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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无罪释放-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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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紧紧盯住正竭力防守两名特种部队出身手下的允落辰,神色变得古怪,像是嘲弄又像是悲伤:“如果当初你不坚持离开,这个旗主的座位就是你的。”
    允落辰的动作滞了片刻,右边的男人已抓住言欢的肩膀,允落辰猛然回身小臂弯成手刀劈截,完全不顾左边打来的直拳结实挨在脸上。
    闷声低唔了一声,允落辰后退半步,口鼻间鲜血直流,手却牢牢将言欢揽在身后。
    打中允落辰的男人正心生得意,再提起硕大拳头时,却觉得胸口像碰到冰块,冷得浑身激灵,低头只看见心脏位置刺出的剑尖,很小一截,精亮刺眼。
    “旗主?!”另一人惊吓得立刻收了手。
    不知几时站到他们战圈边缘上的舒漠阳,从瘫倒在地的尸体上抽回手中的细长剑,他的眼眶微微泛红,看着允落辰,一字一字道:“伤你的人都该死。”
    剑缓缓抬起,指向言欢,话语中的恨意更甚:“碰你的人更不能活。”
    允落辰移动半步,正中挡住言欢,带血的剑尖几乎抵到他颚下,说话时喉结滚动就破皮见红:“你说你不会用‘旗帜’的势力对付我。”
    舒漠阳冷笑:“耐性磨空后,我不保证我不食言,毕竟我有食言的权力和能耐。”
    允落辰扬起淡然的微笑:“你不会这么没品吧?——老师。”
    老师……
    第一次这么叫他时,十四岁的少年微躬下身体,邃亮到寂寞的眼睛看着地面,身高只到他肩膀,握剑的手还因为不习惯重量而微微抖动。
    落辰,你像是一夕间就长大,把我跟你相处的日子都抛弃在身后。
    “老师,不如来打个赌吧。”允落辰的神情,气质,甚至说话的口气,似乎都没有一点变化。
    老师,不如来打个赌吧。如果我能把剑放到一个你右手无论如何也拿不到的地方,下午就跟我去登山踏青。
    应承后少年抓过自己右手,平放在半空,将剑搁置在手背上,笑嘻嘻晃动食指,从上面掉下来就不算是从这个地方拿到了。
    舒漠阳聚敛起心神,冷冷道:“我为什么还要赌?你跟他的性命都攒在我手上。”
    “那也是你仅有的筹码,不是吗?”允落辰笑容不变,略垂下头,手放到自己后腰下,“我的赌注是后面的初夜,有没有兴趣?”
    剑缓缓滑回鞘里的声音充满意尤未尽的杀气,舒漠阳也仍是冷酷如冰川,却隐约微微动摇:“把话说清楚。”
    “你最引以为傲的八卦镜术阵,我有把握在两小时内破出生门。”
    允落辰的话让舒漠阳一愣:“你还记得周易八卦布局?”毕竟这在信息技术时代已经如同远古传说了。
    回答是男人微微一笑:“你教的东西我想忘也忘不了。”
    “你的意思是,你两小时内走不出镜术阵,今晚就心甘情愿躺到我身下?”舒漠阳抬手,抚上允落辰的脸。
    对方偏头闪开,嘴角扬起戏谑笑容:“保证配合到你满意为止。这都要在两小时后再说了,胜负分晓之前,我要把言欢一直带在身边。”
    “你怕我会对他不利?”舒漠阳冷冷转身走到酒柜旁,拎出瓶伏特加扔过去,“你最喜欢的,喝光它,如果你想带上言欢。”
    “这也太苛刻了吧?”允落辰接过酒,苦笑着费力拔开瓶塞。
    “对你还是小心点好”,舒漠阳突然笑得温柔,“你从小就花样百出,防不胜防。”
    允落辰再不说话,仰头咕咚咕咚将整瓶烈酒灌进嘴里。
    前倾了身体,舒漠阳贴上他的身体说道:“你的初夜我要定了,我等得太久。”
    完全不经稀释的酒精腐蚀了犀利,那双璀亮双眸有些发直,绯红色已浸透了允落辰的面孔,他侧脸冲舒漠阳吃吃笑道:
    “你得不到的话,就要放我跟言欢离开,还要保证再不伤害言欢。”
    “一言为定。”两人同时抬手,击掌声干脆利落。
    “只不过——”,舒漠阳倨傲笑诡异道,“落辰,你对八卦阵术的研究,真的下过功夫吗?”

