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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忍受自己带着一身汗臭味就进入梦乡。可是却意外地发现里面有其他人在——
“佟彦?你还没睡吗?”温柔的声音,透着庸懒和妩媚,“那帮我拿条毛巾过来吧!”
把毛巾递了过去,隔着浴帘,里面的人并没有发现为他服务的并不是佟彦,直到佟笑非开口问:“你怎么在这里?”
“咦?”司静涛“唰”地一声拉开浴帘,并从浴缸里站了起来,看到同是身为男人,却下意识地转过身去的佟笑非,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用毛巾围在腰间,一边走出浴缸,“你回来啦?”
“你还没回答我。”
“佟彦今天下午就来了,你又还没回家,于是他就找我来陪他玩啊!玩得好累也好热,所以借你浴室一用,不介意吧?”湿漉漉的司静涛拽过佟笑非的肩,歪着脑袋看着满脸倦容的他,叹了口气,“你好像比我更累的样子……”
拉开了司静涛关怀的手:“我是很累,累到没力气跟你玩笑或者吵架。多谢你陪佟彦,不过现在……你可以回自己的家吗?”
“我还以为,你会很着急地盘问我这三天都做了些什么事呢!你不怕我趁你忙别的事时,去做些不法的勾当?”把箍住头发的发夹拿了下来,一头流金似的长发倾泄而下,几乎让司静涛整个人都亮了起来,这样的他无害得简直就像是天使一样。
“只要你敢做,我总有一天会抓住你的狐狸尾巴!”恶狠狠的眼光,几乎要烧灼到司静涛白皙而裸露的肌肤,“可是今天不行,即使是铁人也会有累倒的时候,就算要抓你也必须等我先睡醒!”
半裸的司静涛无所谓地耸肩:“借我件衣服吧!我不想穿脏衣服回家。”
一分钟后,一件带着洗涤剂香味的衬衫丢到了司静涛的身上,主人用十分不耐烦的声音催促着:“就几步路的功夫而已,麻烦你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可好?”
“你……就那么讨厌我?”看上去像是受到了严重伤害的司静涛低垂下头,穿上由佟笑非施舍给他的衣服。很少看到佟笑非被他弄到快抓狂的样子,正因为这种情况罕见,所以他宁愿自己显得有些受虐狂。
“难不成你还指望我喜欢你这个……”话到半途就噶然而止,佟笑非一手伸向衣服穿到一半的司静涛,“你走吧!”
被推出浴室的司静涛隔着门板,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大笑:“为什么你不说呢?你以为你不说出那两个字来,就能代表你的善良和仁慈吗?”
司静涛还记得,自己刚有记忆的时候,非常非常喜欢在另一个国家的天空下,在一个满是曼佗罗花的庭院中嬉戏,陪着自己的,是一个美丽的妇人,那是他叫做“母亲”的女人。每当曼佗罗花盛开的季节,美丽的女主人就会烤好松脆的小饼干,和她心爱的儿子一起坐在院子里,陪伴他们的,是满院的馨香和柔和的阳光。
那样美好恬静的日子,就算是神也会嫉妒吧!所以,司静涛享受那份美好的时间,只有短短六年,六岁之后,他再没见过母亲那种温柔的甜笑。
可是,母亲永远堆着笑容的脸,却时常出现在司静涛的梦里,永远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那么虚幻……
“好……冷……”自从失去母亲,他就一直觉得生命中的阳光也随之消失,留下的只有从头至尾的冰凉,冷得几乎连他的心都快冻结住了。
软软的,一层暖被盖了上来,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司静涛感动得立时放松了所有的神经,舒心地展开一个笑容。然后,一只手探上了他的额头,他立刻将那只稍嫌有些冰冷的手抓到胸前,紧紧抱着:“妈……别走……”
哪怕是虚幻的,哪怕是短暂的,司静涛只想抓住那份温暖,只要片刻就好。
佟笑非无奈地看看自己被司静涛攥紧的手,扭过头来叮嘱弟弟,“佟彦,你去睡吧!”
“可是……”佟彦小小的脸孔上写满了担心,“司哥哥他还没醒过来呢!”
“他的高烧差不多退了,医生不是说过,烧退了就没事的吗?交给哥哥吧!你不用担心!”
有了这样的保证,听话懂事的佟彦果然乖乖地去睡觉了。然而,不得不继续留下来做看护的佟笑非,却觉得眼前这事情要多奇怪有多奇怪,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二十四个小时前,佟笑非明明记得他把一个看上去十分健康的司静涛推出浴室,并且很认真地叫那个人回自己家的。可等他洗完澡、要去睡觉时却发现那个本该消失的人居然躺在他家的沙发上,而且已经睡着了。佟笑非自然很不买账地立刻预备再次赶人,但他大声叫唤的结果是,该醒的某人继续春梦,却把佟彦叫了起来。等到佟笑非发现司静涛正在发高烧后,佟彦死活都不同意他把那个人就这样扔回他自己的窝去。就这样,原本打算好的出游计划,不得不演变成佟家两兄弟的“看护实习计划”。
“你还真是从来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折磨我的机会!”佟笑非等佟彦关上房门之后,硬生生将自己的手用力从司静涛怀里扯了出来。
突然间仿佛是失去了重要的依靠,司静涛整个人在睡梦中极度不安起来,皱紧了秀气的双眉,抿起了因为脱水而显得过分干燥的双唇。他像是非常习惯痛苦,因为从他的表情不难想象出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可他却硬是没有呻吟半声,只是将自己的身体蜷缩了起来,像是只被人遗弃的、可怜的猫。
佟笑非找来的医生告诉他,司静涛平时或许看上去很健康,其实却是那种很容易发烧的弱体质,而且一旦发烧,会比普通人的症状更严重,持续的时间也更长,退烧更慢。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医生这样说,佟笑非绝对会以为司静涛又在耍他,假借发烧为名,死赖在他家。
“水……”高烧不退导致脱水,当然会觉得口渴,只有佟笑非这个心不甘情不愿的“看护”才不会体贴到自觉注意这个现象。
“咳咳……”迷迷糊糊中被灌进去的水呛到,司静涛终于被不称职的“看护”折腾到醒了过来,侧过头,近距离地看到佟笑非那满脸不甘愿的表情,“我……我有那么讨人厌吗?”
