墙壁一个人在抽烟。
“怎么不睡?”
顾惜朝问。
“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
说完,戚少商掐了烟,扭头朝走廊的另一端走去。那里有一个很大的露台,露台上摆着一架很精致的小圆桌,两把椅子。
戚少商没有坐,两手撑了露台的栏杆,仰望着漫天繁星长长出了口气。
“怎么遇到追命的?”
顾惜朝问。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惜朝悄无声息的来到身边。
戚少商扭头看他,洒肩的微卷黑发,随着风漫漫飘动,一张白净的脸上,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却有着比浓浓夜色更加看不尽的深沉。朦胧月光笼罩之下,那是静逸又弥散着神秘气息的暗夜精灵。
(13)
“你总是给人一种危险压迫的感觉。”戚少商一支手肘撑在露台栏杆上,把身体侧过来冲着顾惜朝,好象有意让他看见自己脸上那含义颇深的笑容。
“追命一点不象你。”
说到追命,顾惜朝的神色不由自主变的温柔起来。
“恩,我们虽然是兄弟,他也仅比我小两岁,可是我们确实有很大的不同。他永远都快乐,无忧无虑,而且绝没有害怕这根神经。小的时候和人打架,也不管对方比他壮的多,瞪着眼就往上冲,拉都拉不住。”
戚少商呵呵笑起来,极尽赞同的点头道:
“这我可领教了。要不是你兄弟的这个毛病,我也不能凑巧看到他。”
紧跟着,戚少商便把今天遇到追命的经过说了一遍。
往常,都是顾惜朝陪戚少商去各处的买卖巡视,今天顾惜朝请了假,戚少商只有和红袍一起去。
神龙帮的买卖很多很杂,除了原来的老帮主留下的赌场、妓院外,也有不少正经买卖,其中又以餐厅、酒巴、夜总会居多。帮中子弟大部分没好好念过书,更不懂得怎么经营买卖,遇到事情也只会用拳头解决,甚至动刀动枪。到了戚少商手里,能赚钱的已经不多。
直到有了顾惜朝,面貌才有了大的转变。凡是正经生意,顾惜朝都重新整肃,更换了主管,招募新人,严格帐目,认认真真的做起来。特别是选择了一块沿海地域,吞并了几家经营不善的娱乐场所,开设了一家号称连云最大最豪华的娱乐城——望月楼,把消费对象指向连云市的高收入阶层。由于顾惜朝几项有品位、针对性强的创意,望月楼的人气直生,迅速成为整个城市最顶级的娱乐场所。出入其中的都是身价颇高的商业巨子,也不乏社会名流和政府高官。当然,他们的出入严格受到保护,更不会泄露任何对他们不利的信息,因而望月楼也更加名声远扬。
戚少商曾经对顾惜朝说,你可真是天生就要做买卖的。
顾惜朝听了却神秘一笑,
“其中的奥秘,你还没有看到呢。”
戚少商和红袍巡视到望月楼,正是快到中午的时候,人不是很多。戚少商没有去办公室,而是坐在酒吧的角落里,听着经理李龄的汇报。
突然,吧台那边有人高着声音喊了起来,引的几个人一起看过去,经理则赶紧跑了过去。可不等经理赶到,吧台那边已经平平乓乓的动了手。
只见一个女侍者捂着半边脸跌坐在地上,另一个年轻的男侍者同时和四个保镖摸样的人打在一起,身手干净利索,居然毫不落下风。旁边一个公子哥显然是那几个保镖的主子,声嘶力竭的命令手下“往死里打。”见自己这边占不了便宜,又气又急,暗暗抄起一个酒瓶子高高举了起来,可擎在半空的瓶子却怎么也落不下来。
“薛大公子,你喝醉了。”
公子哥转过脸来,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戚少商皱了皱眉,手上又加了几分力。公子哥的手腕立刻象折断了一般,呲牙叫起来。
“您今天的消费免单了,下回再来,我一定叫他们好好招待。哦,薛局长那天嘱咐我,说您好几天没回家了,叫我要是见到您,告诉您回家吃饭。”
公子哥本来还要生事,一听戚少商搬出他爹来,再看戚少商凛凛威风,逐渐短了气势,小声骂了两句,终于带着手下忿忿而去。
戚少商冷哼了一声,回身坐回原来的地方。等收拾干净了,才让经理把刚才打架的侍者叫过来。
“啊,顾……”
戚少商惊讶的站了起来。
年轻的男侍者竟然与顾惜朝长的一模一样!