(13)
    “两小时后,我亲自来接你。”舒漠阳王者姿态的从容自信,被隔绝在重重闭合的铁门外,声音却仍回荡在这座诡异阴冷的地宫中。
    “该死的,这是在拍武侠片还是恐怖电影?”言欢低声咒骂道,“居然会有人变态到把地下室建成这副模样。”
    放眼望去,像是游乐场的迷宫,一面面连接起的巨大镜子隔出的通道,接缝处装点着壁灯,幽淡光亮在相对的镜子中映出一排,迷晃人眼。
    言欢无知者无畏的向前走,到尽头拐弯处回头看见允落辰仍站在原地,不由皱眉道:“你还等什么?时间很充裕吗?”
    允落辰慢慢晃着步子跟上来,懒散环顾四周自己跟言欢镜子里的无数虚影,笑道:“别白费力气了,这个八卦镜术阵本来是用做惩罚背叛‘旗帜’的人,镜壁每过十五分钟就会移动变化,不懂五行八卦推算的人,几个月也未必找得到出口,很多进来的人在饿死渴死之前就发疯了。”
    “那是不懂的人,你呢?”
    “所以坐下,等十五分钟看这块镜子怎么动吧。”允落辰摸了一把嘴边的血,在光洁镜面上留下一道暗红痕迹。
    扶着镜壁缓缓坐下,允落辰面色赤红,胳膊支撑在曲起的膝盖上,手根按在额头上,喘息越发沉重。
    “喂,该不是喝醉了吧?”用脚踢着地上没有还手能力的男人,言欢口气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不是很习惯整瓶灌威士忌吗?”
    允落辰没抬头,颇为无奈闷声道:“舒漠阳的藏酒,浓度至少是普通伏特加的两倍。”
    坐下时右手习惯性扶地,触痛了被开水灼燎的伤处,言欢不由低低呻吟了一声,没想到这会引起身旁醉得几近昏睡过去的男人的注意。
    允落辰侧过脸,手撑到右边眉骨处,斜看过来,目光从他的脸移到手指上,表情一贯的调笑不正经,却似乎因为神智迷茫而平白多出温情和关切:
    “对一生都重要的东西,就不知道好好保护吗?”左手抓过言欢右腕拉到眼前细细打量。
    “这没什么重要。”言欢冷哼一声,动作粗鲁抽回手。
    允落辰竟似乎有些心疼的啧声轻叹,过了一分钟左右又开口问道:“为什么要挑衅舒漠阳?我跟他之间根本就不关你什么事。”
    “看不惯向来在我头上作威作福的混蛋,到了别人面前腿软的像只病猫”,言欢撇嘴不屑道,“何况你本意就是利用我引他注意保护齐轩,我的行为应该让你惊喜交加吧?”
    “你甘心被我利用?”
    言欢神情复杂的沉默半晌,开口语气异常平静:“这样最好。”——保护齐轩就是保护了纪秋,能减轻些过去犯下的罪过,还有什么不满足?
    允落辰头向后仰靠,懒懒笑道:“我以为你在嫉妒。”
    嫉妒这个词像跟针,冷不丁扎进言欢脊骨中,腰身僵挺了一下,歪头看着允落辰半张嘴却说不出话,半天找回舌头,破口就骂:
    “你他妈的喝高成这样?我看真不用白费力气了,你就等着被那个姓舒的杀人狂操上整晚吧。”
    “我倒是无所谓。”允落辰闭了眼,神情淡漠疲倦。
    言欢无意识咬咬牙,低声问道:“你跟那个姓舒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表达疑惑的轻恩了一声,允落辰问道:“你几时也变这么八卦了?”
