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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泊然,身份是普通大夫。据说以前是游方郎中,一个人,独游天下,一年前在京城落脚,租了一个小铺子,一个人开了间医馆。开始生意寥寥,但他性格温和,生活简朴,让人很容易生起亲近之感,渐渐生意兴旺起来。他治病开的方子大多是普通的药材,所以,富贵之人,认为他是贫贱之医,并不看重他。他看病,也别无要求,怪癖,更不要什么特别稀奇的药引。所以旁人也不觉得他是特别好的大夫。但事实上,属下查过,他这一年来诊病许多,他开的方子固然简单,省钱,但大多十分有效,往往两三剂就人活人性命。而大部份病人,他甚至只用推拿和针炙就可以治愈,根本不必另外施药。有他诊治的病人,不敢说,全部药到病除,但一百个里,估计有九十九个安然痊愈。他治病诊金收得很少,有的穷人他根本不收银子,他自己也很少接到有钱人的生意,所以手头上,应该并不宽裕。不过,他的生活非常简单。一间很小很便宜的医馆,就用掉了他一大半的钱,医馆里面除了必要的药材之外,就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药材大部份是他自己亲自采的,衣服常年是洗得发白的两三件替换,食物几乎从不见荤菜。到了冬天,连厚一点的被子也不置办,所以,这样的生活,倒也过得下去。”
余子漠在他身边恭敬地把调查到的资料一点点向主君解说。 卫乘云凝望着对面楼下那始终微笑如春风的人,想着他那过份简朴寒酸的生活,为自己胸中,奇异的郁闷和不忍感到惊异。
“当然,偶尔他还是能接到一些有钱人的生意。毕竟他医术好的名声是传出去了。只是有钱的人,嫌他是民间草头郎中,能不用他就不用他。可有的人,生了病长久治不好,往往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找他治。他并没有什么侠医怪医的怪性子,谁生了病找他,他都去治,也并不因为病人有钱,他就多收钱,或多加为难。甚至有一两次遇上为富不仁或一些强梁蛮霸之人,他也不会袖手不治,仍是尽心诊治,最多只是会提出几句劝告。”
卫乘云蹙眉道:“行了,我要知道他的来历,他的底细。”
余子漠额上有点汗水冒出来:“属下惭愧,已经用尽了耳目,却仍查不出这人的真正身份来历,父母背景。他以前是游方郎中,拿出来的路引文书,盖了满满的印章,可见举国上下,包括沙漠草原南疆雪山他都去过。对他的行踪,最多也只能追踪到三年前,他在关外马场,以游方大夫的身份,为人治病,然后入关,之前的事,完全无法探查。”
卫乘云一掌击在桌案上:“以举国之力,查一个人的来历,你们居然查不到?”
余子漠微微一颤,拜倒道:“属下无能。”
卫乘云勉强按捺了一点混乱的心绪,继续问:“那在现有的资料中,他可有较亲近之人?”
“没有,他孤身一人游方天下,救过许多人,不少人对他非常感激,但他往往毫不停留得离开,也曾有过不少女子愿对他以身相许,但他似乎都没有成家立室的意愿。以前他在任何地方停留不会超过一个月,可是现在,他在京城却住了一年,除了偶尔孤身去采药,大部份时间,从早到晚,在医馆为人诊病。受过他帮助的人极多,不少人有心想为他牵红线,可是他自己,好象对所有人都客气,却也和所有人隔着距离,从不肯真正亲近任何人。”
“那对他的武功阵法,你们可有资料。”
“查不出他懂任何阵法之学,至于武功,他倒也曾露过几次。他游历四方,偶尔也曾出手帮过一些人。在京城居住的一年里,也曾为了强身健体,教一些病人练些简单的武功。还有,几次收保护费的混混到他这里来索要,他倒也没有抗拒,只是有一次那混混为了示威,动手打了个病人,被他架住,再引来好几个混混围攻,竟也伤不了分毫。还有一次,称霸这几条街的横臂刀王冲,与仇人交手,中了毒掌,百般难愈。最后派人到这里来找他去治,当时他手上有好几个病人,等着诊治,所以他不肯立刻动身。王冲的手下,要赶散病人,强拉他去,结果被他驱散。最后王冲派了几十个手下浩浩荡荡,一副要砍人的样子来找他。正好他把几个病人的病全看完,一个人收拾了一下,也不动手,淡淡笑笑,就跟他们去了。事后见了王冲,几番面对威逼,他不卑不亢,只专心治伤,王冲的掌伤竟在七日之内就全好了。事后王冲敬他是条汉子,以自己的力量,保护他的医馆,不让任何人去捣乱。至于他的武功,有人问过,他只说是学医的人,学些武功强身,谈不上高明。而后来,有王冲保他,再没有人在他这里动手动脚,所以他的功夫高低,没有人知道。”
卫乘云眼中冷锐的寒芒一闪而过,眼神凝望楼下,唇边扬起一丝冷冷的笑意:“耐心看着吧,马上就可以知道他武功的高低了。”
对面,小小医馆外,忽然一阵混乱,七八个持刀带剑,面目凶悍的男子,已经对着医馆直闯而入。有个老人因为闪避不及,正好挡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 当前的一个高壮汉子,毫不停顿地一脚对着老人踹过去。
第 9 章
叶泊然,轻轻伸手一带,把老人带开:“请问,是有人要看病吗?”
“是要看病,病得要死了,不过,死的人,是你。”随着一声狞笑,那高壮汉子举刀,对着叶泊然重重劈下来。
叶泊然一侧身避开:“各位,请问我有什么得罪之处吗?”
