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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索夫斯基轻蔑地笑了笑。“他们以为我们是和他们一样的人吗?”他小声嘀咕说。
“先生们,停下!”
科索夫斯基大吃一惊。阿廖沙从来不管这些事情的。他想。尽管在刚加入近卫军时,阿列克谢·切尔连科还经常有意图去阻止同伴们的类似行为,但时间一长,他也就明白自己是管不了的,于是只好无可奈何地视而不见。
但他今天怎么了?
骑兵军官门因为这突然的干涉而停止了动作。姑娘乘机跑掉了。“您管的什么闲事?!”
“先生们,”切尔连科站起来,“这可不是闲事。”
一个淡黄|色头发的军官斜着眼看了看他。“怎么不是?”他说话的时候,科索夫斯基闻到了一股浓重的伏特加酒的气味。他立刻拉住朋友的胳膊,试图把他往后拉,跟醉鬼是没什么道理好讲的。“阿廖沙!别理他们,他们喝多了!”
但好友充耳不闻:“您错了!当然不是闲事!这是女皇陛下的土地,作为近卫军的一员,我有责任阻止这块土地上每一桩亵渎帝国法律的事情发生!”
“什么?!”那淡黄|色头发的青年睁大了眼睛,“那么——好吧!”
双方几乎是同时抽出了剑,哗啦一声尖锐的长剑与剑鞘的摩擦声,两柄细长的金属佩剑在二人手中对立着,被严寒的白色雪光反射得直刺人眼。同时被照亮的,还有阿列克谢·切尔连科惨白的、清隽的脸,他褐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的坚决而冰冷的光芒几乎让科索夫斯基失声高叫。上帝啊!阿廖沙的剑术虽然不算很差,可也不是优秀到可以保证他在决斗中稳操胜券啊!哦!——决斗!他真疯了,从来没见他这么冲动过,准确说他从来就没有为任何事情冲动过!“看在上帝的份儿上!”科索夫斯基叫起来,“阿廖沙,住手!难道你疯——”
根本没有允许他把话说完,另一个军官也抽出了长剑,几乎是完全凭着军人的本能,科索夫斯基向后跃出一步,对方的长剑发出刺空的“哧”的一声。“好啊,来真的!您来吧!”科索夫斯基愤怒地叫道,以一个简直让人无法辨认的速度一挥手,佩剑就稳稳地握在手里了。对方毫不犹豫,一记攻势直向他袭来。小河边上一片叮当的利器碰撞声,一群群森林里的冬鸦因为受惊而大叫着飞离树林。两个轻骑兵军官纯粹是借酒发疯,得快点儿结束这件荒唐的事!科索夫斯基抬起胳膊接住了对方的攻势,同时看准了机会略微转身,以极快的速度将长剑抽离,几乎是在只收回了一半的时候他调整了手腕的动作,猛地向对方的右肋刺过去。对方立刻惨叫了一声,殷红的鲜血迅速涌出来——他终于清醒了。“滚开!”科索夫斯基的这句命令,他简直马上就执行了,而且也顾不上叫上自己的同伴。
萨什卡·科索夫斯基转身去搜寻阿廖沙。切尔连科和那个淡黄|色头发的军官已经打到河滩上,银色的剑光和刺耳的撞击声格外惊心。
科索夫斯基刚刚上前一步,就看见了这样的画面:阿列克谢·切尔连科突然收回了手,任凭对方的长剑贯穿了自己单薄的胸膛。他摔倒在湿滑的、结了薄冰的河滩上,白色的脸庞紧帖着那些稀薄的碎冰,看上去又美丽又绝望。
萨什卡·科索夫斯基在听了父亲老科索夫斯基侯爵足足半个钟头的训斥后才离开家门往切尔连科公爵府上。
“弗拉基米尔·伊万诺维奇,”科索夫斯基站在客厅里,局促不安,“我是来道歉的……真不应该把阿列克谢带出去,又没有保护好他……他怎么样了?”
