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潫潫觉着胃肠搅动,很是难受,也不回话,只是点点头,坐到了榻上,情倾见状,压根不理墨浅,上榻将所有血腥的东西通通用包裹包好,扔进角落里,跟着打开窗户,散了散气,让空气可以流通,最后倒好一杯蜜水,放入潫潫冰凉的手中。潫潫喝了口水,感受到略冷的空气,才算回过劲来,甜甜的冲着情倾一笑,没注意墨浅已然不再房内了。
“你说,萧如兮会不会真出事了?”想到炕上那姑娘的伤势,潫潫忧虑的说道。
情倾暖着潫潫的手,淡漠道:“那也是命,咱们管不了。”
潫潫其实也知道,只是有些不忍,毕竟逐烟那样努力甚至苛刻的对待自己,就想恢复正常,好去寻觅萧如兮。
“之前说的岂国人……是不是和上次来找你的人有关?”斟酌了一下,潫潫还是问出口了,她知道情倾不想让她担心,他想将身世弄明白,确认了才告诉自己,但他们已经遭人暗杀过了,说不准还是同一批人,她实在忍不住,才在今日问出口的。
情倾捏住潫潫的手掌,纠结片刻道:“虽然我不确定,但是很有可能,而墨浅今日去文忠侯府肯定也与五皇子的名单有关,他不相信杨管事,又想知道名单的下落,如此恰巧遇上被追杀的这个丫头,便肯定不会放过寻找蛛丝马迹。”
潫潫反握住情倾的手,撇撇嘴道:“别说他不信任杨管事,我也觉得他很古怪,好像每句话都有含义,那双眼睛精明的令人齿寒。”
“他虽然曾是郎君最信任的人,可郎君的行踪泄露,他也逃不出嫌疑,咱们还是不要接触他的好。”情倾心事重重的回道,但明显不是因为杨管事。
潫潫嗯了一声,喝掉杯中的蜜水,她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追问情倾的身世。可没等她考虑清楚,情倾忽然贴在她耳边说道:“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其实连我都糊涂,不过,他们很明确的告诉我,我不是宸国人,我是岂国人。”
潫潫瞪眼看向情倾,见他不似在开玩笑,也有些傻了,莫非还牵扯上什么国际问题?情倾看着潫潫难得傻愣的模样,哧笑一声,勾了勾她挺翘的鼻梁,满眼宠溺。
潫潫原想还手,捏上那滑润的脸颊,可障子一响,潫潫就知道墨浅回来了,赶忙正襟危坐,假装温婉的看向门口,情倾见她变脸变的极快,嘴角翘的更高,却没有当中戳穿她,只是伸手捏了捏她的柳腰,而后跟着放眼看去。
墨浅确实带着人回来,可并非孙大夫本人,而是一位十岁左右的姑娘,梳着双丫髻,带着银项圈,一身蓝底碎花的曲裾深衣干净清爽,姑娘鹅蛋脸,眼睛不大,单单的眼皮有些肿,一进门嘴就咧开,一边一个的小小梨涡显得单纯可爱,与孙大夫有几分相似。
“这是……”
墨浅尚未说话,这姑娘却赶着笑道:“俺叫严紫苏,是俺姥爷让俺来滴。”
潫潫看着她歪着头,一脸天真,口音也很亲切,不由也回了一笑道:“那便麻烦姑娘了,炕上那伤者伤的极重。”
说到病患,严紫苏收了笑,一脸凝重的点点头,而后要过墨浅身上背着的药箱就往炕上去,潫潫本想过去帮一把手,可刚站起来,就眼冒金星,双腿发软,差点晕倒。情倾脸色大变,伸臂搂住潫潫,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小歇。
严紫苏见状,忙挥手道:“不用帮俺,俺一人就行,就麻烦那位大哥哥帮俺烧点水。”
墨浅自然应下,转身利落的烧水端盆,严紫苏撩开帐帷,走了进去,潫潫靠在情倾的身上,看不到里面,只听得那伤者隐约低呼,怕是清醒几分了。严紫苏在里面治伤,墨浅在外面递盆,跟着再从严紫苏手里接过满是血水的铜盆,如此反复几次,屋子里的血腥气更重,潫潫捂着嘴,难受的揉着胃。
情倾看不下去了,摸着她的额头道:“不行,等会那小姑娘出来,定要她给你瞧瞧。”
潫潫本不想麻烦人家,可她实在作呕的厉害,不禁心底害怕,莫不是也同情倾一般,得了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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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远方的天际刚冒出一丝光亮,严紫苏终于一脸疲惫的从帐帷里出来,接着指挥墨浅拉开帐帷,推开窗户,散去屋内浓重的血腥气。墨浅做完之后,回到炕旁,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姑娘,担心的问道:“她没事了吧?”