戚少商学着刚见到追命时吃惊的摸样,瞪着眼睛,张着嘴巴,逗的顾惜朝咯咯笑起来。
“他为什么打架?”
顾惜朝问。
“打报不平呗。”
“这个追命,死性不改,就爱管闲事。”
顾惜朝似乎很不以为然。
“要是你,你会出头么?”
“不会。我不象追命。”
顾惜朝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
戚少商直勾勾望着顾惜朝,弄的顾惜朝浑身不自在,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看什么?是不是要说我没人性?”
戚少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刚才还看着温柔和气的顾惜朝,又恢复了他大多数时间里表现出来的冷漠和拒人于千里之外。仿佛刚刚还弥漫着皎洁光亮的月亮,一刹时又藏入厚厚的云层,叫人止不住的失落和无奈。
“你和追命,其实是一样的。”
戚少商缓缓的说。
顾惜朝微微冷笑,虽然没说话,脸上却写满了他的态度。
戚少商,你太自以为是。
戚少商竟然也象是读懂了顾惜朝的意思,他把另一把椅子拽到顾惜朝身边,一屁股坐了下去。
“是追命说的。”
顿了一顿,又继续道:“还有,我自己看出来的。”
“追命说了些什么?你又看出什么?”
“你们小的时候,在孤儿院的那些日子。”
戚少商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飘忽不定,一桩桩一件件的说开来。顾惜朝听的出神,目光注定在戚少商身上,思绪却已回溯到从前,随着戚少商的叙述,重温那些有苦、有痛,也有喜、有乐的时光。
戚少商停住了话头,顾惜朝却仍陷在深深的回忆当中,一时无法自拔。借着月光,戚少商甚至可以看到那双深潭一样的眸子里泛起的微微波澜。
探过身去,戚少商轻轻执起顾惜朝的一双手。
“你和追命一样。不过是他的美好如皇冠上的宝石璀璨夺目,而你,你却掩盖起了你的光华。当然,这不能怪你,太多的磨难使你不得不这样。”
戚少商望着顾惜朝的侧脸,他注意到顾惜朝的眼神不同于往日的坚定,他的长睫有微微的抖动,透露出一点犹疑和慌乱,而这样罕见的脆弱却比平时更能俘获自己的心。
戚少商攀上他的胳膊,将顾惜朝拉到自己跟前。
“惜朝,你知道吗?我真的高兴追命的出现。你看着他的时候所流露出的神情,让我坚信,我没有看错你。你是有爱的,你会爱一个人,只要那个人值得你爱。”
顾惜朝很害怕。他知道不该这样,一切都不对,他想要的不是这些。
理智上告诉自己不能继续滑向这泥潭,可心中却有一股控制不住的感情,与自己残酷的意志激烈的对抗。
顾惜朝猛的站起来,力量大的把椅子都碰倒了,刚走到门边却又被戚少商扯住,一下按在墙上。
“你少自以为是,我顾惜朝要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用你来评论……”
顾惜朝在身前激动的挣扎,他源源不断的辩驳,都让戚少商无端的焦躁。他用力的顶住顾惜朝,朝着那一张还在不停叫喊的嘴使劲吻了过去。顾惜朝当然不会束手待毙,一边扭过脸去躲避,一边拼命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