“哦!不,不……萨沙,您不用道歉,”老切尔连科公爵说,“都只能怪阿列克谢那个不懂事的孩子!是他给您,不!给我们大家找麻烦!”老头子的胡子因为生气而滑稽地抖动着,“要知道他马上就要进宫了……哦,不,瞧我说了什么,……去吧,孩子,去看看他吧,医生说他没事……唉,你们这些孩子啊……”
切尔连科躺在床上,脸色灰败不堪。“对不起!”看到他的时候,年轻的科索夫斯基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阿廖沙,对不起……”
“这怎么能怪你呢,萨沙?”切尔连科微笑着说,“父亲说得一点儿也没错,我是在给大家找麻烦。可是,我宁愿就这样死掉,倒是也很好啊。”
“你胡说什么!”科索夫斯基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气愤地说。
“萨沙,我亲爱的朋友,”切尔连科褐色的眼睛看着科索夫斯基,声音充满了平静的绝望,“你不是一直要问我有什么心事吗?现在我告诉你,——波将金元帅推荐我到冬宫去侍奉女皇。”(注)
注:波将金元帅,叶卡特琳娜时期著名的将领。曾帮助女皇发动政变夺权,后来也成为了女皇最著名的情人和将领。并且他还向女皇推荐年轻的面首(稍有一点俄罗斯历史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什么叫面首吧,就是要帮助女皇传达意思,处理各种事务的人,权力很大,并且也是女皇的情人。很多像貌漂亮的贵族青年都希望走这条路。大家应该知道叶卡特琳娜大帝是俄罗斯历史上著名的有作为的君主,但同时也荒淫无度,特别喜欢玩弄年轻男人的OTZ,听说62岁那年女皇还换了一个22岁的新面首,巨寒。)。我们可怜的阿廖沙被推荐侍奉那个老太婆了,哈哈。
'原创'圣彼得堡宫廷变奏曲·假面舞会(六)2007年08月01日 星期三 08:50 A。M。——“为什么?我觉得你说得很对!”瑞典国王的眼神真诚极了,“你说的的确很对!‘瑞典会在不久就建立自己的体系,无论是文化的,还是政治的!’并且,”他的身体向维尔维克倾斜了一点,“瑞典要建立这种秩序,需要更多的年轻人……就像你这样的,利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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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塔夫三世只带着两个侍从,在斯德哥尔摩的郊外站了很久。早春的太阳还是落得很早,此刻落日绯红色的残照把平原上参天繁茂的嫩绿接骨木拉出长得不可思议的影子,傍晚的风里带来环绕在四周的盐沼泽的气味,还有深沉的北方的讯息。风是往海面上刮着的,这很不寻常的天气让古斯塔夫淡淡地笑了。春天了,在头一年冬季飞往北非越冬的鹳鸟们正在回迁,这些长腿长嘴的鸟儿,从埃及,西西里之类的地方飞向北国。它们越过深沉的地中海,欧罗巴大陆,波罗的海,飞向寒冷的斯堪的那维亚,也许还要飞往更北的地方。那些荒凉而广阔的北欧土地,也许在那儿它们可以找到沼地上的青蛙,还能找到苍凉而壮丽的维京人遗失的古文明。
可它们没有给我带来一个孩子。古斯塔夫三世自嘲地笑了笑。(注1)然后又状似漫不经心地向前走去。
他走过一个小小的高冈,然后挥挥手示意侍从们不要跟来。这儿有一条宽阔的大道,瑞典国王走到一株参天的接骨木下面,坐了下来。
根据莱特提供的消息,利奥波德·维尔维克今天会和一些朋友到郊外来。——小维尔维克被留在首都之后就进了最好的大学。本来卡尔·维尔维克伯爵希望儿子直接留在宫廷里面学习,可小维尔维克坚持说普通大学里能学习到更多的东西。加之这个少年没有什么贵族派头,低调以一个破落贵族的身份进了大学之后,很快就与同学们混熟了。放心的维尔维克伯爵于是在一个星期前起程了。