“你说呢?”佟笑非把原本靠在自己胸前喝水的病人重新放到沙发上,“下次你发烧如果可以选在自己家中,我将不胜感激。”
“呵呵……”司静涛努力扯开一个凄凉的笑容,干得几乎要裂开的嘴唇绽出了血丝,“尽管你这样说,但你终究没有把我丢出门外,不是吗?”
“想感谢我的话,就不必了。”因为并不是他自愿要那么做的,“你以为佟彦会让我把他的‘司哥哥’扔出家门吗?”
原来是这样,那个天真的小家伙才是他的救命恩人呢!司静涛无力地闭上眼睛,明明是个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疼爱的人,为什么偏偏会拥有这种天生柔弱的体质?这真是神所开的最残酷的玩笑:“你……跟佟彦真是一点都不像……”
“那是因为佟彦并不认识真正的你罢了!” 佟笑非拉了拉身上皱得一塌糊涂的衬衫,又活动了一下手脚筋骨,天知道要同时照看、照顾司静涛和佟彦这一大一小有多难,休假的第一天就让他觉得比上班还要累。
“真正的我?你又知道多少真正的我呢?”司静涛没有看着他,说话时依然是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样子和语调,显示他终究还是在病中。
他是个知名的作家,有才华,有声望,有出众的容貌,不管他的私生活糜烂成什么样,司静涛总归有一个非比寻常的杰出身份,佟笑非不明白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望了一眼沙发上那个虚弱的身形,真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司静涛和他年龄相仿,可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独独眷顾他,没有让岁月在他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司静涛不说话、不胡闹、不嚣张、不尖酸刻薄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纯良得让所有人都愿意靠近,可那……只是他的外表。
“真正的你……这个答案总有一天会出现的,总有一天会有人告诉我……和所有人。”
司静涛侧过身体,张开那双即使在病中也无法消减其光芒的眼眸,定定地望着佟笑非,隔了好一会,才问:“谁呢?你认为谁能告诉你?”
“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自己说出一切!”佟笑非关掉客厅的主灯,走回自己的房间,“我不指望你现在就老实告诉我,我只希望明天早上我起床时,可以不用看到你依旧在我的客厅里。”
“你真的很残忍……”司静涛再次蜷缩起身体,把低低的声音全部藏进那条带给他短暂温暖的被子中,“我只是个戏子,你怎么可以要求一个戏子在人前卸去所有的妆呢?”
休假还剩下最后一天,佟彦一直吵嚷着要去看他的“司哥哥”,就连陪他去游乐场玩,也没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佟笑非实在觉得很困扰。
昨日,有整整一天都没听见隔壁有什么大的动静,那个人究竟是死是活?佟笑非确定他没听见邻居走出家门的脚步声,那种高烧之后的病体,应该是呆在家中才对吧?
“哥哥!”佟彦已经不耐烦了,眼看着就有那种要耍小孩子脾气、对他发飚的势头。
他们兄弟俩感情不错,但因为佟笑非工作的关系,佟彦不得不由他的外婆照顾,所以这孩子和兄长是聚少离多的状况,正因为这样,佟笑非不愿意他们兄弟短暂的相处中有任何不愉快的镜头出现。
“好吧!好吧!”不管是怎样的要求,只要是佟彦提出的,佟笑非一向都只有妥协的份,“我们只过去打个招呼而已,确认他没事就回来,不可以拖着人家陪你玩,也不可以再提出其他要求,答应吗?”
“好!”佟彦毕竟是只有八岁,只要满足了他最初的要求,他可以暂时不考虑其他。
犹豫了半天,就在佟彦又要抗议之前,佟笑非终于举起手,按响了司静涛家的门铃。
“咔嚓!”冰冷的声音过后,并没有看到主人拉开大门、迎接客人的身影,那道门,只是被遥控器机械地打开而已。
佟彦不太明白这种新式电子门的构造,因为他自己家并没有安装遥控开锁的门,佟笑非冲着弟弟一笑,催促着他赶快进去。在佟彦之后换了鞋、跟着也走进去时,佟笑非不断告诫自己,他只是陪着佟彦进来的而已,就当是走进某家玩具店,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总之绝对不可以对弟弟喜爱的玩具生气,就这样!
“等我一下,再十分钟就可以了……”司静涛有气没力的声音是从沙发的方向传来的,可是从佟笑非他们的角度望过去,几乎是看不到整个人缩在巨型沙发里的主人。
“司哥哥!”小孩子并不明白什么叫做打搅,他用蹦蹦跳跳的姿势一路冲到司静涛身边。
“咦?佟彦?”司静涛搬开膝盖上的微型电脑,把佟彦结结实实搂在怀里,颇为开心地道,“我以为是编辑来拿稿子,没想到是你这个小鬼!”
“还有哥哥哦!我们来看你!”小手指向沙发背后的佟笑非。
司静涛回头,浅浅地笑着,仿佛与佟笑非只是相识许久的朋友,那笑容友善却不亲近,温和却不热烈,有着距离,一天以前还不曾有的那种距离:“我已经没事了,多谢!”
“是佟彦吵着要过来看你。”佟笑非像是想撇清什么龌龊的嫌疑,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