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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你让人多盯着那几个钉子,只有我想要放出的消息才能出去,否则,连一个字都不能让知道。”潫潫搂紧了儿子,眯眼说道,有时候钉子也可以拿来利用,不是么。
子户想了想也明白了,忙郑重躬身道:“诺。”
潫潫捏了捏儿子的小脸颊,想起前日听到风声,禁不住问道:“府里是不是开始传什么话了?”
子户知道潫潫并不在乎虚名,此番询问必有含义,便回道:“正是,说是夫人并非正室,却与殿下共住正院,日后若是殿下娶了大夫人,还不知如何安排呢。”
潫潫边听边想起赵嬷嬷那张平凡严肃的脸,果然是个不肯吃亏的。
又逗弄了一会儿儿子,潫潫觉着胳膊有点酸,而孩子也开始打起了瞌睡,便唤来乳母将他抱了下去。这时却见桔叶进来回话说是宫里派了太医前来,想要探视皇子殿下。
潫潫想起前几日情倾才说皇后私下有来试探过情倾,却一无所获,没想到,这才几日,皇后又按耐不住,光明正大的派太医来了,如此这般,潫潫到放了几分心思,想来这皇后果然如情倾所说,并不足以成患,说不定还能当枪使使。
扶着子户的手,慢慢站了起来,让桔叶枣叶等人给自己穿起了庶夫人的大衣裳,头戴五眼孔雀尾的金步摇,又将妆容重新修饰一番,这才抬着下巴,高高在上的走了出去。
缓步走出屋内,被屋外难得的太阳光照眯了眼,潫潫瞧着这些日子被雨水洗刷后的光秃秃的树干,以及回廊下、立柱旁那些色彩鲜亮的绸缎和灯笼,感叹时光飞逝,又快到一年的元旦了。
“妾给宝庶夫人请安。”异口同声,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潫潫姿态高贵的从阶梯走下,看着二人的眼神,如同看向卑贱的婢子,那视线冷漠的,让低着头的二人都明显的感受到,却苦于位分不足,只能含恨心中,面上则不敢逾越半分。
“走吧。”基于前几世模糊的记忆,潫潫扮演起目中无人的骄傲女人,也算得心应手,连个眼神都不给,便转身走在前面,她敢肯定二人必会跟来,此番太医前来,是她们想要见到情倾最好的机会。
潫潫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心中赞叹情倾算的准确,今日太医前来,不但是为了确定情倾的身体,也是在暗示元旦入宫的事情,只是后面跟着的女人们,恐怕要失望了,情倾还没做好显露人前的准备。
一行人因为潫潫没坐步辇,其余人也只得跟着一同步行,好在情倾白日里一般待的寝室就在正房后面,过一个回廊就到了。其实,大家都以为因为皇子受伤,所以宝庶夫人一人住在正院正房的内室,而皇子则住在正房后面的偏房内室,可这些人却不知,情倾白日待在偏房内室非但不是养伤,反而是在秘密努力学习,他即便在聪慧,之前也不过是个小倌,曾经学习的也不过是风花雪月那些玩意儿,可这些东西,对于如今地位的情倾来说,除了在外面装装纨绔子弟外,没有半分用处,那么,一路过来,最要紧的便是多学兵法与帝王权术了。所以,那偏房的隐秘性便成为了最大的优势。
“仆给宝庶夫人、庶夫人、良悌请安。”今日守在情倾门外的是金盒、银盒兄弟两,虽然黄门也派来不少太监,可情倾害怕内藏细作,便选了其中稚嫩貌美的小太监,平日里让他们在别的地方办差,偶尔叫来假意调戏一番,继续着那个假质子的坏名声。
“免礼。”潫潫是其中位分最高的,自然也只有她先说话,“太医进去了么?”
“回夫人话,已经进去了,正在诊断。”金盒一本正经的拱手回道,好像与潫潫并不熟络。
潫潫身后的王氏和孟氏心底却在打着鼓,不知皇子殿下从何时身边多出了这两个小厮,以往相熟的却再也不见了。
“嗯。”潫潫挺直着背走了进去,银盒忙在前引路,待到身后的两个女人也想跟着进去的时候,却被金盒毫不留情的拦住了。
“还望两位主子恕罪,殿下有令,只许宝庶夫人得进,其余的只能在这儿止步了。”金盒不卑不亢的低头说道。
王氏看着潫潫晃着孔雀步摇,脚步不停的模样,火一下就上来了,瞪着眼睛呵斥金盒道:“放肆,我是庶夫人,你敢拦我?”
金盒压根就不害怕,垂着眼皮,仍旧回道:“还望庶夫人恕罪。”
“你!”
王氏从前一向得宠惯了,连曾经宋氏都在她这里讨不到好,再说她又生了儿子,可如今宠也没了,环境也变了,如今连个奴仆都能拦她了,不由脑袋一热,伸手就要扇过去,却被一旁的孟氏拉住,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你这个贱人也要拦我?”