可怜的伯爵恐怕应该已经在耶尔默伦湖里漂了很久了。这么想着,古斯塔夫三世疲倦而满意地闭上了眼睛,把头靠在了树干上面,感觉黄昏的残照落在眼皮上,伴着寒冷的晚风。苍穹下不远处就是轮廓破碎曲折的梅拉伦湖,而寒意也正在从湖面上升腾起来。果然没过多久,大道那一头就传来纷乱的马蹄声和年轻人们特有的无忧无虑的欢声笑语。国王睁开眼,看着那一头逆光的青年们被金色残阳勾勒出的青春美丽的灿烂剪影。听着那阵无拘无束的笑声,古斯塔夫突然吸了口气,他想到自己本来也应该有这种权利,但自己从来就没有得到过。
那群年轻人很快就来到了附近。古斯塔夫三世坐在树下没有动。但他看见那个金发高个的少年骑着一匹白马,神采飞扬而又不失严肃地对他的同伴们说着什么。而那些人都全神贯注地倾听他的演讲。显然维尔维克天生的绝妙领导力和口才足以吸引他们每个人。“不,”金发少年的话隐隐约约地传入国王的耳中,“我不同意那种对社会和文化制度的看法……显然……不,相信我!瑞典会在不久就建立自己的体系,无论是文化的,还是政治的!”
瑞典年轻统治者美艳的脸庞被树荫遮挡,模糊不清。的确很有意思。古斯塔夫想着。显然维尔维克和瑞典国王是通过不同方式表现自己能力的人,尽管他们年龄的差距并不大。金发少年更愿意通过光明磊落的辩论来捍卫自己观点的荣誉,而国王不同。
自己果然没有看错这个孩子。瑞典国王满意地想,暗中笑了笑后站了起来。他举起了左手。“利奥波德!”
维尔维克向前看去,吃惊地发现了手中拿着黑色三角帽,站在路边的古斯塔夫三世。
“啊!……”维尔维克把“陛下”这个称呼狠狠地咽了下去,只好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慌乱跳下马来,走到瑞典国王身边。“这些是我在大学里的同学,”他转向骑在马上的那些疑惑不解的年轻人们,“这位是……”
“一个老朋友。”古斯塔夫突然插嘴说,笑着向那些年轻的学生们举起帽子,略微欠了欠单薄的身体。
维尔维克突然感觉有点奇妙。很久远的那个梦境又回来了。朋友,——朋友?啊……他还是没有改变,还是温柔和蔼,没有任何的傲慢……他称自己为朋友!年轻的维尔维克这么想着,就不自觉地微笑起来了。
瑞典国王穿了件式样简单的灰色外套,但绝对无损他与生俱来的翩翩风度。灰色的长长卷发被一条珠灰色的丝带系成了一束,垂在背后,他深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显然维尔维克的朋友们把他当作了和维尔维克一样的并不太显赫的贵族。年轻人们纷纷跳下马来,古斯塔夫三世笑着与他们每个人都打招呼,握手。这群年轻人单纯快乐的声音在空旷的平原上传出很远。可是只有一个有着和维尔维克相似的金发碧眼的娇小少年略微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古斯塔夫,最终低下头去。
“抱歉,”瑞典国王对年轻人们挥了挥手,“我难得碰见利奥一次,所以今天你们得把他借给我!”所有人都露出了笑容,维尔维克的脸很难得地红了起来。
“不知道这是谁真是一种遗憾。”当两人走远以后,有人说。
“无可挑剔的风度。不是么,苏泽尔?”
刚才的娇小少年策马上前。“不……我想想。”他的目光追随着平原尽头那两个人的背影,语速缓慢,“你们见过国王吗?……我是说古斯塔夫国王。”
“没有,怎么了?国王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大家都知道。”
“可是我想我们刚刚见到了。”
“什么!……阿达尔贝特·苏泽尔!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利奥他……”
“我当然没有。”苏泽尔的目光沉静地向前看去,并没有因为大家难以置信的语气而有丝毫的动摇,“我小时候,父亲带我参加过一次宫廷里的聚会,就一次。我见过古斯塔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