严紫苏擦了擦额头的汗,信心满满的说道:“那是自然,俺一出手,阎王都要怯步!”
墨浅没有说话,眼光却透着怀疑。
严紫苏憨直,却不傻,一眼瞧见,便急道:“怎么?你不信俺?”
墨浅摸摸鼻子,违心的摇摇头。
严紫苏更恼,洗干净了手,放下卷起的袖子说道:“你不信俺,还能不信俺姥爷?俺姥爷内伤是高手,可外伤却不及俺捏!”
墨浅被那这小姑娘清澈的眸子窘住,觉着自己这般抬杠,真有些不知好歹,何况不信这姑娘,便是不信孙大夫,若是给孙大夫知晓了,怕是自己有伤,日后都别想找他治了。
好在,墨浅性格也不矫情,拱手一礼,满含歉意道:“是在下失礼了,还望姑娘大量。”
严紫苏一听,刚刚还鼓着腮帮子,瞪着圆眼,这会子却泄了气,绞着手指,羞红了脸,干咳两声,摆手道:“没……没什么,你别担心这位姑娘,她再睡两个时辰就能醒。”
墨浅再揖道:“受教了。”
情倾懒得看两人傻里傻气,只冲着严紫苏唤道:“烦劳严大夫帮忙看看我家潫潫,她好像受了血气,眩晕了。”
严紫苏反应极快,擦了擦手,就转身走了过去,低头看了看潫潫,又将手摸向潫潫的脉门,嘴里说道:“俺学的是外伤,把脉不是特别的精通,不过……”
说着,她却瞪大了眼睛看向情倾,然后居然有些结巴道:“这……这是位嫂子啊。”
情倾原以为严紫苏只是看出潫潫破了身子,便笑道:“嗯,她是我媳妇儿。”
严紫苏原本张开的眼睛,瞪得更大,嘴里似乎能塞下一颗鸡蛋,她反复摸着脉门,摇着头道:“你……你不是……不是这里的小倌儿么?”
情倾看她说话淳朴自然,未有歧视之意,便点头道:“然也。”
严紫苏手指微抖,就又道:“你身上有引香丸的味道,按理来说她不可能有孩子啊?”
情倾先听出引香丸的名称,到觉着这严紫苏确有几分本领,他身上的香气,还是8年前郎君让他吃的,原本5岁就应该服用了,可他刚被转手到这里,以前身子也不好,就调养了几年,才开始吃。这种药丸并非所有的小倌都能食用的,虽然都是致人不孕,可这种明显高级的多,吃多了身带异香,而且不同的人,散发的香气还不同,连带肤若凝脂,不易变胖,面貌越加娇艳,如同女子一般,相对的,这药丸成分极其昂贵。这个园子除了之前的那位头牌,就他和另外一人食用过,那人如今是王府的男宠,格外受宠。这药丸连逐烟他们都没用过。
想及此,情倾才反应到后半句,整个人如同雷劈了一般,看着严紫苏,颤抖着声音问道:“严大夫……可否再说一次?”
