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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永昼像是回应水裔似的,环住他腰间的手越扣越紧。
水裔忧心的望着前方,他们越往人烟罕至的地方前去,那窜入耳里的马蹄声,越是教他心慌。
他们究竟要去哪儿?这人到底想带他去哪儿?
第二章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而他们也跑了好一段路。
过了草原,窜进林子里,眼前所见尽是一片林间,这地方水裔略略知晓,但是距离城里如此遥远的林子会来的人实在不多。
「公子,您究竟想去哪里?」水裔不安的问道。
「再等等,你马上就知道了。」永昼看着前方,循着这条林间小径前进。
「可是……」水裔依然有些不安,忍不住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
若是再过去一点,就要越过边境了,按规定他可不能乱跑,否则会受罚的。
「放心,你跟着我就对了。」永昼紧搂着他腰间的手,越搂越紧,像是要给予他更多的安心。
「是……」水裔呐呐的点头回应,神色依然不安的盯着前方。
跑了好一段路之后,永昼拉起缰绳,这才让马儿缓缓停下脚步。
「到了。」永昼拍拍水裔的肩膀,示意他往前看。
「这儿是……」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座湖,湖上漾着水亮波光,四周绿意盎然。
这儿好静……也好美,湖边的林子时而随着清风摇摆,让人无法想到的是这附近居然存在着这样一个地方。
「下来吧!」不知何时,永昼已经下了马,站在一旁伸出双手要将他抱下马。
「等……我自己……」
不等他说完,永昼已经将他抱了下来。
「就是该来这种地方,你说对不对?」等水裔落了地,永昼弯身倚近他,微笑的询问。
「啊……呃……是、是。」水裔有些失神的点点头。
心里暗叹:这位客人总不爱听别人说话,迳自决定所有的事情,实在有些棘手。
「来这儿果然能让人心情舒畅!我连赶了十多天的路,实在累人。」
永昼摇着纸扇,缓缓的往湖边走去,他不时伸伸懒腰,或是喘几口气,殊不知说的这些话不知是问水裔,或是说给自己听。
而水裔依然站在原地,拉着缰绳紧盯着永昼的动作。
突然,站在湖边的永昼静默了下来,直直盯着湖边看,站在身后的水裔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望着他的背影胡乱猜测。
「小兄弟,你怎么会在这羯族里呢?」永昼依旧倚在那里,盯着湖波荡样,口吻不甚刻意的询问着。
「因为……因为有些私人原因……」水裔绞着缰绳,有些为难的回答,他刻意保留许多内情不说。
「喔……」永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续盯着湖面看。
他站在那儿有些时候了,有时坐在湖边有时又站了起来,在湖边走走绕绕,水裔则是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
这时永昼缓缓走近他,面带着微笑来到他的面前。
「你就这么一直站在这儿,不嫌无趣吗?」
「不……不会。」水裔连忙摇头,他站在这边等着本来就是工作的本分之一,哪有什么有不有趣?
「喔……」永昼这时低下头,紧盯着他的手,缓缓的皱起眉头,「你的手怎么受伤了?」他拿起纸扇在水裔的手臂上指了几下。
这伤可不轻,连衣袖都被划破了,上头还沾染了点点血红。
「没,这只是小伤。」水裔连忙遮住手臂,转过身想将伤势藏好。
「别藏,我瞧瞧。」永昼皱着眉将他的身子扳回来,想仔细瞧个清楚。
「不必……真的……」
水裔话才说一半,便吃痛的弯下身,方才永昼轻轻的在他伤口上轻触了几下,就让他疼得冷汗直流,可见这伤不轻。
「还说是小伤。」永昼抬起眼直盯着水裔瞧,恐怕这伤势已经伤到了骨子,可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而伤成这样?
「这事常有的,您大可不必介意。」水裔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方才永昼这么一碰,他只觉得这鞭伤竟越来越疼了。
「别撑着。」他不理会水裔的抗拒,随即将他往湖边带,「来这边歇着,我替你上药。」
「啊!不必劳烦您……我自己可以……」
水裔尚水说完话,便被永昼拖着走,在百般不愿之下走到了湖边,挑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
「别死撑着,这伤若是处理不好,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永昼端坐在他面前,伸手往自己的衣袖里摸出一罐小瓷瓶。
「把上衣脱了,我来检查你的伤势。」他在衣袖里抽出一块布巾,撕成长条状。
「可是……」水裔为难的捣住自己的手臂。
要他脱了上衣?这不好吧!