孟氏看着王氏怒红了眼睛,仿佛极怕般缩了缩头,低声道:“毕竟是殿□边的,万一殿下怪罪……”
王氏表情一僵,也反应过来,时日不同,面前这个躬身的小厮也不是曾经质子身边任她揉搓的面团了,就连殿下这一路都没让她见过一面,反而弄来个野女人比她的位分都高。如此想,眼眶都湿了,心下泣然,手也不知不觉放了下来,垂在身侧。
“你们若是不想在这儿待了,便回去吧,别勉强了自己。”前头潫潫还未走远,懒懒的一句话重重的敲向那两个女人,这若是让宝庶夫人在殿□边胡说几句,哪里还有她们的好,别说宠了,冷藏都有可能。
虽然不服气,可王氏和孟氏都不得不低头请罪道:“望宝庶夫人恕罪。”
潫潫头也没回,嘴角只露出丝丝笑意,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几步走入屋内,空气中浓浓的药味差点把潫潫逼出门去,也不知道情倾躺在里面,会不会被熏死。这为了糊弄太医,代价也忒大了。
“太医就在里边儿,殿下说让夫人放心。”银盒在潫潫身边小声说了一句便退了出去。
潫潫余光看着银盒稳重的步态,不免感叹,这么一年下来,大家都长大了,金盒银盒都可以独当一面了。
带着子户等人步履优雅的往里去,屋内没有小丫头,到是有两个容貌精致的双生小童躬身请安。潫潫止不住嘴角抽搐,情倾的品味越来越奇怪了。
“仆给宝庶夫人请安。”极为熟悉的童声响起,让潫潫不由自主的勾起唇,连表情也柔和了几分。
“免礼免礼,你何必与我客气。”潫潫走了过去,抬手习惯性的摸上随心的头顶,眼看10岁的年纪,却是越发老成了,倒是随意还保留几分曾经的活泼。
随心被潫潫摸着头顶,脸颊微微烧热,却仍保持着动作,口中道:“礼不可废,请宝庶夫人随仆来,太医刚刚诊断完毕,还等着回话呢。”
潫潫点头,跟着随心绕过九鹿野戏的屏风进入内室。这个屋子原本整体看来都不算华丽,可为了这次太医过来,还特意在博古架上放满了古玩金银器之类的,两项对比,愈发看起来不伦不类,到也能显出皇子无能、荒唐的性子。
“老臣给宝庶夫人请安。”内室里,书案旁站着一个胡子老长的中年人,干瘦干瘦的,仿佛就是一个架子,那代表太医的外袍穿在身上,几乎就是挂着的,丝毫显不出一丝威仪来,只是那张画着褶子的脸上,那一对不大的眼眸,到透出点精明。
潫潫一见太医,立即换上一副欲哭不哭,风扶杨柳的模样,捏着帕子哽咽道:“快别多礼了,我家殿下如何了?可要紧?”
那太医瞧着潫潫通红的眼眶,晶莹的泪珠,原本因刚刚把过的脉象放下了一半猜忌的疑心也跟着全部放下了,看来,皇子真的是一路伤着的,若不然,怎能如此消瘦,这位得宠的宝庶夫人瞧着也不大好。
“呃……老臣实话实说吧,殿下的情况不太好……”太医斟酌了一下,回道。
潫潫身子一晃,宛若不可置信般看着太医,嘴里念叨:“不可能,不可能……”泪珠从眼眶中滴滴而出,就像是断线的珍珠,凄婉而美好。
☆、第七十八章
捏着帕子哭哭啼啼,仿佛将要晕厥一般的送走了太医,顺手扔掉了写着药方的绢帕,潫潫一抬头,除了眼眶有些红之外,脸颊上连一滴泪都看不出来。稍稍撇了撇嘴,潫潫走向床边,一手拉开床上的帐帷,看着一脸青白的情倾,头上忍不住冒出几道黑线。
“走了?”情倾胸前缠着麻布条,还做出沾染脓血的样子。
潫潫看着他突然一下变得精神极好,手脚灵活的样子,忍不住笑道:“走了,还被你吓的不轻,差点就要和我说,让我给你准备后事了。”
情倾摆了摆手,不在意道:“若这伤是真,那么久还反复没好,一般人早就已经变成黄土了。”
潫潫点点头,叹了口气跪坐在情倾身侧,拉住他的手说道:“亏好有孙老和严紫苏帮我们,不然这关还真是难过。”
情倾反握住潫潫的手,忽然有些担忧的看向潫潫,斟酌了许久,直到潫潫疑惑的抬起头看向他,他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孙老和严紫苏刚刚走了。”
潫潫握住情倾的手一用劲,随即又放开,情绪微微低沉道:“怎的都不与我告别?”
情倾伸手摸向潫潫的脸颊,爱怜道:“就是怕你不舍,严紫苏说,就当她出去游玩,总有回来的时候。”
潫潫毕竟是活过几世的人了,就算有些离别的惆怅,可还是很快调整了过来,这天下哪里有不散的宴席,兜兜转转,总有相会的一日,谁都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相伴一辈子,连自己的儿子都是,能陪着自己的,终归只有面前这个满眼宠溺的男人。
想着,便觉得胸口微酸,支着身子躺了下去,靠在男人的胸膛,感受着那胸膛里强烈的心跳声,潫潫用力拥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坚决,犹如一只想要保护领地的母狮。
“太医这次是来试探咱们,今年宫宴去不去宫里的。”情倾自是敏感的感受到了潫潫突如其来的斗志,心情极好的说道。
“需要我去么?”若是说她对去皇宫一点都不紧张,那纯属是骗人的,对于什么背景都没有的潫潫来说,她若入宫,绝对是羊入虎口,别人想如何拿捏她,都不会手软,只能凭借着皇后对情倾的几分忌惮当成依仗。然而,若真说对入宫视如洪水猛兽,到也不尽然,她毕竟有过风光的前世,虽然那一世成为了亡国之君的私生女,在亡国之前,好歹也做过公主,宫里的那些手段,她也不算是眼盲心盲,完全抓瞎,只是,要是她真去皇宫,是绝对不会带着儿子去的,她的儿子就是情倾与自己的命根,光在暗处守着儿子的护卫,情倾就派了三男三女,可见其重视。
情倾却是搂住潫潫,唇角带着讥讽道:“宝庶夫人都被禁足了,如何去得,不如让王庶夫人代去,还可带着大王子同去,也让皇后殿下看着放心才是。”
潫潫听罢,便遮住眸中复杂的神色,她知道,恐怕王氏和那个孩子此去,暂时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