“你是王冲的朋友,这已经足够得罪所有人了。”高壮汉子一声呼号,七八个人一起冲过来,刀砍剑戮,劲风四溢。
医舍的病人们,听这语气,都知道是江湖争霸,殃及无辜,吓得哭喊不止,抱头逃窜。
叶泊然轻轻叹口气“请不要吓着病人。”
他声音柔和,仿佛只是在叮咛一个声音较大的客人放低嗓音。
他举步从容,迎向刀光剑影,然后,穿刀影,破剑光,安然而出。
刀芒敛,剑影黯,所有的刀剑,居然全被他一只左手,闲闲拈住。
而那七八个上门来找麻烦的家伙,只觉手中莫名一轻,低头看时,兵刃已然脱手,他们却连兵刃怎么被夺,都还不知道。
但最觉惊恐的不是他们,而是对面楼头凝神观战的余子漠。
“子漠?他用的是什么功夫,是否高强?”卫乘云的声音有些隐隐不稳,即使算不上高手,但他也自幼学习武功骑射,多少可以看出点端倪来。
余子漠脸色惨白:“臣不知?”
“你不知?你不是大内第一高手吗?不是人人说你武功绝顶,见识超卓吗?”卫乘云莫名地愤怒起来“他在你们面前出手,夺了八个大内侍卫的兵刃,你还说,你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功夫。”
余子漠额上已溢出冷汗:“臣自小学武,天下各门各派的武功,多有涉猎,一般来说,旁人一出手,臣便能报出他的师承火候,可是此人出手夺刃,简单直接,根本无招无式,只是随手拈来,让人难以测度。而且,高天祥等八人,都是大内侍卫中的高手,人人武功不凡,内力精深,一招之内,兵刃尽为其所夺,这样的武功,这样的武功……”余子漠声音有些颤抖“根本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卫乘云脸色一片阴沉:“你想说,这种人物,天下无人可治,是不是?”
余子漠垂首道:“臣只是想说,此人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大夫。只是他的武功虽然高强,但圣上是万民之主,君临天下,终不是他以一人之力所能相抗的。不过,想要在今日将他擒下,只怕万难。万一让他发现圣驾,做出有伤龙体之事,则臣万万吃罪不起。还请主上暂时移驾,待有万全之策,再将此人拿下。”
卫乘云眸中隐隐有怒火闪动:“你是想说,朕今日的计划,根本行不通是不是,那你说的万全之策又是什么?调集全城兵马来捉拿他吗?就算他以寡击众,战败被擒,他也立刻就能知道幕后主使人是朕了。那朕示恩之计,如何用得上。若是调的人少了,擒得下他吗?”
余子漠垂首无语。
卫乘云愤愤然道:“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一个高手在他之上,难道一个毫无来历的郎中,就真难住了你这个大内第一高手?”
余子漠低声道:“臣知道有一个人,或许可以胜得了他。”
卫乘云眼睛一亮:“什么人?”
第 10 章
余子漠涩然道:“先帝一生征战无数,人称武帝军神,从无敌手……”
“废话。”卫乘云一掌击在案上,怒道:“他不过是一江湖草芥,你竟以先帝相比,更何况先帝已逝,你要朕去召魂来吗?”
余子漠全身一颤,屈膝跪下。
卫乘云哼了一声,负手向窗外对面望去,忽我咦了一声,半晌才慢慢道:“余子漠,你说,今日示恩之计难成,擒他不下,对不对?”
余子漠听他语气异常怪异,心中微觉愕然,站起身来,走前两步,往对面一看,不觉全身一震,面露讶色。
卫乘云挥了挥手,淡然道:“去吧。”
余子漠低头行了一礼,迅速退出房间。
几个大汉被叶泊然震住之后,忽听那为首之人铁青着脸,大喝一声:“带上来。”
话音刚落,却见前方街角处,四五个人押着一个高大的汉子,快步而来。雪亮的钢刀就架在那汉子的脖子上。
却又远远站住,隔着老远,警惕地盯着叶泊然,可见当真畏惧叶泊然的武功本领。
叶泊然目光淡淡一扫:“王冲。”
那为首的汉子,神色狰狞地一笑:“我们已经把王冲手下所有的势力都已经扫荡过了,凡是和他有交情的,一个也跑不了。你要识相一点,就给我跪下求饶。”
叶泊然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举止之间轻松自然。
却吓得眼前几个汉子,不知不觉后退一大步,人人握紧手中兵刃,掌心处已是冷汗森森。
远处几个用刀架着王冲的汉子,不觉神色一凛,厉声大喝:“别乱动,否则我们一刀宰了他。”
叶泊然淡淡一笑,果然止步不动。目光深深,看了王冲一眼。
王冲被几把刀架着,愤然大喊:“叶老弟,你快走,别理我,都是我连累了你。”
叶泊然轻轻摇摇头,淡若柳丝地叹了口气:“恐怕,是我连累了你才对。”
他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然后,回身进了医庐,扶起因为害怕而跌倒在地的老伯:“林老伯,你的病是沉年固疾,一时半会好不了,你以后每日按我这张方子服药,想来三月之内,必会好转。”
他把方子递进老人怀里。
再招招手对,缩在医舍一角的老妇笑说:“赵大妈,你过来,我给你扎两针,你的病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非常奇怪的事,他的语气安然如水,清朗舒和,让人一听,就心中宁和快活,无忧无惧。
本来因为这刀光剑影而吓坏的病人,不知不觉全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浑忘了眼前杀机危险。
叶泊然就这样,当着那些凶神恶煞的面,好整以暇,慢慢给众人治病。
他动作奇快,无论是开方,还是行针,或是推拿,几乎都可以转眼完成,不过一柱香的时是,医舍内的病人,他已全部看过。然后微微笑笑,起身对众人一揖:“大家都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