「别拖拖拉拉的,迟了可就糟了。」永昼不等他的回话,失去耐性的动手替他扯开衣带,将上衣褪下。
「哎呀!您怎么……」上衣被迫扯开的水裔,浑身不自在的想躲开永昼的动作。
「别动。」永昼按住他受伤的手臂,仔细的端详着。
水裔还真听话的闭上嘴,动也不动的任由永昼对他打量着,心里正努力的将那股害羞及不自在的感觉压下去。
只是看个伤口,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
顿时,两人之间一片寂静,他都可以感觉到一股奇特的氛围在彼此间流动,他的身子有些冷,上半身打着赤膊的感觉有些怪异,也让他脸上浮起了阵阵的红晕。
永昼依然认真的看着水裔的伤势,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水裔细瘦的身上除了这明显的伤口之外,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疤痕,尤其那背部与颈间,更是多得数不清。
而这些伤应该都是鞭伤,想来这儿的人可真是狠心,居然对这么一个孩子下手这么重。
此时自个儿握住的那只胳膊更是纤瘦,几乎没几两肉,看样子他在这儿的日子过得不是顶好的。
一想到这里,永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都伤到骨头了,我替你上些药,会有些疼,你忍着些。」他从瓷瓶里倒了一些药水,沿着水裔的手臂上的伤口轻轻的抹上。
如火烧般的刺痛感随即传来,让水裔疼得低下头,额上沁冷汗,身子不住的发颤。
「忍着。」永昼用力的压住他的手臂,以防他抽回手。
「你这伤是怎么来的?」看他疼着这样,永昼不禁心疼的问着。
只见水裔抿着嘴,盯着那些伤势,说什么都不肯回答永昼的问题。
「马房的人打的?」
水裔依旧低着头不肯回应,永昼见他不发一语,便当作是默认了,也不再问下去。
再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答案的,他很清楚水裔的个性,不想说的事情绝不会轻易开口。
于是,又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两人都未曾开口。
等抹完药,永昼替他绑上了布巾止血。
「好了,尽量别让伤口碰水,把衣服穿上吧!小心着凉了。」永昼搓搓手,将小瓷瓶收回衣袖里随即起身,等着水裔将衣服穿好。
「谢谢……」水裔站起身,下意识的握住受伤的手臂,低头道谢。
「不谢。」永昼稍稍抬头看着即将日落的暮色,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些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他拉起水裔的手往马儿走去,如方才一般地将他抱上马,又扯起缰绳踢踢马腹,马儿如获指令般快速的往回奔去。
等到他们回到城里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马房外有几个人正等着他们归来。
马房管事一见水裔坐在马上,不等他下来立即毫不留情的朝他怒喝。
「你这下贱的奴仆,怎么坐上马儿了?」他挥动鞭子,那股愤怒的气息随即让水裔吓得缩缩肩膀,动作迅速的跳下马。
「这位大人请息怒,是我让他上马的。」永昼也跟着下马来到水裔的身边,很明显的是在袒护他。
「可是……」马房管事皱眉的看着永昼。
「你可别又罚他,这事是我主张的。」永昼微微一笑,制止管事又动手打了水裔。
「好吧!看在这位公子的份上,我就不罚他了。」马房管事有些不平的收回鞭子,毕竟以客为尊的道理他不是不懂。
「承蒙大人开恩。」永昼连忙揖礼道谢,眼角余光不禁多看了那将肩膀缩得小小的水裔,心中更是心疼不已。
「好了、好了,永公子,官大人办了一桌酒席正等着您呢!」一旁的小厮立即跟上,催促着永昼。
「好,我马上去。」他微笑点头,又向管事礼貌性的弯身道别之后,才跟着小厮离去。
离去之时,他还隐约听见管事的怒喝,却也真的没听见那刺耳的鞭子声,但愿水裔真的没被受罚,要不然他可是会心疼的。
「看在那位客人的面子上,我今天饶了你。」管事依然有些愤恨不平的说着。
而水裔依然低着头,默默的挨着管事的怒骂。
「快去将踪儿清理清理,连马房也要刷干净,否则今晚你就没饭吃。」
「是……」水裔默默的点着头。
管事收回鞭子,又朝他怒骂了几声才离去。
见马房外又只剩他一人,水裔无力的牵起马儿的缰绳,不时回过头盯着永昼渐远的背影。
一股难以言喻的的伤怀在他心中涌起,他的眼底虽然泛着泪光,却努力的不让泪水落下。
他伸手摸摸方才包扎好的伤口,心里有许多说不出来的感觉正涌满他的胸膛,涨得鼓鼓的……
牵起缰绳,踩着无力的步伐,他努力的想将这股难以形容的感觉挥开,很努力、很努力的将他挥开……
夜里的大厅灯火通明,不时交杂着酒杯互击的声响,有时传出羯族人特有的笙歌竹响之乐。
为了招待这远来的贵客,官大人特地摆了一桌宴席招待着永昼,上好的陈年好酒、美味的佳肴全都是为了讨好他特地命人摆出来的。
「公子,你今天在城里玩了一天,可有什么问题?」官大人摆着谄媚的笑容询问。
「多谢大人关心,我在这儿玩得可尽兴了。」永昼礼貌的点头回礼,示意自己因对方的照顾周全而显得心情愉悦。
「那就好、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我一定帮你办到。」这位贵客可是让他的荷包饱满不少,若是多加讨好,肯定有不少好处。
「喔……是这样的,大人,在下有个要求,不知你能否答应?」
眼见这位官大人完全落入他设下的圈套里,永昼那抹藏在纸扇下的笑容充满了自信,而那意味更加深远。
「哦?有何要求,尽管说来听听。」
「我想找一位小仆来服侍我。」永昼替官大人倒了杯酒。
「咦?难道……我指派的小厮不合你意吗?还是他哪儿做不好?」官大人捧着酒杯有些不安的问。
若是一个弄不好,他怕这财神爷可是会飞掉的啊!
「不不不,那名小厮做得很好,只是我需要一个小仆来服侍就够了。」永昼带着轻笑回应,好安抚这位老爱穷紧张的官大人。
「公子可有中意的小仆?」官大人似乎听出永昼的请求,他小心翼翼的挨近一问。
「有!今日陪我出游的那名少年,我瞧他做事努力,挺中意的。」永昼摇摇纸扇,满意的点点头。
「哦?这么合你的意啊?」
官大人有些困惑的摸摸下巴,他知道今天陪眼前这位永公子出游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