    “人被困在这个劳什子八卦阵里,变八卦点有什么希奇的?”言欢有些刻意表现出随意和满不在乎,“在这里空等也没其他事可做,两个小时后死活都不知道,那个孟擎都知道死要让人死明白。”
    “过多解释就像是在掩饰了”,允落辰睁眼,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笑盈盈望着言欢,“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舒漠阳,是我剑术课和国学课的老师,那时我十四,他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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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落辰记得第一眼看见是背影,在秋天下午细雨迷蒙的凉爽,庭院落叶满地,年轻男人挥剑的轻灵姿态。
    几乎每个男人都有仗剑天涯的侠客梦想,而眼前的人就活脱脱是从梦境里走出来一样,彻底打消了允落辰对学习剑术是暴力血腥的抵触念头。
    “不能否认他很漂亮,骨子里透出股黑道人最喜欢的风情”,允落辰嘴角始终蓄着自嘲笑窝,“我不像帮里一群笨蛋,一见他就神魂颠倒,只是后来相处久了,比那群笨蛋更无可救药的迷恋他。”
    舒漠阳教得很认真,手把手,贴在身后,只是这样更会让他年轻的学生心神不定。休息时两人会想兄弟一样嬉闹,比赛爬树,看谁坐到更高的地方。
    两个喜欢高处的人,两个习惯于寂寞的人。
    “落辰,没见你以前,就知道我们合得来”,舒漠阳喜欢用手,顺他的额头插进头发里,“我跟你的名字就很般配。”
    “名字有什么重要?”少年撇撇嘴,不自然偏开头目光落在原处,“就算你叫猫三狗四,也是我最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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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欢伸手在允落辰发直出神的眼前晃荡:“同性恋外加师生恋,不拍成三级片真他妈可惜了。”
    允落辰拨开捣蛋的猫爪,扣起中指狠狠弹在言欢脑门上:“不想听就算了。”
    “横竖无聊到死”,言欢捂着脑袋呲牙冽嘴,“继续吧。”口气并不坚决,像是小孩对鬼故事,明知道听后心里遭罪还耐不住好奇。
    只是言欢说不清楚,听允落辰的情史怎么会感到难过的有点想回避。
    允落辰笑了笑,目光变得更淡,他的眼睛奇特,即使不聚焦,也显得锐亮如星。
    “谁都看得出舒漠阳身世来历绝对不简单,但他不说就没有人能查得出,后来他主动告诉了我”,允落辰顿了一下,酒精熏得他脸如同残阳霞罩,“在我按耐不住年少冲动,第一次吻过他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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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的行动往往直白大胆,凡事先行动后再三思,十七岁的允落辰在后来的几天几夜里始终想着舒漠阳被吻后的神情,盲目揣测那些惊诧和犹豫的涵义,以及嘴角若有若无的牵笑的真实。
    舒漠阳不再回避他时,异常的平静坦然:“落辰,有两件事我要给你说。第一,是关于我的过去。”
    在国境边界上的村落,终年动荡战乱,与现代文明和和平完全隔绝,舒漠阳出生时两个政府军就在交火,村人都是半兵半民,惯于用传统细长利剑,捕猎果腹和杀人自卫。村长老头曾笑说,舒漠阳是百年难遇的奇才,这不夸张,甚至可能再几百年下去,也不会在有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能战胜一干成年男人,名副其实的村中第一用剑高手。
    “我遇到了几个散兵,他们说太久没有女人,要借我的身体发泄”,舒漠阳说到这里,看见少年的瞳孔急剧收缩,不由安抚梳插进他额顶的黑发里,淡淡笑道,“五个人,两把步枪,两把手枪,我用剑杀了四个,逃掉一个,因为胳膊跟右腿被打中,我没追上去。”
    “我不敢回村,因为知道那个逃跑的散兵会纠集人马去村里”,舒漠阳仍笑着,却像是倔强的斗士在残酷刑罚中强作悠然,“的确被我料中了,只是我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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