严紫苏也有些傻,她人小心实,还以为情倾怀疑这孩子不是他的,便忙解释道:“这孩子肯定是你的,胎里有带引香丸的成分。”
情倾原还是震惊过度,到被她这句话逗乐了,潫潫是什么样的女子,他如何不知?何况他自从那日与潫潫共患难之后,他们日日一起,就算他不在,也让随侍或是小厮陪着,潫潫哪里有机会和别人一起,若真是有孕,那么孩子肯定是自己的。
靠在情倾怀里的潫潫也傻了,本还昏沉沉的脑袋,一下清明了许多,情不自禁的摸向自己的小腹,眼神呆愣,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孩子,她那么多世,从来没有过孩子,而且眼下这个情况,那么危险,她怎么能安心生下这个孩子。可若是让潫潫提出打掉这个孩子,她却又舍不得了,首先,她爱着这个孩子,她渴望做母亲的心情即便平时看不出来,可一旦被翻出来,那便是惊涛骇浪,止也止不住。其次,她也听到严紫苏说了,情倾身上的香气是避孕丸与身体产生的奇异变化,所以,情倾有可能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了,她怎么能硬生生掐断情倾的后代,抹杀他对未来的希望?
“我……我身上的香气对孩子没妨碍吧?”情倾激动的红了眼眶,扶着潫潫,抱也不是,放开也不是,脑袋里就跟一团浆糊似的。
严紫苏还停顿在不可思议之中,但仍是很有职业道德的说道:“无碍的,这药只对男子,对孕妇和普通女子都无碍。”
潫潫到底是做母亲的,虚弱的仰起头问道:“胎里含着引香丸的成分会不会对宝宝不好?还有,我不太舒服,孩子稳不稳?”
严紫苏也耐心回道:“无妨,避孕的成分都停留在这位哥哥身体里,至于胎里的成分,可能会让宝宝生出来天生体香,却不会影响健康,至于你的身体,似乎心有郁结,而且休息不好,所以才会那么早显现害喜的情况。”
听到宝宝无事,还有可能天生体香,潫潫惨白的小脸上露出温暖的笑意,又问道:“宝宝多大了?”
严紫苏再次摸脉,还是有些吃惊道:“孩子1个多月了,真是神奇……好神奇……”
情倾听着两人一问一答,思绪都不知道飘到何处去了,只是脑海里不停有人高声欢呼,他有孩子了,他不会绝后了,他将会有一个软软的,可爱的孩子。他有家了,他有妻子,有孩子了……他是一个正常的人了……
情倾的眼角不知何时,居然落下泪来,一颗颗顺着脸颊落下,可他却丝毫不在意,愣愣的转过头,看着严紫苏问道:“可是真的?”
那严紫苏心下也是忐忑,即便那滑珠的感觉那样明显,但这孩子的父亲是那样的体质,会有孩子么?当机立断,严紫苏起身就往外走,甚至忘记了她的药箱,边走还边道:“等俺,俺去寻俺姥爷来,他肯定不会错。”
情倾看她走了出去,反身一把抱住潫潫,脸贴在她肩头,小声的抽泣,潫潫摸着他的背,心慌慌道:“应该不会诊错吧。”
她不愿承受这般大喜大悲。
情倾只是抱着她摇头,眼泪怎么都止不住,胸口犹如塞了个布团。
屋内一下安静,墨浅站在炕边,也傻的说不出话来,他也是这个园子的,而且他见识的东西更多,他还从未听说过,吃了引香丸,还能生孩子的。他们是小倌,也是人,谁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他和逐烟一个是太子直系的细作,一个是宁远侯府选出的细作,因为他们签了契约,做满任务便会离去,所以他们才能躲过避孕丸的摧残,只为将来找一处僻静之所,生儿育女,不然干嘛如此拼命。
他是见识过那些年老失宠的小倌的,不论他们是不是真的爱上男人,他们都